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沒什麽車,沒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個牌樓前面,看起來方有幾分中式建築牌樓的樣式,頗有氣魄,門口兩個大大的石獅子,斜向相對而立,站在門口就像兩個門神一樣。
這裡面人頭攢動的,熱鬧非凡,比其他街道都要熱鬧,而且看上去燈光很明亮,跟國內的步行街晚上的場景差不多,各人都各行其是,一片祥和之氣。
濤子拿出一張一百美元的鈔票,遞給王師傅,這就準備下車了。
“謝謝王師傅,不用找了,你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在前面等等我們,我們進去隨便逛逛,一會兒出來還打你的車回去。”說完二人走了下來。
“你們真的要進去?你們不會是進去買毒品吧?”王師傅有點疑惑地問道,言語中滿是關懷之情,同時也是擔心自己在這等要是等的是一個來路不明的毒販,那風險也太大了。
濤子回過身子對他道:“放心,我們是正經人,不沾那玩意兒,進去看看就回去。”
這王師傅,以為他們兩個小年輕,大概是人生地不熟的,更他當年一樣是來這裡找人幫襯找工作,只不過工作性質不一致而已。
不過對於他們倆來說,完全沒必要去碰那玩意兒。
說完就往那雨山古街裡面走進去
踏著階梯,走進牌樓,地面全是青石板鋪砌而成,仔細一看似乎青石板面板上還有雕刻的花紋。周圍的房屋看起來很古樸,雖不完全像中式建築,但也有一些中式建築的影子在裡面。
尤其是那屋頂的青瓦,在國外很少見,雖然那瓦是琉璃質不是國內的陶製瓦,但配上木質的框架屋頂,還是很有古色古風的。
往裡走,邊上有些店鋪掛著一些各式各樣的小商品,有些商鋪賣小吃,有些小飯店,看起來琳琅滿目的,熱鬧非常。不過這裡這些店子不止有中式的,也有很多貼著日語和漢語門牌的店子,都有著各式的裝修特點。
兩人邊走邊看,一時竟有點忘了自己是在國外的街頭。
侯楚天看著這些房子的門牌號,上門都是寫著雨山街號,這最外頭的是雨山街888號。
一下就看傻了眼,實在沒想到這一泡尿長的街道居然會有這麽多門店,這裡看上去也就最多二百個門面的樣子,為何會有888個街牌號?
沿著街道往裡走了大概一百米不到就有個轉角,轉角以後裡面走的景象卻比外面大有不同。
外面如同小吃一條街,而這裡面卻是以飯店酒館為主,燈光也已沒有那麽明亮,街中心走著三三兩兩的人,沒有外街熱鬧,但是可以看到各個飯店裡面坐了不少人,生意倒也算紅火,看上去大部分都是亞洲人在裡面用餐。
門牌號越往裡,數字越小,但是並不都是連續的,有的中間都有缺失,甚至連著跳過幾十個數字的都有,這也是為什麽這短短的街道卻有888號這樣大號碼門店號的原因。
越往裡走人越少,走了大約五分鍾,看到最裡面有一個木框架的碉樓,看上去就像寺廟,裡面沒人,大堂空蕩蕩的,中間有個神龕,上面兩根蠟燭一直燃燒著,把整個大堂照的通亮。
侯楚天和濤子對著門牌號看,到最裡面也只有99號,除了那個碉樓沒有標門牌號,幾乎所有的建築都已經看了一個遍,並沒有看到所謂的雨山街三號。
兩人對視了一眼,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這條街被拆掉了一些?”濤子自顧自地問道。
已經到了盡頭,兩人前後左右的大量著,看到那碉樓有點奇特,又往裡走去,剛才離得遠,侯楚天沒有細看,這會兒來到蠟燭下面,赫然發現那神龕中間有一副年代久遠的畫,借著那燭光看去,“蝶群飛舞”,很多蝴蝶縈繞在一個人中間,由於光線太暗,那畫中的人已只能模糊地看到輪廓。
侯楚天立馬就呆住了,沒想到這遠隔重洋,居然也有苗疆信仰的蝴蝶媽媽造人傳說的寓意畫。
正在侯楚天仔細端詳那副畫的時候,濤子卻拉著他跑出來了,說道:“這雖然沒人,我們貿然跑進來好像不太好吧,走,找個人問問,這雨山街三號到底是什麽情況。”
侯楚天也跟著往外走出來,正好碰到一個看上去像亞洲人的樣貌的人,濤子走上去就開始問:“打擾一下,這條街上的三號商鋪在哪裡?”
那人說道:“我不知道,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門牌號的店鋪。”
連續問了兩三個人,都沒有人知道所謂的雨山街三號。
兩人有點失望,耷拉著腦袋準備往外走,不禁懷疑在餐館那個壯漢會不會騙了他們,說了假話。
其實早在他們兩個生面孔剛進入街道的時候,甚至剛下車的那會兒,早就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而他們在這街道裡面行走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
就在此時,那碉樓頂部的一個房間裡面,一個陰沉渾厚的聲音說道:“告訴他們他們想要知道的,如果他們想進去看,就讓他們進去。”
“長老,這。。。”邊上那人遲疑了片刻。
“按我說的去做。”那站在邊上的陰影厲聲道。
就在他們二人準備要離開時,從旁邊屋簷下面突然竄出一個帶著連帽衫的人,個子不高,背著燈光也看不清臉,走到他們面前,冷不丁的說道:“聽說是你們在找雨山街三號?”
來人看不清面孔,說的卻是一口漢語,雖然不算流利,但是基本能讓人聽懂了。
濤子看到這人時候還有點疑惑,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啊,請問你知道雨山街三號在哪裡嗎?”
那人也不抬頭,低聲道:“你們找雨山街三號做什麽?”
濤子見這人似乎對雨山街有一定的了解,但是講話聲音著實小,在這邊上熱鬧的街市邊上,甚至要非常集中注意力才能聽清,於是靠近了一點,說道:“聽我朋友說雨山街三號的文身技術很好,我們兩個想見識一下。”
說完掏出手機,準備把晚上在餐廳拍的照片拿出來給那人看看。
侯楚天見狀,趁著他沒掏出手機之前,順勢用手擋了一下濤子,道:“這一整條街都沒有雨山街三號,請問是不是這條街還有別的部分沒在這裡?”
這條街缺失的那麽多門牌號,侯楚天的好奇心和疑惑一直沒有消除過,濤子一上來就和盤托出,必將露了底。
那人卻不置可否,低沉的聲音,厲聲說道:“說出你們真正的目的,不然,請你們滾出這條街。”
兩人同時一愣,沒曾想這人早就看出來他們的目的並不是這麽簡單,而且這人並不是很友好,甚至帶有一點敵意。
侯楚天本想就這樣走了,可又不怎麽甘心,遲疑之際總有濤子先發聲:“實話告訴你,我們來這兒就是找文身的。”
說完掏出手機,拿出了餐廳拍的那張文身照片,遞到那人眼前,那人看了一眼,說道:“你們是要文身,還是要找這個文身的主人?”
“我們是想找這個文身的文身店,並不是找人,就是文身的主人介紹我們來的,我們沒有別的目的,只是來請教幾個問題。”侯楚天說道。
那人看著文身照片,遲疑了一會兒,說道:“你們是想知道這文身上的文字是什麽意思吧?”
侯楚天一愣,沒想到對方一下就看出了自己的意圖,索性一謊到底:“我們只是想知道文身店在哪裡,其他就不勞您費心了。”
那人抬頭看了一眼侯楚天,充滿蔑視的眼神,並沒有說話。
侯楚天也看到了對方,表情很正常,心裡卻早已暗罵這人刻薄尖酸沒禮貌,但不表現出來。
這人稍微駝背,看上去應該三十歲出頭。
“算你們命好,要不是有人關照,跟我這樣說話,別想走出雨山街。你們兩個跟我來,說話小心點。”那人有點怒意的說道。
兩人摸不著頭腦,第一天來到這裡,實在想不清是有誰關照自己,侯楚天狐疑地看了看濤子。
平心而論,我濤子在這裡可沒什麽相好的,隔了個太平洋,鞭再長也不及啊,濤子用眼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