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文明總是和生存的環境相伴相生的,隨著詭異時代大背景的到來,人類世界頻發爆發詭異侵襲、與詭異戰鬥不休後,政治中心的集權管控能力大幅削弱,一大批形形色色的勢力也應運而生。
首先,便由國際組織帶頭牽動,建立起了‘詭滅同盟’,並在各地成立分部,設置備戰人員、市民避難所等,首要任務是保護平民應付災難,應對一切突發狀況。當然,其運作資金也是來自各個國家的稅收提供、人民生產力支付,羊毛出在羊身上。
其次,各地政治中心也各自建立起防護通道,警運廳成立特殊部門,專項接聽並監查詭異爆發案件。
除了以上官方成立的組織,而一些私人企業,也以‘濟世救民’的口義,插入到有關詭異的事項中來。
它們中,有的靠聯絡富人,在詭異爆發時,派私兵用飛機將他們救出,從而汲取保險費;
有的倒賣強化藥劑,但其中有摻雜著很大一部分,是沒經過政府安全標注的,這其中水很深;
也有的打著救民口號,公開募捐,投放食物和生活治療物資。
但向生羱集團這種超級跨國公司,似乎心更大,眼光還不止局限於眼前。
其研究源於此基礎之上——
在詭異爆發後,漸漸產生兩種異變人:
一種是身體性質得到強化,擁有遠超常人的力氣、反應速度等。例如路瞳。
另一種,則是獲得了一些特殊能力,在某方面有所精進,可以做到常人不可思議的事情,仿佛汲取了詭異體內的咒術。
還有許多人,是兩者兼有,分別得到強化,只是程度不一。
而生羱集團,就是專門研究這些人和詭異的來源,尋找潛藏在詭異與人之間關系的深層奧秘。
它們曾一度抓捕橫行都市的詭異,也解決過詭異禍患——但沒有人知道具體是用什麽方式執行的。在人群之中贏得良好口碑,被譽為‘救世之光’。
但,對於一些站在人群金字塔高層的人來說,站得高望的遠,他們深知生羱集團這汪水,可沒這麽清,更沒這麽簡單。
傳聞中,生羱集團已經得以人工培育出具備詭異咒力的戰士,聯盟一再要求其技術共享,卻被否認、推拒。也怪聯盟一直難以找到其證據,因而無法在法律層面上落實要求。
這也是為什麽,凡是見識過他們能力的人,軒梁覺得自己一定不會被放過。
生羱集團肯定不會讓證據泄露出去,尤其是他們還見證到了更深層的秘密。
“那就是。”
軒梁暗暗攥緊了手掌。
“沒想到,它們居然將人類改造成詭異,甚至攻擊無辜,肆意抓捕平民作為實驗對象!”
如斯妄為,令人發指!
蘇宸一聽,有那味了。
回想起來,小時候在看生化危機時的不寒而顫。
“路希......”路瞳仍不住地為自家弟弟而感到擔憂。
但願不會至於那種境地。
她憂愁一歎,內心越來越不安。
“對了,路姐,我們為什麽要從小道走?”江亦眠不解地問。
“因為我是直線過來的,根本不知道那家公司還有正門。”
“厲害!”
“不過這樣正好,避開耳目,估計那些家夥已經盯上我們了。”蘇宸心裡想。
所以......
反其道而行!
河道外邊,有幾個衛兵在來回巡視。
蘇宸一行待在高處,捱在林木後,一直耐心觀察著他們。
直到晌午,幾個衛兵吊兒郎當地松懈下來,時刻不耐煩地看著手表。蘇宸知道,是他們工作時間快到了。
果不其然,不久,又來了幾個同樣穿扮的衛兵,叨了幾句,取而代之立正身子,原先那四五個便爽爽快快地回頭走去。
“他們是從哪兒出來的?”路瞳疑惑。
眾人搖頭。
看樣子,來到這兒,是有快捷通道可走的,那麽他們也就能反其道而行之,趁其進入公司內部。
隔著那麽遠,剛才沒看清楚,不過這回,如果能趁著他們回頭跟上去,就能知道確切方位。
但是,要怎麽解決掉仍在看守的那幾個人,並且做到不打草驚蛇?路瞳和江亦眠互相交流眼神,準備憑借身手和速度方面壓倒性的優勢,靠過去冒險一試。
察覺到他們的想法,蘇宸直接釋放念咒:
“上數學課——昏昏倒地。”
那幾個人腦海中一閃而過黑板和粉筆的影子以及像是無數蒼蠅在耳畔嗡嗡直鳴,“奇怪?”還沒弄清是怎回事便倒了下去。
江亦眠驚訝道:“看,他們全都中暑了!”
軒梁一行人十分無語。
怎麽會?沒道理。
路瞳心知肚明一定是宅神在暗中給予了他們幫助,兩人已經有一定默契,便也道:“不必擔心那些人,我們過去!”
雖然心中疑惑,那些人突然昏迷也肯定是有原因的,但既然路瞳這麽篤定,他們也就不再多問。
用完念咒,蘇宸細數了一下,他的咒術剩余不多了。
之前一場大戰耗費大量力氣對付那三人,卻沒能將他們徹底拿下,得不到咒術補充,而僅僅狩獵一些低水平的僵屍,不足以補償咒力損耗。
為此,他感到擔憂。必須要小心省著用,並且盡快實現下一個釋靈目標。但是現在身邊人遠遠不到二十,急也急不來。
跟在後面悄悄尾隨,換下班的人還像放學時一樣喜慶,全然沒意識到身後一片寂靜,崗位上立著的人都已不再。
土坡上開著一個倉庫口,裡面是一條地下通道。黑瓦石壁,亮著壁燈。
路瞳等人停在倉庫口,準備等那些人走完了通道,再趁著沒人時進入。
衛兵們突然一停,過道傳來低低的話語商量聲。
“注意點,待會遇到這裡的看守大哥們,可得問聲好!上次那幾個人就是因為嘲笑大哥們,被揍得差點不能自理!不管怎麽著,都得千萬把持住,絕對不能笑了,知道不?”
路瞳和江亦眠感官敏銳,隱約能聽清。
“這個地下通道,果然還有人把守!”
“而且那幾個守衛很怕,應該有些能耐。”軒梁琢磨著。
“不管是什麽人,乾掉就行!”郝遲乾勁十足。
嗯,也只能是那樣正面對付了。蘇宸想。
過了須臾。
“雞哥好!雞哥們辛苦了!”
過道裡傳來整齊劃一的話語。
“雞哥?”蘇宸困惑。
腦海中,不由勾勒出像山雞哥那樣的油痞形象,一腳叉在石凳上,“來跟華子?”接過衛兵手裡奉上的煙,一揮手,得,去吧。
“這樣的人,看來是得好好對付。”他點點頭。
但是過道裡並沒有回應的話語聲。
幾個衛兵鞍前馬後地問候了一大堆,都沒有得到回應,仿佛那些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這不由地使蘇宸暗暗地納悶。
又待了陣子,估摸著衛兵們已經走完,路瞳等便開始行動。
一路走著,過道裡只有他們空蕩蕩的腳步,寂靜地出奇。
郝遲時刻抬頭堤防,卻不見過道裡有任何人影。“哪有什麽看守看守的?”郝遲不由疑惑。
“咕。”
突然間,一道翅膀攔在了他的腳步前。
“嗯?”郝遲低頭看去,他往左移,翅膀跟著往左移,他往右移,翅膀跟著往右移。
腳邊,儼然是一隻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公雞。
一翅背在身子後,一翅攔在前面,換身皮囊,又是豪氣大佐。
雞?
哪來的雞?
“可能是林子裡的野雞太多,避難時都跑這兒來了吧。”郝遲沒作多想。
“去去去,一邊玩去,便攔著我們的道,我們有正是要做!”郝遲揮手驅趕。
他從旁邊邁過,那隻雞不依不饒地撲騰著翅膀,從後面追到前面。
“咕咕咕咕咕。”
雞橫眼瞪著他。
惱怒地拍打著雙翅,還真就跟他過去不了。
郝遲也急了,他今天還真會怕了一個雞不成?想當年一群‘基’圍住他社團成員想要‘左右為男’時,他路見不平,上前一挑多都沒有慫過......就是有點廢菊花(假)。
郝遲抬腿便從公雞冠頭上跨過去。
“等等!”這隻雞出現在這裡太過蹊蹺,大家紛紛意識到不對勁之處, 路瞳警惕,想要喊住他。
但是已經來不及。
只見那一秒,受到侮辱的雞哥猛然青筋暴跳,拍起雙翅,便夾住郝遲的腳踝,一個抱摔,將他甩飛到半空中。
然後就在他嘴巴大張成‘O’的神情中,躍身而起,那一下跳了至少足足兩米,一隻翅膀掄成握拳,衝他臉上重重一捶!
“噢——嗚——”
像放慢了數百秒凝格成慢鏡頭的空中畫面,那一刻,大家都仿佛感同身受,體會到了郝遲過於形象的痛苦,心跳一悸,發自內心為他悲哀。
咚!
身子被揍飛,江亦眠衝著殘影一跳,接住了他。
“唔唔唔,額這麽好看臉蛋,毀容了。”
郝遲口齒不清地摸著半邊臉頰悲愴不已。
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這個。蘇宸也是被他這大咧的性子無語到,再說了他那張臉,咳咳,只能說佩服他的自戀精神。
“不怕。”江亦眠微笑著說。“出去給你做個整容手術,就沒事了。”
大家低頭望向前方的那隻雞。
“腿毛都沒長齊,還想硬闖。把你看門雞大爺不放在眼前嗎?記住了,我可是生羱集團刺螈市分部的四大看門雞之一,哲學雞。”
那隻雞頗是麻溜地吐出一口地道的中文話,將一隻翅膀插在腰上,嘲笑道。
雞,雞說話了!
眾人如遭雷劈,腦袋冒煙卡殼。
二十年來的閱歷白用了。
下體還,還穿著衣服?
這踏馬就離譜!
那......到底是什麽怪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