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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水奔流》第9章:我想出人頭地
  風兒,你輕輕地吹,請把悠揚的笛聲,帶到王三妹房間回旋吧,讓她在美妙音樂聲中,慢慢入睡。月兒,你銀灰色的光芒照九州,請你灑在王三妹的房間裡,讓她沒有黑暗能安祥入眠。

  經過花山遊玩,王三妹父母親知道我和王三妹的戀情,明確表示反對!極力反對王三妹跟我在一起,勸王三妹遠離我,找一位工作好,家庭經濟好的小青年談戀愛!我心冰涼冰涼,去的歲月一去不複還,男兒當自強!

  昨天,1982年5月16日晚上,在雲水局知青旅社裡,我和三妹商量:“怎樣才能讓三妹的父母親,心甘情願地同意呢?”三妹對我說:“人生前程須奮取,莫等閑,以知識智慧裝胸懷,文韜武略,才能風流瀟灑高人一等,假如你今年考上大學,我父母親知道你是非平凡之輩,才能對你刮目相看,到那時候,水到渠成!”

  我肯定地點點頭,非常讚同三妹的觀點,我心裡面想:“看樣子,目前,只有躍龍門,為了心上人,為了我們的將來能結百年之好,應該拚一下。”我對三妹說:“還好,離今年高考,還有整整一個月多時間,到學校補習還來得及,事不宜遲,我明天就出發。”

  哈哈,我的心事是五月的花雨,沫浴在初夏的喜悅裡,是藍天上飄著的白雲,漂蕩在萬裡晴空裡。

  1982年5月17日,上午六點多鍾,我帶著生活用品,背著書包,準備去湖東縣古塘鄉青山中學複讀去,三妹到汽車站送行,她從口袋裡拿出二十塊錢和十五斤糧票,含著淚水,塞在我手中說:“要吃好,別苦了自己……”

  我握著三妹的雙手,相互凝視著,心裡湧悲傷,依依離別,我強裝笑臉,不再寒喧!客車行駛好遠,我還能看到王三妹在舉目遙望,我心碎成花瓣了,淚水在靜靜地流淌……

  客車行駛在鄉村公路上,車窗外,田野旖旎的風光,從我眼前掠過,我的心裡沒有一絲感覺。我暗下誓言:“這一生,無論生活多麽艱難坎坷,寧願虧待自己,絕不能虧欠王三妹!”

  三妹送別了我,返回知青旅社,在旅社大廳中,此時,楊承武從褲子口袋中,掏出約有三寸多長,小手指粗,金燦燦,扁壓壓的鏈子,在葉經理和大家面前,遞給趙愈說:“昨天,發工資,葉經理獎勵你組長五塊錢,你趙愈工作認真負責,為人處世好,經理和大家都認同,這是給你的榮譽哎,看你高興手舞足蹈的樣子,我挺羨慕哦!我用這條鏈子,賣給你五塊錢行不行呢?我也沾點喜氣,就當你沒有被獎勵嘛!”

  趙愈接過楊承武手中的黃鏈子說:“用銅鏈子冒充黃金?騙鬼去吧!”遂給鏈子扔掉地上,又笑著說:“老弟,你是不是想金子想瘋了?莫說五塊錢,這鏈子五分錢都不值!”趙愈此話一出,葉經理笑得淚水奔流,由於我的離開,王三妹很失落,只能在一旁傻傻地笑。

  葉經理臉紅脖子粗,對趙愈大嗓門說:“你五塊錢買下,我立馬拿一佰塊錢,在你手上買過來可好呢?”趙愈笑得淚水滑落說:“不是金子,是銅水溜的,傻子都知道,哈哈……”

  楊承武歪著頭,一本正經地說:“一佰塊錢?我這撿來的金鏈子,要值三佰塊錢。”葉經理對趙愈說:“起碼有三十多克重,按現在市場金價行情,少說也在四佰塊錢朝上,你真不識貨!”

  趙愈拿起地上鏈子,在手中掂量掂量,果然很沉重,丟在大廳水泥地上,悶聲響,許琴琴驚訝地對楊承武說:“在哪裡弄的?我聽這聲音就是真金子,

我媽媽有金子,我有經驗。”  楊承武對許琴琴說:“我騎自行車來上班,在大街拐彎的十字路口,無意中看到地上這條鏈子,已經被汽車輪胎壓扁了,我撿起來,拿到知青旅社給葉經理看,葉經理跟我觀點一致,判斷是女人的金手鏈。”

  葉經理接上話題說:“你這是發財運,財在追人呢!撿到東西要請客吃飯。”趙愈說:“值四五佰塊錢,是我們知青兩年多工資!拿五十塊錢請我們喝一杯,又算啥子呢?”

  楊承武說:“我醜話說在前,等會我送回家,讓我母親拿到金店鑒定去,如果是金手鏈?我今天晚上請大家到大酒店喝一杯!如果是假的,大家空歡喜一場,休怪我沒有酒給你們喝。”

  葉立新經理說:“好人,你現在就送回家,叫你母親拿去鑒定鑒定,省得我們想酒喝,眼晴都望瞎了!”楊承武真的騎自行車走了。

  一個小時後,楊承武騎自行車回來了,他洋洋得意,滿臉笑雲對大家說:“各位兄弟姊妹,你們晚上別回家了,我請你們到大酒店喝酒去。”此時,汪琳在登記室裡,她湊到旅社大廳中,歡天喜地,說:“楊承武這家夥真的有財運,我跟他走一條路,他撿到,我為什麽撿不到呢?”

  葉經理開玩笑說:“你汪琳能撿到?那太陽明天早上從西邊出山!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嘛!我此生也發過一次橫財,那是在四年前的夏季晚上,我酒喝過量了,人走在湖東縣汪溝湖魚塘的土埂上,陣陣微風襲來,加上酒喝得人暈頭暈腦的,我倒在草地上睡覺了!也不知過多長時間?感覺有個東西在舔我的嘴巴,嚇我一跳,猛然,人驚醒過來,自己居然睡在荒郊野外,原來是一隻老鱉,聞到我嘴中酒的香味,在舔我的嘴巴呢!此時,天已經漸漸亮了,我人一下激動萬分,脫下上身的短袖衣,給老鱉罩住,抓到後賣給飯店,老鱉甲足足2斤重,當年,飯店收購野生鱉價伍角錢一斤,2斤得一塊錢!這大半生,我已經四十二歲人了,就得這點小財,不像楊承武一下子撿到金手鏈,值上佰塊錢。”

  王三妹隨口說道:“撿到金手鏈上交給雲水局吧……”王三妹話才說一半,楊承武搶著說:“你王三妹是不是頭腦有毛病?一不是偷的,二不是搶的,要上交乾嗎?這是千年等一回的喜事, 吃到嘴的肥肉還給吐掉,那真是頭腦殘廢了,出問題了!女孩子頭腦就是簡單!”嗆得三妹漲紅了臉,片刻過後,王三妹嚴肅認真地說:“1970年,我上小學二年級的時候,一個星期天上午,我到樅川河岸邊玩耍,風起的時候,河水一浪接一浪地拍打著河岸,淘洗著岸邊的泥沙,浪退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一隻小錢包裸露在泥沙中,八歲的我撿起地上的錢包,打開錢包看看,裡面有四十多塊錢和三十多斤糧票,還有一些布票等,1970年,有這些錢款,是當年半頭肥豬的價錢!我好高興哦!學習好榜樣,忠於革命忠於黨,我沒有半點猶豫,一路小跑到城關派出所,交給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登記我姓名和所在的學校班級,第二天上午,學校開全體師生大會,校長點我王三妹的姓名,我走上主席台,校長表揚我拾金不昧,親手給我戴上紅領巾,台下掌聲雷動,經久不息!

  也是那一天,校園裡的黑板專欄,我記得是陳大喜老師,親自用粉筆書寫的黑板報,號召廣大學生,向我王三妹學習,做個式的好學生。往事歷歷在目,為什麽你楊承武,撿到東西不上交呢?”

  葉立新經理聽後,哈哈大笑說:“好,好,我們旅社全體知青,一定向王三妹學習,但今天晚上,大家一定要去喝楊承武發財的喜酒!”

  王三妹聽葉經理此言,欲言又止,突然間,心裡冒出想法:“張林不辭而別,偷偷地瞞著大家,到青山中學複讀去,我王三妹怎樣撒謊給張林請長假呢?是否能騙過葉立新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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