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後灣這邊大大小小的山包,許多樹葉紛紛開始枯萎了,綠葉漸漸的變成了黃葉。
畢竟他們沒有正大光明的結婚,所以感覺有點偷偷摸摸的意思,不想一般的小夫小妻,剛結婚不久還是如膠似漆的。
他們一路上很低調。
基本上說話都很少。
更別說拉拉扯扯摟摟抱抱了。
不過在僻靜的地方的話,他們也會稍微的打鬧一下。
畢竟,他們現在都是青蔥年少的美好年華。
正當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時候,突然聽見小山包下面有說話的聲音,而且聽聲音的話,說話的人很熟悉。
不過他們兩個人只聽見說話的聲音,沒有看見說話的人,差不多過了兩三分鍾,他們看見小山包下面的小路上,出現了金大浪的身影。
盡管小山包和下面的小路,隔了一定的距離,下面的人不可能發現小山包上面的人。
畢竟,小山包上面有濃密的森林覆蓋,不過徐忠和王煙茹兩個人,還是鬼鬼祟祟的蹲了下來,害怕被金大浪看見了。
並不是害怕金大浪揍他們,也並不是害怕金大浪罵他們,只是曾經的準丈人。現在變成了陌生人,仇人,想都覺得人生無常,世事難料。
盡管他們這段時間,沒有撕逼大戰,不過話又說回來,彼此好歹也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父老鄉親,總歸還是有點情面難卻的意思。
與此同時。
金家的三兄弟。
也從小山包下面的小路走了過去。
原本兩個采蘑菇很愜意的年輕人,現在居然像偵查兵一樣,潛伏在小山包裡面,監視著下面的一舉一動。
“看來,金大浪他們是去迎接女婿去了。”
“早上回家聽我娘說了,金家的女婿可有錢了,這次彩禮可是下了血本兒了,什麽鐲子啊,金釵呀,應有盡有。”王煙茹有點羨慕的說道。
“彩禮嘛是多少上了點兒心?可是要說有錢嗎,恐怕真的是談不上。要是真的有錢的話,你覺得他們會要金菊這個爛貨。金大浪還打算給他的丫頭,陪送十畝土地了,這個你知道不,不過是以物換物而已。”徐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就像吃了好幾個檸檬似的。
“陪送十畝土地,真的,假的?”王煙茹一臉驚訝的說。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徐忠不屑一顧的說。
“這種事情屬於別人家裡的內部消息啊!你怎知道了?哦,我明白了。你原本就是金菊的跟屁蟲,她們家裡的事情,你當然知道。”
煙茹本來就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對待現在的婚姻,所以她說話的時候抱著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於是借機嘲諷徐忠。“
啥叫跟屁蟲啊?此一時彼一時嘛,那個時候我和金菊好歹還是情侶,平時關心她不可以嗎?再說了,那些年我們和她們定親的時候,是建立在平等的關系上面的。怎麽話到你嘴裡以後,就變味兒了,我怎就成為獻殷勤的舔狗了,我有這麽下賤嗎?”徐忠惡狠狠地捶了一下身邊的一塊石頭,畢竟他不能捶打煙茹。
“咦,裝,我看你裝到什麽時候?現在人家不要你了,你把別人諷刺的體無完膚,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追求別人的時候,恨不得吃別人的剩飯剩菜。分手了以後,恨不得咒對方全家都不得好死,你們男人天生就很虛偽,這種上不了台面兒的鬼把戲,我還不清楚。
”當年你是個什麽狗東西,我還不知道,菊妹兒啊,我想聽你唱《天仙配》呀,樹上的鳥兒,那個成雙對呀。”煙茹故意撩撥徐忠的酸葡萄心理,裝模作樣的,磕磕巴巴的模仿金菊。
“我說過嗎?真的說過嗎?沒有吧?我忘記了。”徐忠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杓,不知道怎樣化解這種窘迫的事情,不過臉頰還是出賣了他,他刷的一下就臉紅了。
“說沒說過,你心裡不清楚?。”煙茹一臉鄙視的看著徐忠。
“不清楚,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徐忠想借坡下驢,不想提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裝,那些年我和金菊還是好姐妹的時候,她都告訴我了,說你六月份的時候不洗臉不洗腳,不愛清潔衛生,說你小時候是個尿床鬼。
”你的那些屁事兒,點點滴滴,金菊都和我說了,所以你以後跟老娘混的時候,老娘叫你往東,你不準往西,要不然老娘把你好多見不得人的醜事兒,都給你抖出來,讓你到時候找個地縫鑽進去。”煙茹哈哈大笑的說。
徐忠趕緊捂住王煙茹的嘴,害怕打草驚蛇,驚動了下面小路上的金家父子。
盡管他們現在已經到渡口那邊,去迎親了。
如果走的快的話,也就十幾分鍾的時間,金家父子就會朝回走,害怕到時候被發現,也覺得好尷尬。
同時徐忠也不願意溜之大吉,倉皇而逃往家裡趕,倘若是在半道上遇見金家的女人的話,到時候低頭不見抬頭見,打招呼也不合適,硬著頭皮走路,裝作視而不見,也不合適。
所以他們兩個想盡可能的在這個小山包裡,多待一會兒。
剛才煙茹說,徐忠有好多見不得人的醜事兒,金菊都向她說了,而且煙茹剛才提到的好幾件事情,確實不是憑空杜撰的,確實是實際情況。
徐忠確實有這些小毛病,當然這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他已經變人了, 那些見不得人的陋習,他早就一點一點的把它克服了。
不過任何人,都不願意被別人揭傷疤,徐忠也概莫能外。
所以,當煙茹提到那些醜事兒的時候,徐忠故意一臉驚訝的,去掐她的脖子:
”你是不是找死啊,煙茹?找死的話,老子今天成全你。“
“掐吧!是個爺們兒的話你就掐,要是沒有那個狗膽,就跪下來舔老娘的鞋子,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
煙茹知道徐忠是和她故意打鬧的,不會真的把她掐死。
所以,她惟妙惟肖的模仿她的老娘梅氏,那股潑辣風騷勁兒,把風塵女子的那股媚態,表演的淋漓盡致。
“你以為老子不敢呀?”徐忠雖然嘴上說的惡狠狠的,可是臉上卻忍不住的笑了。
“我知道你是個慫包,我知道你是個軟蛋,我知道你是個窩囊廢,要是你不願意跪下來舔老娘的鞋子的話,這樣吧,叫我三聲姑奶奶,否則你乾脆掐死我算了,你敢嗎,你有這個狗膽嗎?”
煙茹知道徐忠對美女毫無抵抗能力,況且她又是一個狐魅狐魅的美人胚子,所以她才敢大大咧咧的說這種激怒徐忠的話語。
因為故意激怒徐忠,其實也是煙茹報仇雪恨的一部分,畢竟嘔氣傷肝,也算是折損徐忠的陽壽吧。
金城殘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