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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青帝》19
  時間又過去了三天,契丹大汗述瀾帶著參加討伐室韋和女真人的部隊回來了,他們押著大批的俘虜,裡面還摻雜著婦女和未成年的孩子。看樣子契丹人再次取得了大勝。

  迭剌部的耶律撒刺也帶著兒子耶律阿保機來到了木葉山參加“祭山禮”,帶著自己的戰果,父子倆都顯得意氣風發。

  木葉山的西北角,有一處宏大的建築叫祈神殿。這就是契丹八部舉行祭祀的地方。天還沒有亮,參加祭祀的人一大早就來到山下。此刻已經人聲鼎沸,通往祈神殿的各條道路旁邊,到處都站滿了舉著火把的士兵。一身戎裝的值日官站在神殿大門外的長廊上拖長嗓音大喊了一聲:“迎神……”

  只聽得嘎軋嘎軋沉重的推門聲,神殿的正門大開,從裡面走出一隊莊嚴肅穆的隊伍,領頭的一人身穿契丹專用的薩滿神服。這是一種布裡亞特神服與巴林神服的結合體。它吸收了布裡亞特神服以五彩布帶作為瓔珞周身掛滿的特點,耶律述瀾當上契丹大汗後,特意改造了它過於駁雜而顯得不夠莊嚴的毛病。

  改造後的巴林神服顯示出它的貴族特點,以金線緄邊的黑袍為主體,周身繡滿日月星辰與魚鷹虎豹,但因缺少瓔珞的裝飾而顯得莊重有余飄逸不足。吸收了布裡亞特神服的特點之後,它的下裙整整齊齊綴了三十六根彩帶,這彩帶自上而下分為金黃、湛藍、赭紅、翠綠、桃紅五色,彩帶上窄下寬,呈菱形。

  神服的襯領很高,幾乎遮住了整個頸部。神服的衣袖從臂到腕漸漸收窄,兩隻衣袖自腋下至手肘的下面,各綴有四條黃色的鑲著紅瑪瑙與綠寶石的龍鳳交舞的飄帶。兩隻手臂平抬起來,這些飄帶搖曳如幡;手臂垂下來,飄帶垂落拂地,猶如匍伏的金蛇。穿這套服裝的人,必定是主祭司。

  當大祭司跨入神殿的大門,在場的人都不知道她是誰,因為她臉上戴著一個銅面具,頭上還戴了一頂五鳥神帽。大祭司剛剛跨入門檻,草原上清晨凜冽的寒風攪著小雨隨著她向眾人撲面而來,人群中的黃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大祭司披著一件用羊骨與鷹骨磨成珠子繡成祥雲等吉祥飾品的骨披肩。當她(注:契丹是從母系社會直接進化到奴隸社會的,因此,大祭司主要由女人擔任)抬腳走上台階時,早有三位穿著雅德根神服戴著虎皮帽的小薩滿在鋪滿鮮花的神道上迎候。

  小薩滿們腰上系著小喇叭狀的響鈴,手上拿著笊籬大小的手柄羊皮鼓,導引著大祭司向祈神殿走去。他們一邊走一邊擊鼓歌唱。借著火把的光芒,黃浩注意到從大門到祈神殿祭壇的兩側,每隔一丈遠就立有一根圖騰柱。柱的礎石上滿布著獅子的浮雕,而柱的頂端都插著棕色緄邊的繡著鷹隼的黃旗。

  大祭司在一群小薩滿的簇擁下,且歌且舞,走到了祈神殿的最高處的祭台上。只見述瀾大汗站在最前面,由世裡家族首領耶律撒剌和阿裡拔氏家族首領蕭訥溫兩人領頭,契丹八部各部落幾十位首領分站在神道兩側迎接大祭司的到來。大祭司在祭台之下,值日官又高喊了一聲:“恭迎……”

  眾人都雙手交叉把手掌貼在胸前。

  大祭司在祈神殿神壇的台階下雙手平伸,八根飄帶垂拂過膝,一字兒排開。這個手勢的意思是“神啊,請隨我走上祭壇”。

  看到這手勢,旁邊四位小薩滿一起上前把大祭司抬起來,放在一隻藤製的肩輿上。這時,宏闊的大殿裡已按北鬥七星的圖形燃起了七堆篝火。

小薩滿們抬著大祭司在火中穿行,婉若遊龍戲水。  大殿裡那些已經穿起神服的少女們,一起引吭高歌:

  在這雪花飄舞的黎明,

  我們找到隱匿在天幕上的星光,

  我們讓它穿過寒冷,

  燃起七堆徹夜不滅的篝火。

  這是兒子給媽媽的火呀,

  這是雪山女神的火呀,

  這是大黑山石頭的火呀,

  這是蒼穹上星神的火呀,

  這是勇士們胸膛的火呀,

  這是駿馬奔跑時的火呀,

  這是白馬青牛子孫永生的火呀。

  嗨耶,嗨耶,冰雪裡生兒育女,

  嗨耶,嗨耶,草原上活過白頭,

  嗨耶,嗨耶,白霧裡看穿大海。

  燒吧,燒吧,嗨伊耶,

  魔鬼逃竄,無影無蹤;

  燒吧,燒吧,嗨伊耶,

  契丹興旺,福壽齊昌。

  火啊,母親的火,恩惠的火,

  慈祥的火,哺乳的火,

  伊耶,伊耶,嗨伊耶,

  火是閃著來,

  火是笑著來,

  火是蹦著來,

  火是樹上來,

  火是飄著來,

  火是雪中來,

  火是爆著來,

  火是雷中來!

  把該燒的都燒掉,

  讓希望的火花並蒂開……

  在嘹亮而又充滿神秘感的歌聲中,坐在肩輿上的大祭司一直雙手交叉把兩隻手掌貼在胸前。耶律述瀾率領的數十位各部首領緊跟在她的身後,自左至右繞著火堆魚貫而行。他們從小到大曾經無數次參加薩滿祈祀的儀式,對這首名為《火祭》的歌曲可謂耳熟能詳。

  當唱詩的少女們開唱的時候,他們都默不作聲,低首合掌而行。他們中不知誰小聲跟著唱起來,緊接著少數人開始跟唱了。不多久,幾乎所有人都放開了喉嚨,雷鳴般的歌聲衝出殿外,衝出祈神大殿的高牆。

  這熱烈而又悲壯的歌聲,讓神殿內的黃浩都感到了震撼。當《火祭》歌唱完時,大祭司的肩輿正好落在殿前靠近丹墀的地方。大祭司再次走下肩輿,沿著台階而上,隨後對著熊熊燃燒的祭壇虔誠地跪了下去。

  三個一直擔任引導的薩滿這時一字兒排開站在大祭司的面前,他們牽著一根打了五個繩結的子孫繩,每個繩結上綴有菱形的紅寶石、圓形的玉璋、鋒利的虎牙、拳頭大小的海螺以及海東青的頭蓋骨。它們分別代表太陽、星星、厄運、決鬥與死亡。

  在薩滿祭祀中,充滿了祭山、祭河、祭樹、祭魚、祭熊等各種各樣的儀式。但今日的祭祀儀式,可以說是薩滿祭祀中最高規格的儀式,即祭戰神。祭戰神,顧名思義,它已不是民間的祭祀,而是契丹八部為來年的攻伐大事共同舉行的關於戰爭的祭祀。

  這一條子孫繩橫在大祭司的面前,她必須蒙上眼睛,揮刀砍向繩結。這五個繩結相當於五種命運,除了太陽和星星,另外三種都是不祥之兆。譬如說,如果砍中了紅寶石,軍隊必須向東,砍中了玉璋,軍隊必須向西,這兩個方向是表示起死回生度過厄難。另外三個即虎牙、海螺及海東青的頭蓋骨,都是災難的標示,虎牙是被包圍後的惡戰,海螺是軍隊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攻擊,而海東青的頭蓋骨則表示滅頂之災。

  大祭司跪在祭壇下,嘴中念起了神秘的咒語,那聲音輕微得比蜜蜂的嗡嗡聲還要小。在她念咒語的當兒,一位薩滿走上前將一條黑綢帶系在她的銅面具上,遮住了她的眼睛,另一位薩滿則把一柄繪有龍紋的短劍遞到她的手上。

  祈神殿裡驟然安靜下來,靜得每個人都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大祭司雙手托劍,高高舉過頭頂。舞蹈的薩滿與少女們又開始歌唱起來:

  白馬女神從天上來,

  手握鋼叉的安邦瞞爺從山上來,

  青牛女神從雪地上來,

  攀天抓地的沙布木瞞爺,

  從八十節的寶塔上走下來,

  請你們賜福給契丹的子孫,

  賜福給你們培養的勇士。

  給他們每個人插上九十九根翎毛,

  給他們的雙腳都安上風火輪。

  讓他們手握雷電,

  成為無往不勝的戰神!

  分列祭台兩邊的部落首領們,再一次跟著唱詩的薩滿高歌:讓我們手握雷電,成為無往不勝的戰神!

  重複唱了三次,跪著的大祭司突然站了起來,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右手再一次將龍紋劍高高舉起。

  殿中的歌唱聲戛然而止,此刻天色已經亮了,雨恰好也停了,雨過天晴。陽光從大殿上方的天窗照射了下來,讓這剛剛萌生的曙光增加了一分神秘。

  大祭司舉著劍,摸索著朝前走去。大殿裡的空氣似乎凝固,所有的眼光都投射到大祭司手中那柄高高舉起的劍上。一步、兩步、三步……大祭司停下來,她在思忖是否已走到子孫繩前。

  她必須計算好距離,因為如果她走上前碰到了繩子,這場祭祀就算失敗;如果他離繩子太遠,揮劍砍不到繩子,那也是一場不可饒恕的事故。因為,祭祀的儀式是絕不能重複第二次的。

  一旦大祭司本人計算出現差錯而造成失敗,大祭司必定要受到懲罰,輕者被剝奪大祭司的崇高地位,重者會被砍去右手。所以這個角色也不是那麽好當的。

  走了三步之後,大祭司猶豫了一下,又很決斷地向前跨出兩步,在離那根子孫繩還有一尺五寸的地方,她站定了。人群中發出輕微的嘖嘖聲。

  大祭司將握拳的左手松開,摸了摸緊扣在臉上的銅面具,又把手放下來朝前探了探,刹那間,她右手的龍紋劍橫空劈下。一道弧光劃過子孫繩。這結實的繩子被齊刷刷地斬斷,斷在第一個繩頭上,墜地的紅寶石發出清脆的響聲。

  紅寶石象征太陽,再好不過的吉兆了。所有在場的部落首領都看得清楚明白,不等引導薩滿報出結果,巨大的歡呼聲已讓整個祈神殿沸騰起來。

  大祭司又回到肩輿上,穿著神服的少女們圍攏了過來,幫著大祭司卸掉銅面具和頭上戴著的五鳥神帽。大殿裡的人這才看清,這個大祭司竟然是耶律阿保機的親生母親——石抹岩母斤,或者也叫做蕭岩母斤。她也是蕭訥溫堂兄蕭剔剌的女兒。

  不錯!她是蕭麒的姑姑。歷史上,她為耶律撒剌生了五子:兒子遼太祖耶律阿保機、耶律剌葛、耶律迭剌、許國王耶律寅底石及東丹王耶律安端,以及一女。

  咦?有讀者就會問了,你不是說耶律家和蕭家是世仇嗎?蕭麒的姑姑怎麽會嫁給耶律阿保機的父親耶律撒剌呢?說起這事那就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這裡筆者就不詳細贅述了,免得說俺灌水。

  長話短說。耶律家和蕭家之間的恩恩怨怨,那就是愛恨情仇的一筆糊塗帳。蕭岩母斤的婚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契丹版本的《羅密歐和朱麗葉》。只不過死的不是情侶,而是長輩。說白了,兩個人由於私奔引起了兩家的矛盾,兩家的長輩因此而大打出手而命喪黃泉。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還是爭權奪利。蕭岩母斤的婚姻只不過是根導火索,代人受過,背負了這個罵名而已。

  也許是因為靠近火堆,也許是因為緊張,三十幾歲的蕭岩母斤依舊充滿光澤的臉上顯得紅撲撲的,鼻尖上還滲出了細碎的汗珠。也許嫌骨披肩老是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她讓侍女把沉重的骨披肩脫下,這一下她感到舒展多了。

  然後,她吩咐薩滿把砍掉的子孫繩拿過來,小心翼翼地撫摸著紅寶石,又格外莊重地把它貼在胸口,那神聖的表情,好像她真的托著一輪初升的太陽。

  突然,她似乎發現了手中的寶石不對勁,趕緊凝神細看,瞬間臉色大變,握著紅寶石的手也顫抖了起來,半晌,她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喊叫:“天呐!紅寶石開裂了!這神殿裡一定混進來了妖孽,來人啊!神殿護衛何在?把神殿包圍,任何人不得出入。”

  “嘩啦啦……”,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早就埋伏在大殿兩廂的撻馬軍士在耶律阿保機的帶領下,衝進了大殿,把所有觀禮的人都圍在中間。神殿中頓時一陣騷動,各位首領面面相覷,不知道這位大祭司和耶律阿保機唱的是哪一出?

  黃浩不動聲色,心中卻警鈴大作,暗自思忖:十四弟果然沒猜錯,這不,肉戲來了。看樣子,耶律述瀾邀請自己來就沒安什麽好心,這尼瑪根本就是鴻門宴啊!這幫人為了乾掉自己竟然這麽沒底線,真的打算撕破臉嗎?想到這裡,黃浩把手伸進了懷裡。

  “阿保機!你想造反嗎?”

  正在黃浩靜觀其變之時,嶽父蕭訥溫卻忍不住站了出來,但在黃浩身前,毫不畏懼的面對著耶律阿保機手中的鋼刀怒吼。看樣子他也猜出來了這幫家夥想要對付的是誰。

  蕭訥溫對著蕭岩母斤喝道:“石抹岩母斤,你想幹什麽?你想讓這神殿再次喋血嗎?就像你的父親一樣。”

  “大哥,你自己看看吧!”

  蕭岩母斤臉上抽搐了一下,又很快恢復了平靜,她不再理會蕭訥溫,而是舉起了手中的紅寶石托在手心,展示給各部首領。那顆紅寶石從中間已經裂開了一半,這對迷信山神的契丹人來說顯然是個不祥的預兆。

  見眾人都露出驚恐的表情,蕭岩母斤這才悠悠的說道:“白馬青牛的子孫們,自從我擔任大祭司以來,已經主持了十五年的祭山儀,那一年祭祀可曾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這些年在戰神的庇佑下,痕德廑可汗(述瀾)率領著我們契丹征服了奚人、室韋人,奪取了大片豐美的草場,契丹各部欣欣向榮。痕德廑可汗讓咱們契丹一族再次興旺起來。可這兩年來情況又怎樣呢?這個漢人叫黃浩,是個陰險的商人。自從他出現在我們中間,多少契丹部落開始熱衷於剪羊毛,迷戀上了聚斂財富和舒適的生活。可你們還記得自己是草原人嗎?忘記了敵人還在虎視眈眈,忘記了征戰四方!現在上天在警示我們,戰神要棄我們而去了……”

  說到這裡,蕭岩母斤惡狠狠的指著黃浩,咬牙切齒的說道:“就是他!這就是造成這一切的惡魔。這個人處心積慮,無時不刻在算計著我們!我們青牛白馬的子孫發源於西拉木倫河和老哈河,從誕生那天起我們就習慣了逐寒暑,隨水草畜牧的生活。可現在有多少部落因為羊毛那點利益,被土地束縛住了手腳!”

  她指著一個肥胖的首領,斥道:“瞧瞧你們匹絮部吧!為了舒適,學著漢人一樣蓋起了瓦房,不再居住氈帳;為了享受,你們建起了牛羊圈,從此不再遊牧。這是白馬青牛子孫的生活嗎?長此以往下去,你們的兒郎們騎不得馬,拉不開弓,總有一天變成任人宰割的綿羊;長此以往下去,習慣了舒適生活的契丹人,都會變成這個人的牧奴!想想吧,等到哪一天他不再收購你們手中的羊毛了,你們拿什麽換取他手中的糧食,布匹,還有鹽巴和武器,到時候你們該怎麽辦?去求他嗎?不!他不會這麽好心的。他只會將你們變成奴隸,任他宰割。上天今天用裂開的紅寶石警告各位,醒醒吧!不要被眼前的財富迷惑。你們到現在還要執迷不悟嗎?”

  蕭岩母斤的話讓人群騷動了起來,這鬼女人的話很具有欺騙性和煽動性。不少曾經和黃浩親近的部落首領也紛紛退後,像躲避瘟疫一樣,把黃浩孤立了起來,仿佛這家夥真的是蕭岩母斤口中的惡魔!還真是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這鬼女人一針見血,看穿了黃浩用羊毛控制草原部落的本質。蕭岩母斤並沒有說錯,自己是想用收購羊毛這種經濟手段控制個草原,但也絕對不是這女人說的那麽狹隘。今天這事情看樣子預謀已久啊!

  此刻,黃浩發現述瀾臉色陰沉的站在祭壇邊一言不發,心中更加了然。述瀾把自己邀請來,看來是個蓄謀已久的陰謀,他們打算怎麽做?驅逐自己,還是殺之而後快!難道他們不惜冒著和登遼全面開戰,也要除掉自己嗎?

  想到這裡,黃浩的背上頓時冒出了冷汗,自己終究是掉以輕心,有些輕敵了!盡管這樣想,黃浩卻沒有任何驚慌的表情。

  此刻整個大殿安靜的可怕,幾乎就是落針可聞。除了嶽父蕭訥溫護在自己的身邊,就連蕭麒的大哥,自己的小舅子蕭惕守也抱著雙手,站在殿外,冷冷的看著自己。顯然,這家夥的屁股也坐在了耶律氏那一邊。黃浩眼睛瞟了一眼蕭岩母斤手中的紅寶石,注意到她手上的戒指,心念一動。

  “精彩!精彩!哈哈哈哈……”

  突然間,黃浩哈哈大笑頓時打破了這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寂靜。

  黃浩還鼓起了掌,等所有人驚詫的看著自己,這才說道:“蕭岩母斤!或者我應該叫你石抹岩母斤,早就聽說過你的大名,不得不說,你的表演很精彩啊!簡直就是大師級別的。說得在下都差點相信自己就是那個惡魔了!不過我很好奇,這顆紅寶石在你的手中怎麽會無緣無故裂開呢?“

  然後他衝著眾人說道:”諸位首領,我記得主持祭山儀時,大祭司只能夠素手清心吧!我很奇怪,你主持了十五年的祭祀,怎麽會把這個規矩忘了?嘖嘖嘖,手上的戒指很漂亮嘛!哼哼,你用戒指上的金剛石割開紅寶石,然後裝腔作勢嫁禍於人,這種雕蟲小技的障眼法,瞞得住別人,可瞞不住我這雙眼睛。”

  眾人一片嘩然。所有人一起看向蕭岩母斤右手上的戒指,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蕭岩母斤心頭一震,心中暗忖:這小子好生厲害!竟然一眼就識破了自己的小動作。

  雖然有些心慌,但她兀自強辯道:“你胡說!我哪有做什麽手腳,你有何證據?惡賊,你的陰謀被我戳穿了,竟敢倒打本祭司一耙!你也不怕神靈降下雷霆之怒嗎?”

  黃浩根本不理這個女人,冷冷地說道:“石抹岩母斤,別再演戲了!但凡你的心中對神靈有一點點敬意,就不會乾出這樣褻瀆神靈的事來。紅寶石怎麽裂開的,現在彼此都心知肚明,這裡沒有人是傻子,只要看一看紅寶石上那道整齊的劃痕,就證明是你乾的。你混淆視聽,蠱惑人心的用心昭然若揭!”

  黃浩說完,也不看蕭岩母斤青一陣白一陣的表情,扭過頭看著高高在上耶律述瀾,大聲質問:“述瀾大汗,你不想解釋一下嗎?你派人把我邀請來參加祈神典禮, 小子還感到萬分的榮幸,誠惶誠恐。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連續齋戒三日才敢出發。本以為過了今日就會正式融入契丹這個大家庭,得到各部落的承認。從此,我登遼屬下百姓也可以和契丹八部和睦相處,相親相愛,共享太平。我帶著一顆虔誠的心而來,卻在這神殿上遇到這樣的怪事。大祭司當著神靈的面陷害我,一環扣一環,處心積慮表演這一出戲,欲把在下置於不義之地。我想請問閣下,你們迭剌部意欲何為?為了迭剌部的一己之私,就要把整個契丹八部拖入無休無止的戰火之中去嗎?”

  “好一張利口!”述瀾冷冷地說道,“黃家小子,真不愧是漢人之中難得一見的梟雄,抓住大祭司一次小小的過錯,就能夠顛倒黑白,反過來汙蔑大祭司做了手腳。可惜,你的野心早就在三年前暴露在本可汗的面前……”。

  他掏出一枚箭簇,高高舉起,在眾人面前展示了一番,然後對著黃浩說道:“黃總督,任憑你花言巧語,但事實勝於雄辯。諸位,不要被這小子無辜的樣子欺騙了。你們看看我的手中是什麽,這是一枚精鋼的箭簇,是背嵬軍才有的精鋼箭簇……“

  他轉過身面向眾人,恨恨的說道:”大家還記得三年前的冬天,迭剌部的山寨被人屠戮一空這件事吧。我們一直找不到凶手,凶手就在眼前。就是這個家夥。這枚箭簇就是從迭剌部死去的族人身上挖出來的。黃總督,背嵬軍的箭簇,怎麽會出現在我們的族人屍體裡?你來給本可汗解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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