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楚天實在不懂,為什麽王小敏這麽堅定地要去抓捕玄甲獸,但是他肯定會去,本以為只有他心中有著非常堅定的想法要去一探究竟,沒想到王小敏也會這麽堅定。
侯楚天看著王小敏,她臉上滿是焦慮感,看了都讓人心疼,於是說道:“那當然,我相信,我們大家只要夠謹慎,自保還是沒有問題的。”
聽侯楚天這麽一說,王小敏心情緩和了許多,侯楚天又哪裡懂她的苦楚呢,雖然她字及也明白,剛才那一番話,並不能很好的說服侯楚天,侯楚天這樣答應下來只不過是看在自己那麽堅定的份兒上,並不是說完全就讚同了自己。
王小敏思索了片刻,說道:“其實說實話,我來這裡還有一點私心,我希望真的能找到一種新的藥物,一來治療那兩個昏迷的病人,二來,作為醫學工作者,誰不想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能有一點貢獻和名氣呢,既然有機會探索新的醫學發現,總比在實驗室做那些無用的實驗好。”
醫生確實是一個偉大的工作,從十八世紀下半頁開始在西方才有了外科醫生,才有了屍體解剖學,那時候的醫生為了進行屍體解剖,甚至不惜去挖墳掘墓,
和那些被執行死刑的死刑犯家屬搶屍體,甚至鬧過很過趣事,那時候西方的死刑很多,盜竊罪也是其中一種,偷盜一隻綿羊屬於盜竊罪會判死刑,被吊死,而醫生去偷盜屍體,為了不犯盜竊罪,只能將包裹屍體的衣物和布條都脫下來,只能拿走一具光溜溜的屍體,因為屍體不算財產,而衣物算財產。
據說有個發明麻醉藥的醫生,為了證實這麻醉藥有效,甚至親自在大型會場上面演示,給自己打麻藥以後,在自己身上進行切割,以證實麻藥的有效性。那些研究寄生蟲的醫生就更加讓人嘔心了,為證實蛔蟲的感染路徑是通過消化道感染,醫生直接自己吃下蛔蟲卵和蛔蟲幼蟲,然後從自己的大便裡面尋找是否有更多的蛔蟲和蛔蟲卵產生,甚至為了表明胃液對蛔蟲的身長不會產生影響,將活的蛔蟲放進一個布包裡面,然後吃進肚子裡,經過幾個小時以後,再將布包從口裡扯出來,翻開那布包,檢查蛔蟲到底是死是活。
想必,推動科學進步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但是像醫生這樣,大量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以達到公眾信服的結果的還真是少數。
相比之下,他們只要去找到玄甲獸,並且現在病歷也有了現成的,不需要在自己身上做實驗,一旦找到玄甲獸就可以解開這種病因。並且,這兩個病人的病例分析已經出來了,這是一種慢性的神經毒素,目前來看,這種毒素並不會致人死,只是讓人的形成代謝達到了一個極端的水平,而且似乎人體沒有受到很大的損傷,這對於醫學來說,是一種很神奇的現象。
古話說得好,是藥三分毒,如果這種毒素能被掌握它的性能,用於人體降低新成代謝的速度從而降低病人的病情進展那就是一重大突破了。
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人體的機能和壽命跟各種器官的新陳代謝有很大的關系,如果采用這種藥物,能將人體新陳代謝控制在一個既不影響日常生活又不會過於旺盛的水平,那就可以降低人體器官的損耗度,延長人類壽命,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
但是設想歸設想,要走到能把這毒素控制住的一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這只是發現性基礎研究,要到應用還早的很,不過在科學界,往往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是被歷史記住的人,
而後來者都只是踩在別人肩膀上而已。 侯楚天知道王小敏對於專業水平的追求,對於自身技術能力提升的追求,曾經沒日沒夜的學習都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在學界內留名,能有所突破。
侯楚天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當然,我相信作為醫生,誰都會有這種戰勝病痛的正義感吧,希望這一趟能達成你的願望。”
其實心裡想的是,相比之下,自己的確實私心更重了,一心學醫只為了治好自己的妹妹,從沒想過什麽懸壺濟世、妙手回春。想到這,不覺有點和同行的各位資深醫生有點格格不入,唯獨濤子還算是一個不把什麽造福人類這些事情當做己任的了。
話說出來,顯得有點生硬。
王小敏自然是聰明異常,侯楚天心裡的變化早已浮於臉上和言語之中,她早已看出來,於是說道:“當然,我這也只是這麽一說,如果真的要有什麽發現,路還長著呢,就跟你說的一樣,我們甚至連這裡的玄甲獸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話說回來,侯楚天自然是希望大家能平安回來,平安去的,但是他卻不能保證,在面對神秘的雨山街,侯楚天早已心裡沒了底氣。
不知何時,侯楚天已經把那褲子穿上了,實在是有點尷尬,雖然他是個男人,袒胸露背無所謂,但是當下這情景,逼仄的帳篷裡,實在有點不方便。王小敏這樣說,侯楚天也不再深究什麽,反而是他自己顯得內心很不安寧。
看侯楚天半天不說話,王小敏也知道,這侯楚天面子薄,再待下去,只怕侯楚天要把自己憋出內傷了,於是起身,準備走。
她這一起身,侯楚天還以為她又要來摸自己身上哪裡的傷口,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還拿手格擋在自己臉前,卻發現王小敏並沒有靠近自己。
王小敏看他這直男癌晚期的樣子,不禁好笑又好氣,索性一屁股坐下來,想要逗逗他,道:“誒,侯子,再怎麽說,我自認為放在人群中,也不算是醜的,甚至還有幾分氣質,至少,還年輕,怎麽到你這裡這麽不受待見,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沒。。。沒。。。沒有。。。”侯楚天尷尬地笑著說道。
“那你這姿勢是什麽意思?”王小敏假裝有點怒氣的說道。
她當然知道,侯楚天是內向,從接觸這麽久以來,自然也感受到了侯楚天對自己是有好感的,只是似乎他並太會處理與異性打交道這件事情,哪怕是其他的女孩子,他最擅長的是研究專業,研究病例,甚至自己一身好身手,連陪別人練練拳腳的機靈勁都沒有,但是有時候吧,又感覺這人行事穩重,對待任何事情都非常負責任;
當他跟濤子打鬧的時候,似乎又是什麽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顯得更加隨和,更加像一個同齡人, 那憨憨的任憑濤子取笑捉弄的樣子,似乎又看穿了一切,對這些事情非常淡漠,像個長者一樣。
而當他在異性面前,就又都不一樣了,那束手無措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不知所措的小孩子,幾分可愛,卻又幾分可氣。
侯楚天聽王小敏這麽一說,趕緊把手臂放下,說道:“我這,我。。。。”
王小敏看他那樣子,緊張兮兮的,她索性把手放到侯楚天光著的肩膀上,嚇得侯楚天一機靈,又不好躲避,頓時,渾身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王小敏看到他這皮膚的生理反應,笑道:“侯子,說老實話,你談過戀愛嗎?不會在你老家還有一個童養媳什麽的吧?”
侯楚天埋怨地看了王小敏一眼,道:“別亂說,什麽童養媳,都什麽年代了。”
“那你就是在學校還有個女朋友咯?或者在外地有個女朋友?”王小敏看他那緊張的樣子,越來越有興致了。
侯楚天有點羞怯地道:“沒有,沒女朋友,怎麽啦?”侯楚天這話,似乎還有點抹不開面子,因為經常被濤子他們嘲笑,自己一把年紀還沒有過女朋友,因此也多少會以為沒女朋友成了什麽不光彩的事。
王小敏倒沒有笑話這沒女朋友的事情,而是說道:“那感覺你總是離女孩子遠遠的,不止是對我,我看你對佩佩也是,你這樣你爸媽就不怕你以後找不到對象?哦,對對對,莫非你不喜歡女人而喜歡男人?也就是傳說中的龍陽之癖麽?”
說完,轉身而去,留下侯楚天一個人在那又好氣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