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鬥狗會場,街頭人潮越擁擠。
而人潮的去向,正是鬥狗會場。
這直接導致我們無法再輕松前行,需要在人潮裡穿左穿右,還要時不時說聲‘不好意思,讓一讓。’
所以,我心裡厭煩,心說會場席位被增加也好,也只能滿座三百人左右,可以想到人潮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趕去會場門口湊熱鬧的。
雖然我經歷過總決賽,但在本就不寬的街路上吃力前行,確實惱火,也怪自己性子過急,面對前面有人慢吞吞的行走,我冒火指數就直線飆升。
而一路跟在後面的南方崽兒輝仔,急不迫待的穿過人潮,跟我肩並肩,他伸手胡亂指了指前方:“只有總決賽才會這麽熱鬧嗎?”
我低頭看眼輝仔腳穿的拖鞋,冷天之下,他顯得格外另類,我抬頭回道:“如果淘汰賽上演雙雄對戰,附近街上也會像今天這樣熱鬧。”
“怎樣的雙雄級別?”輝仔嘴上提問,眼睛東看西瞧,趕過他的一個路人不小心撞到他肩頭,他也毫不在乎。
我皺眉想了下,回道:“比如現今足壇最強的兩位球星在決戰對碰,就是這麽個意思。”
輝仔吹聲口哨,‘哦’了一聲,才曉得轉身看看告花兒和賈立良跟來的情況。
“別擔心,童爽和賈立良都認得路。”我沉聲回道,懶理被人潮衝散而落後的告花兒和賈立良,唯有繼續帶路。
輝仔一直緊跟,他有些生怕跟丟的感覺,肩頭一直碰著我的肩頭,而逐步接近會場,同方向而動的人潮越來越擁擠,形成感覺是輝仔不停用肩頭擠著我。
“會場門口附近地方很大,有個群眾廣場,到時候就不會再擠了。”我發現輝仔也被人潮擠得發慌,便安慰一聲。
如此擠來擠去的痛苦遭遇,在十分鍾後結束。
因為我帶著輝仔來到會場門口,準確點說,是一路擠過來會場門口,而我心煩會場門口人潮過盛,便帶著輝仔去側邊的群眾廣場,活動空間更大些。
我又致電給告花兒,通知自己和輝仔所處位置,然後點根煙慢慢抽著,期間向輝仔遞煙,輝仔伸手擋了擋:“這東西會讓人短命,我阿媽說的。”
我不禁苦笑,很快又遇到輝仔提問:“據我所知,鬥狗會場的座位只有三百個左右,但來會場的人為什麽這麽多呢?”
“雖然很多鬥狗迷買不到門票,但他們還是想第一時間知道最終戰果,所以來湊個熱鬧啊。”我將半截香煙踩熄,因為廣場空曠,撲來的冷風更加的猛,都沒心思抽煙了。
輝仔沒再多問,即便他已將總決賽門票讓給告花兒,卻不妨礙他的好奇心作怪,腦殼不停左擺右擺,到處看個稀奇。
略是五分鍾後,告花兒和賈立良趕到會合。
誇張的是,告花兒額上冒汗,走近後埋怨道:“擠來擠去,都龜兒子擠出汗來了。”
我哼笑一聲,轉眼看向賈立良,這崽兒神色從容,仿佛他剛剛是以散步的姿態而來,也沒急沒躁的,整身挺直,絲毫感覺不到周圍冷風襲來的樣子。
我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決定留後進場,反正會場門口擁擠,等人潮稍稍散開一些再說,在場各位沒有異議,隻得在群眾廣場乾等著。
告花兒掏出煙盒,準備點上一根,又遞煙給輝仔,我立馬等著看笑話。
“這東西會讓人短命,我阿媽說的。”
輝仔邊說邊注意起鬥狗會場的外觀,他懶理告花兒的尷尬,說道:“陽城鬥狗會很貼心嘛,知道是冬天有寒風,會場都被帆布包了起來,看比賽的觀眾也不會太冷了。”
就此,我和告花兒相視一笑。
要知道,這麽多年來,無論上半年的春季大賽,或是下半年的冬季大賽,鬥狗會場都沒有圍過帆布,鬥狗會向來沒有所謂貼心的舉動。
會場被圍上帆布,是因為上次的‘偷看事件’被某些傻兒告狀,陽城鬥狗會才下此對策,防止場外人士通過遠處高點偷看會場內的比賽。
關於輝仔的誤解,我懶得解釋,也就這樣吧。
但告花兒突然面容緊繃,神色警惕地看向我身後:“比特戰團駕到咯。”
我緩緩轉身,直接朝步步靠近的塗令斜上一眼,前幾天的無聲對戰歷歷在目,以致我想起被扣掉的勤工獎,那叫一個心痛,隻好咬牙鼓腮,狠狠地盯著塗令。
這回塗令帶來的跟屁馬仔只有五個,出勤率百分百的覃洋也在其中。
比特戰團自然也是來觀看總決賽的,我斷定塗令身上有六張總決賽門票,畢竟他已經跟張寬老板一頭,托托關系,弄來六張門票,實屬易事。
奇怪在於,塗令帶著跟屁馬仔在慢慢轉向,沒有正面朝我們而來,我才慢慢松懈下來。
“塗令,你嘴巴裡的肉包子還沒嚼完嗎?一邊臉巴脹鼓鼓的。”告花兒借機嘲笑,他清楚塗令為何腫脹著臉巴,被他逮住機會發揮了一下。
塗令那幫人跟我們隔出十米距離,並且塗令咧嘴一笑,沒有想過來跟我們對對招的意思,最後由頭號馬仔覃洋朝我們豎起中指,這幫人就越走越遠了。
“滾你龜兒子的!明年擂台上見!”告花兒以牙還牙,朝比特戰團豎起拇指。
我察覺輝仔很是疑惑,簡單解釋:“這幫人叫‘比特戰團’,團隊接近三十人,剛剛是其中六個人,他們跟我們狼青鬥犬派有點仇怨, 以後有機會我再跟你慢慢解釋。”
告花兒氣憤難消,決心說明。
我幾次拉他手膀,擋也擋不住,所以這智障將之間仇怨說個大概,而比特戰團對“麻辣”用完即棄的事情,卻重點說明,越說越氣。
輝仔揚起拳頭,嘴裡哈出白氣,說道:“這個叫塗令的領頭人,按照我家鄉方言來說,他就是仆街仔!”
輝仔吼得很凶,粗氣喘出,嘴裡白氣也不斷哈出。
告花兒拍掌大笑:“對嘛!對嘛,塗令就是個仆街仔!”
賈立良沒有附和,他擰緊眉頭,看我一眼:“你真的因為譚超和麻辣受到欺負的事情,把塗令打了?”
我閉眼點頭,睜開眼後,望去塗令那幫人遠去的身影,發現塗令轉身也回望我一眼。請下載app愛閱app最新內容
只是,我再轉頭看向賈立良,他臉肉在抽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