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侯楚天快速從藍色布包裡面取出一根比之前的銀針短了將近三分之一的銀針,不過這跟銀針卻足足有剛才那一根的好幾倍粗,攥在手中,等待時機,試探著想要扎進去。
看著侯楚天這架勢,貌似是要扎破那個大膿包,鄭佩看著有點害怕,顫顫巍巍地道:“侯子,你這是要幹嘛?”
侯楚天並不說話,額頭上卻冒著很多含水,王小敏拿出一張紙遞給他,示意他擦擦汗不要滴到趙宇背上。
誰知侯楚天不管哪許多,直接一抬手臂,在額頭上擦了一下就把額頭上的含水全部收集到了衣袖裡面去了。
王小敏嘟了嘟嘴,嘴上不說,心裡卻極不高興。
侯楚天道:“趙醫生,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不一會兒,也不知道侯楚天是看到什麽契機了,示意站在趙宇正後方的濤子讓開一點點,只見他拿起手上的銀針,快速的扎到了那大大的膿包上面,幾乎整根銀針都淹沒了進去。
扎下去以後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反應,除了趙宇“啊”地一聲叫喊。
濤子說道:“怎麽沒變化啊,侯子,你是不是扎錯了?”
話音剛落,那跟銀針扎進去的地方,立馬有了動靜,那根銀針針腳位置突然有一股液體噴射出來。雖然不是很大一股,卻也射出去有半步遠。
嚇的濤子立馬推開了幾步,不敢作聲地看著那銀針的位置。
只見那噴在地上的液體呈黑褐色,粘稠的狀態,落下去以後粘在地上的青苔上,並發出一股腥臭的氣味,
侯楚天並不動手,等著那一股液體慢慢變小,直到後面只有幾滴液體貼著趙宇的背部流下來,在趙宇的背上留下一條細長的暗紅色痕跡。
這時,趙宇發出一陣大冷顫的聲音,倒嗦著涼氣,看起來像極了電影裡面抽大煙的人在過癮一般。
不一會兒,趙宇邊呻吟邊說道:“啊!。。。啊。。。。怎樣啊,好舒服啊,侯子,好了沒?”
周圍圍觀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侯楚天,興許是看到了那碗口大的疤痕正在變化,那鼓的發亮的大包此時已經基本消了下去,比侯楚天施針之前還還要收縮一些,而且收縮以後的皮膚緊密貼在背上,顏色已經不再是黑紅色,而是變成了淺紅色,看起來有幾分鮮豔。黃教授給趙宇縫合的傷口又回到了那圓圈的正中央。
濤子不住地發出“嘖嘖嘖”的讚美之聲。
不多一會兒,那塊疤痕的地方已經不再有液體滲出,侯楚天又是快速地將那些銀針拔了出來。這時,趙宇倒是“啊”了幾聲,不知是痛苦還是舒爽。
侯楚天施完針,也坐到了趙宇的側面休息。
黃召智湊過去,認真又仔細地看著趙宇後背的那個大大的疤痕,跟針灸之前已經不可同日而語,這時候已經看起來有幾分活力了,而且皮膚也沒那麽松弛,內心不由得感歎這針灸的神奇,
歎氣道:“當初之所以遠渡重洋來學醫,就是覺得國內的醫學不發達,想到國外學點先進的技術再回國做貢獻,沒想到,原來咱們的中醫一直就這麽厲害,像小侯這麽年輕都已經有這種造詣,是我孤陋寡聞了,沒有在意身邊的卻老想著遠方的。”
聽黃召智這麽一說,侯楚天怪不好意思的,也不好說什麽,只是裝作沒聽見一般整理自己的針灸包。
黃召智接著說道:“這個傷的回復速度和回復質量要比西醫治療快的多,看來等會去以後要好好鑽研鑽研中醫療法才行。
” 王小敏看自己的師傅這麽由衷地誇讚著侯楚天,實在有點意外,他對自己的醫術可是非常自信的,從來不會在別人面前低頭服軟,而這一次卻這麽高度讚揚了侯楚天。
王小敏說道:“侯子,你這都是跟誰學的,以前怎麽從沒聽你說過呢?”
濤子很神氣地說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你們以為我們又老又土?侯子以前可是他們那裡十裡八鄉的俊後生,赤腳醫生,名氣大著呢,據說上大學之前就已經在當地揚名,要嫁給他的小姑娘排隊都拍了幾裡地。。。不過專業治療。。。。”
這話一出,大家都給逗樂了,知道他後半句沒什麽好話,侯楚天沒好氣地說道:“濤子你別瞎扯。”
聽到王小敏他們已經聊上了,趙宇卻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著急地喊道:“侯子,怎麽樣,完事了嗎,到底啥情況了?”
濤子嚇唬趙宇道:“放心吧,侯子只是把你那塊皮掀掉了而已,長出新的來就不需要植皮了,也就好了。”
趙宇一聽,差點沒跳起來,道:“什麽?掀掉了一塊皮膚?真的嗎?”說著焦急的抓住侯楚天的胳膊。
侯楚天笑了笑,淡定地說道:“趙醫生,別急,已經完事了,你可以把衣服穿起來了,別聽濤子亂講,只是排出了一些組織液,把那些壞死的細胞和體液拍出來了很多,不過要完全恢復,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不過這個表層皮膚可能是會脫落換新的,可能需要至少半個月左右吧。可惜我們這裡沒有草藥,不然塗一點清熱解毒的藥汁會好得更快一些。”
趙宇一聽,也就放下心來,一邊道謝一邊把衣服穿上,末了說道:“這地方,我一分鍾都待不下去了,再也不敢倚靠什麽東西了。一隻小小的白蟻居然這麽大的毒性。”
濤子尋思著道:“是挺邪門兒的,以前也沒聽說白蟻有毒啊,你看那食蟻獸還吃白蟻呢。管他呢,好在已經離開了那片黑暗的森林。”
鄭佩道:“侯子,等回去以後教教我這銀針怎麽用的,實在是太神奇了,難怪我老師老跟我們說什麽要重視中西醫結合,今天算是長了見識了。”
趙宇回過身來,想看看從自己本部流出來的液體到底是什麽狀態的,從小腿的綁腿上抽出一把匕首來,一邊找一邊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到底是怎樣的東西,這麽可惡。”
拿著匕首在地上劃拉著,找了一會兒,疑惑地說道:“剛不是聽你們說流出一灘液體麽,在哪裡?”
那一團液體是凝絮狀,像果凍一般,按道理不會一下子就風乾掉,聽趙宇這麽一說,濤子拿腿點了點,說道:“就這裡啊,看不到麽?”
趙宇用匕首在地上劃了幾下,卻見他突然之間往後一退,癱坐在了地上,喊道:“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大家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吸引住了,侯楚天和濤子離他最近,看到趙宇一下子後退,也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往地上一看,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東西在地上。
濤子說道:“趙醫生,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看你那戰戰兢兢的樣子。”
趙宇癱坐在地上,磕磕巴巴地說道:“不不不,真的有什麽東西地上,還在動,長長的。。。。”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裝的,侯楚天便靠近了, 往地上看去,確實那一灘從趙宇後背上析出來的液體似乎真的不見了,那可不止一點點,如果放到一起至少也有一個小酒杯那麽多,剛才明明看得仔細,怎麽會一下子就不見了。
定睛一看,只見那一灘膿血已經落到表層苔蘚的下方,而那膿血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些細細的如毛發一般的東西,只見那東西還在有節奏地活動,伴隨而來的卻是那些細細的毛發一節跟著一節的脹大,想一些鼓起來的小珠子串在那毛發上,這些珠子一個跟著一個王上走,進入到那地上的苔蘚裡面去了。
看起來像是細觀在吸那些膿血一般,侯楚天也掏出一把匕首,往那一灘膿血上的細細毛發上面撥弄而去,可誰知,匕首還沒插到那膿血裡面,周圍的青苔開始往匕首聚攏,將匕首卡在可中間,竟然要用一點力氣才能動彈。
侯楚天大吃一驚,這一幕也被其他人看到了,被這匕首一卡,周圍的一束青苔迅速靠攏起來,將那匕首圍在中間,差不多方圓一米以內的青苔都在往侯楚天手臂靠攏,動作非常迅速。
侯楚天見勢不對,立馬想往外拉手出來,說時遲那時快,那些青苔不禁聚攏在一起,還將侯楚天的小臂圍在了裡面,侯楚天一時著急,松開了匕首,將那些青苔甩在了地上。
不一會兒,這些青苔看上去非常躁動似的,一陣顫動。
看到這一幕,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這是動物還是植物,從外表看,分明就是一叢苔蘚而已。
王小敏喊道:“大家走開,這是一種動物,還是食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