第二天,天剛剛放亮,酒店房間內的張千一就睜開了眼,探身想要從床上離開。只見他四肢抽搐了一下,張千一便猶如失去平衡感一般歪倒在床上。原來是在床上靜坐一晚,一動不動,四肢一時有些麻木。
暫時四肢不停使喚的張千一表現的波斕不驚,仿佛已經對這種情況很習慣了。勉強抬起手,按壓關內穴和手三裡穴,雙手馬上恢復了靈活,又用手持續的錘腿,如此折騰了兩三分種,終於下了床。
“到底還是肉體凡胎。”張千一笑道,“雖然保持著一念不生能幫助我控制精神,但身體實在是難頂。”
簡單洗漱了一下,隨手拿起昨晚的黑色布包,向外面走去。一路走到龍城公安局。剛到門口,就看到程隊長站在一旁,看起來有些焦慮,好像在等什麽人的樣子。“程警官?”張千一叫道,程隊長抬一看,見是千一,先有些茫然,隨後恍然大悟,“哦千一啊,你是來申請開始用道觀的嗎?實在抱歉,警方的取樣還沒有徹底結束。可能你要再等一兩天。”張千一搖了搖頭,走到程隊長面前,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黑色的證件本,中間是警徽,警徽上面赫然印著三個黃色大字“特事局”。程隊長目瞪口呆,“千一,你,,,”“我就是特事局派來接手這個案件的專員。”“可是你之前,,”“當時我不知道情況,實際上我也是昨晚才接受了任務。”程隊長一時語塞,程千一出聲提醒:“程警官,我們先進去吧。”程隊長這才回過神,來不及收拾自己複雜的心情,連忙請張千一進到警局內,往他自己的辦公室去。路上,張千一問程隊長:“省公安廳派來的協助者到了沒有?”程隊長回應道:“今早剛到,她告訴我還需要等一會兒專員來才能正式展開調查,所以我才在外面,,,,沒想到竟然就是你。”
說話間,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推開門,一個身著白大掛的清瘦身影映入眼簾。是一個姑娘的背影,長發披肩,身高大概有1米75。程隊長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看見姑娘背影的那一刻,身邊的張千一似乎全身僵了一下。姑娘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過頭來。是一張清秀的瓜子臉,有很好的骨相,但清瘦的臉龐和冰冷的眼神讓整體面相變得很難形容,但是絕對不醜。
“越女士,這位就是你要等的專員,我們,,”正要介紹的程隊長突然感覺氣氛不太對勁。只見那姑娘自張千一進來後就直勾勾的盯著他,程隊長有些不明所以,回過頭去看跟在他後面進門的張千一。一回頭,程隊長有些驚奇,自昨天見面到現在為止,一直一副平靜臉的張千一,眼神竟有幾分閃爍,雖然面色依然平靜,但多了一點硬撐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程隊長能看得出來,這兩人認識。“原來你們認識啊!?”程隊長出聲打破冷場,張千一正張口欲答,對面的姑娘先他一步開口:“先乾正事。”
“程警官,所有的資料準備好了嗎?”程隊長立刻回答:“已經全部準備好了。”說完,程隊長看此時屋內氣氛,覺得自己該走了。“那我還有別的事情處理,就不打饒二位調查了。”轉身正欲出門,張千一忽然說到:“程警官,專案組的警員們那邊,需要我去解釋一下嗎。”程隊長頓了一下,因為背對著辦室,所以張千一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用了,我去和他們說,都是些小夥子,知道大局的。”程隊長這麽回答道。
現在辦公室內只剩下了張千一和那個清冷姑娘兩個人。
張千一率先開口道:“越博士,怎麽是你。”越博士沒有接話,直接從他身邊走過,邊走邊說:“先去驗屍房。”張千一歎了口氣,只能跟上。“屍體龍城警方應該已經解剖過了。”“我知道,但我想自己再看一下,而且,你不是還沒看過嗎?”“我?我就是個道士,看不懂這。”張千一連忙擺手否認到。“哼。”越博士沒有理他,自顧自的往前走。到了驗屍房,老觀主的屍體正擺在床架上。越博士走上前,戴上防護工具,一邊翻看觀察一邊對張千一說:“屍體當時被發現時,四肢已經僵硬無法人為改變,並且屍體上已經有了固著的屍斑,預計死亡時間超過了十二小時。”張千一點頭示意。越博士繼續說明:“屍體死亡的原因也是問題所在,就是肚腹上這個洞。 他的內髒和大部分血液都不見了,並且根據傷口判斷,是有什麽東西活生生的撕開了他的身體,在裡面。” 張千一正要說話,越博士又先開了口,“讓我猜猜,你打算問是不是有什麽動物被放進了他體內?那你要怎麽解釋整個身體內部都有粘連的痕跡,就像那個東西長在他身體裡一樣!?”越博士似乎觸發了什麽情緒的開關,臉上的冰冷逐漸掛不住,語氣也越說越急:“當然你根本不會在意這些疑點,你會用一些模摸糊糊的話塘塞過去,然後奇妙的破了案,然後案件卷宗和證物都會失蹤。”張千一面露尷尬,“我上次都說了,那些頭髮其實是水草,你”“那之前的呢?之前那些,”張千一摸了摸鼻子,回笞:“那些都是有合理解釋的。”
警局走廊裡,剛向成員們宣布由省公安廳的人全面接手這起案件,其他人不得插手的程隊長沉重的走著。忽然聽到前方重重的關門聲,一抬頭,看見張千一站在驗屍房門口,一副剛被推了出來的樣子,二人四目相對,張千一一臉平靜的開口解釋:“她說自己還有一些檢測要做,讓我先在外面等著。”
驗屍房內,越沫清正在進行著深呼吸,平息自己因生氣而上下起伏的胸脯。其實原本在來之前她是有很大的疑問的,從來沒聽說過只派一個法醫外出支援破案的,到了以後看了案件的資料,心底的預感越發的強烈。終於,在看到傳說中的:“專員先生”時,她確定了,又是那種奇怪的案件。心情稍微平複,越沫清雙手握緊,筋骨暴出,嘴上喃喃著:“這次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