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傳說中的獨孤九劍,林平之是沒什麽想法的。
畢竟那風清揚實在深不可測,只要令狐衝能不出差錯地得到獨孤九劍就成。
他真正感興趣的還是思過崖石壁上,那些五嶽劍派失傳的劍法,尤其是屬於華山派的那部分。
至於那些堪稱紙上談兵的破解之法,擁有長樂真經的他完全不感興趣。
這天下間哪有劍法是紙上談兵破不了的?
最重要是,該如何真正實現自己的腦海中的想法。
說到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剛猛與靈巧兩道並行,真正使每一劍以及劍與劍之間的接合都快到極致,才能無敵天下。
這就好像韓信一樣,不止要多多益善的兵力,還能靈活自如地調遣,所以才能無敵一世,被稱為兵仙。
所以對林平之來說,最重要還是自己內力夠強,劍法與內功配合得夠好,每一招一式快到對手根本無法反應過來。
為內功匹配專屬劍法,和為劍法匹配專屬內功,正常人怎麽想也知道該如何選擇。
所以,紫霞神功才是,他如今最需要也是最渴望的!
第二日,林平之帶齊了醫療工具還有藥,又上了思過崖。
由於令狐衝也是男人,他的忌諱也就少了很多,醫治起來自然就方便多了。
正巧這時,令狐衝還病重得昏睡過去。
熬藥還未結束的時候,林平之便趁機在思過崖山洞中,尋找藏有劍法的那個後洞。
他舉著火把四下觀望著,不一會就看到被令狐衝砸出的那個洞,裡面是一條窄窄的孔道,而且地上還有骷髏。
“應該就是這裡!”
這樣想著,林平之毫不猶豫地舉著火把走了進去。
他往前走了二十丈左右,順著通道轉而向左,眼前出現了個極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眾。
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臥,身旁均有兵刃。
林平之舉起火把往山洞四壁察看,只見右首山壁離地數丈處突出一塊大石,似是個平台。
大石之下石壁上刻著十六個大字:“五嶽劍派,無恥下流,比武不勝,暗算害人。”
十六個大字之旁更刻了無數小字,都是些“卑鄙無賴”、”可恥至極”、“低能”、“懦怯”等等詛咒字眼,滿壁盡是罵人的語句。
林平之不禁發笑,道:“魔教妖人,欺凌無辜的時候,怎不想想正道上的俠義之理?等到被正道豪傑用非俠義道對付的時候,才想起俠義之理嗎?大人者,言不必行,信不必果,惟義所在。對付你們作惡多端的魔教妖人,還拘泥俠義之道的,誠乃小人也!爾等不是喜歡自稱真性情嗎,怎麽也學起腐儒的迂闊之見來了?真是讓人恥笑!”
他並未浪費精力在這些失敗者的廢話上,而是盡快將石壁之畫盡數看過,再回去用長樂真經慢慢鑽研。
沒過多久,他就已看完了壁畫,旋即轉身離去。
他出到外面的山洞中,卻見令狐衝還未醒來。
他喂令狐衝喝下了藥後,又留下後面幾日的藥,以及一封提示他該如何服藥的書信。
這沒辦法,他自知令狐衝和陸大有對自己頗為敵視,也懶得再自討苦吃,做完這些後,以後就盡量別上思過崖了。
如今卻是二月份了,已過春分,正是農活忙碌之際。
林平之在華山下,也領著一群學生乾農活。
書院周遭有一片農田,專門留給書院學生耕作,
未來他們食用的米面都要從這裡來。 他那華山書院不收任何錢財,唯獨有一點要求,必須時常去學做農活。
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多近農事,可以免生驕貴之氣,對修身養性有莫大意義。
他可是不吝錢財,一心要這書院變成自己的根基,日後助他改變江湖武林乃至整個大明天下的風氣。
書院每個學生都是華山未來的希望,所以他們的品行一定嚴格把控。
哪怕犧牲他們進步的速度,林平之也一定要在自己還活著的時候,保證從華山書院走出的人才品行不出問題,能夠成為值得自己信任的助力。
至於百年之後的事,那他就管不了了。
這就好像明太祖活著的時候能殺盡貪官,可擋不住兩百年後大明遍地貪官。
且說林平之正在水田裡插秧之時,遠處鄭義領著嶽靈珊向他這裡走來。
這一日,嶽靈珊終於想通了,打算找林平之說清楚,卻發現林平之不在華山上。
她又鼓足了勇氣,下山去華山書院尋他。
鄭義也已知曉嶽靈珊就是當時那位薩宛兒,不敢有絲毫輕慢,連忙恭敬引她去見林平之。
當然了,他的腦子沒那麽機靈,這還是史明告訴他的。
史明走鏢十多年,與江湖上各色人物打過交道,識人的眼光比鄭義強太多了。
他初次跟隨林平之見到嶽靈珊時,只是本能地上下打量了一眼。
一打量之下,他驚訝發現,除了那張醜臉不同之外,眼前這女子的聲音和身形竟同那名為薩宛兒的酒家醜女一般無二!
再聯系自家公子爺對她的特殊態度,史明很快就猜到了真相,於是私下告知給了好兄弟鄭義,而且還按照王夫人的吩咐傳信回福州去。
林平之哪裡會想到,這邊他還在苦惱著和嶽靈珊的關系出現異常,那邊他娘都已經把嶽靈珊看做未來兒媳了,送到華山的厚禮也正在路上......
嶽靈珊遠遠見著田裡不斷彎腰忙碌的林平之,有些驚訝,問道:“你家公子不是書生嗎?怎麽還會農事?”
鄭義想著公子爺在意中人面前拘謹得很,自己一定要趁機在她面前替公子爺說說好話。
於是,他忙笑著誇耀道:“我家公子爺天資聰穎又博學多才,精通各行各業的技藝。不止會農事,醫術、音律、廚藝、釀酒......乃至是木匠鐵匠的技藝也頗為精深。”
原本,嶽靈珊一邊聽著他說,還一邊滿意地點點頭。
當她聽完鄭義最後一句之後,突然靈光一閃,抓住了最關鍵的字眼。
只見她神色突轉凝重,問道:“你剛才說,他會鐵匠的技藝?他,是不是還會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