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年齡和技巧的積累,馬哨的口哨愈發嘹亮,儼然有種直衝雲霄的氣勢,響徹在草原上。
“烏拉!”兩百手槍騎兵齊聲呐喊,同時集體發起高速衝鋒,馳向對面的阿拉帕霍人。
馬哨一手持鐵盾,一手持轉輪手槍,衝鋒在隊伍最前。
他的戰馬黑鋒也穿上了一些護甲,加上他攜帶的各種物品,重量不輕,但以黑鋒的力量,倒也輕松。
馬哨一騎當先,兩百手槍騎兵排成橫陣,在“烏拉”的無畏呐喊中洶湧而去。
如此氣勢,看得身後八百族人都目瞪口呆,好一會不知該作何反應。
“衝鋒,衝鋒!”梅斯卡萊羅部落的戰爭酋長最先反應過來,也招呼自己的部下發起衝鋒。
不過與嚴格訓練過的手槍部隊相比,他們的衝鋒著實有些拉垮,松松散散,幾乎沒有陣型可言。
後方八百族人發起衝鋒的時候,馬哨帶領的手槍部隊已經逼近阿拉帕霍人,雙方距離縮短至百米。
“烏拉!烏拉!烏拉!”手槍騎兵的呐喊聲一浪高過一浪。
他們衝鋒的氣勢連同族都感到目瞪口呆,作為敵人的阿拉帕霍人,感受到的衝擊力自然更不必說。
馬不是傻子,人更不是。
眼看對面一堵騎兵牆以遠高於自己的速度,排山倒海地撞過來,不少阿拉帕霍人的第一反應就是調轉馬頭。
這一調頭,阿拉帕霍人的陣型頓時就亂起來,雖然他們本來就沒什麽陣型可言。
見敵人陣型出現了混亂,馬哨立即扣動扳機,打響了第一槍。
“砰!”
一個阿拉帕霍人應聲摔下戰馬。
“砰砰砰!”一眾手槍騎兵也紛紛扣動扳機,在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裡,每個人都開了兩槍或者三槍。
霎時間,阿拉帕霍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火力密度,慘叫聲此起彼伏。
“啊!”
“發生了什麽!”
“那短槍是什麽東西,怎麽——”說話的阿拉帕霍人戛然止聲,一顆鉛彈擊穿了他的脖子,鮮血噴射而出。
槍械大師塞繆爾·柯爾特的設計智慧,第一次在世人面前毫無保留地顯露出來,無數的鮮血為之綻放。
猛烈的衝鋒和密集的火力,轉眼間就將阿拉帕霍人的陣型撕裂。
伴隨著上百名阿拉帕霍人的快速陣亡,馬哨帶領著兩百人直接擊穿了敵人的大部隊,如利刃削泥一般。
雖然馬哨一直相信自己的手槍部隊具有強大的戰鬥力,卻也沒想到能打得如此順利。
在一瞬的失神之後,馬哨再度吹起震天響的口哨,先是命令部隊調頭,接著從阿拉帕霍人背後再次發起衝鋒。
他們從後發起衝鋒,而其他八百族人此時也已經殺到,兩邊正好可以形成合圍。
一時間,阿帕奇人對阿拉帕霍人形成錘砧之勢,猛烈地夾擊。
接下來的事情沒有任何意外。
阿拉帕霍人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開戰不過十秒鍾,士氣陣型全崩,然後還要面對幾乎沒有損傷的一千敵人的包圍攻勢。
他們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儼然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幾分鍾之後,殘余的大多數阿拉帕霍人便不得不投降,放下武器,伏身在地。
也有一些阿拉帕霍人逃了出去,他們騎著戰馬不顧方向地向遠逃跑,身後多少則會有追擊的阿帕奇人。
馬哨就在追擊一個敵人,這個敵人頭戴戰冠,
身份十有八九不是大酋長就是戰爭酋長,他當然不想放過。 不過此人跑得頗遠,眼看要追不上了,他當即取來肯塔基步槍,細長的槍管瞄準前方,然後扣動扳機。
“砰!”
作為一種在美國獨立戰爭期間通過狙殺英軍將領扭轉戰局的線膛槍,肯塔基步槍幾乎相當於這個時代的狙擊步槍,射程遠,精度高。
當然,主要還是看運氣,至少對馬哨來說是這樣,他幾乎沒用過這把槍。
好在這一槍運氣不錯,一聲槍響過後,那個頭戴戰冠的阿拉帕霍人很快連人帶馬摔下,倒在了草原上。
馬哨將步槍重新掛在黑鋒身上,然後拿著轉輪手槍趕了過去。
到了地方之後,只見這個阿拉帕霍人和戰馬皆倒在地上,無法動彈,依舊在流淌的鮮血在旁邊草地上形成一灘血泊。
不過馬哨很快察覺到不對,這血分明是從戰馬的肚子上流出來的!
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剛才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阿拉帕霍人,忽然怒喝而起,手持一把雪亮匕首,直刺馬哨面門!
馬哨急忙閃身躲避,但還是沒有完全躲開, 胳膊被劃了一道傷口,鮮血滲出。
他倒吸一口冷氣,同時反手扼住對方手腕,用力一扭。
“啊啊啊!”阿拉帕霍人放聲慘叫,匕首應聲而落,被馬哨踢到一旁。
他還欲掙扎,另手握拳打向馬哨,但拳頭還沒碰到人,馬哨的膝蓋就先一記猛擊正中他的腹部。
“啊!”他又一聲慘叫,隨即便痛苦地癱倒在地。
馬哨看了看四周,將手臂上的傷口簡單處理一下,然後就綁上這個阿拉帕霍人,騎馬返回了。
返回的路上,這阿拉帕霍人稍微恢復了一些,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馬哨也不懂阿拉帕霍語,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
這阿拉帕霍人卻懂一些阿帕奇語,見狀當即用一口生澀的阿帕奇語說道:“卑鄙的阿帕奇人,你們到底用了什麽邪惡的法術!”
馬哨認真地看了他幾眼。
此人大約三十四五歲,身材還算健碩,相貌卻沒什麽特點,如果不是腦袋上戴著一頂鷹羽戰冠,還真不好從人堆裡認出來。
“輸了就是別人用了邪惡法術,看來你們之前的勝利不過是僥幸。”馬哨諷刺了一句。
“你……”對方頓時面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他實在無法接受這場戰鬥的結果,曾經威風八面的阿拉帕霍人,如今竟然被阿帕奇人碾壓,而且準確地說是被兩百阿帕奇人碾壓。
即使對上最精銳的白人軍隊,阿拉帕霍人也不曾出現這種離譜的失敗。於是在他的世界觀裡,除了巫術邪祟之外,再無原因能解釋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