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還想喊住袁天罡,詢問一番為何不能投靠楊素,可惜袁天罡走得很急,幾步之間身形已經消失無蹤。
道觀內多了一個袁守誠,不管是紅拂也好、李靖與鋤草人也罷,都不得不偃旗息鼓,所有動作都停止下來。
太強了!
到了袁守誠這個境界,已經不是千軍萬馬能堆死的,這等強者已經到了鬼神莫測的地步。
紅拂心中奇怪,朱拂曉在其心中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心中對朱拂曉也不由得好奇到了極點。
“怎麽樣?”見到紅拂走出來,李靖與鋤草人連忙迎上前,目光裡露出一抹好奇。
“很奇怪的一個人!”紅拂停在那裡,沉思許久,也找尋不到自己想要說的話。
確實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簡直奇怪到了頂點。
李靖目光閃爍,一雙眼睛看向隔壁院子:“能被紅拂姑娘稱之為怪人的,必然非尋常人,在下倒是心中好奇得很。”
“我已經打草驚蛇,道觀內怕是已經派人堵在門外,李兄想要見那怪人,怕也沒機會了。”紅拂搖了搖頭。
朱拂曉院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道士,盤膝打坐在門前,為朱拂曉與朱丹護法。
袁天罡與袁守誠知道,朱拂曉與朱丹兄妹不通武道,擔心朝廷的人做手腳,所以不得不自山下調來高手,為朱家兄妹保駕護航。
李靖站在遠處的涼亭內,遙遙看著守在門前的兩個道士,眼神裡露出一抹詫異:“越是如此,我心中越好奇,究竟是何等人物,竟然叫袁天罡與袁守誠叔侄如此看中。”
“那女子非凡俗之流,隻一眼我便有了戀愛的感覺。”朱拂曉回憶著紅拂的面容,眼神裡露出一抹思索。
“估計是與朝廷的人有關。”朱拂曉又低聲道了句。
“暫且不去管它,先將魔陣弄好了再說。”朱拂曉一根手指變成了猶若玉石般的白骨,在日光下散發出瑩瑩之光,猶若是那精美的玉器。
只見朱拂曉手指劃過自家的魔法箱子,就見魔法箱子上多了一道道玄妙莫測的魔法符號,然後一道道碎屑翻飛,只見一塊塊玉石鑲嵌入了魔法箱子內,與整個魔法箱子融為一體。
伴隨魔法石歸位,整個魔法箱子似乎發生了一種玄妙變化,那魔法箱子的周邊虛空似乎是烈焰下的空氣般,不斷散發出一道道扭曲的波動。
朱拂曉目光凝重,心頭念誦魔咒,然後只見滾滾魔力灌入箱子內。本來小半個立方大小的箱子,竟然化作了只有巴掌大小。
在朱拂曉的眼中,箱子還是那個箱子,只不過如今箱子的周身虛空扭曲,空間法則變換。
變的不是那個箱子體積,而是空間發生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扭曲折疊,那箱子被淹沒在了折疊的空間浪潮中。
朱拂曉手中魔力湧動,伸出手掌抓住那箱子,然後隨手塞入了袖子內。
唐朝人袖子寬大,巴掌大小的箱子,塞入袖子裡毫不起眼。
“空間魔陣果然玄妙,不知我若有朝一日晉級到大魔法師、魔導師又該有何等偉力。”朱拂曉此時自魔法箱子的修煉中清醒過來,抬起頭看向天空,一日的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天已經逐漸黯淡了下來。
余暉下,夕陽似火,點燃了半邊天。
朱拂曉站起身,心中念頭微動,走出了院子。
他終究是一個凡夫俗子,美色這一關,只要是個男人,就別想度過。
走出院子,
便看到有三道人影,此時坐在涼亭內下棋。 一人紅衣如火,似乎與夕陽融為一體,與天地乾坤相合。
朱拂曉目光落在了那紅衣如火的女子身上,眼神裡露出一抹喜色:“才剛出門,就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果然是玄妙。”
朱拂曉似乎是在夕陽下散步,不經意般接近涼亭。
朱拂曉接近,三人此時俱都是齊刷刷的向朱拂曉看來。
掃過正在下棋的李靖與鋤草人,朱拂曉目光落在了旁觀的紅拂身上:“在下朱拂曉,見過姑娘。想不到咱們居然這麽快就見面了。”
朱拂曉的眼神裡露出一抹笑容,聲音裡充滿了溫和。
“在下紅妝,見過朱公子。還要多謝朱公子的肉干,否則我三人就要餓肚子了。”紅拂看著朱拂曉,回了一禮,不經意間改換了姓名。
“紅妝?好名字!好名字!”朱拂曉連連稱讚。
“這兩位兄台莫非是紅妝姑娘的同伴?”朱拂曉看向李靖與身披鬥笠,將自己遮掩得嚴嚴實實的鋤草人。
“這二位是我同伴。”紅拂笑著道。
李靖起手抱拳:“在下李青,見過兄台。”
鋤草人端坐在哪裡,一雙眼睛掃過朱拂曉全身上下極為普通的粗布麻衣。看不出絲毫權貴的樣子。
但能出現在這個道觀內的,能是普通人嗎?
心中不敢托大,起手道:“在下張帆。”
“在下朱拂曉。”朱拂曉回了一禮,然後掃過涼亭上的棋盤,黑白二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惜他對圍棋一竅不通。
“不知三位兄台日後想要去往何處?”朱拂曉問了句。
“我三人還有些生意在瓦崗山要處理一番,處理完了便要前往洛陽。”李靖看著一雙眼睛時不時粘在紅拂身上的朱拂曉,頓時心頭升起一股緊迫感,不著痕跡的接過話。
“哦?”朱拂曉目光自紅拂身上移開,然後落在了李靖身上:“我也正要趕往東都洛陽,不知幾位可否同路?”
“不了,我等身上雜事頗多,不敢勞煩公子久候。”李靖想都不想,直接搶過話拒絕。
朱拂曉笑了笑,目光落在紅拂身上:“尚未請教姑娘是何方人士?”
“長安人氏。”紅拂看著朱拂曉:“倒是公子,似乎看起來也有些面熟,不知家住何方?”
“長安?”朱拂曉看著紅拂,聽聞紅拂的話,心中一凜:“我雖然脫胎換骨,容貌有了細微的變化,但與通緝令上的容貌卻依舊有八九分相似。”
也不接紅拂的話,朱拂曉勢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不知是長安那家府邸?”
朱拂曉這話問的有些唐突,即便隋唐風氣開放,也很唐突。
聽聞朱拂曉的話,紅拂面皮一抽,此時在看朱拂曉,眼中對方那神秘莫測的光環轟然倒塌,與那些往日裡糾纏自己的登徒子沒有什麽區別。
紅拂一笑,也不接朱拂曉的話,只是轉移話題:“相逢即是有緣,不如一道吃一盞酒水如何?”
朱拂曉愕然,看著紅拂反應,知曉自己太心急了,隨之一笑:“也好。”
酒宴三巡,朱拂曉身上帶著酒氣而去,屋子內的李靖與紅拂、鋤草人等三人也是面色坨紅。
“這就是那院子裡的人?”李靖看向紅拂。
“是”紅拂道了句。
“像是個登徒子”鋤草人道了句。
“登徒子可不能與袁天罡平起平坐,與袁守誠住在一個院子裡。”紅拂道了句。
“這道觀不能呆了。”李靖忽然道了句:“咱們只要圍住道觀一日,那李密就會躲在道觀內一日。道觀內有袁守誠叔侄,咱們可斷然得罪不起。”
“走!連夜就走!暗中設伏,誅殺李密。”鋤草人站起身。
他早就想走了!
在這道觀內,有袁守誠與袁天罡叔侄倆盯著,就感覺像是一把刀懸掛在脖子上,心中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現在就走。”紅拂想到白日裡朱拂曉那股子黏糊勁,不由得心中充滿了無奈,她著實是有些怕了朱拂曉。
三人也不打招呼,連夜告辭離去,率領大內禁軍消失在了群山之中。
道觀內
袁天罡站在大門前,看著遠去的禁軍,松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這一劫算是過去了一半。
接下來的那一半,就是想著如何將李密的事情給擺平,然後順勢趕往老君觀,求借洛書一觀。
“你要是殺了李靖,便算是給那小子賣了個人情,斷了紅拂與李靖的姻緣,那小子必然會感激你的。”袁守誠不知何時來到袁天罡身邊,叔侄二人看著遠去的禁軍人馬,在袁天罡耳邊嘀咕了句。
“李靖可是韓擒虎的侄子,我可不想得罪那個瘋子。”袁天罡嘀咕了句:“況且,李靖與紅拂的姻緣乃是天定,沒有人能阻止。”
聽聞這話,袁守誠不置可否:“無人能阻止嗎?命運大道誰又能看得清楚道的明白?”
“李密你打算如何安置?”袁守誠看著袁天罡。
袁天罡搖了搖頭:“還請叔父教我。”
“擅自更改命數引起麻煩就在這裡,如何將命運撥回正軌,才是最難的。改命容易,但引導命運回歸正軌才是宗師手段,考驗一個人的修行根本。你這次當長點教訓才是。”袁天罡道了句。
庭院內
朱拂曉回到院子,又一次開始了魔法修煉,魔法修為才是其立足這個世界的根本,他又豈敢有分毫怠慢?
只是魔法修煉乃天長日久一點點累積起來的,絕非一蹴而就之功,朱拂曉更多的還是推演魔陣,鑽研其余的魔法。
雷電魔法才是所有魔法中殺傷力最大的魔法。
管你什麽武者,只要被雷電劈中,定叫你死翹翹。
魔陣可以做到很多魔法都做不到的事情,更值得朱拂曉去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