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恢弘的氣勢徒然爆發,純陽子小小的身影卻如同可以頂天立地一般。
首陽宗至寶首陽珠與他配合,再結合準仙王的修為。
此時的純陽子真如無盡黑夜中的一盞孤燈,堪與星辰爭輝。
圍觀的不少人發出了驚呼。
“這股氣勢?”
“怎麽可能?”
“仙王?純陽子突破了仙王!”
………
仙王!
這兩字如同重錘一般砸到了所有人的心頭。
安銳眼神一凝,卻看出了什麽,挺槍毫無畏懼的上前,在她的感知中,面前的這家夥,可能可以做到壓製他,甚至擊敗他,但是並沒有傳說中的天塹之隔差距那麽大。
圍觀的人中自然也有高手,一個毫不掩飾露出自己三條狐狸尾巴的嫵媚女子冷笑了一聲,
“仙王,還差的遠呢,一線之隔,天差地別!”
“對,只能說是準仙王。”有聲音附和道。
正當安銳準備與面前的純陽子一戰時,純陽子的身影和陳夏的身影卻一下子同時模糊了起來。
緊接著,消失不見。
如同被一塊橡皮擦從這個世界中抹去了一般。
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陳夏周圍的不再是城牆,也沒有了安銳和義軍的士兵,就連身後搖扇子的滾石和麗娜都消失不見。
腳下不再是灰色的城磚,而是變成了堅硬的岩石,表面濕濕的苔蘚踩著還微微有一絲滑。
山泉從陳夏的兩邊岩峰中傾瀉而下,形成奔湧的溪流。
清冷的山風呼呼吹拂而過,空氣中都有絲絲的甜味。
周圍不遠處有雲霧飛過。
這裡赫然是一座方原數十米的山巔,已然是另外一個世界!
陳夏的身前不足十步就站著意氣風發的純陽子。
純陽子笑眯眯的看著神情驚訝的陳夏說道:“這個地方叫山水界,是雲山宗鎮宗之寶山水畫卷內的世界。
在這裡,你玩不出任何花樣,也失去了任何倚仗。
這裡只有,我和你。”
“竟然有這麽神奇嗎?我沒怎麽注意就被收入了這個世界!當真是一件好寶貝。”陳夏驚喜的說道。
純陽子的喜色微微一滯,他發現陳夏好像不是很害怕,而且莫名其妙的還讚歎起來。
山水畫卷當然是個好寶貝,但是和你陳夏有什麽關系?
按照他的計劃,現在陳夏不是應該抱頭痛哭,跪求他別殺嗎?
純陽子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這個世界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死戰,只有山巔上的一個人死了,才能離開這個世界,否則只能強行破壞,不過想必你也沒這個能力。
這個世界中發生的一切外面也看得到,我給你一個選擇,立刻投降,臣服於我,我饒你不死。”
純陽子微微的懸空起來,恐怖的威壓籠罩著陳夏,這次再也沒有其他人為他分壓。
山水畫卷外,
京城上空,如同一個玻璃罩般,山巔的一切都在外界的眼中纖毫必現。
姬止對安銳急道:“安銳!快想想辦法啊,公子,公子這被弄進了這畫卷中可怎麽辦?
他怎麽可能是那純陽子的對手,快救救公子啊!”
安銳搖了搖頭,唇角微微翹起,“別心急,好戲還在後面呢。”
姬止用力一跺腳,“我這怎麽能不心急啊,公子恐怕在純陽子面前一個威壓的功夫就得完蛋。
” 然而安銳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姬止一愣,突然感覺面前的女人好生陌生。
一個恐怖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安銳!你該不會?”
他們當初可都是被陳夏強行控制的,要說沒有一點脾氣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因為陽氣的控制太過恐怖,所以才不敢反抗。
但是後來,南征北伐,姬止走出了自己的舒適區,並且當日在幽冥城被安銳一頓訓斥。
也改掉了優柔寡斷的壞毛病,就連那抹娘娘腔都逐漸消失。
現在的他真如同脫胎換骨一般,變成了一個鐵血將軍,實力也達到了鬼王巔峰。
這一切都是陳夏所賜,發生在短短幾個月內。
姬止早就已經是真心誠意的將陳夏奉為他心中的民主。
他本以為安銳跟陳夏的時間僅次於小芊,也深得陳夏信任,獲得的好處也是最大的。
她恐怕也應該和自己一樣。
但是安銳現在這樣子,自己之前的想法,可能全都錯了。
姬止聲音顫抖的問安銳道:“安銳,雖然當初公子算是強行控制了我們,但這些日子以來,他從沒有把我們當下人奴隸,而是以誠相待。
咱們獲得的好處更是數不勝數,你更是其中獲得的最多的。
公子讓曾經蜷縮於一隅之地的幽冥城,如今天下聞名。
看不起咱們的修仙宗派,聞風喪膽。
若無公子,咱們現在恐怕還在黑山老妖手底下,
一個整日騎馬遛彎巡邏, 像個打更的似的。
另一個處理雜七雜八,雞毛蒜皮的破事。
你捫心自問,沒有公子,你能有今天嗎?”
姬止義憤填膺的怒喝道,最後一句他甚至是吼出來的。
安銳一愣,扭頭看向姬止,鄭重說道:“當然不可能啊,你到底想說啥?”
姬止怒道:“你這不是看著他死嗎?見死不救,然後公子留下的東西都是你的,你個壞女人真當別人都是瞎子看不出來嗎?”
安銳噗嗤一聲,險些笑出身來。
“見死不救?別開玩笑了。”
別人不知道公子有多厲害安銳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突破達到仙人後,她和陳夏比過一次。
那一次,陳夏只是看了她一眼。
安銳就直接手腳酸麻的坐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她感覺自己如同一隻完完全全暴露在猛虎眼皮子底下的小白兔一般。
而這才僅僅是威壓罷了。
安銳早就知道陳夏走了一條不為人知的道路,而如今已經攀登到了那絕頂之上,達到了仙王之境。
那她救個啥玩意啊?
救純陽子嗎?
安銳不由失笑,向姬止傳音傳去了一句話。
姬止面色大變,眼中又是驚訝,又是欣喜,連忙問道:“當真?”
安銳撇了撇嘴,“我閑來無事騙你不成了,要是有危險,我怎麽可能真見死不救,看著就好。”
山水畫卷中,純陽子緩緩向好似被壓的無法動彈的陳夏飛去,淡淡問道:“投降還是死亡,你的答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