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王小敏這麽一說,侯楚天隻得乖乖聽話,強忍著那背後王小敏的手掌產生的瘙癢,不敢動彈,只不過額頭上汗卻越來越多。
沒多一會兒,王小敏重新坐下,看的侯楚天心裡發毛,只是這背上突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依然清涼,卻不再瘙癢,而是一種沁人心脾的舒爽感傳來。
“怎麽樣,舒服吧?”王小敏笑著得意地說道。
侯楚天眼神躲閃地看了王小敏一眼,尷尬而不失禮貌地說道:“謝謝!小敏,你這是給我塗了什麽呀?怎麽有一種很冰涼的感覺。”
王小敏也不看他,說道:“這裡就不知道了,這是我特意帶的特效藥,消腫解痛的,有點像中醫裡面說的清熱解毒的意思,不過這個我也沒用過,今天正好在你身上試試,哈哈。”
侯楚天心裡一陣發毛,嘀咕道:你這還是醫生呢,亂用藥,萬一有什麽過敏反應就不好了。
“說實話,侯子,當你掉下去那一會兒,我們大家都覺得你就這樣失蹤了,喊了無數遍也不見有回音,本來我們都放棄了,好在後來對講機裡面有了聲音,不然......”王小敏越說情緒越低落,說道最後,聲音都有點哽咽了。
這倒是侯楚天未曾想過的,本以為最多也會在邊上等著,或者派個人下去查探一番,如果到了一定的深度還沒見到人,或者能判斷掉下去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以後,再決定還找不找,還真沒想過找都沒找就直接說放棄的,萬一這裂縫本就不深呢?
侯楚天臉上抽動了兩下,似笑非笑地說道:“沒事,都過去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麽,是我耽誤了大家的進程了?”
“對不起,作為隊長,是我的失職,我不應該在沒有做出探索的情況下就有那種放棄隊員的想法。。。。”王小敏低聲說道,雖然沒有哭出聲來,但是侯楚天注意到她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侯楚天本就內向,不知道如何安慰人,更別說是一個女孩子了,甚至都不敢身手去拍拍王小敏的肩膀,只能剛強地說道:“這跟你們沒關系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就算你們沒來救我,我也不會怪你們,畢竟除了海寧哥和富軍哥,你們都不是專業的探險人員,貿然下去很容易碰到危險,再說,就算每人救我,說不定我自己也能上來,我在下面那麽久沒有回音,是撞暈在石頭上了,所以,不要再多想了。”
“撞暈在石頭上?難怪過了半個多月小時才有回應。”王小敏詫異地看著侯楚天問道。
侯楚天一臉淡定道:“是啊,掉下去不一會兒我就沒知覺了,醒來發現周圍一片漆黑,好在記起自己還帶了個對講機,這也算是濤子總算作對了一件事了。”
說完傻呵呵地笑著。王小敏看他這憨憨的樣子,也跟著笑,臉上的淚痕都沒乾呢,像個小孩子一樣。
過了半晌,侯楚天接著說道:“說實話,在那黑暗的裂縫裡,那時我有個念頭,有點後悔來了,至少應該勸勸你們,讓你們都別來,而不是一個勁慫恿大家來,現在回頭想想,我們實在太冒險了,大家都是外行人,到這荒郊野嶺的地方,除了野獸,什麽人都沒有,實在太過冒失了。”
“唉!”王小敏長長的歎了一聲氣,接著道:“我也有這種感覺,甚至更早的時候,在那白霧蒙蒙的河裡面的時候,我就想打到回府了,但是想想,後面還有人跟蹤尾隨,前面又似乎到了我們準備已久的行程的目的地,就這樣放棄,
實在是心有不甘,但是。。。” 似乎她有什麽想說又說不出口的話。
侯楚天沒想打斷她,等著她把話說完。
過了半分鍾,王小敏接著說道:“不管怎樣,來都來了,一定要找出個所以然來,不然這一連串的疑惑實在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侯楚天心生好奇,道:“疑惑?什麽疑惑?”
“你難道不覺得疑惑嗎?這鬼神莫測的雨山街突然盯上我們,這就是最大的疑惑,雖然那天在船上你跟我說了,但是我始終覺得,他們的重點不在於我們,而是在於我們要找的東西,或者是別的東西,我們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工具而已。還有,這背後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這些人不惜一切,殺人放火都能乾得出來。”王小敏越說越激動,心裡似乎憋著一團怒火。
侯楚天明白,她這是想伸張正義,還有那種好勝心一直在支撐著她,如果此時給她打擊,可能會給她造成很大的影響,甚至對她的自信心形成消極影響。但是她或許還不知道,他們即將面對的是什麽,侯楚天只能心裡著急。
侯楚天想到那雨山街,也是頭疼,同樣的疑惑,他們怎麽能這麽順利準確地跟到阿拉斯加來,對侯楚天來說是最大的疑惑,實在太奇怪了,想到這,侯楚天也歎了一聲氣,道:
“不管怎樣,來都來了,接下來的行程,既然想要有所收獲,我們就得步步為營,不能再貿然行事了,還有,我想,部分隊員實在體力跟不上的話,我想不如就讓他們在外圍扎營等待或者直接原路返回好了。”
侯楚天想的是,這一趟,可能凶險異常,到目前為止,還沒進入正題,大家就已經疲態盡顯了,這要是碰上雨山街或者玄甲獸,那還不是分分鍾就被人團滅了。
剛才的羞怯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認真的探討問題,王小敏看著侯楚天這一臉憂愁的樣子,安慰他道:“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就跟你說的,大不了我們一起回去,但是千萬不能讓人掉隊,這是我的原則。”
看著王小敏這堅定的表情,關於這個,侯楚天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低聲道:“我害怕到時候我們要面對的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應付得了的,你還記得我們在容縣看到的那個玄甲獸嗎?那可還只是籃球那麽大。”
一想起容縣那隻大大的蜘蛛,王小敏不禁動容,心裡的恐懼感油然而其,說道:“記得,怎麽不記得,不止會主動攻擊人,就連那電光火石般的移動速度都是我們根本追不上的,不過我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你應該是故意放慢腳步跟在我後面的吧?以你前幾天在圖書館那個速度,我看未必追不上。”
侯楚天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杓,確實他是有所保留,那時候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更加不知道這東西會和自己產生這麽大的牽連,如果要是知道這種戲會有這麽大的秘密在後面,那時候就算是拚了命也要把它抓住。
侯楚天傻笑著道:“那倒沒有......那地方地形複雜,又是下坡,你也知道,對很多動物來說,上坡容易下坡難,尤其在跑動的過程,下坡很難控制住自己, 慣性太大,對方向的精確把握度極其不夠。”
“你就裝吧,以為我不知道呢,我又不傻,上次在學校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我也在全力奔跑,你拉著我,我感覺我整個人都要被你扯開了,這還不算,你把我放下以後,我感覺我喘氣都喘了五分鍾才恢復過來,肺都要炸了。”王小敏埋怨地說道,
“我自認為從小也是運動健將,雖然不是專業運動員,但是離專業也差不了多遠,但是那天真的是感覺自己水平太差了,一度懷疑是不是我長時間沒鍛煉了,但是看到你把我丟下以後去追小偷的速度,我才知道你的實力。”
其實那時候,侯楚天也是急中生智,將全身的內勁都用在了雙腿,一門心思隻想把那小偷抓住,卻沒有顧及到身邊拉著的王小敏,足見直男本性。現在想起來確實是自己的不周到。
為了避免尷尬,侯楚天轉移話題,道:“我想,當時是我們追捕那玄甲獸,如果玄甲獸真的如《白令日志》裡面描述的那麽大,至少兩個人的大小的話,試想一下,以玄甲獸那凶悍的攻擊意識,容縣是它自己感覺敵不過才放棄,如果他們體型巨大,是不是會反過來,變成他們狩獵,而我們成為了他們的獵物,以它們的速度和敏捷性,恐怕我們沒有人能敵得過,別說抓它們了,恐怕逃命都難。”
王小敏聽侯楚天這麽一說,也覺得有一定的道理,不過依然倔強,道:“那不然呢,來都來了,還有我們不是還有海寧哥他們倆麽,就算不行,大家穩妥一點自保還是可以的。”越說聲音越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