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大怒:“小子,莫要大言不慚!吃你田爺爺我一刀!”
然而,他還沒衝出一步,突然兩把飛刀,迅如閃電之勢般從林平之手中接連飛出。
那田伯光輕功超凡,頓時躲掉了第一把飛刀,卻正好往第二把飛刀處去了。
他急忙又閃身要躲過這把飛刀。
林平之手中長弓也已經搭箭拉弦了。
這一次,竟是三箭齊發!
而在三箭之後,林平之又是三把飛刀齊發向三箭所不及之處。
那田伯光此刻真是心驚膽戰,因為他發現對面每一擊似乎都預判準了,自己躲閃之後的落腳處。
又是一陣極速騰挪閃避,連續多次在死亡的邊緣跳動,他已經是心神俱疲。
而此時,林平之最後的殺招也已經發出去了。
真正親身與高手對決之後,林平之才意識到長樂真經給他的那個神通有多麽可怕。
人這種生物,做任何事總是免不了章法,也就是規則秩序。
各種武學秘籍便是章法的體現。
即使偶有創新,那也是自己新的章法。
只是,很多人沒有機會,更沒有能力去看清別人的章法。
可林平之卻有長樂真經這個無敵神物,任何微小變化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只要對方不能憑絕對的力速優勢讓他沒有還手之力,他就可以在交戰中不斷利用長樂真經認清對方全身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提前做出防備乃至是主動進攻。
這就像兩國交戰,你國到處都是我的間諜,你的每一隻軍隊每一筆糧草在什麽時間往哪裡走我都一清二楚,哪怕你有全方面的絕對優勢,只要不能一戰得勝,你遲早得輸。
他第一世時的建虜基本就是靠這一點最終拖死了大明。
於是,那田伯光在打鬥之中,只會逐漸讓林平之掌握他遇到各種不同進攻時的反應。
最終掌握變成了掌控,他也就注定淪為林平之的刀下亡魂。
原本,田伯光不可能躲過林平之精心設計的最後兩刀。
按照林平之的計劃,那兩刀之中,一刀該穿入他口中,另一刀則是刺在了他的心臟,讓他當場殞命,接著就該倒在地上。
可在武道之路上,他終究還是積累太少了,算不準太多意外。
先是他對自己的內力極限預估不對,再來那田伯光可是惡名昭彰的采花大盜,素來奸猾狡詐,自然不吝於利用無辜的儀琳為他擋身。
所以,為了救儀琳,林平之最後只能無奈自己舍棄了自己的殺招。
面對著挾持儀琳的田伯光,林平之淡淡說道:“田伯光,今日你若是肯放了這位姑娘,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田伯光用手中單刀之背輕劃儀琳臉蛋,笑道:“小子,我就不信你能舍得這嬌滴滴的小美人,對我狠下殺手。”
林平之問道:“田伯光,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田伯光若有興致,回道:“說來聽聽?”
只見林平之動身去取下牆上的一把飛刀,同時說道:“你信不信,我不用其他兵器,就靠這把刀,就能一刀削去你的刀尖指寬一半,哪怕你將刀尖抵在這位姑娘的脖子上。”
田伯光哈哈大笑,道:“我不信你敢拿這小美人的性命與我賭鬥。”
林平之淡然道:“賭是不賭?”
田伯光道:“你先說賭注。”
林平之嘴角微揚,道:“若是你贏了,今日我放你離去,
絕不追殺於你。若是我贏了,你需得認這位姑娘做師父,日後每次見她還得先三跪九叩才行。” 田伯光見林平之那副穩操勝券的模樣,一時還真是心中沒底,不敢貿然答應。
令狐衝倒是大有興致道:“賭是好賭!可惜田兄沒膽了。咱們都睜眼看了這小尼姑,唯獨這位朱大俠看不見。我想田兄必然是怕了那‘一見尼姑,逢賭必輸’的詛咒。到時萬裡獨行田伯光竟成了恆山小尼姑的徒兒,那可真是天下笑談了。你說是吧,田兄?”
田伯光笑道:“勞兄弟,你這激將法也太兒戲了,不過田大爺受得。一個小小尼姑怎能嚇倒我田伯光?這賭我接下了,姓朱的小子,你隻管發刀吧!”
林平之一手橫著小刀,另一隻手卻以指尖輕輕在刀鋒上滑動。
見他這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田伯光可是心頭凜迫如同直面山崩,不敢有所松懈,生怕一個不慎就被對方得手了。
倏地,只見林平之連續三次彈指,竟有三滴血水凝珠自他指尖射向田伯光。
田伯光輕功極高,感覺敏銳,察覺危機之後瞬間開始躲避。
他安然躲過了兩滴血珠,卻無力在閃避第三滴血珠,而林平之的飛刀也正好脫手而去。
田伯光躲之不掉,便本能用單刀去擋。
果然,林平之的一滴血珠正中他單刀中心,而飛刀卻是戳斷了他的刀尖。
林平之還沒說話,令狐衝卻是笑上了:“哈哈!田兄,你還是趕快磕頭拜師吧!”
田伯光不服:“你不是說隻用飛刀嗎?”
林平之搖頭輕笑,道:“你若是連幾滴血都怕的話,大可不必承認這賭約。”
聞言,田伯光翻轉單刀一看,果然是一滴獻血落在正中處。
他突然將儀琳推向林平之,旋即一個閃身奔向了窗口:“算你這醜瞎子厲害,田大爺先走為敬。勞兄弟,下次再請你喝酒!”
林平之連忙擁住了儀琳。
而令狐衝則是和田伯光道了個別:“只要田兄你能別再隨意擄掠無辜女子,想喝酒在下隨時奉陪。”
眼見田伯光就此趁機逃出了窗外,林平之不禁恨恨道:“好一個田伯光!下次見面,朱某不信還殺不了你!”
他旋即又回首,對儀琳輕聲問道:“姑娘,那田伯光可傷到了你?”
儀琳驚魂甫定道:“沒......沒事,多謝這位大哥救命之恩。只是......只是......”
突然被一位陌生男子抱在懷中,聞著對方身上的男子氣息,她臉上紅霞頓時延伸到了耳根,羞得話也說不下去了。
林平之也意識到有些不對,連忙松手將她放開:“適才形勢所迫,在下不得已冒犯姑娘,還望姑娘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