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殺之仁心 ()”
何明緯回到車上,他讓司機將自己送到何輝那裡。
何輝閑的無聊,正在家中大廳搭建著一個木製結構的房子模型。
只是搭建模型,需要時間,也需要一顆特別靜的心。
而現在的何輝,只有時間。
“嘩……”一根木塊的掉落,讓何輝又一次將這一切推倒了。散落的碎塊,從桌上滾到了地上,然後又滾向四周。
“叮鈴。”門鈴聲響了。
何輝起身,慢慢來到門前。他開門看到是何明緯,便讓爸爸進來了。
“這是地震了?”何明緯進來之後指著滿地的碎塊說。
“沒擺好。”何輝說:“我給您拿杯水。”
“不用忙了。”何明緯問:“你怎麽沒精打采的。你現在情況只是暫時的。”
“我確實沒有什麽精神。”何輝說:“我每天都睡不著覺。”
“煩心?”
“因為我總是想起我媽媽。”
何明緯說:“孩子,我知道你重感情。可是,我們活著的人也要保重自己。要向前看。”
“是啊。活著的人,向前看。”何輝說:“活著的人得自己過好日子。別管死了的人。”
“你這麽冷嘲熱諷的幹嘛?”
“替我媽不值!”何輝從沒想到,他會這樣暴怒態度對待自己的父親。
“小輝!”何明緯叫道:“你瘋了?這麽和我說話?”
何輝說:“您對不起我媽。”
“我怎麽對不起她了?好吃好喝的給她。”
“她需要的不是這些。你看看,我媽就一個愛好,就玩麻將。”何輝說:“她一個富太太玩什麽不行啊?為什麽就玩麻將?”
“我哪知道?”何明緯沒好氣的說。
“您怎麽娶的我媽,您忘了吧?”
何明緯身體僵硬了一下。“她……”
“她一直在玩麻將,一直在提醒您。”何明緯說:“你用麻將從我外公手裡‘贏’了我媽的。你也知道外公故意輸的!你同時知道我媽是相中你的!糟糠之妻雖然沒下堂,可也沒得到什麽愛。”
“那是她只會玩這一樣。”何明緯說:“她那麽笨!”
“她那麽笨才會看上你!”何輝說:“你想想。外公家條件不錯的。你來天海時候,外公給你拿了錢的。”
“我也孝敬他了。”何明緯站起來說:“我並不欠他們家的。好房好地給他,他不要啊?”
“他要什麽?要你對我媽好。”何輝說:“你做到了嗎?金笛登堂入室,我媽屍骨未寒。”
“你閉嘴。”
“而且……”何輝目露凶光:“在我媽搶救的時候,你要弄死她。”
“你……”何明緯怔住了,他不知道何輝是怎麽知道的。
“你怎麽知道的?”何明緯問。
“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你怎麽能說出那樣的話?”
“小光不可能。他不可能將這話說出去。你媽昏迷。周圍沒有任何人……”何明緯眯著眼睛,僅僅的一條縫隙露出了殺氣。“信宜。她打水回來聽到了。”
何輝嚇死了。
何明緯剛才的眼神,那是動了殺心了。
“你要幹嘛?”何輝說:“嫂子還有身孕呢。”
“你認為你爹會幹嘛?”何明緯說:“我會對自己的兒媳下手?那肚子裡還有我孫子呢。我不會怎麽樣!但莊信宜也別想說出去什麽。”
稱呼“莊信宜”,何明緯就是不再將她視為自己的人了。
何明緯說:“今天來,本來我想你能出來幫忙。現在看,你還是再休息幾天比較好吧。”
“你會對嫂子怎麽樣?”
“不會。
放心。”何明緯說:“但小光會對她禁足吧。讓她不要亂跑,好好養胎。”何輝用力的抽了自己一巴掌。他真的是豬隊友。
何明緯走到門口,他沒有回頭,卻真情流露的說:“小輝。愛情這個東西,並不是理智能把控的。而且,以你媽的性格。如果真成了植物人,你覺得她是想就此死去,還是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靠著機器維持生命?”
何明緯開門,然後說:“我想你明白她的選擇。而且,我得告訴你。我和小光,什麽都沒做。”
何輝一下子坐在地上。他知道媽媽肯定會選擇死。要強的媽媽不會接受自己插滿管子,一動不動的生活。
而且他還害了莊信宜。
不知危險來臨的莊信宜正在家中插花。
她自己雖然一直心緒不寧,可想到孩子,還是希望能有一個美好的環境。
何光突然在中午回到家裡。最近天興發展事忙,他要花費心思處理,還要安撫員工躁動的心。他回家往往都是晚上八九點。
這時突然中午回來很反常。
“回來換衣服?”
“是。”何光說:“我換件衣服就走。對了……”
何光回過身說:“給你加了一個保姆。她就負責跟著你,有什麽東西讓她拿著。”
“我喜歡靜。太喜歡別人在我身邊。”
“適應一下就好了。”何光摸摸莊信宜的肚子說:“有個人跟著,我也放心。手機什麽的,拿著有輻射。放到她那,你用的時候找她要。”
莊信宜可不是笨蛋,她感覺到有點不對勁。自己是不是被看著了。
“其實,我有一個認識的保姆……”
莊信宜試探的問。
“這個保姆很好,很有經驗。是我千挑萬選找的。”
何光沒有給莊信宜機會。莊信宜卻明白,這就是何光要看著她。
莊信宜借口上廁所,剛拿出手機,何輝電話就過來了。
“事情他們知道了。”
“怎麽會?”
“我說漏嘴。對不起。”
“我怎麽辦?”
“嫂子,對不起。你先冷靜。你有孩子他們不會怎麽樣。你先在家,我想辦法救你。”
莊信宜怎麽相信何輝?人家三個都是姓“何”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手機眼看要被沒收,不如找父母把自己接走幾天。只是電話始終打不通。
莊信宜害怕了。她給陳馨發了一條消息:“救我。”
陳馨看了一眼手機,沒想到是莊信宜求救。
“她懷著身孕,不會出什麽事吧?”
陳馨回撥了電話。
“你在哪?”
“我在家。”
“發生什麽了?”
“我的書不用著急還的。”
陳馨一愣,知道答非所問必有緣由。她說:“正巧也看完了。還想找你借呢。”
“哦。”莊信宜那邊說:“那你方便的時候來吧。”
“好。”陳馨笑著說:“你和寶寶要健康哦。”
掛斷電話,陳馨汗都下來了。
莊信宜已經不能直接表達意思了。那是什麽情況?
綁架?軟禁?
有何明緯,誰這麽大膽子?
是何明緯。
在天海,也許只有一個人能救莊信宜了。
“樂總。”陳馨打通了“救命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