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南方崽兒輝仔吹南聊北,直到火鍋店午市快要結束。
不知不覺,店裡安靜許多,起了些涼意,才發現全店就剩我們這桌客人了。
而忙完午市的服務員開始清理另一邊的枱枱凳凳,有點暗示我們趕快結帳離開的意思。
我們沒有為難服務員,都是打工人,沒啥子好為難的。
告花兒最先發聲,更點開手機屏幕對向我,意思明確,很是緊張下午總決賽的開賽時間。
雖然時間上,有些空余,但我附和告花兒的意思,帶頭表示結帳離開,而旁邊賈立良和輝仔還聊著南方那邊城市的氣候,沒有立刻回應我。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app愛閱最新章節。
再是,我才剛剛得知,賈立良真的去過南方那邊的城市打工,雖說時間不長,半年而已,但毫不妨礙跟輝仔進一步交流。
“走嘍,要開賽了。”告花兒開口提醒,賈立良和輝仔意猶未盡的起身,各自看看桌面有否漏掉的私人物品,最後一起去到結帳台。
這頓火鍋,自然是賈立良請客,原先早已講好。
火鍋店門口,冷風從四面八方撲來。
輝仔駝著背,雙腳輕輕踏地幾下,告花兒看一眼輝仔的拖鞋,勸道:“你等下回去酒店換雙保暖點的球鞋吧。”
輝仔嘻嘻幾聲,嘴裡哈出白氣,輕輕搖頭當作回應了。
再是,輝仔也規矩禮貌,這頓火鍋由賈立良請客,他幾聲道謝,表示晚上有時間的話,再集合出來搓一頓,自然他來請客。
而我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夜訓,生怕晚上這頓飯吃得過久,耽誤夜訓,於是吞吞吐吐,沒有作實回應。
告花兒想得簡單,見我沒有反應,幫忙回道:“可以啊,反正這頓火鍋吃得不夠盡興,晚上電話聯系,集合再出來搓一頓。”
“輝仔,我看完總決賽就要回去寶塔鎮,金老漢還等著我回去訓練“獵刀”。所以晚上的局我要缺席了。”賈立良神色遺憾,輝仔遺憾的表現更誇張,仰頭‘唉啊’一聲,雙腳用力地踏地幾下。
“沒關系,來日方長嘛。”我緩和氣氛,順便斜一眼告花兒,惱火這崽兒遇見稀客,卻忘記晚上夜訓的重要性。
正巧,告花兒看到我眼神,立時會意,連忙嘶了一聲,說道:“輝仔,既然立良兄看完總決賽要回去寶塔鎮,那晚上的飯局再看看吧,反正電話聯系。”
輝仔扁嘴歎氣一聲,說道:“好吧,但我想去鬥狗會場門口看看情況,等你們進場了,我就自己逛一逛陽城。”
“沒問題。”賈立良攤手做出請的手勢,所指方向就朝鬥狗會場那邊。
我主動帶路,朝鬥狗會場而去,告花兒,賈立良帶著南方崽兒輝仔跟在後頭,一路上都在跟四面八方撲來的冷風對抗,吹得臉巴都僵住了。
遇冷之下,我不停縮著鼻子,精神有些恍惚,突然聽見身後急匆匆的跑步聲,一道身影從我身旁閃過,我眨眨眼皮,發現有個人刹停在我面前。
“梁磊——?”告花兒驚訝一聲。
我立時煩躁,因為身前出現的人確實是梁磊,他還拿著相機對準我,我更加煩躁,伸手擋開梁磊的相機。
梁磊這種沒規矩的崽兒,我見多一次都覺得心煩,若不是看在球球的面子上,老子可能早就噴粗話了。
當我擋開梁磊的相機,那崽兒‘唉啊’一聲,又將相機鏡頭對準我:“別動相機鏡頭,我在拍總決賽的視記,沿途采訪一些鬥狗迷和練犬師,就是拍VLOG啦。”谷
“老子管你拍啥子,都不要來騷擾我。”我再次擋開相機鏡頭,梁磊決心一杠到底,重新將鏡頭對準我,說道:“這位即將出道的新秀練犬師你好,請問你對下午這場總決賽有何看法呢?”
“無可奉告。”我語氣冷淡,繼續嘗試擋開鏡頭,心態都快爆炸了。
“你認為“公爵”會四連霸嗎?”梁磊一邊躲開我伸去的手,一邊追問著。
“無可奉告。”我另一手慢慢捏成拳頭,真想即場錘死梁磊,然後親自致電給球球,告訴她表弟已經身亡的消息。
“我再問問,“巨艦”有扭轉局面的能力嗎?下午這場總決賽會出現奇跡嗎?”梁磊退步很快,邊退邊問,老子真希望他龜兒子失衡向後摔去。
而我仍是伸手擋了擋,高聲發泄:“無可奉告!無可奉告!聽見沒有?”
梁磊呵呵賤笑,突然轉身正面向前走,自己對著相機鏡頭說道:“各位鬥狗迷看見沒有,狼青鬥犬派的新掌門就是這種水平,一問三不知,所以我現在帶大家趕去鬥狗會場,那裡一定會更熱鬧。”
梁磊急步離開,我金瑞在他心目中,頓時成了透明。
我呆立在街頭冷風中,嘴角微微抽動,回神後才曉得朝漸漸遠去的梁磊喊聲:“死崽兒,把我剛剛的鏡頭剪掉啊!聽見沒有?”
我惱火得急喘粗氣,緩緩轉身,看見告花兒漲紅臉巴,掩嘴偷笑。
而賈立良帶有一種壞笑的感覺,只是沒有告花兒那般誇張。
最無奈的是輝仔,作為初到陽城的他,自然疑惑眼前一切,也沒敢陪笑,或許那樣有些不禮貌吧。
“想笑就放膽笑,偷偷摸摸的何必呢?”我怒目圓瞪,主要針對告花兒那智障,發泄完就點了根煙。
告花兒無視我的憤怒,轉頭跟輝仔解釋:“記住了,剛剛拍視頻那崽兒叫梁磊,是我們狼青鬥犬派新掌門金瑞先生女朋友的表弟,也就是金瑞的小舅子啦。”
“狗屁個小舅子!”我朝告花兒用力噴口煙圈,氣得發抖。
告花兒呵呵賤笑,搭住輝仔的肩頭:“輝仔哥,你有女朋友嗎?”
“珍惜生命,遠離愛情。”輝仔朝告花兒眨眨眼皮,語氣認真。
告花兒興奮勁起來,說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即將結婚,等於送自己去死咯?還有我想邀請輝仔哥參加我的婚禮,賞面嗎?”
輝仔不假思索,搖頭回道:“珍惜生命,遠離愛情,所以我沒辦法參加你的婚禮。”
賈立良只顧聽熱鬧,竟肆意高聲放笑,一改平日從容淡定的姿態。
我也越來越覺得輝仔這人挺有意思,但剛剛被梁磊騷擾,煩躁心情始終難以極快恢復平靜。
於是,我咬著牙在心裡怒罵梁磊幾聲,最後不得不故作平靜的解釋道:“我女朋友球球跟我解釋過,梁磊是想跟我們狼青鬥犬派熟絡親近,但他崽兒性格很怪,心頭想法又遮遮掩掩的,只靠天天整蠱作怪來吸引我的注意。”
告花兒甩甩手,哎呀一聲:“掌門,你跟梁磊真的快要成一家人了,這麽緊張的幫他解釋,或者是看在段小姐的面子上呢?”
老子扯起喉嚨,高聲回道:“就你龜兒子屁話多,走快點,馬上要開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