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是煙茹的老娘,氣不打一出來,雖然,煙茹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橫插一杠子,摻和進這段不清不白的孽緣中,著實不應該。
可是,徐老漢明裡暗裡,故意偏袒金家,還說只要金家,原諒他們徐家,他們一定八抬大轎,把金菊接進家門。
整個吵架的過程中,徐老漢壓根兒不在乎煙茹母女的感受,沒有為她們娘倆,爭取任何的合理訴求。
煙茹的老娘梅氏,越想越生氣,於是,她惡狠狠地抓住徐老漢的衣服:
“徐季虎,今天,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我閨女煙茹,你們打算怎麽解決?要不然的話,我跟你們沒完。””
“松手啊,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是煙茹先勾搭我兒子的,我們能有什麽辦法?”徐老漢不以為然的說,身子還故意的扭了一下,想擺脫梅氏的糾纏。
“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樹不要皮,必死無疑。別人金家都瞧不起你們,你們卻要熱臉去貼冷屁股,我都替你們感到害臊。你們太不要臉了。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
”老娘今天告訴你,沒那麽便宜的事兒。你們不給我的閨女,找個合適的解決方案。信不信,我死在你們面前,反正,我的閨女,已經懷了你們徐家的骨肉了,你們看著辦吧。”
風騷的梅氏,打算軟硬兼施,撒潑打混了。
記得一開始吵架的時候,金家老二金寶,含譏帶諷的說,要是徐忠娶了煙茹,到時候,說不定會得螟蛉之子,幫別人養孫子,當時,就把徐老漢慪得不輕,這時候,他惡狠狠的甩了一句話:
“你可拉倒吧,煙茹她娘,誰知道煙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再說了,我要的孫子,必須根紅苗正,不清不白的孩子,我可擔待不起這份倒貼的的大禮。”
原本看熱鬧的父老鄉親,自從金大浪帶著兒子,兒媳,走了以後,大多數人也是樹倒猢猻散,該回家喂豬的,回家喂豬,該回家做晚飯的,回家做晚飯。
可是,突然聽見梅氏又和徐老漢,爭執了起來。
幾個閑著沒事兒做的婦女,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一個二個心裡暗暗的想,雖然徐老漢說話不中聽,可是,他說的話也並非沒有道理,誰知道煙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有其母必有其女,難怪煙茹的爹爹王大壯,往往一年半載,不回家了,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徐老漢說王煙茹懷的孩子,來路不正,真是把梅氏氣的半死,梅氏”啪啪”,打了徐老漢幾個耳光。
好男不跟女鬥。
徐老漢好歹沒有還手,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說:
”你不要對我拉拉扯扯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各位嫂子們,弟妹們,還有侄兒媳婦們,侄女們,你們都看清楚了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是梅氏這個不要臉的騷貨,糾纏我的,你們背後,不要說我的閑話啊。“”
“看來金家人罵你們全家,我看是罵對了,尤其是你那不要臉的兒子徐忠,糟蹋別人家的閨女,敢做不敢為,膽子比七星瓢蟲上面的斑點,還要小,看見了你們徐家的人,真他媽的,就像我吃了蒼蠅屎一樣,好惡心啊。””
梅氏說著說著,眼角都開始發紅了,仿佛眼珠的局部,集聚了她全身,所有的洪荒之力。
徐老漢從今天的鬧劇中感知,金家人,並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絕,只是為了給金菊討個公道而已。
倘若,
自己家裡的人,從現在開始,變得謙虛謹慎一點,過一段時間,說不定金家人會原諒徐忠的。 至於梅氏的姑娘煙茹,無論如何,徐老漢都是不會讓她,進自己的家門兒的。
倘若徐忠一意孤行,把她接進家的話,脫離父子關系,都是輕的,到時候,打斷他的狗腿,這事兒都沒有商量,徐忠不要臉,他這個老不死的還要臉了。
徐老漢覺得,現在不應該模棱兩可的,讓兒子腳踏倆隻船,而是應該快刀斬亂麻,把事情早點掰扯清楚,於是,他不屑一顧的對梅氏說:
“自己閨女不正經,想賴我兒子,怕是遇見硬茬的人,你們無能為力,把髒水潑到我兒子身上吧。哪怕就是讓我的兒子出家當和尚,送進宮裡去當太監。我們都不要你生的那個爛貨。
”徐忠要是真的娶了煙茹,誰知道她生的娃子,到底是姓什麽!我們徐家人再怎麽傻,還沒有傻到做冤大頭的地步。“”
“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徐家父子喪盡天良,以後都會遭報應的。””
梅氏,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氣的發抖,尤其是她咬牙切齒的樣子,仿佛吃了生牛肉一樣。
梅氏,現在才發現,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原本以為閨女煙茹,生米做成熟飯,好歹能草草成親了事,沒想到閨女肚子中的孩子,還是不能和徐家,金家,十幾年的友情,相其並論。
大部分鄉親們,都回去了,只有為數幾個人,還是沒有什麽眼力,遠遠的在那裡觀看。
“娘。”這個時候,煙茹掂著腳,慢吞吞地走過來。
“你個死妮子。你死哪兒去了?都怪你不聽話。你看看你娘,我今天被別人欺負,現在你滿意了吧?”梅氏,抬手就準備打自己的閨女。
可是,當梅氏手抬起來的時候,卻遲遲沒有打下去,畢竟,煙茹現在懷有身孕,梅氏這個做老娘的,也下去手。
光批判煙茹,貌似也有失公允,其實,她也是個受害者,自己挺著大大的肚子,卻不受人待見,她到哪兒說理去?
不過,這個事情,也要一分為二的看,煙茹繼承了老娘梅氏的基因,也不是省油的燈。至少,她在懷孕以後,沒有坐以待斃,而是想盡辦法,為自己爭取利益。
就拿前幾天來說,她軟硬兼施的蒙騙金菊,說徐忠不要她了。
當時,煙茹說的那些話,就跟唱戲小生口中的台詞一樣,一套一套的。其實,這都是她胡編亂造的,沒想到,金菊居然相信了。
煙茹原本以為,只要打敗了金菊這個原配,她這個第三者,就能順利的上位,光明正大地做徐家兒媳。
沒想到,金家人多勢眾,徐老漢迫於淫威,壓根兒沒有答應她。
尤其是剛才,煙茹聽到徐老漢說的一番話,她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的, 要想掌握徐家的鍋杓,基本上不可能了。
“你們為什麽都怪我?難道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嗎?為什麽讓我一個人背黑鍋。這不公平,這不公平。”煙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爹,求求您,看在我挨打的份兒上,還希望您和梅阿姨說話,禮貌一點。”徐忠聽見煙茹喊了一聲”“娘”,他就像貓兒聞到魚一樣,大步流星的從家裡,衝了出來。
原本。
他的老娘,正在給他擦藥酒,擦拭臉上的淤青,他聽見煙茹的聲音,壓根兒顧不了這麽多,隻想出來憐香惜玉,為煙茹說幾句話。
徐忠不出來還好,他一出來,又差點兒惹出麻煩。
徐老漢惡狠狠地,剜了徐忠一眼:
”都怪你這不爭氣的畜生,才讓我們一家人在金城村,抬不起頭。“”
“好——你個龜孫啊。你把我閨女的肚子搞大了。現在,你們家裡的人,居然想拍拍屁股走人,不想對煙茹負任何的責任。老娘可告訴你們啊,想讓我們吃啞巴虧,沒那麽容易。”
梅氏一邊說,一邊脫下腳上的木屐,惡狠狠地朝徐忠砸去。
“忠娃子,你快進屋裡來,讓娘好好的,幫你擦點藥。”屋裡傳來韓大媽的說話聲。
徐忠這小子,今天被金平一頓胖揍,臉上疼痛的受不了,也不想有過多的糾纏,他順坡下驢,回到了自家的屋子裡。
梅氏,原本也打算,走進徐家大門,找徐忠算帳,沒想到被徐老漢擋在外面。
徐老漢不允許梅氏,進自家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