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心雙眼翻白,緩緩的倒下了,全身開始不停的抽搐。
這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周邊圍觀的人群不忍或者不敢再看這一幕,跑離了不少,還有幾位大姐居然發出了哭聲,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的。
典心停止了動彈,血浸濕了她身上的衣服,也染紅了地板磚,順便也把呂薩給擊垮了,他瘋狂的對著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吼著:“你們快來啊!”
他抱著典心還在不停流血的身體,整個人陷入到一種奔潰的狀態之中。
親手殺死了隊友,或者可以說是戰友。
他現在無法描述內心的情緒,總之他就算自己死也此刻要好受得多。
警笛聲由遠而近,很快就將現場給遮圍起來。
不遠處的樓頂上,一男一女兩人看著這個結果,很滿意。
女人微笑道:“這下雲機社的能人又少了一個。”
男人糾正:“不,是少兩個,這個男的親手殺死她,可以算是死一個廢一個,按照人類的正常情感來看,這個男人今後都會活在深深的自責痛苦中。”
女人也點頭表示同意:“看來他得在監牢裡自責痛苦了。”
男人將手中那把造型十分奇怪的武器給放入到黑色的皮箱中:“典心酒吧還有三名店員,我現在去解決那兩名賣酒的,新來的交給你了。”
女人很奇怪的問道:“他只是個新人,毫無能力,有必要嗎?”
男人把皮箱給提起來,遞給她:“雲機社可不是收納人類廢物的地方,既然他能加入,就說明他有特別之處,只是我們還沒發現而已,他應該已經到了,你最好是做得合理些,別留下太多破綻。”
“這武器我已經演示過一遍了,你可以拿他練練手。”
女人把皮箱接過來,很穩重的點了一下頭。
男人對她微笑道別,然後輕微蹲下身,又猛的躍起,整個身體如同一枚發射的導彈直衝向半空,又迅速的轉了一個彎,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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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已幸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看到前方的街道已經被拉上了警戒線,現場還有很多圍觀的人。
他急忙跑上去,就看見呂薩正抱著典心,幾名警察正嘗試將他拉開的,可是失敗了。
“典心死了?”
莫已幸心頭打了一個冷顫,他猜到典心會有危險,可沒想到會這麽快。
呂薩看上去似乎已經奔潰了,他的傘已經被警察給收了起來,那串流蘇掉在一邊,根本沒能引起現場這麽多人的注意。
莫已幸撥開人群,拉開警戒線朝他走上去,但馬上就被警察給攔住了:“幹什麽,退到警戒線外,別影響辦案。”
莫已幸解釋道:“他們倆是我朋友,讓我過去看一眼。”
這名警察一愣:“朋友?”
“對!”
“既然是朋友,為什麽還要把人給殺了呢?”
莫已幸被這話給驚住了:“什麽?你是說呂薩殺了典心?這怎麽可能?”
“確實是這樣,現場這麽多人都是目擊者,還有視頻證據······疑犯現在可能已經奔潰了,怎麽都不肯松手,你們既然是朋友,那就勸勸他吧,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自責都沒用。”
莫已幸朝著已經失去感覺呂薩走上去,動了動他的頭,問道:“怎麽回事?”
呂薩好像沒聽到他的話,連動都不動一下。
“你說話啊,客人呢?”
聽到這話,
呂薩終於動了動,輕輕的抬起手來指了一下地上的手表,一句話都不說。 莫已幸知道這個如手表一樣的數據終端,雲機社的人手一個,但是他現在還沒有。
他把手表給撿起來,用眼神識別現場的一切。
呂薩現在已經處於徹底奔潰的狀態,典心的心跳呼吸都沒有了,全身的血液也都停止了流動,確實已經死亡了。
而地上的這些血跡全都是典心的,還有那把傘,是凶器,傘尖還沾著血漬。
他雖然沒看到現場目擊者拍攝的視頻,但不難確定真的是呂薩殺了典心。
莫已幸跟他們才認識了兩天,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如何,但肯定不會差到要下死手,而且現在呂薩的狀況就是自責的奔潰。
就好像是親手殺死了一個摯愛。
莫已幸把手表揣在衣兜裡,然後去拉呂薩緊抱著典心的手:“她死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有可能是客人搞得鬼,你現在放開她,然後跟警察走。”
呂薩搖頭,還是不打算放開。
凶手和死者緊緊的抱在一起,幾個人都拉不開,現場的警察也是感覺很頭疼,所以他們打算加派人手了。
莫已幸急忙讓他們再等等,然後繼續勸說呂薩道:“你得活著替她報仇。”
這話好像是刺激到了呂薩,他終於緩緩的抬起頭來,看著莫已幸,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惡毒起來:“他們在哪?告訴我,他們在哪?”
莫已幸把脖子上的銘牌取出來,示意他記住自己的身份,現場這麽多人,這話是不能亂說的。
呂薩還是很激動:“你告訴我,他們在哪?”
“你他娘的把典心放開,人都死了還要被你折騰,她現在要是活著都該揍你了。”莫已幸失去了耐性,開口便大罵道:“我讓你閉嘴,把手放開。”
呂薩嘴裡繼續叫喊著,卻始終不松手。
“呂薩……松手!”
莫已幸的身後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回頭一看,才發現是楊姒昭來了。
他身穿一件皮衣,戴著眼鏡,手上還拿著呂薩掉落的流蘇,奇怪的現場的警察好像認識他,都沒有阻攔,反而是退到警戒線的位置維持秩序。
呂薩如禁錮般的手終於松開了,他輕輕的把典心的屍體放到地面上,緩慢的站了起來。
楊姒昭對旁邊的警察說道:“把他帶走吧!”
警察拿出手銬,將呂薩押解上了警車,法醫開始到現場對典心的屍體進行檢查。
莫已幸把典心的手表交給楊姒昭:“這裡邊應該記錄了些什麽東西,典心的脖子是被傘尖給戳穿的,這傘是呂薩的,但是傘布上有典心雙手的印記。”
“從印記的用力方向來看,應該是這樣······”莫已幸一邊說著,一邊做著一個拔動的手勢:“是她自己把傘拔出來的。”
“不管是拔傘還是不拔傘,她都活不成了,只是如果不拔出來的話,傷口被傘尖塞住,不至於大出血,能多撐一會兒。”
楊姒昭拿著沾著血漬的終端說道:“然後呢?”
“她自己把傘拔出來,就是為了能說話,她臨死前應該是對呂薩說了什麽的,只是呂薩現在這個狀態很不佳,忘記了重點。”
楊姒昭用很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莫已幸:“傘是凶器,已經被警察收起來了,你怎麽看得出來上邊有典心的手印?”
莫已幸當然不會把眼神的事情告訴他,只是說道:“能被你看上收納進雲機社,總該有點本事的,但至於是什麽本事,我不想說。”
楊姒昭也沒打算追問:“行,我現在先去處理這件事情,你小心,事出在這裡,客人應該就在附近。”
莫已幸點頭,看著一個方向:“不是在附近,而是就在眼前。”
楊姒昭順著他的面向看去,只見不遠處的行道樹下站著一個手提黑色皮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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