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月生
梁山城被月光籠罩上了一層白霜。
“所以我跟你講,此事必有蹊蹺。”
江武側躺在床上,手上拿著六七張四四方方的木片,在想著出哪張。
“一個三!”
木片壓在已經疊了十幾張的木片上。
這是江武閑來無事做的木製撲克牌,純粹用來休閑娛樂鬥地主。
穿著褻褲肚兜的清荷笑盈盈的看著江武,問道:“江大哥,你確定?”
江武自信的看了眼手上的四張九和一張七,然後看了眼清荷手上十幾張牌,露出了穩操勝券的表情。
“當然確定。”
參與打牌的除了清荷,還有一個霖芸閣的清倌人,叫林雅,紅撲撲著一張臉,不敢直視江武,至於為什麽~
此時的江武身上就剩下一條單褲了,露出了肌肉勻稱,結實的身體。
向來賣藝不賣身的她,雖然該會的都會,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副情景。
回到牌場,清荷盈盈一笑,甩下了四張牌。
“四個鉤子!”
“……要不起”江武說道。
“我也是。”林雅說道。
“四個砍刀!”
江武和林雅:“……”
“四個二!”
“一不小心將牌打完了,地主贏了,真是不好意思,江大哥,脫吧。”
清荷笑盈盈,一雙桃花眼都笑成了月牙,胸前兩團挺拔的軟肉隨著笑聲不斷顫抖著。
“呵~我還有一條!”
一把將單褲脫下,江武露出了裡面自製的內褲。
沒辦法,江武實在受不了走路的時候,小風呼呼的吹著自家大雕的感覺。
林雅紅著臉,手伸到背後,解下了自己肚兜。
擁雪成峰,兩點銷魂。
江武抱著欣賞的目光看完之後,鼓起了欲望。
“繼續!”
被激起勝負欲的江武,憤憤的洗起了牌。
………………
此時的江武家中。
“那個淫賊怎麽還會沒回來?”
蔣惜身上的痛楚已經減少了很多,穿好了被丟在地上的衣服,捂著自己的衣領,手上拿著一把從臥室裡找到的剪刀,蹲在門口。
咕嚕嚕~~
已經好幾天沒吃飽飯的蔣惜聽著自己肚子不爭氣的發出了聲響,憤憤說道:
“大仇未得報,腹餓又何妨。”
攥著剪刀的手更緊了,肚子的響聲也越發的清脆了。
咕嚕嚕~~~!
“那淫賊還未歸家,要不然我先去找找他家裡有沒有吃的?”
“不行,不行,我怎能做這偷竊之事。”
“但是這淫賊偷了我的身子,我不過拿他一點吃食而已,不算得什麽。”
蔣惜眼含著眼淚,巍巍顫顫的站了起來,剛走一步,一股麻痹的感覺從腳底板傳上了天靈蓋。
“腿,腿麻了~”
等到腿麻好了一點,蔣惜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道門縫,眼睛向往看去。
一間小院子,一顆柳樹,以及柳樹下的一隻比尋常公雞還要大上一圈的大公雞。
公雞要怎麽吃?蔣惜腦海裡突然閃過了好多雞肉的做法,緊了緊手中的剪刀,蔣惜不斷的調整呼吸,隨後~
“這隻大公雞看起來好像很不好惹的樣子,我還是去找找有沒有什麽吃的吧。”
蔣惜再三確認沒人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但是下身傳來的痛楚,讓她眉頭一皺。
“蔣惜,你要堅強!”
銀牙緊咬,蔣惜忍著痛楚,沿著牆窗,開始了對江武家的搜刮。
柳樹下的大公雞睜開一絲眼皮,看了眼躡手躡腳,走路有些不方便的蔣惜,隨後合上了眼皮,喉嚨發出一陣陣呼嚕聲。
“這裡沒有~”
“這裡也沒有~”
“啊!!這淫賊家裡怎麽什麽都沒有啊!”
蔣惜一把將剪刀摔倒地上,滿臉的憤怒,隨後深吸一口氣,將地上的剪刀撿了起來,一路尋尋覓覓,終於是來到了一間門口放著木柴的屋子前。
“這裡一定是廚房了。”
找到了廚房的蔣家小姐,推開了廚房的門,隨後便看到一束月光從屋頂照在地上的一堆碎瓦殘梁上。
“這是?”
蔣惜看著屋頂的破洞,女人的強烈直覺告訴她,自己就是從這裡掉下來的,然後才給那個淫賊撿了便宜。
至於怎麽掉下來的,蔣惜隻記得自己哭的頭暈腦脹,隨後身體一重,之後便感覺到無邊的痛楚,陷入了黑暗中。
“算了,不想這些了,我還是先找找這裡有沒有吃的吧。”
蔣惜翻找著整個廚房,隻發現了廚房裡只剩下了不到半缸、有些發霉的白米,以及一些油鹽。
“天呐!這淫賊不僅人品差,還是一個十足的懶漢。”
想想自己被這種人玷汙了身子,蔣惜又忍不住想哭了。
“不行!”一抹眼淚,蔣惜又開始了自言自語的自我激勵。
“爺爺說,就算遇上了絕境也不能放棄!”
“爹爹說,只要我不放棄,我一定會成功的”
加油!蔣惜,你一定行的!
給自己舞了舞拳頭,蔣惜看著米缸裡已經有些發霉的白米,露出了堅定的目光。
“我可是京都第三百六十七屆食神大賽的第一小廚娘,區區發霉的白米,我也能料理!”
嫋嫋的炊煙從廚房升起,蔣惜在拿柴火的時候,驚喜的發現了廚房外的院子裡有一兩根野蔥。
淡淡的飄香從廚房飄出,香味彌漫在空氣裡,飄進來大公雞的鼻子裡。
“咯咯?(什麽東西怎麽香?)”
大公雞眼裡出現人性化的疑惑,有些迷茫的歪了歪腦袋,想到了昨晚被主人抱進房間,剛剛走出去的人類小妞。
“咯?”
大公雞起身,活動了一下翅膀,隨後踱著步子,向香味傳來的方向走去。
“嗯~~真不愧是我!”
深吸一口氣,蔣惜面露欣喜,看著鍋裡的白粥,隨後灑下了一把野蔥花,拿著大杓,撈進了碗裡。
由於桌子好像被昨晚掉下來的自己砸碎了,蔣惜只能搬凳子坐在灶台邊上,拿著碗白粥,一杓一杓的吃著。
不過這時,門外出現了一些動靜,廚房的木門慢慢的被打開。
蔣惜聽到動靜,渾身一顫,隨後放下碗,拿起了剪刀,一臉警惕的看著門口。
嘎吱~
木門慢慢的打開,蔣惜的一顆心也被慢慢的提起,心跳也越來越快,握著剪刀的手,也不斷的顫抖著。
木門完全打開,但是蔣惜看過去,一個人都沒有。
“是風吹的?”
“咯咯?”
這時,一聲雞叫,讓蔣惜愣了一下。
順著雞叫聲往下,蔣惜看到了一隻羽毛亮麗、雄赳赳氣昂昂,脖子上掛著一個黑色鈴鐺的大公雞。
是柳樹下的那隻大公雞?
蔣惜松了一口氣,隨後將剪刀放回了灶台上,準備繼續填飽肚子。
“咯咯咯~”
大公雞低聲叫著,突然撲棱著翅膀飛到了灶台上,倒是把蔣惜嚇了一跳。
“咯咯咯!”
大公雞直勾勾的看著鍋裡的白粥。
被嚇了一條的蔣惜,看到大公雞盯著白粥,問道:
“你想吃嘛?”
“咯~”
大公雞點了點頭。
“沒想到你居然也欣賞本小姐的廚藝,那我就賞你一碗。”
蔣惜大方的乘了一碗白粥給大公雞,隨後便看到大公雞一啄一啄的吃著白粥。
“嘻嘻,你真有意思,你是那個淫賊養的嗎?感覺很有靈性的樣子……”
就這樣,蔣惜端著碗,滔滔不絕的和大公雞聊了起來,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
“我跟你講,京都的燈會可漂亮了,我每年都會偷偷溜出去,一個人呢…………”
大公雞動作不停,一直啄著白粥,充當著一個完美的無聲聽眾。
只不過,似乎有人來打擾。
一個身穿黑衣的邢天司暗令,看著半夜升起炊煙的那一家,不由眉頭緊皺,在屋頂上輕輕跳躍幾下,跳到了那家的屋頂。
‘一個破洞?’
這個暗令偷偷摸摸的靠近了屋頂破洞,小心翼翼的趴在邊緣,悄咪咪的往下看了一眼。
‘是她!’
這個暗令看到自己要尋找的目標後,打算發信號通知夥伴,但是。
“咚~”
一身鍾鳴在他耳邊輕輕響起,隨後這個暗令眼睛失去了神采,行屍走肉一般的離開了這裡。
“嗡~”
大公雞脖子上的滅神鍾輕輕搖晃,那個失去神志的邢天司暗令,一路來到了一條巷子裡,隨後拔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插進來脖子。
噗呲!
原本應該有劇烈痛楚,但是這個邢天司暗令抽抽兩下,全身癱軟,倒在了巷子裡,鮮血慢慢擴散開。
而江武家裡的蔣惜,在和大公雞把一鍋白粥全部吃完後,返回了江武臥室所在的院子。
“我就在這裡等著!我就不信那個淫賊不回來!”
重新回到柳樹下的大公雞搖了搖頭,合上了眼皮。
………………
霖芸閣~
“哈哈!我贏了!”
江武看著脫得一絲不掛的清荷,將木牌掃到地上,隨後將清荷壓倒。
紅紗搖晃,嬌人清喘。
只聽著同樣一絲不掛的林雅摩擦著大腿根。
“林雅妹妹,一起來吧~”
清荷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響起,隨後一隻芊芊玉手,在林雅的一聲驚呼中,拉進了紗帳中,不多時,紗帳中響起了一聲痛呼,隨後又是滿室的春風作響。
簾幕燕雙飛,亂紅深處,驚起春風穿堂而過。
………………
貪圖歡樂江捕頭,不知家中變故。
大公雞為護蔣惜,鍾鳴一聲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