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佟小英被抓走,至今沒有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全都不在狀態。
他們這些人裡,除了獨孤遇和容村長,幾乎都沒太看明白這裡面的事,還以為那些綁匪是為了錢。如果連佟小英那樣的家境都能綁,胡子還有誰是看不上的?
這裡涉及到東歌,一些細節獨孤遇兩人也不掌握,怕牽扯太多,所以也沒詳細向村民解釋。這樣直接導致所有參賽人員成績沒一個好的。
本來在各村中,仙馬泉村基礎就弱,今年更加慘不忍睹。
“如果葉教頭還在咱隊裡,一定不能整這麽磕磣。”一個小姑娘在隊伍後面低聲咕噥一句。
佟蘭也站在靠後的位置,聞聲接道:“是啊,起碼冰舞這一項,就能拿頭名。”
自上次與葉靈蕖比過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不像原來那麽喜歡張揚,再加上最近佟小英越來越表現出強勢的樣子,這些姑娘們都有些忌憚,因此自動往後靠了。
“你倆瞎說啥?”另一個跟她們站得很近的女孩兒低聲喝道:“姓葉那丫頭給咱村惹了禍,又下賤無恥,害死了她三舅,咱就是年年輸,也不能用她啊!”
先前說話的女孩子一看這人說話,再不敢接茬兒,轉身低下頭去。佟蘭是已經公開表示要支持葉靈蕖的,這時候也不準備壓製自己,“你可拉倒吧。說葉教頭害人這事,你看見了?倒是人家的舞姿又好看又英武,大家可都看見了。”
第二個女孩兒被搶白,心中生氣,臉色漲紅,“哼,一口一個葉教頭,葉教頭,你就是個會舔的,等小英回來了,看她怎收拾你。”
“我就舔了,怎的?”佟蘭寸步不讓地提高了聲音:“我就算舔也舔個有本事的,總比沒多大能耐,成天算計別人的強,還裝得道貌岸然的,惡心。”
“哼,你也就敢在小英不在的時候這麽說,等她回來,看不撕了你的嘴。”那女孩兒嘴上厲害,話裡卻示弱了起來。佟蘭實際是個很努力的孩子,在這支隊伍裡實力也偏上,不是她這種靠討好佟小英才能有一點話語權的人能比的。
佟蘭一撇嘴,“回來能怎的?這個村子還有村長在,還有獨孤公子在,別說她還沒嫁到容家呢,就是嫁進去了,也輪不到她佟小英說了算吧?”
這句話實際是個坑,可惜那個丫頭沒有佟蘭這心眼,睜著眼就踩進去了,“人家都訂完親了,早晚是容少爺的媳婦,等容少爺當了村長,還不是人家說了算,你就是眼氣人家,在背後叭叭吧。”
“呦呵,真不錯,你這把容家的事、村裡的事都給安排明明白白的,說不定小英子還真得好好謝謝你呢。”佟蘭見那女孩兒入套,又往上架了一下。
那女孩子渾然未覺,“那當然,俺跟她關系最好了,她的想法俺都知道……”
“閉嘴!”容村長在最前面,聽到後面聲音有些嘈雜,但他的心思被這兩天的事情糾結著,也沒太在意,倒是容凌風聽不下去了,一聲怒喝,打斷了二人的爭吵。
容凌風現在心情很矛盾,前段時間一時衝動,答應佟小英訂下親事,可是他發覺兩人總是格格不入,想反悔又找不到正當理由。這次佟小英被抓走,他心裡不只一次暗暗想著,要是胡子不放佟小英回來,那自己就解脫了。
每次這種念頭一冒頭,就被他心中另一個想法給抵住。他從小接受的教育,是不允許有這種陰暗的想法的,這與他一貫堅持的信念相衝突。
可是第一個念頭就像佟小英家被燒過的柴草垛,
盡管已經用土埋了許多天,可是偶爾還會有煙冒出,若是風稍大點,從凍土的縫隙裡甚至能看見通紅的火光。 這就像一顆種子,已經在他心裡發芽、生根,鏟又鏟不掉,長又不敢長,還要防著身邊的人,生怕一不小心被人發現,讓他痛苦萬分。
因著這種煩躁,他不願意聽到任何關於佟小英的話題。
其他人礙於村裡大人們的說法,不敢明著說什麽,但心裡怎麽能沒有一些判斷?拋去個別妒忌的心理,葉靈蕖真是個優秀又熱心的姑娘,村裡各家各戶都直接或間接地受過她的好處,但所有她造成的危害,不過都停留在人們的嘴上罷了。
而這裡頂屬佟小英叫得最歡,讓與她晃上晃下的這些小子丫頭們,自覺不自覺地不想和她走太近,也造成現場如此沉默,甚至沒有誰主動問起到底要怎樣找她這樣的問題。
這一天的各項活動,就在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氣氛中結束。不出意外,仙馬泉村這次又墊底了。獨孤遇不是神仙,不能替所有人去比賽,也扭轉不了隊伍中人們的低落情緒,這結果也就不出所料。
布揚古等人在台上坐了一天,充分展示了一方大佬的魄力和決心。當然,對方不管是誰,如果不是傻子,就肯定知道,布揚古做出這種姿態,又怎會沒有準備?單看一裡外那片樹林裡的旌旗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就知道了。
所以,一整天平安無事,案子也沒什麽新的線索。
沿著幾條路追蹤出去的官差和軍隊已經派出,但雪厚難行,那些人到底逃往哪裡也不知道,目前剩下的只能是等待。
葉靈蕖今天沒跟東歌回府,而是回到了王城給司裁組安排的住處。那是一個小院,每個司裁人員單獨一個房間,旁邊還有隨行人員的住處。
院外有專門守衛保護。經過昨天的事件後,這裡的守衛增加了好幾倍,差不多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了。
因為朱立羽有軍職在身,在守衛這裡討了一間房住下,以便就近保護葉靈蕖。
東城家裡那邊,黑蘭聽說了昨晚發生的事,知道葉靈蕖身邊沒人,朱立羽又是個男的,多有不便,就打發關妮子跟著護送那些孤兒返回的軍隊來了這邊,貼身照顧葉靈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