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駝值得朱拂曉巴結。
此時的張須駝雖然尚未達到後世頂峰時期的名聲,但卻已經嶄露頭角,成為了大隋柱石,乃是隋煬帝的心腹之臣。
“你準備了什麽?怎麽沒看到你的禮物?”李紈聞言愕然的打量著朱拂曉。
“便是此物。你將此物交給張太守,這就是咱們的禮物了!”朱拂曉看著李紈。
一個打磨精致的玉瓶,還有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松軟塞子。
玉瓶觸手溫潤,看起來就不像凡品。
“就這麽一件,是不是太寒酸了?”李紈看著朱拂曉,眼神裡露出一抹詫異。
“寶玉一塊,勝過亂石一山。”朱拂曉看著李紈:“雖然只有這麽一個小玉瓶,但卻是救命的寶物,縱使是千金也不換。稍後去了張府,你看我眼色行事。”
李紈聞言點點頭,然後吩咐手下戲班中的兄弟,挑著準備好的綢緞、青瓷,向張須駝所在的驛站走去。
張須駝在洛陽城沒有宅院。
二人一路來到張須駝休息的驛站,然後差遣手下遞上拜帖,不多時只見侍衛回返,請朱拂曉與李紈入內。
驛站後院,一個幽靜的小庭院內,張須駝正立在庭院內,打磨周身氣血,運轉氣機磨練武道。
“見過張太守。”朱拂曉上前一禮。
張須駝收功,轉過身看向朱拂曉與李紈:“你小子莫非考慮清楚了,想要隨我從軍,做一個主薄文書?”
“太守說笑,在下立志科舉大道,欲要今科登頂。今日冒昧前來,是為了感謝太守昨夜為李紈大家解了危難。”朱拂曉對著張須駝抱拳感謝。
此時有仆役上前接過二人準備的禮物。
李紈對著張須駝盈盈一禮:“見過張太守。”
“哈哈哈,李紈大家盛名傳天下,老夫亦是仰慕已久。”張須駝大笑,對著李紈回了一禮。
煙波浩渺的太湖
一座扁舟飄蕩其上
李世民盤膝坐在扁舟上,看著腳下倒退的湖水,眼神中露出一抹空靈。
撲棱
有信鴿落下,撲在了劃船武士的肩膀上。
武士迅速拆開信鴿手中的信封,眼神裡露出一抹凝重“”
“二公子,有消息了。”
“道來。”李世民閉目,淡淡的道了句。
“瓦崗哪裡似乎出現了岔子,單雄信與大公子有接觸。”武士看著手中密信。
“嗯?”李世民睜開眼睛,瞳孔內露出一抹精光:“果然如此?”
“既然有信息傳來,怕是八九不離十,鐵證如山了。”侍衛歎了一口氣。
“瓦崗山……”李世民嘀咕了句,然後陷入沉思。
洛陽城驛站內
朱拂曉與李紈,陪著張須駝暢飲,待到酒過三巡之後,朱拂曉忽然道:
“昨夜若無張大人解圍,只怕李紈必然深陷虎口。在下無以為報,唯有略懂卜算之道,願意為張大人開卦。不知張大人可否願意叫在下為張大人批命?”
“你會算卦?還會批命?”張須駝看著朱拂曉,目光帶有詫異:“也好,你便開卦與我卜算一番,看看老夫未來運程如何。”
算命之術在這個時代甚是流行。
朱拂曉眯起眼睛,命運泥板勾動,許久後才道:“張大人倒是好運道,未來當戎馬一生,為我大隋平定動亂,橫掃天下盜匪,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張須駝聞言撫摸著胡須:“然後呢?”
“只是日後在征討瓦崗之時,怕會被身邊親信背叛,深陷囫圇殞命宵小之輩手中。”朱拂曉睜開眼,聲音裡滿是鄭重。
“區區瓦崗,雖有宗師坐鎮,但面對朝廷千軍萬馬,卻也依舊不成氣候。老夫坐鎮千軍萬馬之中,也有人能害的我性命?”張須駝不信。
“瓦崗山可不是簡單之地,眼下至少有三位宗師,更有虯髯客等江湖中盛名已久的大刀客。”朱拂曉解釋了句。
“可有破解之法?”張須駝沒有和朱拂曉爭辯。
身為聰明人,是絕不屑於和人辯論的,日後自然有事實說話。
“當然有。只要老將軍日後不去征討瓦崗山,所有災劫自然無法形成。”朱拂曉笑著道。
“那不可能。老夫一舉一動,皆受陛下聖旨調動,日後征討何方,全都由陛下指揮。”張須駝搖頭:
“陛下若叫我征討瓦崗,老夫斷無拒絕的道理。”
“如此……”朱拂曉略作沉吟,看向了李紈:“李大家,將丹藥取出來吧。”
李紈聞言點點頭,將玉瓶取出,放在了身前的案幾上。
朱拂曉看著那玉瓶:“這玉瓶內有一顆丹藥,可在關鍵時刻,保老將軍一命。任憑老將軍受到的傷勢在重,只要有一口氣在,這顆丹藥皆能將老將軍自鬼門關前拉回來。”
“世上有這等奇藥?”張須駝面帶好奇之色,目光灼灼的看著那玉瓶。
有仆役上前,將玉瓶托起,放在了張須駝身前。
張須駝打開玉瓶,然後一股奇異香氣撲鼻而來,轉眼間擴散至整個大殿。
玉瓶傾覆,只見一顆龍眼大小的丹藥,出現在了張須駝的手中。
丹藥潔白,猶若是牛奶一般,散發出瑩瑩之光。
任誰看了都會知道,這丹藥絕非凡品。
聞著那藥香,張須駝隻覺自家體內氣血蠢蠢欲動,身軀本能散發出一種渴望。
那是屬於進化的本能!進化的本能在渴望著丹藥,只要吞了這枚丹藥,他的肉身就會發生進化。
“好寶物!好丹藥!這般寶藥,不知自何處而來?”張須駝連忙將丹藥倒回去,然後塞進木塞,誇讚了一句。
“是師門長輩煉製。”朱拂曉撒了個謊。
聽聞這話,張須駝恍然,沒有多問,只是仔細的將丹藥貼身收好。
“不知瓦崗何人殺我?”張須駝問了句。
“將軍到時便知。”朱拂曉高深莫測的道。
聽聞此言,張須駝不再多說,而是謝過朱拂曉好意。
然後酒宴完畢,朱拂曉與李紈起身告辭。
“你以後打算一直唱戲嗎?”朱拂曉看著李紈,此時二人坐在馬車中,聽著街頭吵鬧的叫賣聲,朱拂曉問了句。
“不唱戲,如何討生活?”李紈幽幽的道。
“現在李家班日進鬥金,該收手時就收手。今日能有張須駝為你化解災難,來日若是楊素等人親自出馬,誰又能解救你?”朱拂曉看向李紈。
李家班現在一日少說也要賺五千兩銀子,這絕不是一筆小數目,夠李家班吃喝十幾年的了。
“我打算離開洛陽。”李紈沉默一會,然後才看向朱拂曉:“洛陽城權貴太多,不如去天下各地巡回。”
李紈本身就有見神修為,在這洛陽城權貴集中之地,或許顯得不起眼,但落在天下各地,那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也好。這枚丹藥你留下吧。”朱拂曉歎了口氣,自袖子裡掏出一隻玉瓶,遞給了李紈。
“此物這般貴重,這如何使得?”李紈連忙推辭。
朱拂曉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李紈,直到看的李紈頭皮發麻,方才伸出手將玉瓶接住,塞入袖子裡。
只是面色有些發燙,袖子裡的手掌攥著玉瓶,手指有些發白。
“這天下馬上就要亂了,很快就要變得不同了。”朱拂曉挪移開目光,眼神裡露出一抹神往:“不一樣的大爭之世很快就要降臨。”
說完話後,朱拂曉跳下馬車:“咱們有緣再會。日後若遇見麻煩,可來白鷺書院尋我。”
話語落下,人已經消失在了茫茫人海,唯有李紈攥著手中的玉瓶發呆。
朱拂曉回到白鷺書院,直接去丙子班報道,然後直接入學。
日子安靜了下來
朱拂曉一個月後,自丙子班跳入了乙字班。然後又一個月,直接入了甲子班。
朱拂曉飛一般的學習進度,震驚整個書院,成為了眾位先生口中的‘別人家’孩子。
一時間整個白鷺書院震動,無數學子飽經打擊。
丙字班
年邁的先生一雙眼睛看著朱拂曉:“丙字班的課程,你已經盡數修滿,明日便去甲字班報道吧。希望你後年登科金榜,為我白鷺書院在爭一口氣,壓下那稷下學宮。”
朱拂曉躬身一禮, 然後辭別先生,回到了自家小築內。
弈萃閣
山間的流水已經冰封,虧的朱拂曉精通水魔法,否則只怕無法自己做飯。
回到弈萃閣,朱丹正在院子裡烤燒雞,香氣在北風中擴散,即便隔著數十裡,也依舊清晰可聞。
此時學堂散學,朱拂曉看到了站在弈萃閣下,等候自己的李建成與裴不尦。
“朱兄,恭喜啊,在下可是聽說了,你明日便可進入甲字班,與咱們一同學習了。”李建成雙手抱拳,風度翩翩。
“咱們在甲字班,可是聽你的名聲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諸位夫子將你誇得都要冒出花來。甲字班無數人都等著看你這位夫子眼中的人中龍鳳,我大隋的未來。”裴不尦話語幽怨:
“因為你,眾位夫子覺得我等不用功,現在每日功課可是倍增,害的我等挑燈夜戰,夜夜熬到一更天。現在無數人可是對你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