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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禦劍錄》第六十八章 玉門關下
  陽川海一路跋涉,這日終於到了玉門關附近。他縱目望去,黃河漸行漸遠,好像奔流在繚繞的白雲中間,就在黃河上遊的萬仞高山之中,一座孤城玉門關聳峙在那裡,顯得孤峭冷寂。

  陽川海來在玉門關下,並沒看到大元雙雄,也沒看到柳曉然,不免失望。四下搜尋了許久,還是沒有他們的蹤影,陽川海便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第二日,大雪紛飛,一望無盡的蒼穹低沉肅穆,陽川海獨自提劍又去了玉門關,但仍然沒看到大元雙雄和柳曉然。等了大半天之後,他隻得先返回客棧。

  第三日一早,陽川海又去了玉門關。行到關下,只見古城牆邊有一群人站在那裡,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待得走近,有人朝著他道:“哈哈,陽盟主,你可來了!”陽川海眼睛一亮,見正是大元雙雄,旁邊還站著七名弟子和特木爾,而在牆角處,柳曉然雙手被繩索綁住,一言不發,無助地站在那裡。

  陽川海終於見到柳曉然,頓時大喜,上前道:“然妹,你沒事吧?”柳曉然見到陽川海到來,也是大喜過望,道:“阿海,我沒事!你…你要小心,他們人多!”

  陽川海走近道:“大元雙雄,枉你們也是江湖一等一的武學高手,竟然做出這種擄掠人質的不入流勾當,你就不怕江湖人士笑話你嗎?”

  衛雄嘿嘿冷笑道:“說這麽多廢話幹什麽?你把滄海劍法的劍譜帶來了嗎?”崔雄也上前道:“對,你把劍譜給我們,我們就把人放了。”

  陽川海皺眉道:“你們為了一個劍譜,讓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一路受苦,你們還配稱武學宗師嗎?”

  崔雄道:“你放心,這一路上沒有虧待她,我們雙雄言而有信,隻謀劍譜,不欺負她一個弱女子。我們只是綁了她的手,其他的衣食起居都派女仆照料,不信你問她。”柳曉然看著陽川海,點了點頭。

  陽川海的心頭這才舒坦了些,他看了看對方人數,道:“看來今日,我若不給你們劍譜,則是難以離開了,是嗎?”衛雄笑道:“你說呢?”

  突然,一個冷冷的聲音從陽川海身後傳來:“姓陽的,就算你今日給他們劍譜,也照樣離不開此處。”陽川海心頭一震,覺得身後這聲音好熟。回頭一看,頓時一驚,只見拳怪一臉鐵青,緩緩走來。

  陽川海皺眉道:“拳怪?你…你沒死?”

  拳怪一臉傲慢,瞥了陽川海一眼,道:“你以為我從雲夢山懸崖掉下,就一定一命嗚呼嗎?”頓了頓,他道:“那日我不慎踩空墜崖,但幸虧撞到幾棵橫空長出的松樹,因而下墜之勢大減,加上我靈活應變,便保得性命。你小子感到很意外是不是?”

  陽川海歎了口氣,道:“你這禍害,居然能大難不死。”拳怪冷聲一笑,道:“我一路跟蹤你至此,今天我們就來個徹底了解吧!”陽川海這下頓時恍然大悟,難怪自己這一路行來,有兩次都感覺後面似乎有人跟蹤,原來是拳怪偷偷尾隨自己。

  大元雙雄看著拳怪,笑道:“周兄,今天我們一起聯手,把這小子拿下,如何?”拳怪點了點頭,道:“行!就按我們事先約好的,劍譜歸你們,這小子歸我!”

  陽川海見此形勢,心頭一沉,知道今日自己斷難帶著柳曉然全身而退。就在此時,突然有兩個身影從不遠處的林子裡飛躍而來,其速飛快,讓人匪夷所思。待得一落地,一人就哈哈大笑道:“老拳怪,我們在後頭跟蹤你很久了,

差點被你給跑掉了,哈哈!原來你大老遠地跑到玉門關來,是給陽老弟找麻煩的啊。”  陽川海定睛一看,不由大喜,原來飛來的兩人,竟然是掌聖和劍癡。

  拳怪一看這二人,頓時眉頭一皺,道:“你們兩個真是多事,我跟蹤姓陽的小子,關你們什麽事?”

  掌聖走到陽川海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轉身看著拳怪,道:“當然關我們的事嘍,你說呢師弟?”說著又看向劍癡。劍癡點了點頭,一言不語,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著大元雙雄等人。

  陽川海向掌聖和劍癡施禮,道:“二位前輩,許久不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們。”

  掌聖笑嘻嘻道:“你有所不知,那日我和師弟無意中發現拳怪在暗暗跟蹤你,就覺得很是好奇,柔芙公主知道之後,很不放心你的安危,便讓我和師弟尾隨拳怪,以免你小子有什麽意外。”

  陽川海道:“多謝柔芙公主的關心,她還好嗎?”劍癡道:“沒事,現在有我女兒陪著她。”

  大元雙雄上前一步,道:“看來,今日一番大戰是免不了的!說吧,怎麽個鬥法?”

  劍癡冷眼一瞥那七個弟子,道:“聽說你們有個什麽七重鐵尺陣,有幾個中原劍派的掌門聯手都破不了,是嗎?”

  特木爾上前道:“正是,你想試試嗎?要不我帶著他們七個和你過過招?”劍癡道:“好,我正想領教一下這個奇陣,你和他們一起來吧。”

  掌聖一聽,笑道:“那個奇陣被你領了去,那我跟誰打呢?”劍癡道:“你前幾日酗酒過度,中了酒毒,功力不足原來七八成,還是別打了,在一旁歇著吧。”

  掌聖朝師弟瞪了一眼,不高興的道:“什麽時候輪到你這當師弟的來指手畫腳啦?我是中了些酒毒,是損耗了一些功力,但打他們我還是沒問題的。”

  大元雙雄相視一眼,道:“掌聖的玄陽掌獨步江湖,我師兄弟倆如雷貫耳,要不今日就由我們領教一下你的玄陽掌,如何?”掌聖眉開眼笑,道:“好好,我們三個來過過招挺好,就這麽定了!”

  拳怪看著陽川海,冷聲道:“小子,那今天我們就來個了斷吧。”陽川海眉毛一揚,道:“我也有此意!”一旁的柳曉然走了過來,一臉關切道:“阿海,你要小心!”陽川海點了點頭,隨後跟大元雙雄道:“你們把我然妹手上的繩索解開吧,別再為難她了。”大元雙雄點頭,一個示意,有一名弟子便上前將柳曉然手上的繩索解開了。

  掌聖猛的一拍雙掌,道:“好吧,我們開始吧,這雪越下越大,太冷了,動動身子骨,才會熱乎起來的,哈哈!”說著,他一個箭步躥到大元雙雄跟前,右臂內彎,掌心朝天,口中道:“看招!”接著,呼呼兩掌向大元雙雄擊去。

  大元雙雄見他掌力整勁貫通,六合渾圓,都是一驚,暗道:“玄陽掌果然名不虛傳!”當下飛身避開,運勁掄起鐵尺,刷刷向掌聖攻來。

  特木爾見狀,低聲一喝,大元雙雄的七名弟子頓時會意,都飛快亮出黝黑鐵尺,輕挪腳步,將劍癡圍在中央。劍癡見陣法奇妙,點頭叫好,也不二話,隨後劍鋒悠然一轉,飛快刺向東邊的一位弟子,其他弟子不敢怠慢,齊齊掄起鐵尺,各自使出功法,分上中下三路襲向劍癡。特木爾也沒閑著,找準機會,突施冷劍,在一旁協助那七人。場上頓時劍影飛舞,鐵尺翻搖,好一場驚心動魄的決鬥。

  拳怪見那邊已經開始捉對決鬥,走到陽川海跟前,惡狠狠地道:“姓陽的,輪到我們了!”話音一落,他飛身上前,呼呼一拳直接揮向陽川海的命門。陽川海也不退讓,只見他長劍一挺,先是用勁擋開對方橫拳,然後直劍向前,嗖嗖便向拳怪胸口刺去。拳怪略作閃避,掌心勞宮**含,四指稍張,其形似鉤非鉤,惟食指有挑領之意,起鑽落翻,向前邁出一步,雙拳轟向陽川海肋部。陽川海知道九異拳的厲害,當下後退一步,揮劍護住中路,他一劍既出,二劍隨至,劍招迅疾無倫,劍氣充盈如風。就這樣,拳怪連續打出捕、拍、撞、按、劈五種不同變化的勁,陽川海刺、頓、挫、揚,都飄逸奇崛,勢不可擋,兩人你來我往,也是打得驚心動魄。

  在場眾人多是江湖絕頂高手,這三番對決,可謂百年難得一見,自然是大開大合,驚天動地。他們掌劍尺招招帶勁,舉手投足之間都隱含風雷之勢,場上不時傳出雷動之聲,激起飛沙走石。一旁的柳曉然看在眼裡,不時提心吊膽,既覺得眼花繚亂,又感到凶險無比。雙方就這般互相纏鬥了一百多個回合,仍然不分勝負。

  且說掌聖對決大元雙雄,按理說,掌聖的玄陽掌威力無窮,較之大元雙雄,他是略勝一籌,但這陣子他身中酒毒,功力打了一些折扣,因而大元雙雄在與之纏鬥一百回合之後,仍然不落下風。雙方又過招三十回合,掌聖低聲一喝,隨後他左掌擎天高舉,隨後陡然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外猛然推去。大元雙雄識得厲害,於是竄高縱低,接著將全身之力貫於雙臂,交叉揮動,突然雙尺變招,四面八方都是尺影,或五虛一實,或半虛半實,凌厲如劍,襲向掌聖。

  掌聖口中喝到:“好功夫!”當下奮力使出玄陽掌的“紫氣東來”,這一招躍起半空,居高下擊,掌法連環推及上中下三路,可謂威力奇大。大元雙雄不敢硬接,他們知道對方功力不足原來七八成,所以相視一眼,打算以拖待變,看看對方打到後面會否力衰。

  掌聖卻不停歇,繼續使出玄陽掌的“水印長天”,只見他借勢騰空躍起,袖舞掌飛,東縱西躍,身法飄逸奇幻之極。大元雙雄看到妙處,暗地裡不禁叫好。他們也知道不可一味後退,當下掄臂運尺,騰挪而起,鐵尺一左一右,合擊掌聖肋部,其勢剛猛狠辣,亢奮凌厲,有發有收。掌聖當下掌影飛舞,去封住兩人的來路,飄逸有致,柔中帶勁。只聽砰砰巨響,三人的掌尺相撞,四周塵土如被暴雷擊中一般,瞬間四處飛揚。雙方各退兩大步,還是沒分出勝負。

  至於劍癡這邊,也是驚險非常,有兩次眼見劍癡就要衝出劍陣,但特木爾都及時迅捷出擊,逼得其回劍護身。在陣中遊走了一會兒,劍癡覺得對方雖然是七位,但似乎都按東、西、南、北分為四方,心中不由一動,突然從中路猛然一躥,使出玄月劍法之“曉風殘月”,一劍刺向中間那名弟子。其他弟子不敢大意,急忙各挺鐵尺,只見青光閃動,疾向劍癡身上七處刺來。劍癡瞧出了一些端倪,當下飛舞劍器,使出玄月劍法之“月落星沉”,打算全力刺向中間那名弟子。但已然遲了一步,對方早有防備,隨手揮出一團鐵花,退向鐵尺陣一隅。其他弟子見中路之人無礙,便步行交錯,他們雖然換位,但極為迅捷,換位而不失位,可謂訓練有素。如此一來,雙方又鬥了五十多招。

  劍癡略做思索,忽然斜身疾衝到南邊,想去佔位,接著單掌開路。特木爾識得他的想法,於是口中大喊一聲“換陣”,隨後奮力攜劍撲向劍癡。劍癡見他又來阻止自己攻陣,眉頭一皺,猛地一運劍,朝對方中路直直攻去。特木爾覺得似有一股大力由外向內擠壓而來,緊接著感到一種壓迫之力從四面八方湧來,心中大駭,趕緊飛身退出鐵尺陣,饒是如此,只見劍光一閃,他的右臂還是被劍癡的劍尾掃中,頓時劃出了一道血痕。但如此一來,因為特木爾的偷襲和阻止,讓劍癡攻陣的算盤又是落空,時機稍縱即逝,陣中弟子已經帶陣轉至東方,讓劍癡一時又無從下手。而位於西方的一名弟子則一路向左,竟不回身,只是或快或慢,或正或斜,始終向左奔跑,其他眾弟子也跟著他變幻跑動,如此一來,七名弟子又穩穩佔住星位,也算是化解了劍癡方才那波凌厲攻勢。

  劍癡眉頭一皺,因為在對方應變之時,將整個鐵尺陣帶動,但卻絲毫沒有露出了一些破綻,可見其訓練有素。他當下全力向身邊的弟子進攻,想要衝出去,但對方左閃右挪,陣法竟是絲毫不亂,將重要陣位都是守得既穩且準。如此一來,雙方又交手了五十多個回合,暫時還是打了個平手。

  站在場外的柳曉然看在眼裡,心裡不免有些焦急。她知道掌聖和劍癡都是武林絕頂高手,但如今仍然未能勝出,便知道今日這番確是龍虎決鬥。她轉頭看向陽川海和拳怪,只見兩人也是打得難解難分,腳下不時飛沙走石,如同風雲對決一般。

  此時那拳怪大喝一聲,他雙拳向肚臍翻轉握拳,慢慢撤於肚臍兩側,靠在肋下脅部,接著拳心向上,全力使出九異拳,攻向陽川海。陽川海早有防備,也不後退閃避,騰空飛旋轉身,收劍出掌,迎著拳怪的雙拳全力揮出,拳怪眉頭一皺,沒料到對方此時改劍為掌。只聽“轟”的兩聲巨響,兩人拳掌相碰之處,瞬間飛沙走石,有風雷爆發之勢。兩人都是雙雙後退兩大步,互相看著對方的拳掌。

  陽川海不做停頓,又祭出劍來,大喝一聲:“看好了,這一招叫‘四海承風’!”說完,他劍走偏鋒,飛快舞出一圈劍影,隨後攻向對方中路。拳怪見此招劍影婆娑,知道不同尋常的江湖劍招,他扭身一閃,避開來劍,一招衝拳直襲而去,其動作形如利箭穿物,拳擊有力,且同時施展半步崩拳、拗步崩拳、順步崩拳、跨步崩拳、快步崩拳等幾種不同的步法。陽川海見對方來拳勢猛,發力時威猛如山崩地裂,知道不可大意,於是用劍背一擋,接著斜刺一劍,守中帶攻,攻中有守,乃是滄海劍法中的一招攻守兼備的凌厲劍式——海立雲垂。緊接著左手掄劍,一招滄海劍法之“浮萍入海”,飛快刺向拳怪。

  拳怪側身閃過,隨後順勢一拳,向他腦後撞來,拳頭內勁所激,筆直有力,猶似杆棒。陽川海見這九異拳變化頗多,於是一邊騰挪,一邊以劍撩開。接著,二人同時橫跨一步,劍壓住手,手握住拳,腳下各自用力,都想著讓對方處於下風。這一搭上手,登時以快打快,瞬息間拆了五十余招。

  拳怪知道陽川海劍法超群,瞧準時機,拳到人到,連進三招,盡是從意料不到的方位襲去。陽川海使出滄海劍法之“海納百川”,長劍斜出,內力從劍身上嗤嗤發出,姿式端凝,接著又是一招“飛鴻戲海”,招迅勁足,意到氣到,擋開了拳怪的三招怪拳。拳怪眉頭一皺,於是小臂裡裹,右拳由肋下向前橫衝而出,接著拳影翻動,如閃電般打出捕、拍、撞、按、劈五種不同變化之勁。陽川海頓覺一股無形拳意洶湧襲來,但他絲毫不懼,飛快掄劍抵擋,腳下或東竄,或西斜,只見劍光閃爍,快如閃電,正是“人劍氣”三者合一的高深境界,飄逸奇崛,精妙絕倫。

  柳曉然看在眼裡,心中越發焦急,她突然想起當日自己曾用那位無名老尼師教她的無心指製服過拳怪的徒弟毛松,便想再試試,於是走上前去來到拳怪身後。

  拳怪跟陽川海鬥得正酣,隱約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靠近,但他知道那是柳曉然,武功平平,不足為懼,因而沒太在意。

  柳曉然走近拳怪,突然伸出一指,迅疾戳向其缺盆穴。拳怪隻感覺有股莫名之氣從後背襲來,頓時大驚,想要轉身躲避,但這突來一指攻勢奇特,一時之間將其胸前的多個穴位竟然全部被罩住,防不勝防,頓然驚慌無措。只聽悶聲“砰”的一響,柳曉然的指尖結結實實地點中了拳怪的缺盆穴,拳怪內力縱然身後,但畢竟被戳到穴位,手臂頓時一麻,動作瞬間有些遲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陽川海的快劍已然攻到。高手過招,這突然的遲滯已是大忌,只見陽川海劍如閃電,分別劃破拳怪的督脈、陰蹺脈、陽維脈等三大經脈,拳怪頓時大叫一聲,大退幾步,口中噴出幾口血。

  陽川海見自己能這麽輕易刺中拳怪的要害,也是頗感意外,他看了看場上形勢,方知這都歸功於柳曉然的無心指功。

  此時拳怪三大經脈被刺,或斷或傷,可以說是武功大廢,他悲憤難當,眼睛死瞪著柳曉然的手指,一邊後退,一邊大叫一聲,口中又噴出幾口血來。柳曉然嚇得趕緊躲到陽川海身後,面色緊張。陽川海倒是神色自若,他知道那三大經脈乃是拳怪的命門所在,如今經脈已斷,他的武功算是廢掉了,不足為懼。

  拳怪的這兩聲大叫,讓其他眾人都心頭一震,納悶不已,便都停下手來。大元雙雄和特木爾端詳一番拳怪的傷勢,見其武功已廢,頓時心頭大驚。拳怪一臉悲愴,突然從懷裡取出幾個煙霧彈來,猛地一扔,頓時四周黃煙升起。大元雙雄等人知道勝負已分,再打下去必敗無疑,於是互相看了幾眼,飛身往林子裡遁去,幾個縱躍便逃得無影無蹤。待得煙霧消散,陽川海定睛一看, 拳怪也沒了蹤影。

  掌聖和劍癡露出大為不解的神色,掌聖問道:“小老弟,拳怪的功夫就這麽被你給廢了?”陽川海看著自己的劍鋒,搖了搖頭,微笑地看著柳曉然,道:“這要歸功於然妹。”掌聖和劍癡一頭霧水,齊刷刷看向柳曉然。柳曉然一臉通紅,緊張地擺了擺手,口中說不出話來。

  陽川海哈哈一笑,當下將方才柳曉然出手的經過說了一遍。掌聖和劍癡聽了,相視一眼,感覺有些匪夷所思。掌聖看著拳怪方才逃去的方向,歎了一口氣道:“這拳怪也是一代宗師,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下場。”劍癡哼了一聲,道:“他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此時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雪花紛飛,將玉門關的石牆披上了白色的外衣。

  陽川海向掌聖和劍癡抱拳道:“今日多謝二位前輩前來幫助,否則我陽某估計就走不出這玉門關了。”

  掌聖道:“別客氣了,好吧,我們該走了。”

  劍癡看了四周一眼,道:“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看來我們今日來這玉門關,也算沒有白來。走吧!”

  陽川海微笑地看著柳曉然,兩人攜手同行,跟在掌聖和劍癡二人之後,往關內行去。

  此時玉門關的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落在這個古城牆上,落在路邊的枝條上,落在蒼茫大地上。一會兒,大地頓時一片雪白,好象整個玉門關都是銀白色的,閃閃發光著,使天地之間融成了白色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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