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起惡性連環殺人案的調查於三天之後準時開始。
警方不計成本的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資源,通過和自來水公司的協作以及地毯式的撒網排查,十分迅速的鎖定了幾個有嫌疑的地方。
出現了異常情況的地方都是一些黑賓館,不需要身份證也能開房間的那種,所以眾人一開始設想的通過身份證信息直接抓人是別想了。
畢竟凶手也不是弱智,不會給人留下那麽明顯的線索。
當然了,也有很多真實發生過的案件裡面,凶手有著相當智障的犯罪過程……
只能說現實往往比想象還要魔幻的多。
但這裡咱們暫且不提這種讓人蛋疼是魔幻現實。
作為一個小城市,監控覆蓋率不高是難以避免的問題,雖然已經確定了幾個有重大嫌疑的地方,但是靠著這些零零碎碎,還異常模糊不清的監控錄像想鎖定嫌疑人……
除非是中了天大的狗屎運,否則這種想法基本都是在想屁吃。
所以當一批刑偵警察苦著臉,從他們盯了整整三天的監控錄像面前離開的時候,那個表情精彩極了。
就像是便秘了整整三天的人,痛痛快快的拉了一坨黃白之物。
不過這也同時表明,尋找證據的重任被放在了那些實地尋訪的警察身上。
羅大海就是一個。
你讓著家夥去盯監控比殺了他還難受,不過讓他去做現場取證的話,那絕對是一個頂倆。
真正意義上的一個頂倆。
別的行動組都是兩個人一組,只有他羅大海是單人行動。
不過這家夥帶了個場外援助。
岐良生無可戀的被羅大海扯著,從這條街東頭一直轉到西頭,然後再轉回來一遍……
他是真搞不懂羅大海明明都人到中年了,憑什麽還有這麽好的精力。
掙開對方扯著自己的手,聲音裡面帶著萬分的無可奈何。
“……咱商量個事,你把我放在這兒,咱倆分頭調查?”
“那哪行啊!你又不知道什麽地方容易找到證據,你也沒有警官證,張口就問別人問題人家憑什麽告訴你……”
“反正我走不動了,再走我心臟病就犯了。羅大海你想清楚,這裡離市醫院至少八公裡。”
“得得得,我自己去好了吧。”
羅大海語氣極其敷衍,就如同哄孩子一樣。但岐良可管不了這個,聽到羅大海這麽一說,如獲大赦一般,一轉眼就溜了。
“到最後還是我自己乾事,嘁……”羅大海看見岐良這個反應之後,小聲嘀咕了一句,順便一腳踢飛了一個路邊的石子。
……
時間過的挺快的,一轉眼就到了傍晚,終於巡查完畢的羅大海,發現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早早歇在街口一個涼茶鋪子裡的岐良。
“臭小子!”笑罵一聲,走到岐良桌子對面坐下,伸手拿來桌子上放著一碗放好的涼茶,一口氣喝完。
“我告訴你,我今天可收獲不小啊……”
“哦。”岐良棒讀。
“我問過了那條街上所以的商鋪,裡面還真有人記得那天確實有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
“那你很棒。”岐良繼續棒讀。
被連續噎了兩次,羅大海是一點說下去的心情都沒有了。
“那你呢?一天啥也沒乾。”
“確實,因為我剛和你分開就把那人身份問出來了。”岐良依然在棒讀。
“你看我就說你啥也沒……臥槽你說啥!”
看到羅大海和吃了屎一樣難看的表情,
岐良的情緒竟然沒有任何波動,而是依然用棒讀是語氣和語速不緊不慢的自說自話。 “問出來這種事情非常簡單,直接去找那個黑旅館的老板問就好了嘛……你別拿你去問的時候,對方說不知道的事情說事,你當時警官證都掏出來了,他們能告訴你就有鬼了。
人家可是黑旅館,誰知道你那麽大一個警察到底是來幹嘛的?萬一是來故意釣魚查旅館的,他們告訴你了不就虧死了?
做這種生意的人嘛,一般都沒有特別靠譜的節操,只要我不暴露身份,然後再從兜裡掏出來二百塊錢放在桌子上……”
“等會!”羅大海敏感的差距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你掏出來二百塊錢?那你應該第一時間就衝過來找我報銷才對。”
沒想到岐良卻是一副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著他,眼裡面全是嫌棄。
“……智商不夠用真是沒辦法,我放在桌子上又沒說給他,等他講完我又收回去不行嗎?”
羅大海表示不想說話。
一邊揉了揉有點發疼的太陽穴,一遍示意岐良繼續說下去。
“……所以,那個黑旅館的老板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了, 畢竟人家就是做這個生意的,記人記得特別準,所以我那麽一問,就知道了所有的細節。”
羅大海眼睛猛的一亮,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誰了!”
“不,我不知道。”
岐良突然一頭蘸在了桌子上,雙手死死扯著頭髮,聲音裡面帶著一絲抓狂的感覺。
“……你知道嗎,當時來到這裡開房的只有那個女人自己!沒有別人陪著,甚至後來那段時間都沒有人來這裡!
如果那個老板沒撒謊的話,那個女人就是自殺的,自己割腕之後把自己泡在水裡折磨自己,同時還能一遍遍給自己換水,順便死後還能自己把自己屍體拋屍垃圾堆……”
羅大海這回是越聽越覺得不對勁,連忙喊停。
“等一會!我等我想想是怎麽一回事……你的意思是這個老板說謊了?”
岐良松開了扯自己頭髮的手,面無表情的抬起頭,看著羅大海。
“我反而覺得這個老版沒說謊。如果這個老板就是犯罪凶手,那麽憑他犯罪手法那麽高超,沒有理由編出來這麽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
而如果他有什麽理由去幫凶手的話,那家夥也肯定會幫這個老板提前想好一套完美的說辭……”
講到這裡,岐良聲音頓了頓,帶上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感覺。
“而且,我確定了那家夥就是一個普通的黑旅館老板!”
“為什麽?”
“你知道嗎?那家夥差點為了這二百塊追了我半條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