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一樁家醜,城中有一家何氏盤踞火田城四百年,主要經營錦緞布匹生意。”
守城門將何勇將此事娓娓道來,原來這何氏一族雖然盤踞火田城,卻也做的是正經買賣,而且一向樂善好施,但是火田城外的鄉下桑田是交給當地的百姓來進行運作。
卻在一次何家六少到鄉下巡田時,有一家采桑女想要攀龍附鳳,跟著何家的六少而去,就這樣一去不回,那采桑女嫁進了何家不到一個月後後,那何家六少又娶了一房妾室,對采桑女不理不睬。
而失寵的采桑女心懷怨懟,連夜偷跑出了何家。
後來火田城外的何家的桑田顆粒無收,何家以為是鬼怪之物作祟,有道士路過,說桑田怨氣衝天,有人以怨氣詛咒這片桑田。
過段時間,農夫翻田的時候,挖出了身穿紅衣的采桑女屍體,卻發現已經死了半年有余,後來有仵作來查,發現著采桑女身死的時候,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一屍兩命。
從那以後桑田便恢復了正常。
而就在三天前,采桑女化作厲鬼,擾得整個火田城家家戶戶夜不能寐。
“……情況就是這樣,兩位上官,火田城有厲鬼索命,若是擾到了上官,可謂是不好,所以兩位上官還是攜家眷繞路而行吧。”
何勇的態度倒是懇切,跟江武和尉遲炎說清楚了緣由。
“這何家與何將軍是什麽乾系?”江武問道。
“……正是某家族氏。”
何勇有些尷尬,畢竟是自己家族出了事。
“可有上報邢天司?”江武又問。
“這……城中建制剛成,此時還未報備邢天司。”何勇說道,同時看著江武的視線有些輕微的躲閃。
“嗯……沒事,我們幾人又沒害那采桑女,總不至於找上我們,而且我們帶有女眷,也四五天沒到一處屋樓瓦房休憩了,所以何將軍還是開城門,我們只要進驛站就行。”
“……這,好吧,既然兩人上官堅持。”
何勇一揮手,城門開啟一條可供馬車通行的大小門縫,江武就這樣進入了火田城中。
夜色代替了天光,江武一行人也在驛站住了下去。
房間內。
江武看著在收拾床褥的清荷,問道:“清荷,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奇怪?”
清荷停下了手裡的活,坐在了床邊,說道:“是有些奇怪,究竟是何家害了采桑女,還是采桑女害了何家,而且為什麽要封了整個城,這個采桑女是怎麽成的厲鬼,也讓人很是奇怪。”
“……”
江武又思忖了一陣,隨後搖了搖頭說道:“罷了,我們只是路過,靜觀其變吧,今晚休憩一晚,明天再城中采購一些東西,然後就離開。”
“嗯~”
清荷輕聲應允,隨後看著江武,眨了眨眼睛,笑出了淺淺梨渦:“不知今晚江公子在哪就寢呢?”
“調皮~”
江武嘿嘿一笑,一掌熄滅了燭火,在房中奏起了高山流水,鶯聲燕語。
而在江武的隔壁房中,蔣夫人在和蔣惜說這些什麽,隻教她面紅耳赤。
“哎呀,娘,怎這麽羞人!”
蔣惜一聲羞叫,捂住了自己滾燙的臉。
“沒事的,我教你的這幾個姿勢和話,你可要好好學著。”
蔣夫人看著自己羞紅了臉的女兒,不由暗暗的著急,這幾個姿勢可是她在和江武胡天胡地的時候總結出來的。
那個壞小子可喜歡了。
“呸呸呸~人家可沒這麽不知羞,哪能叫他爹爹,這不羞死人了!”
蔣惜一把扯過被子,蒙住了頭,不斷在被子扭著。
“惜兒~”
而此時,蔣夫人突然一愣,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輕聲嬌呼,讓她紅了臉。
這才什麽時辰啊!這壞小子怎麽就!
又想起了當初在鹹陽的纏綿,蔣夫人感覺有些躁動流淌身體裡。
似乎,已經很久沒跟他~
行床第之事了~
不行,怎能這樣想!
蔣夫人急忙將不該有的想法趕出來腦海。
在梁山那幾天,江武也是每夜都有來找,只不過都被蔣夫人裝睡躲了過去。
“娘~他們是不是在隔壁做那種事?”
蔣惜拉下被子,嘟著嘴,聽著隔壁的動靜,不自覺的有些紅了臉,又紅了耳朵。
“哎呀!羞死人了!”
…………
江武輕輕在熟睡的清河,額上一吻,聽著她勻稱的呼吸,偷摸摸的穿上了單衣,溜了出去。
“蔣夫人?蔣夫人睡了沒?我是小江啊,我有事找你!”
熟悉的神識傳音,已經回到房間和蔣雯同睡的蔣夫人,原本想要裝睡再蒙混過去,但是一想起今晚聽到的牆角,忍不住磨了磨光潔的大腿。
蔣夫人的房間門打開了,隻披著一件羅衫遮住要點的蔣夫人剛剛關好門,就被江武抱起,閃身離開了這裡。
“你別急~”
細微的聲音從一間無人的房內傳來,而後外界再也聽不到裡面半點聲音,而裡面卻是汙言穢語、巧技細活玩上了天。
已經到了深夜,月亮都沉下了中天,蔣夫人姿勢有些扭捏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後便見江武神清氣爽回到了房間。
“咦?”
想要回房間休息的江武,突然感覺有一股陰森的寒氣來了驛站外。
“我沒找你,你倒是自己找上來了”
江武眉頭一挑,消失在原地。
而此時,驛站門口。
陰氣翻湧,雖說已經開始轉涼,但是也沒如此的寒風刺骨。
濃霧遮擋住了四周,幾隻羽毛黑亮的烏鴉站在一顆枯死的樹上,森白的月光照在這裡,顯得是如此的陰森恐怖。
江武穿著一身白色單衣出現在了這裡,看著外面這情景,不由的感覺後背有些發涼,雞皮疙瘩有點起來。
鬼這種東西~並不是境界越高,越能打,就不代表不虛它。
之前遇到的鬼鎮,至少看上去也喜慶點,熱鬧點,好看點,沒有那麽的陰氣森森。
從小都是閉著眼睛看恐怖片、鬼片的江武,有點後悔自己出來的這個決定。
而此時,一對身影在濃霧中幽幽出現,看得江武背後瞬間冒出了冷汗。
這對身影,一個穿著紅衣,黑發垂地,腳不著地,看不清面容,帶著極重的怨氣飄了過來,而另一個身穿黑色的道袍,身上的氣息不似鬼物,反倒是像極了生人,是一個男道士,只不過說他是人,身上的人氣也太過薄弱。
這對晚上出現一定能將人給嚇死的組合,就這樣來到了江武面前……跪了下去。
“請大官人為我們做主!”
一人一鬼高聲呼到,一拜不起。
“什麽?”
期待緊張了半天的江武看著他們,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