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林風的額頭滲出汗珠,“這個時候,誰會到這裡來呢?”
他暗暗提起了內力,隨時準備反擊。
腳步聲在距他五六步遠的地方停住了,然後傳來個銀鈴般的聲音:“嶽師兄,怎麽就你一個人在這兒做?那些人呢?”
林風覺得聲音耳熟,扭頭一看,來人原來是自己最初在後山見到的那名劍宗女弟子。
她披著鬥篷,身著羊皮大衣,在風雪中瑟瑟發抖。
林風連忙衝她拱手道:“師妹好,他們都走了,這些活兒由我一人包了!”
“啊?”這名女弟子後退兩步,看著林風,眼中淚花直閃,“你怎麽那麽傻啊?把他們的活兒全幹了,那你不全耽誤了嗎?”
林風沉吟著,把對侯不雲等人說的話,又對她重複了遍。
“叭嗒”,劍宗女弟子的頭蓬掉落在地上,頭髮迎風飄舞,“沒有想到,你竟是這麽大義凜然的位君子啊!”
林風臉頓時變得通紅,如同豬肝。
女弟子接著道:“不行!這樣的比武不能進行!我們華山派可不能少了像你這樣的君子啊!我去和師父說,勸她讓二師兄改變主意!”說完,她轉身要向後跑。
林風大腦飛速地運轉著,“還有九個月的時間,恐怕還難以追上那位二弟子。”
在華山派幾個月,他已經知道,華山派弟子的排名,不是按年齡和入門時間,而是看修為,如果他是二弟子的話,修為應該在眾弟子中排名第二。
“這可是個硬茬!”林風憂心忡忡,如果能取消這場比武,也未嘗不可。
想到這裡,他心下釋然。
“咳咳!”熟悉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有名身著黑色熊皮大衣的青年人走了過來,目光冷峻,正是劍宗大師兄。
他迎面擋住那麽女弟子,道:“師妹,哪裡去?”
女弟子道:“我要勸師父,請她主持取消這場比武!”
大師兄眉毛皺起:“生死決鬥,豈同兒戲?怎麽能說取消就取消?你師父和眾位長老,都不會答應的。”
女弟子淚流滿面道:“可是,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著這樣的君子,白白地死於劍下?”她連連搖頭:“實在太可惜了!”
大師兄冷笑道:“師妹!你多慮了!這麽個廢物,除了劈柴,什麽都不會,有什麽好可惜的?”
林風眉毛立起,剛要說什麽,但是想到還要和劍宗弟子輩的第二高手比武,便強壓下火來,默不作聲。
“哼哼哼”大師兄斜眼瞥了下林風,“對於只有九個月壽命的廢物來說,師妹同他說話,真是白費力氣,這才可惜呢!”
“騰!”林風火冒三丈,雙手握成拳頭,指節捏得“哢叭、哢叭”直響。
他真想衝過去給他一拳,但是風雪一飄,他的頭腦冷靜下來,將火氣壓了又壓,硬生生忍住了。
大師兄看著林風,滿臉鄙夷,道:“師妹,別在這兒耽擱工夫了,我們走吧!最近我新學了一招劍法,可好了!”
他手指比劃著,和那名女弟子向外走去。
當他走到院子大門口時,回頭看了眼林風,眼中閃出一抹寒光。
林風打個激伶,“這人如此,莫非和我或嶽不群有深仇大恨?”想到這裡,他寒毛直豎。
本來林風的工作已經做完,但是現在加了碼,他還得做,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柴禾,他咬了咬牙,掄起劍砍了起來。
此時已是黃昏,
天空暗了下來,天氣變得更加寒冷。 他提起口氣,奮力劈砍,眉毛上掛了層白霜,他也不顧。
到掌燈時分,柴房管事出現了,他提著盞馬燈,走到林風近前,道:“咦?怎麽就你一人?其它三人呢?”
林風道:“他們走了,以後不乾這個了。”
管事的大驚失色,“要是這樣,那活誰來做?難不成去請別人?誰願意乾這活呀?”
林風道:“不必擔心,這些活,我一個人全包了,不用請任何人!”
管事的吃驚道:“你?一個人乾四個人的活,能行嗎?我告訴你,活要按時完工,要是做不完,那可麻煩大了!”
“行!”林風鄭重道。
管事的上下打量了下他,點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林風提起口氣,借著夜光,拚了命地劈砍起來,汗水已經濕透全身,又結成了冰,他也不停歇。
不知劈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手臂酸軟,提不上勁來,並且越來越揮不動劍了。
他暗吃一驚,照這種速度,剩下的活兒最少要乾兩個小時,現在乾不動了可不行,他咬著牙,又揮了幾次劍,但劍勢已歪斜,甚至砍空,人也開始站立不穩了。
林風額頭冒出層冷汗,“驟然加這麽多的活兒,沒想到居然吃不消,這下可怎麽辦?”
他將劍拄在地上, 靜靜地思考起來。
內力還在體內緩緩流淌著,並未因此而停歇,他只是力氣耗盡了而已。
他幾次提劍,居然提不動,上下眼皮開始打架,似乎隨時要摔倒。
“不行!活一定要乾完!體力跟不上了,內力給我頂上!”說完,他調動全身的內力,灌注的雙臂上,奮力劈砍起來。
此時他完全在內力的驅動下,揮動著劍,否則早已倒下。
原來,《紫霞神功》可以讓他邊乾活邊練習內力,並不對他進行支撐,他主要是憑借體力完成的。
現在體力耗盡,隻好動用內力,他覺得渾身一震,內力已經停止練習,而是源源不斷地去支援體力。
“原來,只要動用內力,‘紫霞神功’就自動停止運轉了。”
林風呆呆看著木柴,“每天要少練習兩個小時的內力了。”他有些著急,但也無可奈何。
當到了深夜時,“呼”地聲,他砍完了最後一根柴禾,二話不說,直接倒在了地上,渾身像散了架似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倒在地上,喘著氣,瞪圓眼睛看著前方,動彈不得。
內力又在他體內自動運轉起來,他長出口氣,“幸好它還能動。”說著,閉上了眼睛,直接昏了過去。
冷風陣陣吹來,將他幾乎冰凍住了。
正在這時,有條人影閃過,走到他身邊,靜靜地看著他,連連搖頭,此人正是那名劍宗女弟子。
她看了看四周,將其拖到柴房內,然後架起了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