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寒氣不斷增強,慕承鄴一邊手提著宋予諾的領子,一邊警覺的查看四周。
一般力量強大的惡靈出現時為了方便戰鬥,會選擇在自己所處的地方設下一種類似於結界的地方。凡是處在這結界之中,都會被削減力量,以便於惡靈吞噬他們。
謝芫捏訣幻化出一枚化靈簪握在手裡,抬起頭來四處查看,尋找寒氣散發的來源。
“我找你找的好久。”
突然,一陣詭異的聲音自空氣中響起。謝芫第一時間反應出來這是涵決的聲音,明白他應該就在這附近。
傀儡彈琴的調越來越高,而另一個伴舞的傀儡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氣也濃重起來。空氣中一道道白光閃爍而過,刺激著宋予諾。
他痛苦的大叫起來,作勢要掙脫開慕承鄴的手。
宋予諾看謝芫的那眼神,讓慕承鄴恨不得當場捏碎他的脖子。他捏訣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杓上,宋予諾翻了個白眼,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
兩個傀儡亂的慕承鄴完全失去了耐心,他又對著她們方向打出去兩道符籙。符籙落下,兩個傀儡應聲而碎,緊接著化作青煙消散。
好吧,魔尊生氣了。
謝芫不明白他氣什麽,小心翼翼的問道:“涵決很難對付嗎?”
“他現在連個實體都沒有,你覺得難對付嗎?”慕承鄴轉過眼眸來,用冷漠的眼神狠狠瞪了謝芫一眼。
看來生氣的源頭是自己。
謝芫歎了口氣,完全無視周圍越來越濃烈的煞氣,忍不住問道:“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
“你就不會解釋清楚嗎?”慕承鄴根本懶得去管窗戶上顯現出來的人影,冷著臉問謝芫。
這話說的沒頭沒尾,讓謝芫一時間反應不過來。而此時窗戶上的人影開始清晰,露出來的面容是涵決。
他並沒有戴那個奇奇怪怪的面具,五官依舊是如同女子一般俊美無比。
謝芫正準備把手中的化靈簪飛過去,卻不曾想慕承鄴一個跨步擋在了她的面前。他眼神冰冷的好想是要殺人一樣,一字一句問道:“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講話?”
“他快從窗戶裡出來了……”謝芫無奈至極的提醒道。現在慕承鄴滿腦子都是要跟自己吵架,完全無視身邊的危險。
也可以說,他沒把這些放在眼裡。
涵決嘿嘿笑了兩下,準備從窗戶裡衝出來偷襲慕承鄴,而他忽略了魔尊在氣頭上。他一個轉身掐住了涵決的喉嚨,煩躁把他的直接又按進了窗戶裡。
……
涵決瞪著眼睛半天回不過神來,實在想不起究竟自己怎麽就被按進來了。
慕承鄴轉過來,繼續生氣的瞪著謝芫道:“江仇也好,你大師兄也罷,以及那個雲添,為什麽一個個都對你有不一樣的感情?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麽不講清楚?”
這又是什麽跟什麽啊?
謝芫有些搞不懂現在的慕承鄴,只能想著暫時安撫好他的情緒。否則,可能涵決就要被作為出氣筒,在魔尊大人的符籙下就此灰飛煙滅。
面對憤怒的慕承鄴,謝芫躊躇一陣,咬咬牙一副豁出去的樣子道:“我喜歡的人怎麽可以讓別人知道?”
“什麽?”慕承鄴沒反應過來什麽意思。
謝芫裝出為難的樣子,緩緩道:“你那麽優秀,別人要是知道了跟我搶你可怎麽辦啊?之前有個白南涔我就有些應付不來,萬一再來個更強大的,我就完全不是對手了啊!”
這是她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隻祈禱慕承鄴會相信。
平日裡聰明過人、機敏睿智的慕承鄴,一遇到謝芫就跟隔壁家二傻子沒什麽區別。他居然完全相信,還被哄的有些開心起來。
他壓抑著嘴角的笑,裝出不在意的樣子道:“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就勉強接受吧。”
謝芫長舒一口氣,指了指他身後被困在窗戶裡的涵決道:“咱們把他抓起來吧。”
“不用,放窗戶裡就行。”慕承鄴一臉鄙視的看了看涵決,冷笑道,“這麽喜歡窗戶,就在裡面吧。”
“……”
涵決氣的腦袋一陣熱,在窗戶裡大喊大叫起來:“慕承鄴,你之前我打回惡靈也就算了,現在把我困在窗戶裡是侮辱誰呢?!”
“侮辱你。”慕承鄴冰冷的吐出三個字。
涵決徹底炸了,嚷嚷著要從窗戶裡爬出來殺了他。
只是他的力量比起慕承鄴差了十萬八千裡,根本無法掙脫開半分。半晌後,他只能齜牙咧嘴放狠話:“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我一定不會忘記今天的!”
謝芫想到十年後的涵決早就魂飛魄散,不由得無奈搖搖頭。
慕承鄴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把被打暈的宋予諾扔到一旁的椅子上,在緩緩走到桌子旁,慢條斯理的喝起了茶。
他看到謝芫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立刻擺擺手,道:“坐下,咱們在這裡等一會兒魔王。”
“他能來?”謝芫聽話的坐下。
她的計劃現在被完全打亂,以至於處於被動的狀態。看到慕承鄴胸有成竹的樣子,思索著也許他真的有辦法能夠抓到魔王。
大概是看出來謝芫想什麽,慕承鄴輕笑了一下,道:“我決定舍棄你的計劃,采取速戰速決的法辦。”
“魔尊大人英明神武,您是想到了什麽主意嗎?”謝芫眼睛亮了一下。
慕承鄴慢慢靠過來,身上的香氣讓謝芫一瞬間有些恍惚。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惡靈製造的結界是靠感覺,而慕承鄴的是靠氣味。
只要他接近的地方,就能把氣味傳到的位置化為自己的勢力范圍。敵人在靠近的時候,就會不自覺的陷入他的陷阱中。
想到這裡,謝芫心中暗自佩服,慕承鄴的力量不愧是三界第一。
慕承鄴嘴角勾了勾,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先讓魔王掉以輕心,之後再使用強硬的手段。”
“我都聽到了,會都告訴魔王大人的!”涵決的聲音適時傳來。
慕承鄴感覺他煩的自己耳朵疼,一揮手,涵決的嘴巴就再也張不開了。他轉過頭來,若無其事道:“這是唯一可以成功的辦法,必須要嘗試。”
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慕承鄴的話值得信任,便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