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局走廊,江雨南和任夏冬在拐角抽煙。
任夏冬:“辛年說的也符合情理,想要撬開他的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江雨南:“但他說的漏洞百出,開始極力否認轉錢和聯系死者家屬的事,後不還是被咱們逼問了出來,所以現在的關鍵就是看看上月22號中午一點半到兩點有沒有人給李婷打過電話,如果有可能還有重大嫌疑人,如果沒有那就證明辛年在說謊!”
“如果沒有怎麽辦?”
“辛年既然能接受一個舞女長達兩年,足以證明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到時候我給他打打感情牌,興許就能讓他妥協。”
就在此時,一名警察拿著李婷的手機走了過來。
“任隊,我剛剛查過這手機裡的通話詳單,上月22號只有一條有效通話,12點40分一條1分10秒的通話。”
任夏冬拿過手機,道:“不用說也知道是辛年,這麽說就對上了,22號中午辛年聯系上了李婷,李婷從林安家出門去找了辛年,之後也沒有辛年說的神秘人給李婷打電話。”
江雨南:“辛年沒有說實話,本以為是個膽小鬼,沒想到卻是個難纏的家夥,看來要多下點功夫了!”
再次進入審訊室,江雨南:“抽煙嗎?”
辛年搖了搖頭。
“要不咱倆喝點?我身上有裝酒。”
辛年還是搖了搖頭。
“不抽煙不喝酒,還真是個好青年。當然相對於性感漂亮的女朋友,經常夜不歸宿,身邊的人也魚龍混雜,可能性格再好的人也會爆發心中的憤怒,我說的對吧?”
“警官,你們不去抓凶手,非要在這給我較勁幹嘛,對於李婷是我看走了眼!我現在不想去想她,也不想再說她!”
江雨南衝兜裡掏出一個二兩的酒瓶,喝了一口,道:“是不想還是不敢想?是不是怕說漏了什麽?比如你殺人的手段。”
“我怕什麽!人又不是我殺得!像那種賤女人、婊子,我現在完全不在乎!”
“但是她在乎你!”
辛年聽到江雨南這麽肯定的話明顯一愣,隨後表現出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
“你又不是她怎麽會知道她在不在乎我,你更不是我,又怎麽會知道我心裡承受了多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而我就是那個旁觀者!你有沒有感覺到她跟你在一起的兩年裡總是心事重重?”
辛年沒有說話,但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江雨南說對了。
抓到這一細節的江雨南趁熱打鐵繼續道:“她的憂慮不是欠的債,更不是因為別的男人,而是因為你!她唉聲歎氣只是覺得對你不公平,她愛上了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人,而這一點只有她知道,她不敢告訴你,是怕失去你!她跟你在一起有罪孽感,不想傷害你,卻又舍不得離開你!即便她在別的男人身邊,只要你一個電話,她會想盡一切辦法回到你的身邊!她也想過永遠和你在一起,但她的孩子不允許她這麽做!”
辛年聽到這些神情變得異常不安定,臉上也露出難過、委屈的表情,確實,李婷隱瞞的和後來所做的事,對辛年來說除了委屈、難過就再無其他。
江雨南:“她開始對你撒的謊,後來背著你所做的事,真的很對不起你,但她對你的感情是也真的,在她所有的男人中,她唯一愛的是你,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僅次於孩子,可能連她合法的老公都不在她心裡!但她需要更多的錢,她孩子的學費、生活費,
甚至孩子以後的嫁妝!就連她要替她老公還錢也是為了不影響到孩子!” 其實這些事情辛年心裡也都明白,只是覺得兩年的時光什麽都沒有得到心裡不平衡。
辛年始終不肯再說一句話。
江雨南問道:“你愛她多還是恨她多?”
辛年鼻子抽搐了一下,慢慢開口道:“不知道,以前我發現過一次,那是一天夜裡,我多次給她發視頻她總是掛,在無數次以後可能是她按錯接通了,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而已,畫面中李婷和一個男人在床上纏綿,我親眼看到那個男人在她身上蠕動,我沒有說話,掛斷視頻通話之後我瘋了。。。”
說到這,辛年突然停了下來,又看向江雨南手中的酒瓶。
江雨南很識趣,將酒瓶放在辛年面前,辛年一飲而盡,江雨南多少還有些心疼,就這麽點,一下全讓辛年喝了。
辛年:“第二天她來找我,苦苦求我原諒,我愛她,所以心軟了,原諒了她,我天真的以為只有這一次,卻不知道她偷偷地一直在和其他男人有染,還不止是一個!”
“所以最後知道她又背叛了你,還是那麽多的男人,你氣不過殺了她?!”
“我沒有!”
“用什麽方法殺的!”
“我沒有!”
“拳打腳踢活活打死的!?”
“我沒有!”
“那就是用繩子勒死的?!”
“我沒有!”
“我聽說被勒死的人死相很難看,眼睛瞪大,舌頭吐出很長,十分的恐怖!”
“我沒有,沒有,就是沒有!”
兩人的問答節奏很快, 而辛年一直再說沒有,但隨著江雨南語速越來越快,辛年的思緒也被江雨南鎖在李婷的死因之上。
江雨南:“你有!就是你殺得!我猜對了!用繩子勒死的!”
“不是!!”
“我說就是!要不然為何這麽激動!”
“不是!!”
“就是用繩子,或者是你將她扔進河裡淹死的!”
辛年情緒即將崩潰,甚至過度緊張都有要暈過去的節奏!
同時任夏冬可另一名警察也屏住了呼吸,緊緊的盯著辛年的變化。
“我說了不是!”
“既然都不是,那你說她是怎麽死的?!”
“用抱枕捂死的!”
辛年說完頓時鴉雀無聲,誰都不再說話,辛年更是瞪大了眼,眼神中再也看不到一點光,猶如死人一樣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像是被定格了一樣。
江雨南看著眼前的年輕人說出了死因,也確定凶手是他無疑,沒有繼續問,只是等待著他緩過神來。
慢慢的,辛年笑了起來,是一種苦笑,更像是一種自嘲,這種笑容裡看不到一絲絲的高興,卻又蘊含著千萬種的心酸和無奈,可江雨南還看到一種解脫的意思!
江雨南:“我很同情你的遭遇,隻怪你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她是你對的人,但出現的時間不對!你們相互都付出了感情,但這個時間的她無法全身心的跟隨你,因為有太多的事和人需要她,她老公欠下的帳和她孩子以後的生活。我也相信,如果她第一個遇到的人不是她老公而是你,你們現在一定會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