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應並非是要這血族女子答應,而是只要她做出一個反應,讓她的靈魂產生一絲波動就夠了,哪怕是她因為痛苦的嚎叫,只要發出聲音契約便會生效,就是這麽霸道。
法陣和咒語的力量開始侵蝕血族的靈魂,同時帶來發自靈魂最深處的劇痛,血族在這劇痛當中即將醒來,並發出一聲無意識的痛呼“啊!”
正是這一聲淒厲的尖叫最終讓契約徹底生效,也是在這瞬間一種深入靈魂以及血脈的禁錮之力,牢牢鎖住這位血伯爵,在她跟薑戈之間強行建立了聯系。
這種禁錮之力如同枷鎖,造成劇烈的疼痛,同時也讓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麽,所以接下來血族爆發出更加瘋狂的怒吼。
那聲音簡直如同魔音穿心一般,感覺整個城堡都在這叫聲裡顫動了好幾下,可有什麽用呢?一切已經成為定局,任憑她再鬧再叫也什麽都改變不了!
薑戈想要裝作冷靜地看著對方,可那張猙獰的面容和血紅的瞳仁以及鋒利的三寸獠牙,還是將他嚇得不住後退,生怕下一秒血族便會掙脫鎖鏈撲上來將他撕碎。
不過血族剛剛動起殺心那道契約便在額頭浮現,頓時讓她如遭雷擊痛苦地在刑架上不斷扭動,卻始終無法掙脫,那道契約不斷在她臉上擴散,並在猩紅色中顯露出絲絲金氣。
金氣沒加深一份血族遭受的靈魂燒灼就越猛烈一分,她如果始終不肯接受現實,依然對契約的主人懷有殺意,那麽她就要繼續被燒灼,甚至直到她被徹底燒成灰燼為止。
此時血伯爵已經完全明白了一切,眼前的這個小小少年竟然卑鄙地用契約試圖馴服她,讓她這位高貴的血族成為一個下等種族的奴隸,她絕不屈服!
但契約的力量越來越強,她的靈魂終於有些承受不住,要麽死要麽屈服,除此之外沒有第三種選擇。
終於她承受不住,信心也產生了一絲動搖,她還太年強,世界上那麽多有趣的事她還都沒見過,她不想死。
求生的欲望一出現,她再難堅持,終於臉上幾乎要變成金色的法陣顏色褪去,迅速變成猩紅。
不知為何血族女子一瞬間再度湧起一股鬥志,“不,你不能這樣對我!殺了我,殺了我!”她真是寧肯死也不願意被別人掌控?那她的眼裡為什麽藏著恐懼!
薑戈見她不能傷害自己,總算冷靜下來,對她說道:“我叫薑戈·李·瓊斯,你應該聽說過瓊斯這個姓氏,當年攻陷深淵的瓊斯公爵,就是我的爺爺,當年我的爺爺曾將整個血族踩在腳下,現在還覺得跟我簽訂契約是辱沒了你嗎?”
血族女子萬萬沒想到薑戈會以這樣的口吻跟她說話,同時瓊斯公爵的大名在血族當中的確頗有威懾力。
但她的面色依然不善,甚至張牙舞爪地想要撲上來,“卑微的爬蟲,不要以為憑借祖宗的榮光就可以奴役我,我一定會殺了你的!啊!”
可她心裡殺心剛起,那契約的力量就再度將她折磨的死去活來。
薑戈便繼續說道:“我是不會殺你的,不然我也沒有必要冒著巨大的風險費力地跟你簽訂契約。
不妨實話告訴你,這契約是用帕魯加斯血銀簽訂的,你無法掙脫我也無法解開,所以我們兩個注定一輩子都將保持這種契約關系,直到一方的死亡才能終止。
如果你想死的話我不會阻攔,不過你想要害死我那麽先死的絕對是你,而且我要是因你而死,那麽你也會跟著陪葬,
所以你瞧這多麽公平?我的命運是跟你綁在一起的。” “你這個魔鬼,無恥的小人,卑鄙的騙子!你怎麽敢這樣對我!”女子的淚水不爭氣地滾落下來,但她眼中的狡黠卻騙不了人。
薑戈自然不為所動,也沒有靠前半步,始終保持對方夠不到的距離,冷冷說道:“那麽你告訴我,如果我落在你的手上,你會對我怎樣?”
“我會活吞了你,然後拿回帕魯加斯血銀,那是我族的聖物,你的爺爺強行把它搶走,現在你理應還給我們。”女子氣得咬牙切齒,恨不能真撲上去生吃了薑戈。
薑戈冷笑探手道:“你瞧,是你要殺我在先,如今你技不如人被我反製,你卻又胡攪蠻纏,說我無恥卑鄙!果然道理都在贏家手中。
其實剛剛我還因為用契約這種手段,來對付你這樣一位大美人而心懷深深的負罪感,不過現在完全沒有了。
因為易地而處的話你是絕對不會饒過我的,甚至整個魔芋領的生靈都將被你殺光,所以我為什麽對你抱有仁慈?
臣服或者死,這是我給你的最後選擇!現在回答我吧!”一瞬間薑戈的眼神冰冷的猶如寒冰。
女子頓時被喝得一愣,眼中第一次出現了慌亂和迷茫,薑戈繼續說道:“其實我有許多種契約可以選擇,為什麽我選擇了這一種?
因為它是最平等最自由的,也不會抹殺你的天賦,可以讓你自由成長,難道你還感受不到我的憐憫嗎?如果你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那就等著接受火刑吧!”
女子聽完頓時再度憤怒,因為火刑是對血族最殘忍的刑罰,同時也是最大的侮辱,讓他們死後無法進入天國,當然是他們自己這麽說的。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只會趁人之危,早晚有一天我薇拉會把你的血吸乾……,啊!”
她的可怕念頭頓時遭受了契約的懲罰,在她的慘叫聲中,薑戈冷笑道:“微辣?是你的名字?還真是個辣妹子。
不過在我這裡沒用,既然已經簽訂了契約我勸你越早認命越好,可以少受一點罪,不然你的花容月貌被毀掉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契約法陣形成的紋路在她的不斷反抗之下,不斷燒灼她的靈魂的確會毀了她的美貌,女子聽到這話終於一愣,她竟然真的在擔心自己的容貌被毀。
薑戈見此眼中溢出一絲輕蔑的笑容,女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死都不怕卻怕毀容,這是什麽邏輯呢?
這絲笑容被薇拉捕捉到,頓時胸中一股怒火再度被點燃,因為她發現自己的內心竟是被這個小鬼拿捏的死死的。
“你這個魔鬼,我要……啊!”結果又是一聲慘叫,而這一聲慘叫當中含著幾分羞憤。
薑戈搖頭歎息道:“罷了,隨你,你願意做一個醜八怪就繼續鬧吧,我想得到的是你的實力,至於你的容貌我無所謂!”
這句話簡直猶如當頭一瓢涼水,竟是讓薇拉瞬間定住,仿佛最後一絲反抗的勇氣被抽走了。
從來她都是對自己的容貌極為自信的,就算是在血族她也可以稱為年輕一輩第一美人。
可為什麽在這小鬼眼裡,自己的美顯得一錢不值,難道就因為他是一個沒長大的小鬼?可自己的美不應該是無差別殺傷的利器才對嗎?就連女人都難以抗拒!
見薑戈真的走了薇拉終於平靜下來,她感覺心裡說不出的委屈,本來是她的父親向宗族苦求來的輕松任務,只需要乾掉一個普通的凡人就可以拿回血族的聖物。
可誰能想到這一行會如此的坎坷!從她得到任務起就不停地遭受同族的追殺,好不容易在家族的保護下逃出來,卻不想半路上又遇到了一個強大的矮人。
原本她還打算偽裝一下蒙混過去,可誰能想到那矮人身上竟然有一件秘寶,不論她如何掩飾自身的氣息,都逃不過對方的探查。
所以還不等她說話,那矮子就認出自己血族的身份,然後便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更可恨的是自己根本不是那個矮人的對手,無奈之下只能提前開啟傳送卷軸,沒想到傳送是成功開啟了,可傳送的波動將那緊追不放的該死的矮子也卷了進去。
本來是一個人的傳送現在變成了兩個人,沒有直接被空間亂流撕碎已經是她的幸運了。
她也是拚了命的穩住傳送的力量不散,總算追著帕魯加斯血銀的氣息過來了, 可好死不死砸在一口熱鍋上。
熱鍋她自然不怕,畢竟她已經是血伯爵,就算是烈焰短時間內也難傷她,可那種味道她還是第一次聞到,沒想到會那麽厲害,一定是一種恐怖的毒藥,所以才讓她一下就暈了過去。
薑戈剛剛的話在薇拉的心裡不斷閃過,終於她下定了決心,自己絕對不能死,起碼不能這麽窩囊的死去,否則就對不起那些為了保護自己衝出重圍而死在其他血族手裡的族人。
他們想要自己的性命,那自己就偏要活著,還要活得更加強大,將一切欺負她的人統統踩在腳下,包括眼前這個可惡的小鬼!
但這念頭剛起,薇拉就感受到自己渾身上下鎖著的禁魔鎖連,它們鎖得太緊了,幾乎讓她渾身的血都無法流淌,又好像在提醒她,自己已經失去了自由,成為了別人的奴隸。
一瞬間她竟是心如死灰,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族群中流傳的一些可怕的故事,當年瓊斯公爵攻破血族,斬殺數位血親王,並重創了血皇,讓這位老祖直接陷入無盡的沉眠當中。
血族從一個深淵強族一下子淪落成為三流勢力,人族大軍撤走以後,他們遭受了一輪又一輪的掠奪和欺辱。
無數血族女子淪為強族生靈的玩物,下場有多淒慘簡直不敢想象,說是生不如死一點都不為過。
如今自己也落了一個這樣的下場,被強行簽訂了一道契約,恐怕將要面對的一切甚至比那些被擄走的同族女子還不堪,讓她怎會不害怕,所以她坐在那裡如同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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