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陳相之意是?”
只要這事有的談,那林燁便無懼。
“殿下今年十八,雖說現在修煉是晚了一些,但想成為國君,必須要有自保的實力!這樣,下官會無條件提供修煉資源,若一月之內殿下能達到一元境,下官便會親自說服百官!”
對於三皇子的天賦陳慶之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這位三皇子真有勵精圖治之心,一個月內刻苦修煉的話,是可以完成目標的。
而完成了這個目標,陳慶之也可以看到三皇子的決心。
畢竟修煉之事,可是很痛苦的,如果三皇子沒有痛改前非的決心,他定然不能戰勝這種痛苦。
“一言為定!”
一元境並不難達到,普通民眾都有著一元境的實力。
但曾經那位不學無術的三皇子,這麽多年卻連一元境都未踏入,隻知貪圖享樂。
語落,陳慶之跟甄宓便去給林燁準備糧食去了。
林燁盤坐於塌上,開始嘗試甄宓教他的修煉方法,感應自己體內的精、氣、神。
他回憶著昨夜甄宓的話。
盡管儒家修浩然正氣、法家修刑罰之雷、道家修天人合一、墨家修兼愛、非攻、陰陽家,習陰陽,修五行、縱橫家修合縱連橫、還有兵家、農家、醫家等。
雖然他們的叫法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都是修的精、氣、神、體,其中體這一項是最複雜,最耗費資源的。
這個世界中,所有人的修煉方式都是一致的,小到普通民眾、孩童,大到仙朝聖皇、聖帝,都是這種修煉方式。
這裡的修煉就跟穿越前的上學差不多道理,都很痛苦,卻很實用。
修煉方式一致,那差距在哪兒?
差距在糧食上!
由於常年戰亂,再加上這個世界上的糧食產量本就不高,吃都不夠呢,又哪來那麽多的糧食去供應普通人修煉?所以,大部分的民眾將會止步於一元境。
林燁很快便進入了冥想狀態,他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的五髒六腑。
也就幾十息的功夫,他突然感覺自己前方出現了一面牆。
他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這牆則凹陷了進去,就如同紙糊的一般。
這時,拿著糧食的甄宓以及隨行的陳慶之也進入了帥帳。
幾乎同時,林燁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用力捅了一下那面牆,那牆承受不住力道,轟然倒塌,化作光點消散。
剛進入帥帳的陳慶之和甄宓面色齊變。
而林燁也睜開了雙眼,他看了一眼面色驚駭的二人,問道:“怎麽了?”
甄宓跑至林燁身旁,語氣中掩不住欣喜:“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殿下竟已突破至一元境了!”
“突破了?”
林燁微楞,笑著說道:“比想象中快了一些。”
他本以為自己會在明後天才突破的。
由於沒有不良嗜好,再加上穿越前一直鍛煉身體,所以他的精、神、氣一直處於一元境以下的巔峰飽和狀態。之所以一直沒有突破,那是因為他沒來到這個世界,更不知道這修煉方法,如今也算是水到渠成。
陳慶之看了一眼書桌上寫有詩文的白布,又看了一眼剛突破至一元境的林燁,他不敢相信這是那個不學無術的三皇子能辦到的事情。
一盞茶的功夫踏入一元?九州大陸上再妖孽的天才也辦不到吧?畢竟三皇子的身體底子有多糟糕,他是知道的。
“陳相。”
林燁望向陳慶之。
陳慶之行禮,大聲說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請殿下稍候片刻。”
語落,他便轉身離去。
半個時辰後,陳慶之帶著十幾名官員來到了帥帳,這十幾人是目前商武皇朝的所有官員。
“殿下,下官已經盡力了。”
陳慶之對著林燁行禮,其余官員雖然也一並行禮,但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這個禮行的很不情願。
看了一眼陳慶之,林燁從其眼神中的些許尷尬來推斷……這半個時辰裡他肯定勸說過眾官員,但眾官員幾乎都有著異聲。
林燁掃了眾官一眼,問:“諸位可有話說?”
一人上前行禮,大聲說道:“殿下,屬下覺得您並不適合稱帝,如今的商武已容不得一絲的差錯,更無力陪您玩稱帝遊戲!”
林燁點頭,道:“首先,我並沒有想要稱帝,只是想諸位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為商武出力的機會。其次,我從未將這次事情當成遊戲!”
“殿下恕罪,有些話屬下不得不說。”
“講!”
“您之前在做某些事情之前,也說不是遊戲,也說會改過自新,但殿下從未改過!盡管這次陰差陽錯突破了一元境,但普天之下,幾乎盡是一元境,有何用?再說句難聽的,咱們先不談仙朝,就談王朝,哪個王朝的皇子在十八歲才突破一元境?除了殿下之外,最廢物的皇子都不止三才境了!”
話語至此,那人對天一拱手,面色恭敬:“五皇子,您五弟,方才七歲便已踏入三才境,在最後一戰中,為聖上擋劍而亡!七歲,三才境,這就算放在仙朝皇子中,那也是極高的天賦!再觀您……”
不等他說完的,甄宓拿著書桌上的白布走了過來,打斷道:“本宮能否打斷一下?”
那官員一愣,旋即行禮:“皇子妃若有事,盡可先言。”
林燁看到甄宓手中白布,便已知她要做些什麽,不得不說,這女人真的是個賢內助。
甄宓將白布鋪於地面,眾官員皆可看到布上詩文。
在看到詩文的刹那,眾人面色齊變。
“此為殿下昨夜所創,陳相為證,不知諸位看完之後有何感想?”
話語至此,甄宓面色一寒,語氣加重:“可否給殿下,給商武,一個機會?”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把‘給殿下’‘給商武’這幾個字加了重音。
眾官齊跪地。
此時對於他們來說,甄宓的重量遠超林燁,因為無論哪種結果,她都是商武未來新帝的生母!
林燁起身,對著甄宓大聲喝道:“放肆,你這是用什麽語氣跟咱們商武的功臣說話呢?如果沒有他們,商武早就亡國了,如果沒有他們,我又豈能死裡逃生?”
甄宓當即行禮:“殿下教訓的是,妾身知錯。”
“……”
陳慶之頓感無言,不過這小兩口一唱一和演的低劣雙簧倒是間接的提升了林燁的威望。
“諸位趕緊起來,莫要聽婦人之言。”
林燁親自上前攙扶眾官起身,眾官見狀,也都明白這是一場雙簧戲,但就算明白,此時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聽下去了。
眾官起來後,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陳慶之,他們是在詢問詩文的事情。
陳慶之點頭,表示此事確如甄宓所言。
眾人相視一眼,隨即望向林燁,這詩文著實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衝擊。
在來的時候陳慶之就說了,由於承諾在先,根本又沒法幫他們發言,而商武的國運又不能冒險,到底該怎麽辦呢?
這時,一名威望僅次於陳慶之的文官上前,行禮道:“殿下,下官覺得僅憑一紙詩文和一句承諾著實有些冒險,但如此氣魄的詩文,絕非常人能寫的出來,老夫倒願相信殿下之雄心,但殿下……也該早日拿出一些績效來才是。”
“下官附議。”
“附議……”
身後其他官員隨即表態。
林燁看了一眼那老頭,老頭的意思很簡單,我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但你得表現一下你的能力和誠心,好讓我們放心啊!
“在理。”
林燁點頭,道:“半年,諸位給我半年時間,若我不能讓商武變的比現在更加昌盛,一切將會聽從諸位安排!”
“半年?”
眾官一愣,齊齊望向陳慶之。
陳慶之微微皺眉,半年著實有些太久了,但由於承諾支持林燁在先,此時他是騎虎難下,便開口說道:“就半年,這半年期間本相會親自監督殿下!”
“如此甚好。”
眾人聽聞此言,倒也算安心了,有陳慶之監督,就算林燁想犯錯誤,陳慶之也不會給他機會。
“殿下,若無事,我等便告退了。”
商武殘留剛來帝落山,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他們得親力親為。
林燁道:“還有一事,當日在中元天牢獄,我被送進去之後,昏迷了多久?”
之前一並被關押在天牢獄的官員思索了一番,道:“差不多得有一日光陰。”
“能再具體一些嗎?”
“十一個時辰左右。”
林燁雙眸微眯,十一個時辰,22個小時,24減去22,送自己進天牢獄的人在路上跑了一個時辰!
這可是一個好消息,一個時辰路程內,可以鎖定的范圍可就太小了!
但這也可能是一個壞消息, 畢竟一個時辰時間太短了,敵人萬一使用傳送陣呢?
為了更進一步的排除可能性,林燁問道:“你可記得是什麽人送我進來的嗎?”
“一個普通兵士。”
“你確定?”
林燁面色一喜,若是普通兵士的話,那使用傳送陣的可能性極低。
“這個屬下記得清楚,當時那兵士為了邀功,親自將殿下送至牢獄門前,這讓那些值守的兵士很是羨慕,其中一名值守兵士詢問他是在哪兒抓到的殿下,那人說在與西蜀交界的一處山林中。”
聽聞此言,林燁可以確定了,使用傳送陣的幾率為零!
“知道了,下去吧。”
“是。”
眾官相視一眼,皆有些摸不著頭腦,殿下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待到眾官離去,陳慶之也要離開,但當他走至帥帳門前時卻停了下來,轉身道:“殿下,若半年之後商武依舊是現狀,那殿下要做好心理準備!不過殿下可以放心,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下官也會盡可能的保殿下平安!商武興,殿下吃喝不愁,商武亡,殿下亡!
反之,若半年後殿下真的讓商武變的更加昌盛,那下官願第一個擁護殿下稱帝,此後將為殿下,為商武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也算是報先帝當年之恩!”
林燁笑了笑,說道:“那我就提前稱呼陳相一句愛卿了。”
“下官等著!”
陳慶之行禮,便要離去,卻被林燁喊住:“急著走什麽?還有正事兒要跟你商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