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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王竟是我自己》第257章 它能看見自己?(2合1)
就離譜。

 學生們哪裡見過這門子的秘境,不是給猩猩們挑糞施肥、種地收稻子,就是給柳樹澆水。

 合著我們好不容易掙來進入秘境的機會,竟然是來充當乾農活的打工人?

 同學們憤憤不平地想著,當時就要撂挑子不幹了。

 但有一句話怎麽說來著,來都來了!

 就像是一部漫畫說的一樣,只要再稍微堅持一下,再往裡挖一點點就能挖到財寶。

 都走到這一步了,如果在這種關鍵時候放棄,前面受的委屈就白給了。

 他們在心裡安慰著自己,老老實實充當工具人,打水澆樹。

 “陽鍋。”嘴巴腫得老大的小胖子湊到張陽身邊。

 他這嘴能腫成這樣,也得虧了這位谷臥龍,昨天想到一個直接進入藏寶庫的計劃。

 他從人族先賢中汲取經驗,想要模仿誇父,然後就大聲呼籲大家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一起把這裡的水喝光。

 於是,他的嘴就和那伍流一樣被湖水中的道則所傷,腫成了香腸嘴...

 此時,這位谷臥龍似乎又想到了什麽絕妙的點子,那香腸嘴都因為興奮而變得顫抖。

 他無比慷慨激昂地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因為那腫起來的嘴,小胖子口齒笨拙、吐字不清,張陽聽了半天,愣是沒聽懂一句話。

 王浩拎著個冰桶,一邊將裡面的水倒出來,一邊充當臨時翻譯:“他說要學習先賢的智慧——南水北調,把這個湖裡的水全部調走。”

 “可以啊,小胖子!”張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樣的點子,連諸葛臥龍聽了都直呼內行!”

 小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也認為這個點子天衣無縫。

 接著就聽到張陽招呼一邊的王浩,“三號床位,加大電量。”

 王浩一秒入戲,秒變精神科護士,上前抓住小胖子,並拿出一張充電符。

 “為什麽?陽鍋,你不也覺得這點子不錯嗎?”小胖子口齒不清著道。

 “確實不錯,”這次張陽聽懂了他說的話,“你晃一下腦袋,聽聽看有沒有大海的聲音?”

 小胖子沒聽出來潛意思,聽話地搖了一下腦袋。

 “沒有什麽大海的聲音啊?”他的表情還十分疑惑,配合著略顯肥碩的香腸嘴,看上去極為滑稽。

 “奇怪了,腦袋進了這麽多水,竟然還沒有大海的聲音?”張陽的表情也有幾分疑惑。

 “好啊,陽鍋,你笑話我!”

 這下,小胖子終於聽出來了其中的調侃之意,他自然也不服氣,“那你說說我這點子怎麽就不行了?”

 王浩王鳳雛都看不下去了,“人家南水北調,起碼還有調的地方,你想把這湖裡的水調到哪裡去?調你腦子裡面嗎?”

 小胖子不敢相信自己這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主意居然還有這種紕漏。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兩位說得的確有幾分道理。

 臥龍嗷了一嗓子,上去和他們嘻笑打鬧成一團。

 在這三人打鬧之際,柳樹林更深處傳來一聲尖利的叫聲。

 待他們趕到事發地的時候,這裡已經圍了一大群被尖叫聲吸引過來的學生。

 張陽擠進包圍圈內,這發出尖叫的主人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女生。

 她臉色慘白、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在她面前,是六具屍體。

 有四具為忍者打扮,身材姣好、滿臉屍斑且雙目漆黑的女屍。

 被下死魂咒術的痕跡很是明顯。

 這四隻不畏疼痛,正在某位同學的鐵網控制下拚命掙扎。

 除此之外,地上還有一具穿著破爛陰陽師狩服的屍體。

 這屍體的死狀無比淒慘,全身上下到處都是牙印和抓痕,甚至連那一根油條兩個蛋都被生生撕了下來。

 身上全是血,沒有一絲完好的地方。

 像是破布袋子的身體上除了胸腔的貫穿傷以外,並沒有什麽明顯的致命傷,所以並不是一擊斃命的。

 附近的柳樹和地面都是手指抓出來的猙獰血痕。

 結合這屍體血肉模糊夾雜著泥沙的手指,不難看出對方死前究竟經歷了多大的痛苦。

 張陽認出了這具屍體的身份——殘血逃跑的幸德井康介

 那胸腔的貫穿傷便是他造成的。

 除此以外,還有那慘相與之不相上下的灰白烏鴉。

 這也可以變相證明其身份。

 血液乾枯,睜得老大的眼睛渾濁不堪,死了有一天以上了。

 至於死因嘛...

 張陽看了一眼那四具女屍的嘴和手,上面還有殘留的皮肉組織。

 這使得她們的樣子如同生化危機裡的喪屍一般,猙獰而可怕。

 看樣子,死因也很明顯。

 張陽與紫田信子對視,皆看出對方眼中已然明確的答案——死魂咒術的反噬。

 胸腔被貫穿,即便沒有傷及心臟,這樣嚴重的傷勢也會讓人無比虛弱。

 像那種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藥,是很珍貴的。

 縱然是無比尊貴的陰陽師,即使是辛德井家,康介能拿出一顆就已經很勉強了。

 所以,沒有丹藥的他想要恢復傷勢,需要一定時間休養。

 而辛德井康介卻要因為逃命,帶上屍傀趕路,驅使著辛冠的殘魂強開新副本。

 這令他本就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

 這樣的他,沒有過多的咒力,並不足以壓製這些由死魂咒術製成的殺戮機器,這也就造成了反噬。

 難怪自己昨天用【生靈雷達】沒有檢測到這位的痕跡,早就已經翹辮子了。

 想想那時還意氣風發、想辦法算計自己的珍貴陰陽師居然落到這副光景。

 張陽嘴一撇,差點就笑出聲來。

 ...

 另一頭,懸浮於湖泊之上的藏寶庫內,有一顆蒼勁卻並不高大的槐樹。

 這顆槐樹長著一張布滿皺紋、生有木藤胡須的老人臉,想必就是那猩猩們常說的樹精長老了。

 他那由枝乾組成的手拎著一隻熱氣騰騰的紫砂壺。

 那些騰騰熱氣組成一道霧鏡,顯映著柳樹林中的景象,顯襯著張陽的特寫鏡頭。

 那陳列著琳琅滿目寶物的二樓,傳出一道柔和的女聲:

 “這次的繼承者,很不錯。

 “他很有主見,並不會因為財寶而人雲亦雲地踏上橋梁,也沒有想耍小聰明的意圖。

 “整整一天,他甚至都沒有一絲抱怨,從他那澆水發力的方式也能看出掌控身體之道的影子。

 “心性和對自身的理解皆為上等,已經遠超主人的預期考驗,可以不用收回那本主人留下的典籍了。”

 “其他人的表現也還不錯,是不是該讓他們進來了?”

 “還不著急,”樹精長老搖搖頭,頭上的樹葉也跟著沙沙作響,“那個先來一步的陰陽師有點問題,我很期待他會怎麽處理。”

 “倭國還是像以前一樣喪心病狂,死魂咒術這樣的禁忌竟然還沒滅絕。”那柔和女聲似乎對倭國有很深的成見。

 “那陰陽師都把自己變地這樣不人不鬼了,能翻得起什麽浪花?

 “好不容易遇到這麽一個中意的傳承者,你可別讓他發生什麽意外啊。”

 “這可得看他表現了。”那樹精長老執拗地撫著木藤胡須。

 “真是固執...”那女聲嘀咕一句,又大聲道,“我又要休眠了,你這次可不能再搞砸咯!

 “不然我自己都不曉得還要睡多久呢!”

 樹精長老默不作聲,靜靜地看著那霧鏡裡的畫面。

 整個藏寶庫漸漸歸於平靜。

 “喂!你這個死樹精!”那女聲又突然響起,語氣中滿滿的恨鐵不成鋼,“都說了我要休眠了,你也不會講點好聽的哄哄我嗎?

 “榆木腦袋!

 “真是塊木頭!”

 樹精長老摸著木藤胡須,笑著,“我本來就是塊木頭啊,而且我是槐樹腦袋,並不是榆木...”

 “你...”

 女聲一滯,一時間竟覺得無言以對。

 “掃興掃興,我真睡了!

 “我這睡就不起來了,等著哭著叫醒我吧你!

 那女聲逐漸弱了下來,直到藏寶庫徹底安靜下來。

 ...

 辛德井康介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敗給張陽。

 也正是因為敗給張陽,他才要這樣狼狽地逃跑,狼狽到連屍傀都壓製不住,並開始反噬。

 屍傀瘋狂啃食撕咬著康介和式神發切的身體。

 山窮水盡,又是山窮水盡,他既絕望又不甘。

 不,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或是因為絕境,人的求生欲才會極境升華,迸發出更大的潛力。

 奄奄一息、即將GG的他看向【同樣快要當場去世的發切】。

 成也死魂咒術,敗也死魂咒術!

 康介如回光返照,瞪大著布滿血絲的眼睛,榨乾著頃刻便要逝去的生命力。

 用著最後擠出來的咒力,他使出了此生最後一次死魂咒術。

 利用死魂咒術,他的魂魄和式神發切的魂體雜糅在一起,重組成為這樣特殊的生命形態。

 消散的靈魂得以保全,但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變成這樣不人不鬼的狀態。

 這樣的狀態沒有實體,是苟活不了多久的。

 不過,那也沒關系,只要他可以多撐一點時間,便有機會奪舍張陽。

 鳩佔鵲巢,徹徹底底地擁有聚靈這樣變態的體質。

 趁著這裡人多嘈雜,趁著所有人都被自己的屍身吸引注意,趁著張陽也在這一瞬的走神。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由於和式神融合,康介的魂魄也繼承式神的肉眼不可視性。

 就連同為陰陽師的紫田信子也很難察覺到他的存在。

 長著人臉的灰白色烏鴉站在柳枝頭向下俯衝。

 “張大炮,這邊,這邊!”

 這聲清脆好聽的聲音落下後,張陽扭頭就擠開人群,往那聲音的源頭走去。

 這一走,恰巧險之又險地躲開了康介的俯衝。

 康介緩住身形,躲避其他人。

 並不是他善心大發,怕危及到其他學生,而是這臨時雜糅起來的魂體太過虛弱,只有一次附身的機會。

 人家的初吻和第一次都喜歡留給最愛的人,康介對張陽可謂愛之深,恨之切,這種寶貴的機會肯定是要留給張陽的。

 躲避著其他人,他再次飛到柳枝頭。

 站高一點,才能從這麽多學生當中找到並精準鎖定目標。

 康介鎖定張陽的位置,又見到那熟悉的古箏女孩,她懷裡抱著一隻從來沒見過的小白狐,身邊還跟著一個赤發少女。

 他多看了古箏女孩幾眼,這個女孩的強大還是讓他略有忌憚的。

 曾經展現出來的、冰山一角的實力,就讓自己體會到千刀萬剮、如受凌遲般的酷刑。

 你和張陽關系匪淺是嗎?

 待我奪得他的身體後,你也是我的!這隻長著人臉的烏鴉露出詭異的笑容。

 他想要再次俯衝,又注意到那古箏女孩懷中的小白狐支起上身,那紅溜溜的眼睛緊盯著自己看。

 它能看見自己?

 烏鴉往左挪了挪身位,那對紅溜溜的眼睛也跟著往左挪了挪。

 往右晃了幾步,對方也跟著往右看。

 他甚至還換了一顆柳樹,但那視線卻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

 什麽鬼?這小白狐是什麽來頭?連陰陽師都不可能看見自己的,而它,一隻小小的狐狸居然可以...

 難道,對方也是式神?

 不,不可能的。

 保守派只有紫田信子一人可以禦使式神,但對方的式神根本不長這樣。

 他忽然想到自己前來華夏的最初目的是什麽。

 千絲萬縷的線索都在指引出線索,它就是保守派要找的封印之物!

 想通這一切後,康介眼神更加火熱。

 人群中間的空地,紫田信子正在用咒術,處理這四名屍傀。

 陳靜出列,抬手揮出火焰處理這幾具恐怖的屍體。

 其他同學們正在商討這幾名忍者的身份。

 ——因為張陽怕計劃的暴露,又覺得自己不能太高調,所以他們到現在還不知道辛德井康介做過的事情。

 印陽秋等各學校的主事人則傳音商討著什麽, 眼神時不時還瞥著張陽。

 “大炮你看上去一點都不驚訝,難道說你早就知道這些了嗎?”

 狄思茵想想之前張陽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帶著自己去埋伏的事,又覺得對方似乎什麽都知道一樣。

 她是知道張陽部分計劃的,但她想不到這個陰陽師會死在這裡。

 “期間發生了什麽?能和我說說看嗎?”

 狄思茵眼睛很亮,裡面摻雜著崇拜佩服和想要學習的光。

 與發切融合後,康介的聽力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在這麽喧鬧的情況下,他也能聽清楚狄思茵的說話聲。

 聞言,他止住了又想衝的欲望,而是站在枝頭傾聽。

 他倒想知道,張陽是不是真的全知全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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