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敏低頭不語,畢竟說不報警的是她自己的師傅,也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意圖,不過他肯定也想不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到了這一刻,不得不報警了。
侯楚天從上到下仔細打量著韋德的屍體,只見他穿的皮鞋前半部分基本都塌陷下去了,八成是對方在折磨韋德大叔的時候用錘子錘扁了。
但是定睛一看,卻發現那扁了的一截上面還有鞋底的印記,侯楚天心裡一驚,難道有人有這麽大的力氣,直接把他的雙腳給踩扁了?
可怕,簡直壕無人性,韋德到底做了什麽,死都不給個痛快的。
韋德胸口的T恤緊繃著,隱約能見到胸口部位有星星點點的痕跡,雖然襯衫是灰色,但是能看得出襯裡應該染了什麽顏色了。
侯楚天於是掀起他的衣角,果然在韋德大叔的胸口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湊近了一看,卻也看不出大的傷口,但侯楚天是中醫出身,一看便知道,這是用銀針刺激穴位的時候溢出的血液,這地方,如果扎進去深了裡面可就是心臟,試想在心臟上面扎一針會是何等的劇痛。
曾經有研究表明,人心臟上的劇痛與婦女生小孩的劇痛一個等級,而且會伴隨而來全身機能的急劇衰退,想必剛才那些折斷手指再折斷肘關節踩扁腳底板都是在這之前發生的了。
侯楚天細數那胸口上的血印,至少有六個針孔。
心裡不禁開始同情起這個默默無聞的警衛來。
思來想去,除了警告,就只有一個理由讓雨山街的人這麽喪心病狂,他們應該是來追索監控的。
如果自己沒有來這裡,這一切都不會發生,阿齊不會死,韋德大叔也不會,哪怕昨天發生了那種慘事,如果自己不急著來調取什麽監控不去問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那至少也不會導致今天的事情發生了。
侯楚天越想越氣,在心裡默默地把這兩條人命都給記下來。
趙宇看到侯楚天在查看這什麽,問道:“侯子,怎麽樣,發現什麽了嗎?”
侯楚天搖了搖頭道:“太殘忍了,我看韋德大叔手上的關節都斷了,骨頭也是,腳還被人活生生踩扁了,最關鍵是,貌似胸口還被人扎了幾針,看樣子是直通心臟了,最後被人捏住頸部窒息而死,死之前遭受過太多的折磨了。”
牆角邊上王小敏和鄭佩已經驚嚇的花容失色,聽侯楚天這麽一分析更加難以控制,淚如泉湧卻又不敢放聲大哭,情緒難以控制。
趙宇大罵道:“這群畜生,我一定要讓你們好看!小敏,佩佩你們先去實驗室吧,我和侯楚天在這裡等警察來,一會兒警察來了,我們就去實驗室。”
並示意鄭佩扶王小敏離開。
但是王小敏搖了搖頭,表示她並不想離開。
趙宇接著說道:“他們這到底是為什麽,這麽殘忍去殺害一個人,難道就為了那幾段監控視頻嗎?”
說話間,又走進來兩個人,正是濤子和黃教授,今天本來是合作磋商的第二天,也是最後一天,就昨天的協議正式簽約的好日子。
濤子和他媽媽來到學校以後,還跟昨天一樣去實驗室找侯楚天他們,但是沒找到,就來到黃教授那,沒想黃教授也在找他們,於是就看到了這一幕。
黃教授進來以後趕忙問道:“怎麽啦,小敏,你哭什麽?”
也是在後面看不到異樣,以為這韋德大叔坐在那裡絲毫沒有異樣。
“韋德大叔被人殺了。
”王小敏指著端坐著的韋德僵硬的身體說道。 黃教授聽了以後,連退三步,差點癱倒在地上,還是在他後面的劉正濤扶住了他,只聽得他呢喃:“怎麽會?怎麽會。。。。”
劉正濤扶正黃教授以後,走到侯楚天跟前,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他倒是勇敢,除了第一眼看到韋德的面部表情有點驚嚇到,很快便理性起來。
“應該是昨晚吧。”侯楚天說道,又把剛才那一串自己的分析跟他和說教授說了一遍。
一般的醫生也不懂這些,但侯楚天自小學中醫,自己又愛好刑偵類的東西,因此平時也有一些學習和鑽研,這一連串的分析也是算中肯的。
複述完以後,侯楚天又跟大家說道:“我建議我們都走吧,不要在這裡了,這裡是門崗,人多口雜,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等警察來了就好了。”
說完刻意看了一眼黃教授,希望他能主持大局。
黃教授此時臉色鐵青,面無表情,冒著冷汗,眼神透露著一股恐懼的氣息。
此刻黃教授不再製止報警了,因為這麽大的事是捂不住的。
他仿佛很懼怕的樣子,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王小敏他們也跟著往外走去。
黃教授直接去了會議場,並且在此之前給學校保衛處打了電話,匯報了一下這裡發生的事情。
到了辦公室,接連經受這兩天的情緒上的打擊,大家已經是相顧無言,趙宇不聽的罵這些人狠毒殘忍的暴突。
濤子坐下來分析:“難道真的就是為了那個監控錄像?他們這些年做了這麽多事,難道還怕這個麽,跟韋德大叔說的一樣,他們已經是這裡隱形的至高權利者了。”
“對了,監控錄像,我去找找韋德大叔的手機,看還有沒有。”侯楚天似乎想起了什麽。
剛才大家走得急,在恐懼緊張的情緒中竟然忘了去找韋德大叔的手機了,手機裡面可是有鐵的證據。
說完趕緊往外走去,濤子也跟在後面走了出去。
“侯子,你不覺得這個事情有點蹊蹺嗎,如果他真的只是毀滅那些監控,直接把監控毀掉就行啦,說句難聽的,大不了直接殺了韋德大叔就行了,何必這麽殘忍的折磨呢。”濤子跟在他後面,邊走邊問道。
“若正是那所謂的地獄使者殺人,又怎麽會少的了儀式感!”侯楚天冷冷道。“也許是在監控系統裡面沒有找到那拍到臉的監控錄像,於是開罪於韋德大叔,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或多或少是衝著我們幾個人來的,濤子,我總有一種預感,這鱷蛛的背後可能牽扯極大,你最好不要插手了,省得給你,給你們家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該死的儀式感,該死的偏執狂!
濤子說道:“說什麽呢,大家兄弟一場,有難處我怎麽能不幫忙呢,我昨天回賓館還跟我媽說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她非常讚成我幫你們忙,不然我今天就不會來了。”
“不,濤子,我感覺這些人並不是普通的手段,對人對事都非常極端,我勸你不要參與進來,你們家在這邊可是還有業務的,如果出了什麽事,對你們以後的發展很不利。”侯楚天堅定的說道。
濤子思索了片刻,道:“我們家在這裡沒什麽太多的業務,大不了撤資就行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說這些了,是兄弟就讓我陪你渡難關,他們幾個人你也看到了,女孩子害怕的要死,趙醫生膽子也不大,何況前天晚上我也跟你一起去了雨山街,早已經參與進來了,別人要針對,我又怎麽躲得過。”
侯楚天見說服不了濤子,只能歸勸:“行,但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你也多叫人保護你媽媽,多注意一點終歸是好的。”
濤子點了點頭:“侯子,你怎麽會覺得這些人是針對我們來的?不就是奔著那監控視頻來的麽,應該是不想把自己暴露了吧。”
“你想太簡單了,剛開始我也這樣想,但是後來一想不對,這事情是由什麽起的你還記得麽?就是那個鱷蛛血液的真空管,如果單單為了一個真空管,難道他們犯得著去殺兩個人?
還有,前天晚上去雨山街,我猜測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圈套,不然我們非親非故怎麽會一下子就進到雨山古街裡面去,他們可能看準了我們是愣頭青,不知道裡面的內情,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麽影響,我們進去一趟又呆頭呆腦地出來了, 依照雨山街的脾性,你還覺得我們平平安安從雨山街出來還是理所應當的嗎?”
侯楚天本想說這古老文字和鱷蛛是有關聯的,但是一想到濤子並不知道這古老文字的意思,自己從未透露過,因此也就打住了。
一連串的問題,劉正濤已經一臉懵逼,臉色全無,這麽說來前天晚上豈不是在鬼門關看了一會兒美女,蛇蠍啊,就算是真的出水芙蓉也不敢再多看了。
濤子聽得似懂非懂,還是有點拎不清楚,摸了摸腦袋,道:“你的意思是他們的最終目的還是那鱷蛛?這背後是否隱藏了什麽?我怎麽感覺我們一來就被人盯上了。”
“這是肯定的,地獄使者看來並非虛名。”侯楚天說道,“以後行事一定要要謹慎小心,惹毛了這些人,我怕他們用極端手段。”
“侯子,你別嚇我,你。。。。你這樣一說。。。我。。。。。”劉正濤被侯楚天這一通分析給嚇得不輕,心裡已經尿了。
又來到警衛室,侯楚天徑直走上前去韋德大叔的辦公桌上找手機,翻找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最後終於在他褲子口袋裡找到了。
心裡不禁有一絲的欣喜,好歹趁著警察來之前看上一眼。。
濤子立馬圍上來:“侯子,你說如果我們把我們的推測都告訴警察,他們總不敢去屠殺警察吧。”
侯楚天布置可否,打開手機,找到昨天看監控的那個視頻軟件,點開一看,裡面就彈出一個影像出來,但是這影像卻並不是昨天那監控裡面的畫面,而是一個人的自拍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