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提前了?”薑戈忍不住心中暗想,卻沒敢直接詢問,他生怕自己一問,哈博虛影也讓他把血族乾掉。
片刻之後哈博在半空畫下一道法陣,那法陣一閃便沒入薑戈額頭,化作最深刻的記憶烙印在他腦海當中,做完這件事哈博虛影竟是虛弱了數分,甚至看起來都變得模糊不實了。
“你從帕魯加斯血銀上面刮下一點粉末,然後合上自己的鮮血在血族的額頭畫上這個契約法陣,然後念動你最早掌握的那句召喚咒語,契約就會生效,即便是她提升到血親王甚至血皇都不可能掙脫。”
“真的?”薑戈有些不敢確信,但哈博虛影卻是一笑道:“放心,我不會害你的孩子,快去吧,如果她醒來你很難控制她。”
薑戈聽到這話不敢耽擱,急忙起身奔了出去,回來之後他將自己得到的契約法陣先演示給三位老人,自己也趁機熟悉一下,三人都是有見識的,看到那法陣便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契約法陣當中涉及到的東西太多,而且等級也太高,已經超越了他們的認知,就算是在魔法知識方面最厲害的洛克都看不出,只是隱約感覺這契約法陣似乎跟黑暗精靈有關,也只有他們才擅長操控靈魂。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然後都選擇了沉默,如此一來沒有了他們的反對薑戈收服那位血族已成定局,不過對那契約法陣他們卻是諱莫如深的樣子。
可接下來難題來了,如何才能從帕魯加斯血銀上面刮下一點粉末?那塊血銀太堅硬了,對於現在的魔芋領來說簡直是無法辦到的。
不,能夠辦到,只要把那位山地矮人老爺爺叫醒就可以了,不過想要叫醒一個沉睡的矮人絕對是難如登天的事,更何況這一位是中毒昏迷,那就更是難上加難了。
毒倒是好說,讓蛋在矮人身上刷幾道水霧,毒就被吸出來,可他還是不醒,這就難辦了。
薑戈讓人試過各種辦法,潑涼水,捏鼻子,就差抽皮鞭、滴蠟燭了,嗯嗯,那種辦法肯定也沒用,萬般無奈之下薑戈只能用絕招了,高度白酒。
都說矮人天生就是酒鬼,沒有不喜歡酒的矮人,如火燒一般的高度白酒更是他們的最愛,如果這個世界上有的話,他們恨不能喝無水酒精。
薑戈自己都佩服自己,當時怎麽就靈機一動釀了這一壇子酒呢,簡直是太英明了。
當高度白酒的香氣飄入矮人的鼻孔,頓時讓他鼻翼快速扇動,急促地抽吸著氣味,沒一會他便睜開眼睛,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追著白酒伸出了短粗的大手。
但他第一眼看見的竟是一個精瘦的人族孩子,他頓時就是一愣,大聲喊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發現了一張張不同的人臉,同時也看到自己是在一個極為正常的人族房間當中,這讓他稍稍安心。
然後他便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的錘子,只有握著錘子才能讓他徹底安心。
可惜錘子早就讓布朗收了起來,那錘子可真重,即便布朗是個強壯的漢子,可一個人還是拖不動,最後只能喊幾個人來一起抬走。
“小朋友,能告訴我這是什麽地方嗎?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矮人用力擠出一個笑容,那笑容可真難看,全讓他濃密的胡子擋住了。
在他那毛茸茸的大腦袋上,唯一不長胡子的地方就只剩下眼睛和鼻頭了。
薑戈心說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裡你自己沒點數嗎?你要是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
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你要是想走可沒那麽容易。 在他思考接下來該如何跟矮人談判的時候,矮人短粗的小手再度摸向酒碗。
趁著矮人的小短手還沒碰到酒杯,他先一步將之收回,並飛快讓人將白酒拿下去,惹得矮人的眼睛滴溜溜亂轉了好一氣,終於拚了老命才壓製住肚子裡的酒蟲沒有撲上去搶奪。
“老爺爺,我們這裡叫做魔芋領,你應該是聽說過的吧,你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摔在了我的院子裡,還砸壞了我們好多寶貴的東西。”
薑戈的小聲音那叫一個甜美,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可話音怎麽聽起來都不對勁,特別是他將好多寶貴的東西故意拉長,就顯得更加古怪了,洛克幾人都不忍心面對,全都撇開了眼。
“砸壞了東西?”矮人心實,慌忙四下看了看,可入眼是整潔的屋子好好的床,雖然陳設簡陋了些可沒一件是壞的,這不是騙我的吧。
薑戈朝他擺手說道:“我們見你摔昏過去所以將你抬到房間裡來休息,總不能讓你這麽大年紀還躺在一堆瓦礫裡面。”此時薑戈的表情那叫一臉的真誠,擱誰都不能不信。
“真是個好孩子。”矮人頓時信以為真,笑著伸出手對他說道:“我叫銅錘,很抱歉砸壞了你的東西,我會賠償的。”
薑戈聽到這話頓時松了一口氣,矮人重諾,只要得到他的承諾那麽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於是他匆匆跟對方握了個手,便探手入懷掏出那塊猩紅的帕魯加斯血銀,朝著銅錘晃了晃笑道:“現在就需要銅錘爺爺的幫助。”
哪知道銅錘看到這塊石頭頓時便是大驚失色,急忙便想要一把抓在手裡看個仔細,但薑戈見他似乎要搶奪,心中害怕頓時將小手一縮躲了過去。
銅錘急忙說道:“帕魯加斯之心,難道真的是它?如果真是它的話……,我好像想起來了,魔芋領!
那你豈不是科林·瓊斯那老家夥的兒子?不對不對,他兒子不可能這麽小,難道是孫子?”
薑戈點頭道:“銅錘爺爺猜對了,科林·李·瓊斯正是我的爺爺,現在我急需您的幫助,您願意幫助我們嗎?”
“世交之後,但有所求自然不能推脫,說吧,要我做什麽,只要我能做到的,而且不是傷天害理的事,我都答應。”銅錘倒也直接,不過這畫風好像跟傳聞中矮人有點不符,這語言組織的挺嚴謹啊。
薑戈也不拖拉,直接說出請求,“我想讓銅錘爺爺幫我從這上面刮下一點粉末。”
“粉末?你可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可不能這麽糟蹋,你家大人呢?要不你再問問?”銅錘好奇的問道。
薑戈有些焦急了,這矮人老爺爺還真是好多問題,不是說矮人都是沉默寡言的嗎?要是這麽嘮下去太陽落山,血伯爵醒了,那還要這粉末有何用。
“多珍貴我可能還說不清楚,不過我們要是這麽聊下去恐怕會沒命的,因為我急著要用這石頭的粉末去鎮壓一位血族。”
“血族?我想起來了,不錯我來到這裡正是因為血族,一切都聯系上了,正因為此物出世所以沉寂多年的血族才會結束蟄伏重新出世。”
矮人銅錘顯然是知道些什麽,可這語言當中包含的信息量實在有點大,而且看前者的神情大有一口氣講下去的架勢。
薑戈根本不敢搭話,怕真引出一個漫長的故事,說起來沒完沒了,他可沒時間聽對方絮叨,別說講到明年講到太陽落山都將大難臨頭。
銅錘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遲遲沒有說話,薑戈剛想催促,哪知道對方竟是直接說道:“好,時間緊迫話不多說,我幫你!”
銅錘從薑戈手裡拿過帕魯加斯血銀看了看,然後對他說道:“我還需要我的錘子,用手我可捏不碎它。”
早就等在外面的布朗趕忙跟人將錘子抬進來,銅錘將帕魯加斯血銀放在錘子的花紋上面用力地摩擦,那聲音仿佛城牆要被磨穿一樣,終於有一小撮細細的粉末出現。
如此一番劇烈的操作之後,此時銅錘已經滿臉漲紅喘不過氣來,這也就是世間最擅長冶煉金屬的矮人,否則別人還真弄不下這血銀的粉末。
那點粉末可太珍貴了,所以銅錘連大氣都不敢出,幾乎是全程屏住呼吸,將錘子小心地湊向薑戈,生怕將那點珍貴的粉末吹飛。
薑戈用早就準備好的煉金紙把粉末收集起來小心包好,然後便飛一般跑了出去,陽光下的刑架上,血族捆得粽子一樣依然在沉睡當中。
薑戈平複一下呼吸和心情,然後毫不猶豫地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將鮮血滴入帕魯加斯血銀粉末當中,並讓二者充分混合,眼見著混合物變成了一種最神奇的魔法墨水。
他直接用魔能控制著這一滴無比珍貴的墨水,在血族的額頭畫下那個繁複的契約法陣,感覺時間久得如同隔世,神經更是緊張的險些崩斷,生怕有絲毫的差錯。
終於畫完最後一筆,整個契約法陣如期待的一般,頓時被點亮,然後一閃之下隱入血族的額頭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薑戈感覺到自己與這血伯爵之間多了一種微妙的聯系,他急忙念動咒語絲毫都不敢耽擱。
那種原本微妙又脆弱的聯系,隨著咒語的念動頓時被一層層加深,甚至讓薑戈感覺只要自己一個念頭就可以結束這位血伯爵的性命。
但那只是一種假象,是因為現在對方陷入昏迷,所以精神力比他弱,所以才產生這樣的錯覺。
一旦在對方真正醒來之前完成契約,對方反抗的話,他將跟對方展開一場精神力的大戰,到那時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
好在血族始終沒有醒,薑戈瞬間念完那句咒語,現在還差最後一步,要想完成這種契約必須得到對方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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