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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青帝》25
  順著吳立身手指的方向,達魯不花抬頭看時,果見前頭有一座酒肆,後面就是法海寺塔樓,一邊挨著農貿市場,一邊靠著濱城驛館,看樣子新造不久,雕甍插天飛簷突兀煞是壯觀,泥金黑匾上端正寫著“醉仙樓”三字,筆力遒勁,看樣子是請了高人所書。

  “好!就是這家了,”達魯不花笑道:“今天俺請客,吳大哥,你別跟俺搶。俺現在也是吃公家飯的人呐。”

  吳立身一家人隨著達魯不花進了酒肆,一個機靈的跑堂的立刻上前來招呼。達魯不花見樓下熱鬧嘈雜得不堪,不禁皺了皺眉頭,說道:“哎呀,這也太亂了,我們上樓去!”

  跑堂的一怔,賠笑道:“兩位客官,請包涵著點。總督府來了一群客人,驛館官員今兒在樓上宴客,樓上不方便。兩位客官要嫌底下鬧,那邊還空著一間雅座,面湖臨窗,一樣兒能賞景致的。”

  吳立身也勸道:“樓下挺好的,樓上的價格要貴了很多。”

  夥計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是啊。包廂要算服務費……”

  話未說完,達魯不花便笑道:“你別放屁!這樓我來不止一回了,上頭三四間雅座呢!各吃各的酒,誰能礙著誰?再說,俺是付不起錢的人嗎?”說著,從懷裡取出兩塊銀元丟了去。

  夥計接過看時,這兩塊銀元是總督府去年才發行的“黃大頭”,目前的發行量還少,一塊銀元在黑市上可以兌換半兩銀子,還必須是底白細深,邊上起霜兒,正正經經九八色紋銀,這兩塊銀元就相當於一兩銀子了!夥計滿臉綻上笑來,打躬兒道:“太多了。這位客官,您這面額太大啦,恐怕找不開。”

  達魯不花出手就是兩塊銀元,吳立身看得咧咧嘴,眼睛都直了。好家夥!自己這位兄弟恐怕是發了大財了。

  “多的都賞你!”達魯不花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在樓上給我們安排一下!”

  夥計笑得兩眼眯成一條縫,身子一蝦道:“謝客官的賞!樓上實話是還有一間雅座沒佔。原說怡興堂韋掌櫃定下的。客官既一定要去,小的鬥膽就做主了。隻不要大聲喧嘩,總督府的黃總管在招待外邦來的客人,幾位別擾了他老人家的雅興,就是各位客官行行好,疼憐小的了。”

  “哈哈!”達魯不花眉毛一挑,得瑟的說道:“黃公公也在這裡啊!早說呀!那就更不打緊了,都不是外人。俺可是總督府的供奉,就在他老人家手下的跑腿,待會我還得去給他老人家請個安。”

  一行人跟著堂倌上樓來,果見屏風相隔,西邊還空著間雅座。還在門口,達魯不花就熟練的點了菜,又要了四樣佐餐,這才進來招呼吳立身夫婦倆坐下。

  達魯不花見吳立身的媳婦兒怯生生的侍立在吳立身旁,遲遲不敢入座,心中有些不悅。

  他一邊向吳立身舉觴勸酒,一邊笑道:“老吳啊!你這人哪都好,就是臭毛病多,哪有女人不上桌的道理?黃總督每次坐馬車都親自去攙扶自己的妻子,他老人家也沒你這麽講究。要顯擺別在這裡。俺是個直性子,這裡又沒有外人,嫂子今個也不必立規矩,沒有形跡酒才吃得痛快喲!”

  “魯兄弟,你可錯怪我了!我這婆娘是個新羅人,她們那邊就是這個規矩,我這老婆漢話還說不全,別見怪!”吳立身忙衝著自己的老婆比劃了一下,說道:“玉珍,這裡沒有外人,你快坐下吧,杵在那裡成何體統,喝酒也不痛快。”說罷二人舉杯同飲,吳立身的婆娘這才期期艾艾的坐了下首。

  此刻正是巳牌時分,樓外豔陽高照,樓下信女善男扶老攜幼攢擁往來,兩人高坐酒樓賞景談天,回想過去的崢嶸歲月,不一時便酒酣耳熱。

  隔壁一群人也在湊趣兒奉迎黃欽“下船濱城,訟平賦均,政通人和”,拍了好一陣馬屁。又議起登遼的鐵器、鯨油、玻璃、皮革、毛呢等等,誰家今年想要多少配額,誰家願意出什麽價格……

  “彥之先生,可是覺得這屋子裡充滿了銅臭之氣,有些不耐煩呐?”

  潤州節度使田頵的使者杜荀鶴正覺俗不可耐,忽見黃欽看著他笑了笑說道。杜荀鶴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黃欽在那些商人中為首的一人耳語了幾句,那些人喜形於色,又識趣的告辭而去。

  等其他人走後,包廂裡只剩下黃欽和杜荀鶴兩人,黃欽衝著屏風揮揮手,杜荀鶴正不知何意。一陣琵琶穿壁而來,接著一個女子嬌音細細曼聲唱道:

  握手相看誰敢言,

  軍家刀劍在腰邊。

  徧收寶貨無藏處,

  亂殺平人不怕天。

  古寺拆為修寨木,

  荒墳開作甃城磚。

  郡侯逐出渾閑事,

  正是鑾輿幸蜀年。

  ……

  這是杜荀鶴自己十年前的作品。這首詩作於唐僖宗中和元年(881年)。當時,黃巢起義軍佔領長安,唐政府西遷。各地的地主武裝在混亂狀態中乘機搶掠財貨,殘害人民,到處造成流血恐怖的事件。杜荀鶴在旅途中親眼看到這種情況,於是寫下這首詩,沒想到十年過後,竟然能在遼東聽到自己的作品。一曲聽罷,不甚唏噓。

  杜荀鶴不無感慨地歎道,“當年皇帝蒙塵,郡守被逐,四海滔滔,國無寧日,我空懷憂國憂民之誠,奈何無力可去補蒼天,只有記下這一頁痛史,留與後人平章去吧。十年生死兩茫茫,如今這世道依然如故,真正可歎,中原戰火不斷,餓殍遍野,遼東卻歌舞升平,那些逃難過來的商賈怕已忘了當初的苦難,沒事人一般了!”

  黃欽幾杯酒下肚,白淨的臉泛上血色來,見杜荀鶴然若失,遂笑道:“這就是‘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無論天家骨肉、市井小民概莫能外!先生何必傷感?譬如你我,還有這滾滾紅塵之中螻蟻般的移民,今個坐紅樓、對翠袖、賞美景、聽侑歌,可還記得大海的對面依舊是地獄!中原、江淮難民在啼饑號寒以淚洗面,賣身求一溫飽而不可得!唉,境遇不一,感受自然也就不一!想當年,我也同學少年,與閣下一樣報國無門,滿腔熱血想拯救黎民百姓於這水深火熱之中,一時衝動揮刀自宮,釀下大錯,悔之晚矣。”

  說罷,黃欽舉箸擊盂亢聲唱道:

  “長安意消豪氣空,

  可憐愁對渤海東。

  當年徒留書生恨,

  此日不再車笠逢。

  推枕劍眉悵曉月,

  扶欄吳鉤冷寒冰。

  惟有耿耿對永夜,

  猶知難揾淚點紅!”

  黃欽吟罷鼓掌大笑,卻不自禁滾出兩行淚來。杜荀鶴已是癡了。黃欽當年揮劍自宮一心想報效大唐的事跡他聽田頵說了。對這位黃公公心中既是佩服,又有些憐憫。

  杜荀鶴自己出身寒微,也曾數次上長安應考,不第還山。當年黃巢起義軍席卷山東、河南一帶時,他又一次落第從長安回家。從此“一入煙蘿十五年”,過著“文章甘世薄,耕種喜山肥”的生活。杜荀鶴詩中說的灑脫,實際日子過得十分窘迫。好在田頵很重視他,用為從事,生活這才安定下來。

  去年,田頵揚州受辱後,欲起兵叛楊行密,這次派他到濱城替田頵聯絡黃浩,想要取得背嵬軍的支持,拿下江淮取而代之。杜荀鶴本來不喜歡這趟差事,不料來了濱城後,卻發現這裡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街市商貿發達,宛若初唐盛世。沒想到黃巢的兒子居然有這樣的能力,兩相比較之下,便有了投靠之心。

  在原時空,杜荀鶴這位唐末的大詩人的確沒什麽節操。他在田頵處效力時,卻在大梁費盡心機投靠了朱溫,得授翰林學士、主客員外郎,可惜“遘重疾,旬日而卒。”,當了幾天的官,就死在了大梁。當時人以與之交往為恥,“杜荀鶴諂事朱溫,人品更屬可鄙。”由於他晚節投靠朱溫,壯志清名,中道而廢,為時論所惋惜。

  杜荀鶴酒量很窄,剛才與那群商人又不投緣,這時候,他與黃欽惺惺相惜,聊起天下時勢來頓時意氣風發,總算是能夠一吐胸中塊壘,宣泄心中的抱負。一時間酒到杯乾,不多時已酩酊大醉。

  黃欽卻是一肚皮的官司,無奈主公有命,要他招待好這位客人。此刻,黃欽還要裝出笑臉奉迎這個倒霉書生。

  好在杜荀鶴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對黃欽說明了田頵希望得到背嵬軍支持的事。辦完公事,杜荀鶴又把這些日子在驛館寫的頌揚詩托黃欽轉投給黃浩,表達了想見黃浩一面的想法。

  黃欽掃了幾眼,點點頭收入懷中,說道:“彥之兄,此事無需掛懷,我一定親手轉交給主公。請先生在驛館靜候佳音。”

  “如此,就拜托了!”杜荀鶴醉眼迷離地笑道:“黃總管,今日半場好筵,這黃湯可是吃多了,勿怪勿怪!就此別過吧。”說罷,踉踉蹌蹌扯了前來攙扶的驛丞下了酒樓,倒也有些魏晉名士之風。

  黃欽目送他離去,忍不住搖搖頭,想不明白黃浩打算怎樣用此人?總之,主公這樣做總有他的道理。想不明白就不想。抬頭看天色時,已近申牌,正準備下樓。卻見隔壁出來兩人,為首一彪形大漢笑嘻嘻的上前施禮:“總管大人,小的魯達給您見禮了!”

  黃欽一見此人憊賴樣子,不由噗嗤一聲,笑罵道:“魯達,你這猢猻,手上有了幾個錢,現在也學著燒包了!跑到這裡來顯擺,你也不怕你家惡婆姨拿棍子揍你!晚上讓你睡柴房……”

  “哪能呐?桂花對俺挺好的。總管大人,俺可不傻。今天請客,花的都是私房錢,桂花不知道。”達魯不花撓撓頭,笑著說道。

  “哈哈哈……”黃欽大笑。

  二人正是達魯不花和吳立身,達魯不花來到濱城後,由於他很善於養馬,當初就被分配到了軍馬場。這家夥很能乾,他用那匹繳獲自李克用的汗血寶馬與阿拉伯馬配種,培養出一種新的品種,新品種的馬性格溫順又身材高大,不僅速度快,而且耐力不錯,是一種頂級的戰馬。

  黃浩見到這種新品種的馬匹後,非常高興,不僅獎勵了這家夥一大筆錢,前不久還升他做了軍馬場的管事,有了官身。今日偶遇吳立身,這才有了顯擺的底氣。達魯不花向黃欽介紹了吳立身,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黃欽看向一臉憨厚的吳立身,覺得此人有些面熟,很快就有了印象,笑眯眯的說:“喲呵,吳立身,原來是你小子!有日子沒見了,怎麽樣?到了軍器監還適應嗎?研究的進展怎麽樣?”

  吳立身憨笑著答道:“多謝總管大人關照,俺在軍器監乾得挺開心的。總督大人布置的任務過完年,就可以拿出成品了!”

  “嗯,很好,你小子手藝不錯,主公還多次誇過你,說你是難得一見的國之大匠,國寶級的人才。好好乾!我看好你。不過不要喝酒誤事哦,要記著軍器監的保密條例,明白嗎?”黃欽見他有些醉意,順嘴又叮囑了幾句。

  “黃總管,您就放心吧!在家裡俺連婆娘也不說。”吳立身恭恭敬敬的答道。

  他也是認識黃欽的,他剛來到濱城就分配到了鐵工坊當了一名工匠。由於他的技藝精湛,很快就脫穎而出。兩年前,正是他手工為黃浩打製出第一根合格的短銃槍管,因此受到過黃浩的接見和嘉獎,調他去軍器監專門負責研製火槍和火炮。由於研製進展快,成績突出,前不久剛剛升為軍器監副主管,軍銜相當於背嵬軍中都頭,實打實的就是軍職官身,比達魯不花這個馬官兒級別高多了。只不過吳立身向來為人低調,手頭也卡的緊,才不像達魯不花那麽愛顯擺。

  又寒暄了幾句,黃欽這才與兩個人分手。回到了總督府剛一進後院,就見趙允兒正牽著一個小小萌娃迎面而來。那小娃娃一見黃欽,就伸開胳膊,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還大喊大叫:“叔祖,叔祖抱抱!帶我去騎馬馬……”

  “哎呦!慢點,慢點,別摔了,小心誒……我的小祖宗。”黃欽笑開了一朵花,趕緊搶上幾步,一把把這小萌娃摟在懷裡。這孩子正是黃浩的第一個兒子黃堅,今年兩歲多了,按這個時代的算法,就是三歲。小家夥長得虎頭虎腦,皮實的很。

  這一生注定無子的黃欽把這小子疼到了骨子裡,小孩子就這樣,誰對他好心裡明白。因此,在這個家裡,這小娃娃也和黃欽最親。蕭麒最近又懷上了,因此這段日子,小黃堅都是趙允兒在照顧。黃浩上輩子就不算啥好玩意兒,到了這個時代也沒必要裝清高。這不,趙允兒去年被黃浩正式收了房,成了他的小妾。

  祖孫兩人嬉鬧了一陣,小黃堅被逗得開心不已。黃欽向趙允兒打聽了黃浩的去向,得知黃浩正在書房裡與黃鄴等將領開會,想起自己還有正事,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孩子,匆匆的向書房而去。

  黃欽還沒有進門,裡面傳來黃鄴的聲音:“正如主公所料,李匡籌擊敗劉仁恭的叛軍後,已經坐穩了盧龍節度使的位置,今年(893)六月,李匡籌以報王鎔殺其兄李匡威之仇的名義,出兵攻成德節度使王鎔,目前正在攻打成德的樂壽、武強兩地。主公,我們厲兵秣馬多年,是不是該拓展一下地盤了?如今李匡籌大軍在外攻伐,幽州空虛,機不可失。末將建議我疾風都出關,替主公拿下幽州,開疆擴土,進軍中原……”

  “不不不!時機尚不成熟。”黃浩打斷了黃鄴的發言,“九哥,我曾經說過: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目前唐廷還在,雖然天下軍閥割據,但他畢竟還有大義的名分。我登遼富裕,天下已盡知,又背負著大齊余孽叛逆之名,任何軍閥攻打我們都名正言順。說實話,如果我們不是躲在這偏僻的遼東,恐怕連骨頭都被人啃得不剩了。出頭的椽子先爛,此時如果我們佔領了盧龍,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首先就要直面最強的兩個軍閥——河東的李可用和河南的朱溫,這兩個地方隨隨便便都能夠拿出幾十萬人馬出來。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就憑著我們這不到十萬人馬,到時候也會疲於奔命,得不償失。最終不得不退出關外。”

  黃欽悄沒聲息地進了屋,沒有驚動眾人。

  馬祥此時說道:“主公說的對,咱們發展了快十年,所有地盤上的丁口加起來還不到一百二十萬,維持十萬軍隊已經是我們目前的極限了。雖然我們裝備精良,但朱溫、李克用這樣的軍閥動就出動三四十萬軍隊。擁有的軍隊比我們的人口還多,別忘了關內還有迭剌契丹、渤海國對我們虎視眈眈,不說渤海國就有六七百萬人口,即使是迭剌契丹目前也有了二十萬軍隊,如果加上契丹其他的部落,湊齊三四十萬兵馬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如果盧龍被我們拿下了,固然能夠得到大批的人口,可需要訓練出一支可靠的軍隊出來,絕非短時間能夠完成的。還是那句話,繼續修身養息,靜待時機,一統天下不是短時間能完成的。”

  黃浩接過話頭,繼續說道:“在解決渤海國,平定迭剌契丹之前,我軍絕不出關。相反,我們現在不僅不要打盧龍的主意,反而要盡量幫助李匡籌,讓他擋在我們的前面,牽製李克用和朱溫。居庸關一戰,劉仁恭敗逃往河東投靠李克用。我料想,劉仁恭到河東後,一定會唆使李克用進攻盧龍,李克用也肯定會讓劉仁恭帶兵進攻盧龍,李匡籌只能夠向我軍求援,到時候能做的文章就多了去了。至少我們就有了一個獲取人口的渠道。九哥,你不用著急。這盧龍跑不了,遲早會是我們的。”

  “主公言之有理!”黃鄴佩服的點點頭。

  “現在我們主要的任務是繼續蠶食渤海國,給我盯住迭剌契丹人。明年我軍的目標是拿下營州都督府、安東都護府所轄的土地。盧榆,開春以後,長林都派出小股部隊設法在大凌河挑起邊釁,事情辦的漂亮點,要做到有理有據有節。呵呵!長林都的兒郎們練了這麽久,也該拿出來溜溜了。”

  “末將遵命!”盧榆趕緊應諾。

  “那我呢?”黃鄴有些不甘心。

  “九哥,你的任務主要是盯住朔州的迭剌契丹,這兩年,迭剌部發展的太快了,得跟他找點麻煩。尤其是耶律阿保機大破室韋、於厥及奚帥轄剌哥。進大迭烈府夷離堇,這兩年這小子避我鋒芒,向河東方向發展,搞得我沒有借口跟他開戰。這樣下去可不行!九哥,合適的時候,你不妨和他挑起一兩次摩擦,但不要真的發生大規模衝突。這樣做,我只是為了製造緊張的氣氛,讓他不能夠潛心向外發展,畢竟我還要照顧契丹其他部落的感受。”

  “知道了!”黃鄴有些不甘心。

  “九哥,別哭喪著臉呐!我們和迭剌部遲早都有一戰,撻馬軍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現在,新式的武器還在研製之中,沒有裝備到位之前,我還不想跟他們發生大規模的衝突。你也知道,如果兩軍發生對抗,肯定是大規模的騎兵作戰。憑借著我們的騎兵水平,真正打起來損失肯定不小。我們的騎兵畢竟人數有限,損失不起呀!”

  黃鄴無奈的說道:“我明白, 我會小心的。”

  黃浩點點頭。正在這時,一直坐在角落裡沒有開口的黃欽突然說道:“公子,我覺得這一兩年,我們和迭剌契丹必有一戰。”

  “哦!十七叔,此話怎講?”黃浩問道。

  黃欽從懷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黃浩,這才說道:“事情很明顯,契丹人一直在備戰。你看,這是最近情報司抓來十幾個潛入濱城工業區的探子的口供。經過審訊,我們發現這些小毛賊全部都是迭剌部派來的,想刺探煉鐵技術和火藥的配方。其中一個頭目交代,這兩年,撻馬軍一直帶打造兵器和鎧甲,連我們的馬刀也模仿出來了。兩年前,那個耶律阿保機專門負責收集我軍情報和興建兵工廠。有情報顯示,述瀾大汗正在潢河南岸建龍化州城,將契丹各部所俘漢人工匠集中起來遷居於此,建立大型的兵工廠。聽說耶律阿保機最近盯上了陽原、蔚縣、淶源三縣,述瀾也有些心動,打算親率撻馬軍突襲這三個地方。”

  黃浩接過小本子翻看,緊蹙眉頭說道:“盧龍節鎮的地盤啊!陽原、蔚縣、淶源這三個縣都是產鐵之地,有很多的冶鐵作坊。怪不得述瀾盯上了這裡。按道理說,這種戰略要地,李匡籌防守應該很嚴密,契丹撻馬軍雖然強,但僅僅是野戰強,若想攻城拔寨,除非偷襲或者有內應,契丹人想打進居庸關裡搶掠,恐怕沒那麽容易。十七叔,讓商隊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給李匡籌,讓他有所準備,免得被這家夥得了手。”

  “我盡快安排下去。”黃欽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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