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睛也就算了，還特麽沒腦子！

　整天窩在家裡異想天開，什麽都不懂的蠢貨。

　……

　此處省略程霄髒話四千字。

　“它是自動駕駛，可以帶著我去我想要去的任何地方，還能隨時跟我說話，介紹沿途景色景觀，非常智能……”

　“這些我都可以，你何必非要用那兩幅畫去換個機器來做?聽話，告訴我畫你給了誰是怎麽跟這人換的汽車，咱們把它換回來，你被人騙了。”

　“我不換，這是我的車子。”

　程霄:……

　他從來不知道殘疾人執拗起來竟然這麽可怕，自以為是到完全說不通的地步。

　“蠢貨，你知不知道這世界上目前沒有完全全自動的車子，必要時還是需要手動，尤其我們這邊，只有巡航定速是可以使用的技術，你以為的那種自動駕駛它目前只是一種概念車，概念，懂嗎?”

　程霄不斷揮舞著手臂不停跳腳，眼看就要進化成袋鼠。

　《秋的樹》還好說，關鍵是張靖淵那幅《午夜》，那是畫廊的鎮店之寶。雖說這些年趙父也陸續收藏了明、清一些畫作，包括近代的如黃予向幾位大家的作品，但是幾乎都真假難辨，因而隻做藏品。

　一個畫廊一旦賣出贗品，那就在業內砸了自己的口碑。

　而《午夜》是張靖淵專門為趙父那位姑母做的，以張靖淵作品目前的勢頭，這幅體現張氏虛實結合，大寫意小工筆卻又糅合了一些西畫元素的《午夜》將來說不定爆冷，就算幾千萬甚至上億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幅畫很可能比整個畫廊的價值都高，現在卻換了一輛粑粑一樣陳舊囂張俗氣至極的破車。

　程霄手裡要是有榔頭的話現在就想把這呲著牙用前臉嘲笑他的破車給砸了。

　疾風:動動我試試。

　“就這樣吧，以後這個車庫就停我這輛疾風。”何小滿說完施施然往外走，對於程霄的極其敗壞視而不見。

　沒辦法，她瞎。

　“轟隆隆”聲響中，車庫門自動關起，疾風的聲音依舊在何小滿腦海中問詢:“他會不會揍你?需要我弄死他嗎?”

　疾風抗拒Y星人毀滅整個星系毀滅人類以及當時星球上那些族群，但是不代表他會珍惜某個人類的生命。

　尤其這人明顯是小滿兄弟的敵人。

　兄弟的敵人就是他疾風的敵人。

　何小滿微笑，如今這種關系，自己也可以用意識跟疾風對話算是最強福利之一。

　“不用。這個世界是法治社會，不能隨便殺人，就算是殺也要合理合法的殺。再有就是有時候對於一些人類，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後知後覺知道小瞎子竟然拿兒子最寶貝的畫換的那台破車，程母程父也炸毛了，堵在二樓樓梯逼著何小滿去退車。

　“你說你一個瞎子買什麽車呢?買了車還得我兒子開，乾活不由東累死也無功，你要是不想惹我兒子生氣就趕緊把破車退回去。”

　程母這兩天心情也不太好，趙晴柔的脾氣忽然上線，大家似乎都有點不大習慣。

　“房子是趙家的，畫廊是趙家的，藏品也是趙家的，我用趙家的東西換了台車放在趙家的車庫，礙著你們了?住的不習慣你們可以回老家去。”

　何小滿矯情勁也上來了。

　“這車我還留定了，不願意看的可以自戳雙目陪我，不願意忍的可以走！”

　自從成了趙晴柔的婆婆，被兒媳婦這樣開懟還是頭一回，程母大怒伸手就要來扯何小滿，身寬體胖的梁媽牆堵子一樣擋在何小滿前邊:“怎?住著我們家的房子你還敢打我們家小姐?”

　正在廚房忙活的老梁聽見這邊的動靜，拎著菜刀跑過來斥責自己媳婦:“有話好好說，你吵吵啥?”

　程父程母心裡頓時臥槽臥槽的，我們打架的還停留在嘴炮階段，你一個勸架的拿著菜刀過來算怎麽回事?

　程霄走進來看了看自己父母和老梁夫婦，聲音裡帶著股冰寒:“你看看你們四個，都一把年紀了，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吧，瞎操什麽閑心！”

　表面四個人一起說，實際上卻只針對老梁夫婦，畢竟程父程母是老爺太太身份，領工資乾活的是老梁和梁媽。

　有活可忙還瞎操閑心的，可不就是老梁兩口子?

　他把聲音放柔了伸手過來攙何小滿:“好了，晴晴，剛才是我態度不好，我就是生氣什麽樣的人連你這麽……好的人都要騙，所以語氣有點不好，不生氣了，不生氣了，晴晴乖。”

　何小滿覺得再讓這家夥說下去，他應該有幸能看見被自己吃掉的隔夜飯了。

　何小滿躲過程霄的碰觸直接回了房間，這邊程霄也緊跟著過來想要換一種方式，那兩幅畫他必須要拿回來。

　只是程霄剛把外套脫了想要換上睡衣，何小滿就不斷抽動鼻子:“什麽味?”

　其實何小滿知道味道來自程霄身上，類似香油、松香以及某些顏料的味道，布告欄將程霄此刻的樣子掃描給何小滿看，她頓時華麗麗的驚了，身上隻著小內內的程霄有點辣眼睛，最辣眼睛的是這貨滿身都是油彩。

　這是程大畫家出去搞了個行為藝術嗎?

　做賊心虛的程霄這才想起， 之前畫室裡那場銷魂的戰鬥之後他還沒來得及清理就急三火四跑回家了。

　程霄盡管語氣平淡的解釋說，是因為他出去畫畫不小心把顏料弄到身上了，只是兩步就竄進浴室去洗澡的樣子多少有些狼狽。

　晚飯過後，杞菊茶再次隆重登場，何小滿也依舊是如法炮製，兩個心懷鬼胎的夫妻都等著看對方爆肥。

　何小滿依舊在觀想完《小如意》之後繼續運功治療眼睛。

　只不過是一天的功夫，她隻覺得眼睛已經隱約可以感光了，如果自己要是能在恢復視力的過程中順便把宿主的眼睛也治好，估計趙晴柔給的獎勵肯定少不了吧?

　其實就算沒有額外獎勵，何小滿也很樂意忍耐這些痛苦讓趙晴柔能看看這個世界。

　力所能及，順手為之，何小滿不介意自己為此多付出一些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