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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54章:運籌帷幄,決勝0裡之外
  2010年秋季,一天上午,我叫司機師傅開貨車去樅陽橫埠鎮,第一站,貨車開到橫埠鎮XX大酒店的大門前,停了下來。我下貨車,進入這家大酒店堂廳,正好,年青的酒店齊老板和他的幾位朋友,坐在大廳中的沙發上聊天,我滿面笑容地問酒店齊老板說:“齊總,大酒店要不要下大豆油呢?”齊老板站了起來,到酒店廚房轉了一圈,來到酒店大廳對我笑容可掬地說:“給我下三十箱大豆油,碼到樓梯口儲藏室裡。”

  我喜出望外!一次性下三十件大豆油!每件批發價160元錢,三十件大豆油的貨款4800塊錢呐!我人好高興!第一筆生意,初戰告捷呀!平時,這家大酒店,每次隻下兩件大豆油,今天是破天荒了!

  我和貨車司機樂哈哈的,給三十件大豆油,搬到這家酒店儲藏室碼好後,我開銷售單遞給齊老板結帳,齊老板摸摸褲子口袋,又摸摸上衣口袋,對我笑容燦爛地說:“不好意思!今天口袋裡沒有錢了,下次來結帳好不好?”我不好意思強求要貨款,他有許多朋友在場,給齊老板臉面子,隻好叫他簽名,我拿著四仟八佰塊錢的欠條,上貨車駕馳室,叫貨車司機師傅開車駛下一個終端。

  時間過得太快了,七八天過去了!我又跑湖東縣橫埠鎮市場,我拿著齊老板寫的欠條,進入大酒店,見齊老板指揮服務員做事,我笑容滿臉地對齊老板說:“齊總,我今天來結你上次欠的油款。”齊總用眼對我一瞪,大聲道:“你是不是癲癇病發作了?才欠幾天的時間就來討債?你把我姓齊的當什麽人?怕我賴帳是不是?你真是胡鬧!下次來結帳!”

  酒店齊老板給我如此的下馬威,我措手不及!瞬間,我頭腦中一片空白,精神恍惚,轉身離開了大酒店,上車走人。

  又過七八天,又是一個輪回,我又做橫埠市場了,我拿著欠條走進齊老板大酒店,齊老板坐在客廳沙發上吃著早餐,我還沒有開口說話,齊老板見到我,他先發製人:“你這人煩不煩?我現在沒有錢,你偏偏來結帳!你把我當無賴是不是?滾,給我滾遠點!給我惹急了,我給你貨車輪胎下了……”

  那年那時,我宛如冬天掉到河裡去了!心,冰涼冰涼!我開口辯解兩句,齊總火冒三丈,差點給他手中的飯碗砸向我!我在服務員的勸說下,隻好離開齊總大酒店,我叫司機師傅開車走人!貨車在附近一家超市門前停了下來,我對超市老板娘敘述了齊總的所做所為,超市老板娘對我說:“姓齊的是橫埠鎮有名的混混,屬於地痞無賴之人!怕你這錢討不到了……”

  2010年,四仟八百塊錢是什麽概念?相當於我那年那月,四個多月的工資款呐!我望著超市老板娘發楞,突然,心有靈犀一點通:“找酒店齊總催款不行,倒不如找齊總的夫人試試運氣?”我內心一陣竊喜,瞬間,人心曠神怡!

  嘿嘿,天賜良機!機會來了,我在超市望著馬路斜對面的齊總大酒店,只見齊總騎個電瓶車,向菜市場開去!機會難得哦,等我望不到齊總的身影時,我快速地走進齊總大酒店,找到齊總夫人,說明來意,我跟她丈夫剛剛發生的一幕爭吵,她一清二楚,我對齊總夫人說:“我是下崗職工,打工賺的錢,是辛苦的錢,要養家糊!如果你酒店欠的貨款不給我?商貿公司的姚智勇老板,會從我工資中扣除掉的……”

  善良的齊夫人對我說:“這位師傅,你別說了!再說,我會流眼淚了!我家也是窮苦人家,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今天,酒店裡真的沒有錢,等有錢的時候,我瞞著我老公,打你手機,通知你來拿錢行不行呢?”我懸著的心,立刻落下,對齊夫人一連串的說著“謝謝”。  我返回超市,激動地告訴超市老板娘,超市老板娘對我高興地說:“你運氣真好!一般的業務員,這筆欠款是要不到了,即使齊老板兌現貨款,也不知哪年哪月?算你找對人了,酒店老板娘是好人……”哈哈,那一整天,我從上午快樂到晩上!

  2011年秋季,一天上午,我做湖東縣湯溝市場,我走進湯溝XX大超市,到這家超市後院辦公室,問這家超市老板娘要不要下貨?當我推開辦公室門,刹那間,一條大狼狗,從辦公室裡衝出來,兩條前腳掌搭在我的雙肩上,狗臉對著我的臉……,太嚇人了!還好,我沉著冷靜,沒有慌亂,我人動都沒有動一下,狼狗剛剛放下前腿的時候,我快速用手關起辦公室門!轉身離開,好險呐!

  臘月中旬,一天上午,我到湖東縣其林集鎮銷貨去,我來到其林一家糧行,問糧行老板要不要下調和油?糧行老板對我說:“我現在店內沒有現金,如果你肯賒帳的話?我下三十件雨花牌調和油。”我正準備答應時,只見站在一旁的女房東,頭輕輕地搖了一下,立馬,我對糧行老板說:“對不起!我家老總不同意欠帳!如果你糧行實在缺貨,你隨時打我電話,我隨時送貨過來,這樣可以嗎?”糧行老板對我說:“不賒就算了!”我叫司機師傅開車走了。

  後來,從女房東口中知道,其林這家糧行是外地人,他那天已經退了門面租房了,不開店了!第二天回老家東北去了!如果我那天賒三十件調和油給他?他第二天一汽車裝走!哈哈,5升調和油,毎箱230塊錢,三十箱調和油,6900塊錢呐!將會打水漂呀!我怎麽可能為3900塊錢,去東北找糧行老板討債呢?何況糧行老板家在東北何處呢?好危險呐!多虧女房東了!

  後來的日子裡,為了感謝這位好心的大媽,只要我貨車上有贈品,我做湖東縣其林市場時,我都要拿點贈品,送給這位善良的女房東。

  2011年夏季,一天上午,七點多鍾,我到商貿公司上班,我人剛進公司大門,姚智勇神采奕奕,他一把抱住我,說:“張林,今天,你不用銷貨去了,湖東縣普濟圩農場一家超市,要雨花牌調和油一百件!你和司機給一百件調和油上好後,我親自陪你到普濟圩這家超市去。”

  一路上,姚智勇老板的話特別多,他喜氣洋洋,真的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呐!”這一下子,居然一次性銷一百件調和油,是我平時賣雨花牌調和油,五天的銷售量!利潤可想而知了。

  貨車跑一個多小時後,終於到達普濟圩農場這家超市,姚總和這家超市的老板,熱情地聊著天,我和司機師傅搬調和油到這家超市的地下室,一個小時後,給一百件調和油全部碼好在地下室倉庫裡,姚總叫我開票,跟超市老板結帳,當年,一件5L調和油,批發價230塊錢,一百件調和油是二萬三仟八佰塊錢呐!

  我給銷售單開好後,跟超市老板結帳,呵呵,超市老板居然笑著對姚智勇說:“姚總,今天,我手頭上沒有現金,過幾天來結帳行不行呢?”姚總在超市老板的求情下,竟然同意了!我堅決不同意,對超市老板說:“今天,要麽付一百件調和油錢,如果不付貨款的話?我給一百件調和油上到貨車上拉回去!”

  超市老板跟姚總說盡了好話,看這趨勢,超市老板真的拿不出錢呢!姚總對我說:“讓他打個欠條,下次來討嘛。”我對姚總說:“反正我今天不欠帳,如果沒有錢付給我,我立馬拉貨返回!如果你姚總同意賒帳,請在欠條上簽上你自己的名字。”姚總沒有簽名,我和司機下地下室搬調和油去……,超市老板看我真的搬油,居然給我和司機攔住了,說:“我付現款給你……”

  大把鈔票拿出來時,連姚總都傻眼了!

  空貨車返回公司的路上,姚總下意識地說:“這二萬三仟八佰塊錢,差點成了白紙條,多虧張林的堅守!”

  不知是十天,還是半個月?姚智勇和別的商貿公司老板提起這件事,別的商貿公司老總竟然對姚智勇說:“你如果賒一百件油給湖東縣普濟圩農場XX超市,就等於打水漂了……”

  後來,姚總開公司全體員工會議,在會上說我是優秀業務員,說司機是優秀司機,給我和司機兩人分別發了紅包,我和司機兩人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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