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哥,我大姑家的孩子,我的一位哥哥。
每個人身體裡面都有兩個人,迪哥也不例外,而他身體裡住著的兩個人,跟很多人相同。一個是現實主義,一個是理想主義。
早幾年時,去他家的時候,迪哥會跟我高談闊論他自己內心的東西,談論自己對生活的追求,談論自己到底是什麽。這幾年,他卻隻談論政治與工作,有句話叫“人一生都離不開談政治”,不是說這樣不對,我只是覺得沒必要。
還有工作,他工作的地方在鐵路。他在高鐵上工作,是份兒不錯的飯碗。而他說每次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總會感到渺小與心慌,每天做一樣的事兒,說一樣的話,而且還不是自己喜歡的。
“每天做一樣兒的事兒,說一樣兒的話,還不是自己喜歡的,真沒勁兒。”
“唉,你……唉,等你成熟一點兒後就明白了。”
成熟,成熟是對於這個體制的成熟,而我卻不喜歡這個體制,所以我就要說它,就像總會有人要說那個華麗的皇帝身上其實並沒有穿衣服,也許說那個“皇帝”的我也是裸體的,可我是精神裸體。
我從沒忘記迪哥以前談論,我也相信他的理想並未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