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陸飛羽乍一聽到關城摸了穆雲平的屁股,立刻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別聽彭師兄亂講!我只是在使‘白虹貫日’的時候沒站穩,不小心摔到穆師兄的屁股上而已。”關城見狀連忙解釋到。
“哈哈哈哈!”陸飛羽聽罷和彭越一起大笑不已。
笑了好一陣之後,陸飛羽才想到今天的比武已經結束了,連忙問起最後的結果。
彭越和關城二人想到今日比武的經過,臉上的笑意都少了幾分。
彭越道:“今天白逸師兄先是對上了柳弄璋師兄,三十招外柳師兄落敗。後一場和穆雲平師兄對陣,兩人的牧遊劍法不分高下,最後二人棄劍比起內力,直拚了一炷香的時間,穆師兄內力不接落下陣來。”
之前陸飛羽只知道白師兄武功修為了得,沒想到已到了五代弟子第一人的境界。不止陸飛羽驚詫不已,關城和彭越二人也是如此。
莫勁松門下五人,除了白逸外,其它四人之前都住在一起,關系要好過和白逸的關系,自然對彼此的了解也要多於白逸,直到這次的比武才知道差距竟有如此之大。
既然白逸拿了第一,那青華堂堂主的位置自然也就到手了,莫勁松的謀劃也得以實現。
三人一番嬉鬧之後紛紛散去準備洗漱休息,而陸飛羽散功的時間也要到了。
這次陸飛羽到金頂的時間要比昨天早多了,生怕師叔祖這個話癆又誤了時辰。
見到陸飛羽登門,丘鴻道:“想好了?”
陸飛羽神色堅定,答道:“嗯。”
“來吧,這邊坐好。”
陸飛羽盤腿坐好,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被化去一身內力的準備。
身後的師叔祖也深吸了一口氣,雙掌平放在陸飛羽背上,兩股溫熱的真氣從陸飛羽背部傳入,順著經脈匯於丹田。
這股外來真氣一到丹田,便於原來丹田內的兩股真氣激烈碰撞,一副水火不容的架勢。這股外來的真氣本就豐沛無比,再加上師叔祖還在源源不斷將真氣從傳入陸飛羽體內,很快這股外來真氣就佔據了優勢地位,把陸飛羽丹田內原來的兩股真氣壓製地抬不起頭。
佔據了主導地位後,丘鴻的這股真氣立馬在陸飛羽丹田內擴散開來,將原有的真氣擠出丹田,散落在經脈中。
終於,陸飛羽的丹田內只剩下了丘鴻的真氣,這股真氣勢頭一轉在他體內飛速運轉起來,幾個周天過後又將陸飛羽經脈中的真氣全部彌散。
完成這個過程之後,師叔祖將自己的真氣一點點抽回。隨著體內真氣的消失,陸飛羽察覺到身上的氣力也在一點點的消散,意識也逐漸模糊。
一炷香後,陸飛羽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陸飛羽人已經在臥房的床上了。此時的他頭腦發昏,仿佛剛剛經歷過一場大病,渾身的力氣都被從抽走了一般,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房內的關城見陸飛羽睜眼,欣喜道:“前天師叔祖還說你要至少三天才能醒過來,這才第二天就醒了,比師叔祖說的還要快上一天。”
陸飛羽這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兩個黑夜加一個白天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水米未盡,陸飛羽早就饑餓難當,只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還是不能開口講話。
好在丘鴻已經吩咐過關城了,告訴他陸飛羽估計要十幾天的光景才能下床走動,所以他對陸飛羽現在的情形並不意外,將陸飛羽扶起靠在牆上,
同時拿出準備好的米粥,一點點喂給了陸飛羽。 這些米粥還是關城早餐時從無肉齋打回來的,裡面還放了兩個打碎的雞蛋,到現在已經沒了一點熱氣,好在聊勝於無,陸飛羽很快就吃了滿滿一碗。
一碗米粥下肚,陸飛羽饑餓感頓消。還沒等他喘口氣,關城又盛了滿滿一碗遞到眼前準備喂他吃下。陸飛羽見他神情關切,不忍弗了他一片心意,於是又喝了滿滿一碗。
等到關城把第三碗端過來時終於看到了陸飛羽那哀怨的眼神,知道應該是吃飽了,於是又扶陸飛羽躺下消食,自己出門做功課去了。
躺在床上的陸飛羽依然渾身無力動彈不得,嘗試運起靈授禦氣術,發現此時自己的丹田內早就空空如也,沒有一點內力的痕跡,想來自己身上的兩股內力已被化得一乾二淨。那蟒靈膽真氣既已不在,自己的性命也就暫時保住了。
陸飛羽此刻也不做他想,安靜躺在床上休息。
七天之後,陸飛羽已勉強可以下床走動了。十天之後,陸飛羽終於不用麻煩關城照顧了。雖然只有短短十天,但在關城的精心照料下陸飛羽感覺自己已經胖了一圈。
行動自如之後,陸飛羽立刻去了金頂拜見師叔祖。丘鴻對他恢復速度之快頗感意外,檢查了一下之後發現上次散功很成功,陸飛羽體內一絲的真氣都沒有了,有如一張白紙。
自陸飛羽上山以來從來沒有如此輕松過,十幾天的光景都是在床上度過的,直閑得陸飛羽渾身難受,好在沒等幾天就有任務交由陸飛羽去做了。
這日莫勁松差嶽峙前來傳話,喚陸飛羽到偏殿去。陸飛羽到了偏殿行禮坐好後,莫勁松指著桌上的一個長條木盒和一封信對他道:“這裡有一封信和一點墨竹筍,你替我送到寶慶府王員外府上,信上有地址,早去早回!”
陸飛羽起身拿過盒子和信,道:“是,師父。”
莫勁松道:“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正如你當日初得怪異內力時一般,現在內力沒了未必是件壞事。”
陸飛羽深施一禮道:“謝師父,飛羽知道了。”
“去吧,注意安全。”
從梵淨山到寶慶府倒沒有多遠,打馬向東十幾日就到了寶慶府境內。按照信上的地址,加上王員外家也是個大戶人家,沒多久陸飛羽就順利來到了王府門口。
向門房通報後不久,一個胖胖的老者便迎出門來將陸飛羽接入府中。
來者就是王員外。二人在客廳坐定後早有下人奉上香茗,陸飛羽將身上木盒解下,連同莫勁松的信一起交到了王員外手中。
王員外也不避人,拆開信後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拱手謝道:“多謝莫大俠掛念,又派陸少俠一路勞苦送來梵淨山特產的墨竹筍,大恩大德我王家實在是無以為報,還請陸少俠多留幾日讓王家盡盡地主之誼。”
陸飛羽正要推辭,忽聽得門外不時傳來孩童啜泣的聲音,不自覺就要出門查看。王員外也聽到了哭泣的聲音,當下二人走出客廳尋聲望去。
只見院牆的拐角處有一個七八歲大小的男孩蹲在地上哭的正難過,身邊還站著兩個丫鬟,想來應該是位小公子。
小家夥虎頭虎腦的很是可愛,此時臉上掛著淚痕,像是有天大的傷心事。
“羽兒,還不過來見過陸哥哥,額,陸叔叔!”見王員外柔聲細語的樣子,想來平時也很是寵愛這位小公子。
小男孩聽到王員外叫自己之後立刻站起身來,有模有樣的向陸飛羽施了一禮,奶聲奶氣道:“大哥哥,你能救救我娘親嗎?”
陸飛羽一愣,不知自己如何與他娘親扯上了關系,彎腰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問道:“你的娘親怎麽了?要我怎麽救他?”
不等小男孩回話,一旁的王員外便開口道:“讓陸少俠見笑了。這是我的小孫兒王浮羽,他娘親正是在下兒媳。今年年初忽染怪病,到現在仍臥床不起。幾月前請的名醫賽鬼判前來診治, 賽鬼判看過後說我這兒媳生的怪病須服用梵淨山獨有的墨竹筍才能壓製,若要根除必須服用長成的雄鷹草才有希望。故而上月我修書一封給莫大俠,希望用墨竹筍先將兒媳的病情壓製住。現在墨竹筍陸少俠已送來了,只是那長成的雄鷹草實在難求,我這小孫子極為孝順,這才躲在此處啼哭,不想被陸少俠見到,失禮之處還請多包涵。”
陸飛羽不解道:“不知這雄鷹草是何名貴藥材竟如此難求?”
王員外答道:“陸少俠有所不知,這雄鷹草很是常見,是一味尋常的藥材,只是長成的雄鷹草通體發黑,藥效與未長成的雄鷹草簡直天差地別。而雄鷹草對環境的要求極為嚴苛,一般的環境下根本就無法成熟,放眼湖廣,也就只有九嶷山的主峰上的懸崖邊才有可能尋得。只是那九嶷山主峰之上到處懸崖峭壁,很是陡峭,一般人根本攀登不得,非得要武林高手才有機會采得雄鷹草。剛剛羽兒見陸少俠這身裝備,所以才想要你救他娘親。”
陸飛羽見小男孩淚眼汪汪的看著自己,滿是祈求之色,再看他的模樣,像極了小時候的自己,當下心一軟,開口問道:“不知這雄鷹草長什麽樣子?”
王員外見事有望,忙道:“這雄鷹草一個莖子,莖上長著三片葉子,兩大夾一小,生長期莖葉都是綠色的,只有成熟的雄鷹草通體發黑,遠遠看去就如一隻雄鷹展翅預飛,很好分辨。”
陸飛羽決定去試試運氣,又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道:“我去試試吧,或許能找到雄鷹草救你娘親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