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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逸錄》第3章:打探
  聽到師尊講說文武書生當年之勇,褚之逸心中也是澎湃激昂,心想正道之中既有文武書生和師尊這樣的前輩,何愁不能鏟除世間邪惡之徒?卻又見何衝問道:“師尊,文武書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強?就敢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邪魔外道?”

  “文武書生的武功到底有多高強,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方擁劍喃喃道:“他與不會武功的人交戰,只是一劍便勝;與武功平平的人交戰,也是一劍便勝;與武功高強的人交戰,還是十招之內,便勝。旁人未見其敗,甚至連他拚盡全力的戰鬥都不曾見過,又怎知他武功的深淺呢?所以在眾人眼中文武書生隻如戰神一般,戰無不勝。”

  “但他也並非孤軍作戰,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惡虎還怕群狼’,一己之力再是強悍,終也有限。在他現身江湖之後,那些不甘墮落,卻又無力改變現狀而一直隱忍的正派人士,就如黑夜中有了啟明星一般,有了引領,也奮起對抗邪派之人。既有了文武書生助力,正派眾人齊心協力,共克邪惡之輩,搗除貪婪之徒,如此不到十年,便還給了江湖一個清淨。何謂清淨?則是人們不再為了追名逐利,殘害異己;不再為了滿足私欲,傷天害理,江湖之人停止乾戈,武林之士共處和諧,便是清淨。最終,文武書生見江湖已歸於平靜,自己也就退隱山林之間,不再過問世事了。”

  褚之逸深吸一口氣,歎道:“文武書生前輩真不愧是高人、大俠,真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的豁達胸懷。”

  方擁劍看向褚之逸,眼中充滿讚賞,道:“正是。文武書生所做的一切,從不是為了自己的私欲,也不是為了成為武林至尊,而是真正為了維護正義,伸張正義,其胸懷之大,為師也是無比佩服,也是將他視為榜樣。此後江湖逐漸安穩,得此契機,我正道門派蓬勃發展,逐漸壯大,直至今日,乃是維護武林秩序的基石。”說到此處,方擁劍不禁露出自豪的神色。召陽派能夠發揚壯大至如今的地位,他有著不可磨滅的功勞。從小就在在召陽派中長大,到現在已年過半百,方擁劍為本派投注了無數心血,立下了無數功勞。終於,他的努力有了回報,在八年前掌門換屆之時,他被推選為新任掌門人,從此執掌門派。雖然,到現在門派之內還是有些長老對他不服,不過他也不甚在意,只要是一心為了壯大門派的人,他都願意好生對待。

  然而片刻之後,方擁劍轉露凝重憂傷之情,道:“不料,近日卻有傳聞,道文武書生隱退江湖之後,因自己孤獨一生無子無後,不願老去之後一身蓋世劍法與絕世雙劍無人得以繼承,便欲收徒教養傳功。一日,他遊走於蜀山之間,觀覽盛景,忽聞嬰兒哭泣之聲,尋將過去,卻是一對尚在繈褓之中的男嬰被人遺棄。文武書生看這對嬰兒可憐,心生憐憫,就帶出了山去。因嬰兒幼小無法喂食,便在蜀山之中找了一戶姓余的人家寄養,余家受了錢財,自然是好生撫養。七年之後,文武書生再去余家,一則是探望二子,二來,想著若是這兩個孩子有習武天資,他就打算接了回去,收為徒弟。到了余家,將這兩個孩子叫出來一看,只是一眼,他就欣喜不已,看出來了他們的確是有習武的天分。在文武書生謝過余家代養之情,兩個孩子謝過余家教養之恩後,三人就辭別余家,回到了隱居的地方。”

  “卻說那兩個孩子自小在余家長大,自然就跟著姓了余。一開始也不知道誰長誰幼,

就以抓鬮之法分了長次,哥哥名松翰,弟弟名柏慳。文武書生孑然半生,自是對這兩個孩子疼愛有加,雖說隻以師徒相稱,實則堪比父子之情。他也毫無保留,將平生所學傾囊相授,而兩個孩子也是聰慧,將文武書生傳授的或文或武盡數學會。”  劉遠山喜道:“文武書生前輩晚來得收兩徒,又是這般的乖巧聰慧,實為一大喜事也。”

  不料方擁劍臉上卻無喜色,反而憂色更濃,道:“想來,這的確是值得歡喜之事,可誰能想到,如今的結果卻是如此令人哀歎。”

  眾弟子聞言驚愕不已,“怎會令人哀歎?”

  只聽方擁劍緩緩說來:“在這習武之上,每個人的天賦或多或少,最後或是你強或是我弱,其實本就是正常的事情,然而余氏兩兄弟卻因這種事情漸生嫌隙,進而反目成仇,最終釀下仇殺之禍。”

  “隻說在這兩兄弟之中,弟弟余柏慳在習武上的天賦是遠超其兄余松翰的。兩人年紀尚小的時候,差距尚不明顯,但隨著年複一年的長大,二人的差距也逐漸大了起來,而這差距一大,落後的那人就會心生妒忌之情了。余松翰的武功不及余柏慳,文武書生自然是看在眼裡了於心中,但他身為師尊,自是不會因此而失望,對待二人也不會有偏頗。但避免不了的是,偶爾在言談之中或是神色之上,不經意的會顯露出對余柏慳的讚美肯定。呵,這人呐,有時候是最能察覺這種神色的了,又尤其是心思敏感的人。若說文武書生對兩個徒弟都有或是都無褒獎,那倒無妨,最是公平;但若是隻稱讚余柏慳,對余松翰卻無肯定之意,那在余松翰看來,豈不是師尊也覺得自己不如其弟了?如此一來,余松翰心中怎會沒有不平之意?如此日積月累之下,余松翰心中的不滿與怨念越來越多。”

  “今年,兩兄弟即將成年,成年便要離開師尊,自己去江湖遊歷闖蕩了。而余松翰的武功則是大不如其弟了,越是臨近成年之期,他心中越是惶恐,日夜不安,為何?原來他只是怕師尊要將兩把寶劍都傳余柏慳,自己則一無所有,這樣他豈能甘心?終於,他心生歹念,認為只有放手一搏,才能改變命運。如何一搏?他能想到的便只有除掉其弟,盜走雙劍這種極端的做法。既已有了打算,他心中就時時盤算這件事,隻待時機成熟就下手。終於,這時機被他等到。前段時日,文武書生出山會友,幾日不會歸山,余松翰自言機不可失。於是就等到晚上余柏慳熟睡之際,他拿著武劍,手起劍落,一劍,便斬下了親生兄弟的頭顱!”

  眾弟子聽到此處,無不駭然。方擁劍講到此處,也不禁悲傷,道:“常言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這余松翰斬殺胞弟毫不手軟,心腸實是狠毒。只是可憐余柏慳,臨死之時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是被親哥哥多走的。”說完,又連連哀歎幾聲。

  片刻之後才繼續講道:“當晚余松翰行凶弑弟之後就帶著雙劍逃走了,無人知曉下落。而文武書生歸山之後,不見弟子迎接,打開門一看,只見鮮血滿地,又一眼,竟是愛徒余柏慳身首異處,卻沒有余松翰的蹤跡,雙劍也已不再。他悲痛萬分,難舍愛徒,嚎啕痛哭了一天一夜,才將余柏慳屍身埋葬在山間。埋葬之後,他不願去想,但又不得不想,這一切都是余松翰做的,但他那隱居之地,再無外人知曉,絕不可能有他人來此殺人盜劍,所以除了余松翰,還能有誰?但文武書生也並未去追殺余松翰,也沒想追回雙劍,就仿若人去劍失一般。”說著,就坐回椅上,飲茶,不再言語。

  四弟子見師尊沒再說話,就問道:“師尊,沒有接下來的事情了麽?”

  “還有,那消息還說道,弑弟盜劍而逃的余松翰,將於四月二十日午時路過長安城外二十裡一處名為白樺林的地方。只是,這消息雖將時間地點闡明,卻不能知其真假。”略作沉吟,方擁劍看著四位弟子,道:“你們怎麽看?”

  四位師兄弟中,就屬何衝最會察言觀色。此時他見方擁劍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猜到師尊今日召他們來此的原因了,遂問道:“弟子鬥膽,敢問師尊這消息是從何而來的?”

  方擁劍道:“是安長老在江湖中所得,回來轉告為師的。”

  聽見“安長老”這個名字,褚之逸便明了了,這安長老是召陽派的雲遊長老,也正是他將褚之逸兄妹二人領入門派的。“原來是安長老在江湖中聽到這個消息,回來轉告給師尊的,如今師尊又講與我們。”褚之逸心中如是想。

  何衝聞言,心中也轉得飛快,道:“弟子知了,安長老雖是在江湖上得此消息,但他卻不能辨別真假,所以回來傳告給師尊。”停了一頓,又道:“既是如此,弟子願為師尊代步,前去白樺林一探虛實。”

  方擁劍心中歡喜,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衝兒卻知我意。其實今日為師召集你們來此,便有這個原因。但前去打探虛實只是一個方面。另一方面,文武書生於我而言亦師亦友,今日他逢此不幸之事,我自然無法袖手旁觀。我在想,既然這消息傳說余松翰將會在某時某刻到白樺林,那我自可派弟子前去,將他或是擒拿或是誅殺,將文武雙劍追回,一並送還給文武書生,豈不是能報他當年救世之恩?”

  眾弟子道:“自然能。”

  方擁劍又道:“如今,你們大師兄和五師弟不在山門之中,無法前去,為師就欲安排你們四人,你們可願前往?。”

  眾弟子一齊抱拳道:“願往!但由師尊安排,弟子定當竭盡所能,不負師命,定將那大逆不道的余松翰繩之以法!”

  方擁劍讚賞道:“好,不愧是我正道好兒男。不過,雖尚不知此番所傳消息是真是假,但它的確是在江湖之中傳開了。江湖中定有不少人覬覦那文武雙劍,意欲佔為己有,既有這類人,到時候就免不了你爭我奪一場廝殺,或有凶險之處,你們須得小心應對。若有機會,則見機行事;若無,莫要強求,隻當做是一場歷練便可。”又對余岱元說道:“岱元,此時大師兄不在,你身為師兄就務必要保護三位之地的周全;衝兒,遠山,之逸,你們三位師弟也要聽從二師兄的安排,知道了嗎?”

  四弟子一齊抱拳道:“弟子明白。”

  方擁劍道聲好,抿口清茶,又說:“今日是四月十五,去長安城或需三日,你們明日便出發吧。辰時之前,到前山養馬殿,會有馬匹與你們備齊。”眾弟子聽令,當下無甚安排,便欲離去。正欲走時,方擁劍又將四人叫住,道:“此番行事,你們莫要穿戴本門衣物,到達城中去買幾套尋常衣物換上。雖然我們心中坦蕩,不是為了爭奪雙劍而去,不過若是被他人看見,不免會對我們有所口舌,隻道我們召陽派弟子也貪圖寶劍。”眾弟子牢記,當下再無話說,紛紛退下,隻待明日出發。

  褚之逸辭別師尊,與諸位師兄散去之後,遊走在山門之間,心頭卻還在想方才師尊所告之事。

  “文武書生前輩一生做好事,行俠仗義,怎麽到頭來會有如此悲慘的結局?”

  “在他人看來,他只是無所不能的大俠,只是逍遙自在的浪子,沒有煩惱沒有憂傷,然而,當他心中有苦有痛的時候,誰又能明了?”

  “他這一輩子都在維護仁義道德,可是為什麽到頭來,這些所謂的仁義道德會在自己的身邊崩塌?”

  想到這些,褚之逸不禁悲從心中起, 望著天空,歎息一聲,喃喃道:“平凡人有平凡的酸甜苦辣,大俠們也有他們的喜樂哀愁。”

  他用力甩了幾下腦袋,隻欲將心中不止的煩悶甩走,卻聽見身後銀鈴般的叫聲傳來,“哥哥,怎麽搖頭呢?掌門師尊叫你去做什麽呀?”

  褚之逸本是一廂愁緒在心頭,但看見妹妹走了過來,心情自然好了很多,就將方擁劍所述之事講給了之歆。然而,之歆聽完這些故事又變得憂傷起來,黯然道:“文武書生前輩遭遇如此不幸之事,實在是讓人惋惜。”

  褚之逸道:“是啊,他老人家本已將雙子教養成材,也到了享福的年紀了,誰料又逢此磨難,唉。。。”不禁歎息。褚之歆望著其兄道:“哥哥,你們真的要去那白樺林誅殺余松翰麽?”褚之逸道:“是,既有師命,定然前去。”褚之歆也知師命不可違駁,但是更不願褚之逸身處險境之中,看著褚之逸,柔聲道:“哥哥,答應我,去白樺林的時候,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好麽?”

  聽著妹妹關心的話,褚之逸心中倍覺溫暖,道:“放心,我自然會的。”又笑著說:“之歆,聽聞長安城繁華不已,城中好玩的,好吃的數不勝數,等哥哥歸山之時,帶給你一些,你要麽?”他這麽說,既是轉移話題,又是安慰之歆。果然,之歆見說高興起來,嫣然笑道:“當然好啦!哥哥一定要早早地回來,我等著你,你可別忘了哦。”褚之逸笑道:“好,自然是不會忘記的。”

  這兄妹之間既已有了約定,便各自開懷,說說笑笑的,又一同去往山間練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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