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垂月隱。
星落平原。
花坊之中無數鶯鶯燕燕仍舊在不斷合唱著靡靡之音。
而在這燈火通明處,睢邰那肥胖的身軀慵懶的躺在一張寬敞的床榻上。
在他的身邊,兩名全身衣衫被撕扯破碎的女子揉著身上那片片淤青,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小聲啜泣著。
睢邰轉過身看著那兩個哭的梨花帶雨小姑娘,臉上頓時布滿了陰沉!
他瞪著眼睛,臉色陰翳的看著那兩名楚楚可憐的女子,他一把抓住其中一名女子的頭髮,惡狠狠的冷聲說到:“哭什麽哭!來了這勾欄花坊不就是出來賣的?
被老子看上,那你是你們祖上積德!
你們知不知道這南望城是誰的天下?
再哭,老子就把你們弄到軍營當軍妓!
讓你們連最底層的娼妓都不如!”
那名女子強忍疼痛,帶著哭腔連連點頭,不敢言語。
“草!”睢邰一把把女子丟到床腳處。
他隨後又啐了口唾沫到另一名女子的臉上,一邊提起褲子。一邊鄙夷的說到:“他媽的,老子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們這兩個婊子給弄得沒得了!
都給老子滾!”
隨後睢邰胡亂的穿上衣服,看都不看那兩個少女,罵罵咧咧的走出房門。
就在他出門後,一位面容姣好的美豔女子趕緊迎了過來,帶著討好的諂媚笑容對睢邰說到:“大人可曾盡興?
這兩個並蒂蓮可都是老身前些日子才調教好的處子,只是畢竟是處子!
要是哪裡衝撞可大人,還望大人莫要生氣。”
睢邰瞪了一眼那美豔的老鴇子,隨即帶著一絲淫穢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面前這位雖然年歲徐娘半老,卻皮膚姣好,身材豐盈的女子,心裡有些感慨道:“這麽浪的一個騷貨,不接客可惜了!”。
想到這,他伸出手挑起那女子的精致的下巴,看著那豐盈的紅唇淫笑著說到:“很不好,處子哪有你的功夫花樣多?
要不今天,老子就嘗嘗你這美人舌的厲害?看看能不能打贏老子胯下那杆長槍?”
那名美豔女子聽到這句話後,似羞似惱,欲拒還迎的微微後退一步。
然後對著睢邰嬌笑的嗔怒道:“大人休要開這種玩笑,到時候奴家當真,大人卻嫌棄奴家這殘花敗柳之身,莫不是要奴家傷心死了?”
睢邰哈哈大笑。
伸出手抓著女子那胸前那兩塊碩大的豐盈之物,上下揉捏一番後,看到這美豔的鴇子吐氣如蘭,雙眼迷離,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手。
“放心,你畢竟是納蘭先生的人,我不會真的如此。”睢邰一邊聞著手上的脂粉香氣,戀戀不舍的說到。
“哎呀。”那名女子依靠在睢邰的胸口上,似乎羞憤的輕輕捶打著睢邰的胸口,那緋紅的雙頰下的紅唇微微開闔,帶著誘人的喘息聲抱怨道:“大人就知道戲弄奴家!
把奴家弄得不上不下的好不羞人!”
“哈哈哈!”睢邰滿意的大笑,整理好衣服,伸手再次抓了那媽媽的豐臀一把,然後大笑著走出花坊的大門。
女子看著睢邰的背影,喘息著說到:“大人常來,下次奴家一定要你見識見識奴家的厲害!”
睢邰轉身,慫了慫身下。
隨後便消失在街道上。
等到睢邰離開,那名女子依舊雙眼微眯,似乎在回憶方才的余味一般,輕搖纖腰走進了方才睢邰所在的房間中。
等到她看到那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兩名少女,她帶著款款的笑容對那兩名女子柔聲說到:“都辦好了?”
一名少女強忍身上的疼痛,顫抖的跪在床上,瑟瑟發抖的看著面前這個如同惡魔一般美豔的女子,祈求一般的說到:“毒已經下了,還望大人放了我們那幼弟一命!
我就是當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情!”
“哎呀。好妹妹。哭什麽?”女子搖晃著走到那少女的面前,伸出手幫少女溫柔的擦拭淚水,然後輕聲細語的安慰道:“哭花了妝,可就不好看了。
那到時候見到你九泉之下的幼弟,他看到自己的姐姐居然如此模樣,豈不是要傷心的再死一次?”
“你!”那名少女聽到這句話後,頓時絕望的看著面前這美豔的老鴇。
“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幫你,你就放了我弟弟!
不會傷害他的嘛?
你騙我?”少女在聽到這個悲痛的消息後,整個人似乎陷入到深深的絕望中。
她在質問過後,看著女子那不帶有感情的笑容,歇斯底裡的從床上爬起來,癲狂的朝著那老鴇衝去!
她的雙眼之中滿是恨意,此刻她甚至顧不得自己身上不著片縷,她隻想殺了面前這個女人,給自己的弟弟報仇!
“哎呀。”美豔女子輕而易舉的一把抓住少女的脖頸,用力的一扭,只聽見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之聲從少女的脖頸處傳來。
就這樣。
少女的身子軟踏踏的摔倒在床榻上。
看著少女那死不瞑目的雙眼,陰寒的笑著說到:“不聽話。
活著也沒用。”
然後女子看向另外一名少女,露出一抹嬌柔的笑容,似乎剛才那個出手殺人的並不是她一般。
只見她柔聲的走到這僅存的少女面前,伸出手扶住少女的臉龐,溫柔的說到:“你呢?
想死還是想活?”
那少女一開始在聽到女子幼弟已經死去的那句話後,就已經恐懼的用力蜷縮在角落,接下來有看到姐妹被殺之後,她整個人就像是失了魂的木偶。
她那雙眼一直毫無神采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似乎已經陷入到無盡的絕望之中!
但是當她在聽到女子的這句話後,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突然再次有了光亮。
她伸出手緊緊的抓住女子的雙手,用力的點著頭,不停的說到:“求求你,我想活著。我不想死!
我還年輕!
求求你!
你讓我做什麽都可以,我可以接著接客,只要你讓我活著,我做牛做馬都可以!
求求你!”
女子看著面前少女那哭的梨花帶雨的樣子,聲音一如既往的嬌柔嫵媚:“哎。
真可惜。
這麽好的姑娘。
死了確實可惜了。”
下一刻她卻伸手用力的掐住少女的脖子,似乎很無奈得說到:“可是。
這件事,納蘭先生說過,不能留下活口!”
她一邊一臉傷心的看著手中得少女不斷掙扎,一邊不斷用力。
直到少女徹底沒了氣息。
她才松開手,看著她們那死不瞑目的雙眼,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自己似乎被淚水浸濕的眼角,歎息到:“哎,可惜了。”
這時,幾個黑衣人從房間得暗格處走出,對著女子半跪行禮。
女子似乎帶著傷感的聲音冷漠的說到:“照先生的計劃行事,”
那幾名黑衣人默然點頭,隨後悄無聲息的消失不見。
……
此刻。
南望城的城樓處,那負責巡防的士卒,整懶散的依靠著瞭望塔打著瞌睡。
天空再不遠處開始漸漸泛起了一陣白皙的光芒!
其中一個士卒懶散的伸了個懶腰,這時一陣寒風吹過,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呼!”他用力扯了扯身上的甲胄,不滿的抱怨道:“這鬼天氣,冷死了!”
說完,他就想要叫醒身旁的兄弟,準備等到巡防換班以後,大家就約著一起去花坊勾欄裡面好好快活快活!
就在這時,一陣如同雷鳴的響聲突然炸裂而起?
他抬頭看了看已經泛白的天空,有些驚訝的說到:“什麽鬼天氣?這個時候還會打雷!”
可是當他抬頭望向天空,卻發現天空之上沒有半分雷鳴的影子。
而這時,他耳邊的雷鳴之音卻沒有繼續消逝,反而越發的轟鳴入耳!
幾乎是在數息過後,他感覺到整個城樓都開始地動山搖,恍若地龍翻身!
這時, 他身旁與他一同巡防的同袍也被這吵鬧的雷鳴聲與強烈的震動吵醒。
他們揉著眼睛。有些慌亂的四處張望。
“怎麽了!”
“不知道?”
他們不知所措的交流著。
卻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異常,可是他們腳下傳來的震感,卻讓他們幾乎摔倒。
就在這時,一個士卒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的指著城外處的一片黑暗。
眾人隨之不解的跟著那人的目光望去!
只見在那黑暗之中,一道人馬具甲的鋼鐵重騎洪流如同海嘯一般掀起無數的塵土朝著南望城飛奔而來。
與之一同的還有一柄碩大鮮紅的大纛在黑夜中颯颯而動。
而這雷鳴與地動山搖的感覺只是因為這蜂蛹的馬蹄踩踏地面發出的響動!
見到這一幕。
那幾名士兵似乎反應過來,一聲淒厲的呐喊從他們的口中不約而同的響起!
“敵襲!”
隨後呐喊卻戛然而止。
只見黑暗之中。
一群身披黑衣的刺客出現在城樓之上,手持鋼刀狠狠地砍向南望城的士卒!
下手狠辣,果決!
而那些南望城的士卒,到死也沒有想到,有一天他們居然會在這城中,被人從背後殺死!
而在城外洪流的最前方,一名女子武將,策馬衝鋒,如同神明一般,揮刀指向南望城,然後發出一聲不遜色於她身後馬蹄的咆哮:“奪城!”
一時間,她的身後那些重騎紛紛彎弓搭箭,一陣遮天蔽日的箭雨從天而降,直迫南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