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人的頭部,那人帶著連衫帽,背對著光,根本看不到面部的長相。
視頻裡面那人似乎透視了手機屏幕,在和侯楚天互動一般,面對著他,一個陰沉而沙啞的聲音從手機裡發出來:
“小兄弟,別來無恙,我是來告訴你,你放在酒店桌子上的字條,我已經看到,實在讓我驚喜之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希望我們能有更深入的合作,畢竟遲早我們會見面的,我相信,你不願意跟我為敵,想想你身邊的朋友們。”
侯楚天心裡一冷,對方早已知道自己會看視頻,每一步都在他的算計之中,看著韋德這個樣子,又看了看濤子,心裡不禁後怕,如果不和他合作,是不是濤子,王小敏。。。會一個比一個死得難看。
“我們的大業才開始,感謝你幫我解開這個謎題,玄甲獸的秘密在北方,十分感謝你的慷慨幫助,如果你有什麽疑問,隨時可以再來雨山街,我等著你!不知道有多長時間,多長時間我們家族都沒有找到突破口,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不,我記不清了,我爺爺就跟我說過他們在尋找這個秘密,但是從來沒有人成功過,終於有了眉目,永生的秘訣,哈哈哈!!”
視頻裡那人說完招了招手,以示道別,卻又輕描淡寫地加了一句:“哦,忘了跟你們說,那個玄甲獸血液的真空管,我幫你保管著,這個保安和那個實驗室的仆人,不識好歹,給他們一點教訓,下手重了一點,記得來雨山街找我我的朋友。”
說完視頻變成了一片黑色。
侯楚天看完氣得直發抖,這個視頻明白是播放給他聽的,但對韋德這哪裡只是下手重了一點,這分明就是殘忍折磨致死,廢了手腳也就算了,最後還要了他的命,這是慘無人道的虐殺。
但是看他那輕描淡寫的語氣,似乎這種事情都是習以為常似的,難道在他們眼裡,一條人命就可以如貓狗一般?
濤子也在邊上看,看完以後一頭霧水,不知道到底什麽意思。但是可以坐實的是,韋德確定是雨山街的人殺害的。
雖然蒙在鼓裡,不知道那視頻裡面的人說的是什麽,也不知道他是跟誰說的,但看到侯楚天那漲紅了的臉,還是忍不住問道:“侯子,這視頻裡的人什麽意思?”
“你難道沒看明白,韋德大叔和阿齊就是這人殺害的,雨山街,畜生窩,我一定要報仇。”侯楚天冷冷的說道,似乎有氣沒地方發泄。
濤子摸不著頭腦:“這個我當然看懂了,我只是不知道他說的什麽玄甲獸,什麽永生秘訣,到底什麽鬼,聽上去像邪教組織一樣,莫非這雨山街真的是個邪教組織?”
“管他什麽東西,我們盡量做好我們自己就行,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不管怎麽樣,狠話先放出去,立個。
“不對,侯子,聽他說,這真空管在他那保管著,還說是什麽玄甲獸的血液,聽起來好像很古老一樣,難道這鱷蛛以前就叫玄甲獸?”
這事是瞞不住了,“這我不知道,也許是吧,他們的目的就是那鱷蛛的血液,為了這一個小小的東西殺了兩條人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這裡了。”
濤子接著說道:“也不知道他這視頻是給誰看的,聽著像是給我們倆看的,他說再來雨山街。。。。。侯子,你把手機給我,我再看一遍。”
侯楚天並沒有把手機遞給他,而是轉頭說道:“濤子,我想我們是不是還要再去一次雨山街,
去會會這些雜碎,看看他們是不是尖嘴獠牙。”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的,尊嚴也是有底線的,一旦受到頻繁的刺激,要麽一蹶不振,要麽爆發克制已久的能量。而侯楚天,現在正處於爆發的邊緣!
此時的侯子面部漲紅,雙手緊握,韋德手機在他手上似乎都被他捏到變形了,眼睛也睜得充滿了血絲。
濤子看後不禁有點心生畏懼,這家夥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凶殘了。
趕忙上去拍著侯楚天的肩膀:“侯子,你別急,這種事情,急不來的,那人也說了,這背後一個什麽秘密,他們甚至上百年都沒有解決,難道就因為我們來了就能破解麽,不可能的,我們就耗著,讓他們自己找上門來。”
哼,兩人兩杆槍再去雨山街,還是去尋仇,這不是明擺著送人頭,濤子心裡腹誹,侯子八成是被什麽刺激了,要穩住這頭倔牛才行。
侯楚天並沒有接話,只是僵著站在那裡思索,原來這玄甲獸和長生的秘密不止是國內,這麽多年,國外都有人盯著,看來這並非什麽空穴來風的事情。而之前的推測一點都沒錯,昨天確實有人去過酒店,看過甚至拍走了自己放在酒店桌面上的那張翻譯好的紙,不然視頻裡也不會留下那一句話感謝紙條的話。
濤子見侯楚天不言語,自己卻依然一臉懵逼,抓了抓後腦杓:“難不成這背後真的有什麽大寶藏嗎?說起來那麽神秘的樣子,感覺不像是假話。”
侯楚天嚴肅地說:“你還想這些東西幹什麽,現在別人已經要明刀明槍跟我們較量了,但凡有半點線索我也不會放過的。”
言語中滿是怨恨怒,嚇得濤子一時語塞。
“我只怕這些人有什麽歹念,傷及你們,不然這異國他鄉的我可不怕什麽。真有什麽秘密我也要搶先一步去搶了來。”
第一次發現這家夥居然這麽喜歡放狠話,就怕是吹了個寂寞牛!
侯楚天並不是妄打誑語,而是想到之前在雨山街看到的那些古苗文裡面的記載,那裡面有醫學典籍可以治療玄甲獸傷人的情況,那大抵也就是醫院裡那兩個小女孩那種樣子了,如果真的有這種古老的醫典,說不定還能治療好妹妹。
最重要的是,這些人似乎跟自己還有一點淵源,從文字和歷史記載來看,似乎跟自己同出一族。此時此刻,侯楚天最想的並不是報仇,而是去找到那視頻裡所說的寶藏,解開玄甲獸的秘密。
自從容縣回來,從來沒信過,但是這一次,心裡卻毫不質疑。
濤子看著他這麽得勁,不覺熱血沸騰,仿佛回到了從前打群架的時候,明知打不贏,但是氣勢一定要足。
“侯子,你有什麽計劃?要不要咱倆去雨山街鬧翻天,看他們能有什麽動作,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侯楚天剛在只是在氣頭上,說起話來有點前言不搭後語,但他的思維還是正常的,但濤子這話話簡直可笑,這可不是小時候打群架,這是要命的活!
侯楚天指著韋德的屍體,立刻罵道:“你還嫌韋德大叔和阿齊死得不夠慘嗎,我們去鬧翻天,小敏他們怎麽辦?再說,哪裡輪到我們鬧翻天,根本沒那個實力。當務之急我覺得是要找到線索,到底哪裡能找到鱷蛛,我猜這鱷蛛跟他們所說的秘密有很大關系。”
這家夥怎麽神經是跳躍性的,剛才還說要報仇,這會兒又說不報了,前後不過半分鍾。
“侯子,沒想到,實在沒想到,你跟在學校的時候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你看你這股狠勁,在學校四年多我可從來沒見過。 ”
其實是他不了解,侯楚天在學校也沒必要表現得有多狠,那幾年為了治療好妹妹,懷著內心無比的傷痛和自責,經過過不知道多少事情,采藥、學醫、求人、求醫,輾轉奔波過的地方都不知道有多少,但轉頭空的結果實在給了他最大的打擊,那以後的一段時間侯楚天甚至一度喪失鬥志。
直到後面五阿爹給他指引,要他破釜沉舟式的來學西醫試試,才振作起來。那幾年真正讓他從一個懵懂的鄉下少年變成一個真正的漢子,成為有主見有想法的男人。
而到了學校,一切都是那麽平淡無奇,同班同學在他眼裡如同幼兒園的小朋友,一個個心智不成熟的樣子,侯楚天也犯不著跟誰紅臉,自己有勁往書上使,漸漸地就成了濤子他們這些同學眼中的憨厚老實人了。
老不老實,外表怎麽看得出來!
不過有一點,就是在跟人交流方面尤其女孩子,侯楚天那靦腆的樣子絕不是裝出來的。
侯楚天對濤子的話不置可否,而是接著說道:“還有一點,我覺得實驗得加速了,越早完成他們會越怕,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盯上我們的,但只要實驗有進展了,我不信他們不會跳出來,到時候哪怕是和他們交易,也有了籌碼。”
濤子說道:“對,真的,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要想讓他們露出尾巴,只能誘導他們出來。侯子,這幾天如果需要我來幫忙,你盡管說。”
侯楚天歎了一口氣:“希望實驗結果真的有所幫助。”
說話間,警察的警車已經開到了警衛室的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