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爐火點起,屋內的溫度漸漸升高,原本快要凍僵的林風,漸漸舒緩過來,可是他還是昏迷不醒。
那名女弟子看著他,連連搖頭,給他披上了件羊皮大衣,然後走了出去。
第二天凌晨時,林風緩過勁來,睜開眼睛。
他看看四周,原來自己已在屋中,爐火已息,屋內寒冷,幸好有件羊皮大衣禦寒,才使他挺了過來。
他連忙站起身,看著這件羊皮大衣,沉思起來,他分明記得自己是昏倒在場地上,誰把自己拉進來,又披上這件大衣?
“要是沒有它,只怕我會凍僵。”林風打個寒噤,心中升起股暖流,“這簡直是救命恩人,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的!”
“但是那會是誰呢?”林風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在華山上下,沒認識幾個人,“莫非是侯不雲他們?”想到這裡,他不由笑了起來,然後將大衣放在屋邊,走出房屋,掄劍又砍起柴來。
這一回,他吸取教訓,沒再多浪費時間,只是全力劈砍。
盡管如此,當快要砍完的時候,他還是體力耗盡,需要用內力頂替,用時兩個小時。
最後的兩個小時裡,他披上了羊皮大衣,因為他害怕自己還是昏倒在場地上,要是那樣,就麻煩了。
但是這次比上次幸運,砍完柴後,他還有足夠的力氣走回屋內,然後倒在地上就昏倒了。
林風憂心忡忡,昏倒他不怕,但是他怕倒在外面,無人知道,挺不過冬季寒冷的夜,那麻煩可就大了。
為此,他準備了瓶酒,很辣的那種,乾活前喝一口,乾完活後,又喝上一口,他覺得身上暖和了些,又可以接著幹了。
一連十天,林風沒見到侯不雲他們的影子,他也沒有任何時間去找他們。
他看著那件羊皮大衣,沉思起來,“不會是他們,這不是他們的做事風格。那會是誰呢?”然後他將羊皮大衣披在身上,走了出去,又去幹活了。
林風沒有再回到氣宗駐地休息,而是將柴場的那間土屋,當成了自己休息的地方。
“挺過這個冬季就好了。”林風咬著牙,幹了起來。
每天他都要工作十六七個小時,做完後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倒在屋內就昏倒了,對此也無人問津。
整個柴場仿佛沒有人了,除了源源不斷地柴禾運進來外,他誰也見不到了,連管事的都不例外。
“這樣也好,我可以安安靜靜地練功了。”林風對此並不介意,他更加刻苦了。
天氣越來越寒冷,林風頂風冒雪,披星戴月地乾著,餓了就吃些乾糧,渴了就喝幾口冷水,然後接著乾,幾乎沒有多余的時間。
每當劍刃劈卷時,他就到磨刀石上去磨,這又使他額外費了許多工夫,終於連打酒的時間都沒有了,吃飯的時間也大大縮短。
他就這樣幹了一個月之久,終於使他得到了一點點的進步,可以使他拿出半個小時的時間去打酒了。
於是,他披上那件羊皮大衣,佩著長劍,拿著酒壺,走出了柴場。
他出了山門,走到距離山門二裡地的那家小酒館,打了壺酒,買了隻烤雞,就興衝衝的往回走。
“這回可以好好打打牙祭了。”他滿心歡喜,走到了山門口。
正在這時,那名劍宗的女弟子,從山門外走來出來,她的身邊,還有兩名身著白色羊皮大衣的女弟子,腰佩長劍。
林風看了看她,“咦?”了聲,
他發現那些人的羊皮大衣,似乎和自己的相似,不由驚呆了。 那名女弟子看見他,不由臉紅了下,道聲:“嶽師兄好!”
林風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怔怔道:“師妹好!”
另兩名女弟子直翻眼皮,道:“師妹,同個打柴的有什麽話可說?浪費時間!走,我們還是辦正事去!”
她們不由分說,拉著那名女弟子就往外走,看也不看林風一眼。
林風看著她們遠去的背影,又看看自己身披的羊皮大衣,若有所思,他衝那名女弟子拱手道:“如果不是我嶽不群的妻子是寧中則,我一定會——”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道:“就算如此,以後我也會好好報答你的!”
他已經隱隱猜出這件羊皮大衣是誰送的了。
當她們的身影遠去,看不見了,林風轉回頭,向裡走去,剛走了兩步,面前出現股寒風,他抬頭一看,倒吸口涼氣。
只見對面站著位人,劍眉星目,鼻直口闊,正是劍宗大師兄。
他目光寒冷地盯著林風,站著不動。
林風同他沒有什麽話可說,便點了下頭,向裡走去。
當他剛剛走過大師兄時,大師兄突然道:“站住!”
林風打個愣神,扭頭看向他,道:“什麽事?”
大師兄鄭重道:“希望你有自知之明,不要有非分之想,以後不要打小師妹的主意。不然——”
說到這裡,他臉色變得鐵青, 按住了劍柄,微微顫抖。
林風現在一點點多余的力氣都沒有了,根本不想和他糾纏,便道:“根本不會的!”然後扭頭就走,邊走邊自語道:“除非她的名字叫寧中則。”
他抖了抖身上的羊皮大衣,長出口氣,向前走去。
“呀!”他的背後爆發出個幾乎雷鳴般的吼聲,“你這件大衣從哪裡來的?”大師兄跑了過來,衝著他又跳又叫。
林風冷冷道:“非偷非搶,別人送的!你閃開,別耽誤我乾活!”說完,大踏步地向前走,他真的是連一點點和他糾纏的力氣都沒有了。
大師兄臉扭曲成了麻花,牙齒直咬,似乎要咬出血來。
“嗆啷”聲,他拔出腰間佩劍。
林風停住了,這一架打完,無論勝負,今天的活肯定乾不完。
“唉!”他歎了口氣,“乾不完也要打啊!這可是他找上門來的,我不能不打!”
他緩緩地轉過身,盯著大師兄,好像目光噴出火來。
現場空氣瞬間凝固,人們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大師兄握劍的手直發抖,似乎要向前刺出。
有幾名華山派弟子看見,圍攏了過來,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有人道:“大師兄要動手了?”
還有人道:“不會,這不是那個氣宗廢物嗎?他已經約好和二師兄決鬥了,怎麽還要和大師兄打?”
“活得不耐煩了?”
“是他主動找上門來的!”林風冷冷道。
有人叫了聲:“我去找長老!”便飛快地向山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