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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炎執劍人》第13章:武玉驚鴻
  安樂坊裡有一間茶居,漆紅陳舊的門匾已有風裂痕跡,堂裡擺著幾張桌椅也都有歲月裂痕,這豈非證明這間茶居開的久?

  而一間茶居想要開的久,這客棧的主人又豈非很有實力?

  楊純進來後看到一個中年男子,那男子正在靜靜地看著一本書,時而皺眉,時而忽地一笑。

  桌上有茶,也有一把劍。

  楊純認得這把劍,這把劍在所屬章中並非劍魁,故不是天下名劍,可坐著的這人,卻是一位天下名劍客。

  等徹底讀完眼前一篇,中年男子才合上書,抬眼去看楊純,或許劍客都有個怪毛病,他們通常第一眼不是看人,而是看對方手裡的那把劍。

  “小兄弟請坐吧。”中年男子笑著斟茶。

  “晚輩楊純,見過葉前輩。”楊純抱劍作禮,便坐了下來。

  “聽聞廬州紅鷹幫一事,有年青劍客奪走了赤盟的花名冊,此人可就是你了?”葉還書笑道。

  “正是晚輩。”楊純從衣襟裡取出花名冊,遞了過去。

  “不知你摻合此事,是上官先生授意,還是自作主張呢?”葉還書問道。

  “是晚輩自己的決定。”楊純道。

  葉還書點了點頭,就見楊純又取出一塊玉來,葉還書神情微微一變,臉上多了一股頗有生氣的笑容。

  玉只是材質十分普通的玉,未有掌心大,很老舊,上面隻篆著一個“武”字。

  “這玉你可千萬保管好了,它的重量非同尋常。”葉還書叮囑道。

  楊純疑惑道:“這塊玉是蕭平大哥贈予我的,可還有什麽來頭?”

  “他沒有告訴你,我又豈能擅自主張呢?”葉還書搖頭一笑。

  “蕭大哥究竟是什麽人?為何在船上會被行刺?”楊純對蕭平充滿了好奇心。

  “蕭平與我赤盟有所牽扯,遭到行刺,自然正常。”葉還書道。

  “這……倒也說得過去。”楊純頓了頓,目光凝重起來,說道:“葉前輩,可否帶晚輩見一見唐盟主?”

  葉還書搖頭。

  “前輩這是為何?”楊純皺眉。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葉還書搖頭。

  “葉前輩也不知?”楊純驚詫。

  “唐曉刀在太湖不假,可她若不聯系我等,她的行蹤我等便不會知曉。”葉還書解釋道。

  “可唐前輩此番欲現身太湖,早已在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令江湖各路高手紛踏而至,可她又為何不現身?莫非傳聞是假的?”楊純問道。

  葉還書似笑非笑看著楊純,眼前年青人又豈會知曉,唐曉刀欲要現身太湖,便正是因為要傳下這塊玉呢?

  天武玉,乃天武派意志的象征,玉在誰的手中,誰便是天武派意志的繼承者。

  蕭平將玉給了楊純,已然做完了唐曉刀此行太湖的目的。

  “你可有必須見唐曉刀的理由?”葉還書問道。

  楊純沉吟片刻,正色道:“晚輩認為,單憑赤盟尚不足以對抗律無求,需要聯盟。”

  “那你認為當與誰聯盟?”葉還書問道。

  “大炎天子,李琮。”楊純斬釘截鐵道。

  如今,天子李琮最大的威脅便是律無求,有律無求在朝中一日,他便算不得真正的大炎掌控者。

  可李琮如今,也拿律無求沒有辦法,卻與赤盟,與整個江湖有著共同的敵人,楊純認為,若天子與赤盟聯手,未嘗沒有機會搞垮律無求。

  葉還書大笑起來,

忽然道:“那你可知天子李琮又是如何想法?唐曉刀對皇家又是如何怨恨?”  “這,晚輩便不知了,晚輩隻知律無求不滅絕赤盟,是絕不會罷休的,如此一來,苦的只能是百姓。”楊純歎道。

  黃龍會是一個龐大的殺手組織,這個組織的運轉,需要多少錢財支撐?

  律無求能掌控朝中,又需打點多少?

  更遑論拉攏駐扎番鎮的將領?

  朝廷沒有那麽多錢,只能不斷增加賦稅,如此之下,百姓何以聊生?又何以安居樂業?

  又有多少人為生計被逼得人性泯滅,做上了匪盜,而無名門正派存在的天興年,朝廷又有多少人手能夠鏟除這些匪盜的?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天順年殘黨的身上罷了。

  這時,葉還書取出一本書來,這書他用手帕包著,遞給了楊純,鄭重道:“唐曉刀知道你會來,這是她為你準備的一份禮物。”

  “禮物?”楊純臉色疑惑。

  “上官先生年幼時拜入古九老道門下,古九老道曾是天武派棄徒,臨死上了天武派,最終還是被天武派接納了,故此,上官先生也算天武派門人,你又出自朝鳳樓,唐曉刀便算你半個師伯。”葉還書笑道。

  楊純知曉上官輕寒的一些過往,便不覺意外了,他翻開手帕後,臉色驟變,抬頭去看葉還書,葉還書竟消失不見,同時還有那把“上愚”劍。

  楊純又去看手中孤本,這竟是天武派絕學《驚鴻》。

  驚鴻講究彈指間的壓製與絕殺,乃極致攻伐絕學,有飛虹、盤星、刺月、千華四招九式,出收之間,不過一個呼吸。

  楊純內心震顫,唐曉刀不見他,卻傳他《驚鴻》,又為何意?

  ——

  中原天龍嶺,千山萬壑之中,有一塊滿是劍痕的崖壁,崖壁下不遠處,有一口山泉,而旁邊則有一竹舍。

  竹舍本無名,卻天下有名,竹舍的主人已許多年不曾回來,可世人對這位主人心存敬仰之情,卻是萬分不敢褻瀆這間竹舍,隻得繞籬而觀。

  可是,今日這竹舍的門竟然被人推開了,推開門的是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

  此人目如星海,眉宇間紫氣滔滔,身著乾淨樸衣,負手立在軒亭之處,這四周山色,就似以他為方圓,氣度非凡。

  他身後則矗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老者微微躬身,唯男子走一步,老者才挪動一步。

  這二人,便是當今的天子李琮,與太傅林朝一。

  “細細算來,我三哥有多少年不曾回來了。”李琮問道。

  “天興九年與楊氏誕子後,便一去不歸了。”林朝一邊咳嗽,一邊回道。

  “我那侄子呢?”李琮問道。

  “先前有消息稱,黃龍會在廬州失利,被一個年青劍客奪了赤盟的花名冊,按微臣判斷,如今江湖上能殺黃龍會數人而脫身的年青劍客,怕是也只有楊公子了。”林朝一道。

  李琮踱步而行,沉思片刻後,問道:“我若帶他回皇宮,妥是不妥?”

  林朝一苦笑:“微臣認為,不妥。”

  “他流淌著我李家的血,又如何不妥?”李琮止步,皺眉看他。

  “既隨母姓,可表其意啊。”林朝一歎道。

  李琮的神色則黯然兩分,說道:“他入朝鳳樓,如今又卷入赤盟與黃龍會之糾葛,律無求怕是饒他不得了,三哥自幼喜求仙問道,不理俗世,連我這侄子也不會相顧,如何是好?”

  “江湖之中還有上官先生算計著,應該無礙,怕就怕這守清宮的溫素心出來折騰。”林朝苦笑,便又開始咳嗽。

  “此番他送花名冊下太湖去,可是上官先生的授意?”李琮問道。

  “這便不知了,不過微臣認為,上官先生苦心教化楊公子數載,不論是因與其父輩交情,還是上官先生自身行事,都不大可能驅使楊公子。”林朝一揣測道。

  “那以老師之見,上官先生接下來如何動作?”李琮好奇道。

  “上官先生多半是要以朝鳳樓為輔,靜觀其變了。”林朝一默了默,又道:“楊公子是上官先生投進江湖攪動風雲的一根木棒,卻也是一根對江湖的定海神針,全在楊公子自己手中了。”

  李琮思忖著點了點頭:“上官先生坐鎮淮南,掣肘黃龍會二十余載,那老狐狸如此忌憚,上官先生不愧為江湖第一先生。”

  “天順年末之難,乃大炎之殤,如今俯以大炎,是遍地生瘡,淮南已最是安居樂業之地,若朝鳳樓轟然倒塌,淮南必定橫生內亂,屆時影響的不僅僅只有淮南十四州,還會擴散至山南東道、河南道,以及江南西東兩道,更會破壞江河水道,匪患四起,牽扯甚深,而這,僅為其一。”林朝一汗顏,在這一點上,律無求也不得不考慮清楚。

  “其二呢?”李琮問道。

  林朝一知曉李琮心裡早有所見解,問他不過是想要印證罷了,便回道:“這其二,便是朝鳳樓的自身底蘊了,便是朝廷,如今也尚不可知朝鳳樓究竟有多少兵馬,朝鳳樓號稱有天下訪事,甚至霧眼比之黃龍會也隻多不少,且律無求若不能率先攏入淮南各地番鎮, 他也怕朝鳳樓以財富、兵器、武學等動之番鎮心思,導致割據。”

  “可有其三?”李琮問道。

  “這其三便是與赤盟、守清宮的淵源了,誰也不知,朝鳳樓若臨危,赤盟與守清宮會不會袖手旁觀,還有那位被天下劍修奉為道的執劍人。”林朝一道。

  “可上官先生的賭注,卻全然壓在了我侄子身上,他又如何斡旋得了?”李琮臉色有些擔憂。

  “微臣認為,江湖事,便由他江湖行事,楊公子裡裡外外的身份秘密,如今到了太湖,怕是也要引起各種反應,首當其衝是唐曉刀的反應最為關鍵,若她也如上官先生那般,賭在楊公子身上,那楊公子與江湖的重量,必是要厚積薄發了。”林朝一思忖道。

  李琮點了點頭,話鋒一轉道:“老師此番算出契機,讓我入中原天龍嶺,這契機究竟是什麽?莫非我三哥要回這間竹舍看看了?”

  林朝一卻搖頭:“陛下,歲月如梭,恍惚間已過三十多年,微臣也整整算了三十年,才終得見紫星入嶺,囚龍破困寰宇之景,若這次微臣算岔了,怕是今生再無機會輔佐陛下了,而此番契機究竟是什麽,微臣也尚且不知,怕隻得等待一些時日了。”

  林朝一渾身上下的暮氣,在此刻忽地大發,他竟是口中吐血,渾濁雙眼發黑,就昏昏墜去。

  李琮眼睛一酸,反手背起林朝一進了舍室躺下。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已為他嘔心瀝血三十年,當初若無這位老人苦苦周旋,他又何曾避得開蒼涼屠刀,又豈能活至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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