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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說話的牆》斷罪
  我睜開了眼睛,眼皮包覆的黑暗慢慢消失。

  姐姐在眯著眼看著我。

  我收縮緊了被子:“啊,姐?”

  姐姐的笑容更盛:“醒了?”

  我:“你不是清明節才回來嗎?”

  姐姐繼續看著手機,懷裡還抱著麻糖:“還有一周的年假啊,把倆個連在一起正好省了車票錢。”

  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

  我:“姐你出去,我要穿衣服了。”

  姐姐:“小樣兒,小時候去澡堂的時候誰把你從澡盆子救起來的?”

  我套上了長袖:“我想吃雞蛋灌餅。”

  姐姐:“今天晚上放學接你的時候給你買。我去川起照顧你吧,讓媽在家歇幾天。”

  我:“好。“

  姐姐總是會給我異樣的安心,即使就在我身邊什麽也不做。

  她扎起了馬尾,頸後還為梳好的碎發貼附其上,稍顯寬大的後背帶著淡黃色的睡衣像一隻大號的皮卡丘。

  姐姐:“吃方便麵不?”

  我:“吃。”

  姐姐站起身:“等等出去給你買一身新衣服。聽媽說你馬上要月考了?”

  我:“在下個周五。”

  姐姐似乎只是隨便問問:“天天,我剛才用你的指紋解了你的手機鎖哦。”

  我突然內心有些慌,因為自己所有的軟件甚至都沒有完全關閉,一直在後台運行。

  我:“不會吧?我怎沒感覺。”

  姐姐突然神經兮兮,換了一種奇怪的聲調:“這是我們倆個的約定哦。”

  原來臉紅的時候真地會發燙啊。

  姐姐用手扒住了我想要抬起的被子:“還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吧?”

  我:“當然記得。“姐姐:“呼呼,要是我再小一歲,你在早生一年就好了。”

  我一笑:“說那些幹什麽啊。”

  姐姐拍了拍我的頭:“你要是起遲了,方便麵裡的牛肉粒和雞蛋粒可就被我全吃光了。”

  …………

  麵包小屋的地段很好,處於高平最喧鬧的地方。說是喧鬧,因為這裡遠不及繁華。各式的建築擁擠在一起,大面積的玻璃幕牆映射出沿路巨大楊樹的鏡像,那些繁雜的枝椏和道路的車水馬龍一樣讓人眼花繚亂。

  姐姐挽著我的胳膊:“讓我見見那個叫沐藜的唄?”

  我右手提著大大小小的袋子:“見她幹什麽?只是我的一個朋友。”

  姐姐轉換了話題,把我拉進了一家飾品店:“呼呼,來幫我看看。”

  這不是一家簡單的飾品店啊。剛進門,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發帶,櫃台了展示著五顏六色各種風格的發卡。我隱約看到店的最裡面還有女人的胸罩和內衣。

  就到這裡吧,不能再往前走一步了。

  姐姐伸出食指朝牆上最高的發帶開了一槍,很明顯那是她夠不到的地方。

  難道店家也是這麽想的嗎?

  我給姐姐摘下了她所指的發帶。

  姐姐戴上之後來回來著鏡子:“好看嗎?”

  我笑著:“好看好看。”

  姐姐:“哎,果然這種有蝴蝶結的已經不適合我了。”

  是啊,姐姐。以前一直和你在一起,發現不了你模樣的變化。一年多沒見,成熟了很多啊。

  我給姐姐拿了另一款:“姐,試試這個。”

  姐姐戴的很認真,額前的碎發都被發帶慢慢地理順了。姐姐看著鏡子打了個響指:“就它了。”

  …………

  實驗中學門口的小吃是我和姐姐以前每天的念想。

再來到姐姐的母校,那時候我每周六在門口等她的場景紛紛湧現。  初中的時候我個子很低,說是我等姐姐,其實是她在人群之中尋找我。

  姐姐用涼皮把嘴塞得滿滿當當:“呼呼,香。”

  我抬起頭卻愣住了。

  姐姐:“怎麽了?”

  她也回頭看。

  是他,是他們。竟然還有她。原來他們是一起的嗎?他們抽著煙,有說有笑。他們仙風道骨,閑庭信步,與天地融為一體。可是這個世界不是你們的吧?

  姐姐扭過頭來,夾了一筷子涼皮戳到我嘴裡。我被辣椒嗆得直咳嗽。

  確實,這個世界是你們的,你們是對的。是的,你們說得對。

  我保持著正常聲音的響度:“好辣啊。”

  可是你為什麽在他們之中呢?我很確信,古月看到我了。可是她沒有任何變化,沒有一絲波動。這次就連打招呼的情分都沒有了。

  她從身邊走過的時候,我感覺到我的身體延伸出一堵牆。伴隨著濃烈的煙味兒,她的絕然使這堵牆像紙一樣脆。

  這次不打招呼的話,那下次還可以打嗎?我也和她一樣保持著沉默和無動於衷啊。

  我想要起身回頭,可她就站在那群人中間。為什麽你們影響了我的過去,還要牽扯著我的現在呢?我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忽視你們了啊。

  我站起了身子,回頭叫道:“古月。”

  那群人又開始像以前一樣開始討論。

  王良:“你認識他?”

  我們認識不認識關你屁事?

  古月:“抱歉啊,陶天。看到你和你姐在一塊就沒打擾。”

  這顯然不是合理的解釋啊。以前我和張序言,劉向在一塊的時候,打招呼不也是很自然的事嗎?

  我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回答。姐姐也和我一樣,不知道古月會和這群渣滓混在一起。

  姐姐依舊保持著笑容:“是小月啊。呼呼,清明節的時候來我們家玩吧。新開的臥龍灣那裡我還沒去過呢。”

  古月終於笑了:“好的,姐。”

  姐姐騎著電動車載著我, 我躲在她的背後避著傍晚的風。

  姐姐:“你能理解她的苦衷吧。”

  我:“那只是她的選擇,本來就不關我什麽事。”

  姐姐:“那丫頭很喜歡你呢。”

  我:“嗯?”

  姐姐:“她沒有先回答那個混蛋的話,這可不僅僅因為是你先問的。在她心裡,你也絕對排在前位。”

  我:“姐,你說什麽呢?”

  姐姐:“給你擺事實講道理呢。就憑你主動叫住她,今晚的雞蛋灌餅裡可以多加一片培根。”

  還把我當小孩子哄。

  我:“你再說胡話,我跳車了。”

  姐姐:“我不把你晃下去就不錯了。”

  …………

  現在看來,痛徹心扉不適合我這種理性的人。笑就是笑,不會有訕笑,詭笑,笑得面魘如花,笑得洋洋自得;哭就是哭,不會嚶嚶嚶,不會痛哭流涕,不會小聲啜泣。討厭就是真地討厭,喜歡也是真地喜歡,心痛就是真地心痛。

  偶遇之間,他們自己也想不到,曾經舉起的那把刀又架到了我頭上。不同的是,這次他們審判斷罪的瞬間,我舉起了禁錮雙手的枷鎖。

  驚堂木落下,恕我無罪。

  從升入初中到現在的這四年半以來,唯獨這倆個字是我真心說出來的,她的名字令我怦然心動。

  我回過頭想再喊一次古月,又驚喜地發現,身後的那個腳印清晰明澈。它是如此的結結實實,如同我喊得響響亮亮。

  下次見面的時候,我一定要像你一樣說出來:“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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