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兒子金寶,二兒媳費氏,前腳剛走。
老爺子金大浪,一臉慍怒的,對大兒子大兒媳說:
“老大,你們兩口子也要好好想想,該怎麽罵人啊?待會兒你們也要去的,免得到時候抓瞎。”
“我們也去罵人,爹,這合適嗎?”一向賢惠的大兒媳秦氏,臉上露出,不顯山不漏水的微笑。
“怎麽不合適了?小秦,不是我當婆婆得說你,你勤勞能乾,本來沒錯,不過人太實在了,所以大家有困難,常常麻煩你,認為你好說話。你要是有小費一半的潑辣勁兒,就好了。”婆婆何氏,也有一點不高興。
“按理說,金森是長子,小秦是長嫂,你們兩個要打頭陣的。我就是看在你們兩個,比較木訥的份兒上。才讓老二他們兩口子,去掰扯掰扯。老二們兩口子都去了。你們當哥哥嫂子的,待會兒不去,這真的好嗎?”公公金大浪的一句反問,顯得特別的有殺傷力。
“爹,娘,冤家易結不易解,他們徐家,確實做了對不起我們的事情,大不了我們以後,和他們少來往唄,倘若是徹底撕破臉皮的話,到時候兩家人也不好來往,不僅僅妹妹臉上無光,而且順便也把王家,給得罪了。”
賢惠的秦氏,還是打算盡量的顧大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徐家肯定是要罵的,王家我們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金大浪說著說著,額頭上的青筋,就像一條條潛伏的小青蛇一樣,在他那乾癟的皮膚下面,輕輕的蠕動,看起來瘮得慌。
“也隻好如此了。”大兒子金森悄悄地,拉了拉媳婦秦氏的衣角。
他知道,老頭子說的話,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目前,整個家族他說了算。
“不知道平娃子跑哪去了,妹妹受到別人欺負了,也不知道關心關心。德娃子,你屋前屋後,喊一下你的么叔,就說爺爺叫他馬上過來。這個平娃子,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老爺子金大浪,大聲地吼孫子金永德。
金永德,就像受到狼咬的小羔羊一樣,一臉小無辜的表情,看起來既呆萌,又可憐,又可愛。他以為爺爺要打他了,疊疊撞撞的就去找么叔金平去了。
原本,孫子金永標,孫女金永玉,在院子裡喂食螞蟻,這時候也變得老實了。
他們裝模作樣的,坐在門前的板凳上,咿咿呀呀地背《三字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
這時候,金大浪進屋裡喝口茶,潤潤嗓子去了,老太婆何氏,也進屋上樓去了,看看結巴閨女金菊,睡醒了沒有?
老實巴交的老大夫婦們,竊竊私語的說:
“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火,畢竟抓破臉皮,咱們臉上也無光哦!“”
“已經到這地步了,咱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倒是小費那張嘴巴,到時候又要罵開花,我只是希望他們到時候,別打起來就行了,要不然麻煩就更大了。”
老實巴交的金森,居然還在舍身處地的,為外人著想。
“弟妹那張嘴確實厲害,還好我們妯娌之間,關系一般,平時井水不犯河水,她不招惹我,我也不招惹她,要不然的話,吃虧的總是我。”大兒媳秦氏,說話的聲音很小,害怕屋裡的公婆二人,聽到了。
再說金寶和費氏,還沒到徐家門口,大老遠就聽見費氏大聲嚷嚷。
她彪悍的風格,讓野狗看見了,說不定也會害怕,
走路像個大蒲扇,身子一搖一晃,就像一座移動的寶塔,沒有兩把刷子的人,見了她,說不定頭皮會發麻。 “徐忠,你這個王八羔子,有種死到老娘面前來,老娘今天教你做人。”費氏,一邊罵一邊拍大腿,仿佛自己的大腿,是徐忠的身體,扇一巴掌,對方都會疼痛。
費氏的大嗓門兒,就像寂靜的星空中,突然響起了烏鴉的躁動,弄得大家一驚一乍的。
那些準備下田乾活的鄉親們,放下了手中的鋤頭,隔著大老遠側耳傾聽,好幾個洗衣服的大嬸大娘,也決定擼起袖子,休息休息,看戲不怕台高。
好幾個少不更事的本村娃娃,還以為吵架是過家家,也大老遠的抄近道,往徐家這邊跑來。
有幾個娃娃的爹娘,大聲的呵斥,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人家吵架打架,不管自己什麽事兒,不要沒事兒找事兒,去摻和,就連徐家的狗,都開始大聲叫喚。
聽見費氏的大聲辱罵聲,徐家人,陸陸續續的從家裡跑出來。
徐忠做賊心虛,自知理虧,早就像受到驚嚇的母雞一樣,鑽進了自己的窩裡。
老漢徐季虎和大兒子徐明,知道金寶兩口子,不是什麽好惹的主,況且今天興師問罪,一副牛氣衝衝的樣子,自然要小心謹慎。
徐老漢陪著笑臉兒,和金寶夫婦寒暄,沒想到費氏根本不吃這一套,仍然罵罵咧咧,糾纏不休,徐老漢熱臉貼了冷屁股,弄得自己也很尷尬。
不過,徐老漢和大兒子徐明,還是打著笑臉兒,想把他們請到家裡喝杯茶,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出了這檔子事,他們做大人和哥哥的,也感覺臉上無光。
按照徐老漢的提議,大家最好坐下來,心平氣和的商量對策,最大限度的彌補徐忠的過錯,對金家和金菊,賠禮道歉。
不過。
費氏,死活不答應,伸著脖子盯著徐家的大門,就像徐家屋裡,藏有私娃子一樣,破口大罵的數落道:
“徐家兒子不要臉的,男盜女娼的畜生,簡直就是種公豬!你們的算盤打的真精細啊,糟蹋別人黃花大閨女,活生生的把處女變成大嫂,煙茹婊子,肚子都快出懷了,到時候你們既辦結婚酒,又辦滿月酒,雙喜臨門啊。
”你們不要臉,沒有人怪罪你們。可是,你們禍害我們的妹妹,那我們就要對你們不客氣。咱們家的妹妹,好歹和你們家的畜生,定過親的,現在想起來,我就感覺很惡心。你們不要臉不要緊,可是,不能把我們也和你們,綁在一起呀,糟蹋我們金家的名聲。
”叫老娘說,以後你們徐家的龜仔龜孫,長大了,壓根兒不要請媒人去提親,只要跑到你們家的豬圈裡,褲子一脫,就解決了。”
費氏,說話嗓門兒很高,說話的速度又快,況且,說的話又不中聽。
徐家父子,壓根兒來不及組織語言,就地反擊。
第二波攻勢如潮的謾罵,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說來就來,說湧就湧,朝徐家父子的耳邊撲來。
費氏破口大罵的說:
“一個巴掌拍不響,筷子一對才成雙,當然這事兒,並不完全怪你們的家裡那個龜孫。煙茹那個狐狸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她這麽欠的話,怎麽不到京城的花間柳巷,去上夜班了。叫我說,她的欲望這麽的強烈,肯定能把自己的興趣,愛好,轉化成本職工作。
”褲子一脫,褲子一穿,十兩銀子到手了。褲子一脫,褲子一穿,十兩銀子,又到手了。褲子再一脫,褲子再一穿,十兩銀子又到手了。好家夥,不出一個月的時間,煙茹她們王家,還有你們不要臉的徐家,就會成為遠近有名的財神爺了。“”
隔著遠遠的。
圍觀的那些鄉裡鄉親們,聽到費氏,說得這些髒話。
一個二個,笑的東倒西歪,有的人,笑點實在是太低了,甚至下意識的,用手去捂自己的肚子,感覺自己的肚皮隱隱作痛。
有些懵懵懂懂的小孩,不明就裡的問他們的爹娘:
”褲子一脫一穿,只能拉屎和放屁而已,十兩銀子是什麽意思?”
沒想到,為人父,為人母的爹娘,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給他們,一耳光,罵他們不學好,這是髒話,小孩子不允許這樣說,也不允許問別人。
雖然,費氏說的話,聽起來太惡毒了,老少不宜。不過,費氏說的這段話,確實比較的逗,特別是她最後,總結性的發言:
褲子一脫,褲子一穿,十兩銀子到手了,褲子一脫,褲子一穿,十銀子到手了,褲子再一脫,褲子再一穿,十兩銀子,又到手了。
這個比喻,真的是太具有笑料了。
大家心裡,既沒有這種天馬行空的想象力,也沒有這種膽大妄為的表現力,當然,說的話,也不具備這種雷厲風行的張力,這就是費氏的看家本領。
要說當潑婦,她獨具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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