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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青帝》6
  背嵬軍走馬取登州,黃浩運氣好到爆!

  話說這馬祥深夜入水寨勸降崔晧,一切出奇的順利。崔晧這家夥本來就惜命,馬上很痛快的答應了。不過他提了一個條件,那就是讓背嵬軍假作攻城,幫他演出戲好讓他瞞天過海。這條件對黃浩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呀!也就答應了下來,並讓黃存帶著長林都去接收水寨。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派出了黃鄴率領疾風都負責警戒登州的援軍。

  只不過任誰也沒想到接收水寨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意外,許是崔晧這家夥的人品實在太差,盤剝過甚,在水軍中極度缺乏威信。一名水軍校尉不願意投降,率領部下開始作亂,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跟著一起起哄,水寨一下子炸了營。

  水軍像無頭蒼蠅一樣開始向外突圍,沒想到還真讓他們衝出去幾百人。負責接收俘虜的黃存哪肯善罷甘休,就帶著自己的部下緊追不舍。沒想到,這王珣竟然腦子一熱打開城門接應這些水軍官兵。黃存雖然指揮大兵團作戰不行,但衝鋒陷陣絕對是把好手,他帶著自己的部下緊追不舍,一起混進甕城,這下子外城門就關不住了。

  王珣托大了,他自以為只要關閉甕城大門,來多少賊軍都是甕中之鱉。只不過他千算萬算,沒算到對方竟然有跨時代的武器——火藥彈。這可不是唐軍用的那些放火的火藥,爆炸力那是杠杠的。至於殺傷力嘛,嘿嘿,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嘍,主要是太嚇人了!

  隨後趕到的黃浩也沒想到火藥彈竟會有如此好的效果,立刻讓自己的手下扔火藥彈。一陣狂轟亂炸下,守軍崩潰了!登州陷落了。這還沒正正經經打一戰,康懷英就稀裡糊塗丟了城池,你說他冤不冤?回到青州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難說,要是因此被朱瑾斬了,哭都找不到墳頭。

  黃浩拿下登州,背嵬軍基本上沒有損傷。於是,背嵬軍乘勝追擊,又連續拿下蓬萊縣城以及登州以北的沙門島、鼉磯島等諸海島。一路上收降納叛,隊伍一下子擴編到兩萬余人,義軍聲勢一時無量,山東各諸侯震動。沒有哪個不開眼的現在敢輕易去招惹黃浩。

  得了這麽多地盤,黃浩也見好就收,沒有繼續向外擴張。一時間,官軍和背嵬軍相安無事。

  一個月後,遠在長安的唐皇得到消息,頓時勃然大怒。黃巢的余孽竟然死灰複燃,這還了得!唐禧宗立刻下旨令周邊各藩鎮進剿,可惜這位唐禧宗過高的估計了自己,他根本沒能力調動任何一個藩鎮。造成這樣的局面,這只能說是天意!唐王朝已經走到了盡頭。

  去年八月,發生在汴州的一起導致數百人喪生的特大謀殺案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面。究竟是怎麽回事呢?聽我慢慢道來。

  去年八月十五,碭山小挫,李克用失去了義軍影蹤,隻好灰頭土臉的撤軍到達汴州郊外,在城北扎下行營,讓連續作戰多日,已經十分疲憊的軍士稍加休整。他們剛到,汴州便城門大開,只見節度使朱溫身著盛裝,率領宣武文武官員出城相迎,極為殷勤地邀請李克用入城一敘。

  李克用自覺有恩於朱溫,又見宣武將佐態度誠懇,盛情難卻,也不推辭,便與監軍陳景思及薛志勤、史敬思、李嗣源等數百名親兵親將進城。在朱溫的安排下,主管官員早已將上源驛——汴州城中一處最豪華的驛站清空,作為李克用一行在汴州休養期間的下榻之地。當天下午,朱溫在館驛設下盛大的酒宴,以最高規格款待李克用一行。

  餐桌上精美的餐具、色味俱佳的菜肴、醇香撲鼻的美酒,

廊下助興的樂隊、婀娜的舞姬,還有身旁諂媚的笑臉和飄飄欲仙的馬屁,同時交匯在一起,迸發出最大的能量,讓人暈乎乎的,渾身舒暢,如墜雲端。  李克用心中高興,在朱溫的殷勤勸酒下,一杯接一杯,不多時便已酩酊大醉。在酒精的作用下,李克用這個沙陀蠻子的頭腦開始變得不靈光了,他得意地大笑起來,仗著酒興,對陪在自己身旁,大自己三歲的朱溫說出了一段語驚四座的話:“朱兄弟,你他娘的真是好運氣呀!你要是繼續跟著黃巢,這當口,老子怕是把你的腦袋早就摘下來了……”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一句話概括,那就是李克用當面譏諷了朱溫原系“賊將”的老底。或許是出於酸葡萄心理,他還順帶嘲笑了在座的如李唐賓、葛從周、張歸霸等宣武將佐:這些人幾天前還被自己追得到處逃竄,現在卻賠著笑臉,和自己一起喝酒了!

  頓時,場面幾乎僵住了,連朱溫被醇酒染紅的臉色都在刹那間變得灰白。但朱溫這老小子工於心計,城府極深。居然在頃刻間又恢復了正常,繼續打哈哈,賠笑臉。對此,已經醉眼迷離的李克用渾然不覺,繼續紅著臉,滿口酒氣地撒他的酒瘋,直到下一波酒勁上頭,完全醉倒為止。

  掌燈時分,宴席結束了,朱溫回到節度使府衙,一同返回的宣武眾將大多憤憤不平:這狗日的李鴉兒,太狂妄自大,太不把我們當人了!朱溫在宴席上壓製在心頭的火氣也重新爆發出來:沒錯,我朱溫的確原系“賊將”,可你李克用屁股也不乾淨,你還原系“賊首”呢!若論歷史問題,誰特麽比誰清白啊?

  朱溫本來就是一個無法無天之輩,一時怒從心頭起,不由惡向膽邊生,一個凶狠的念頭湧現於腦海:弄死這丫的!沒錯,殺了李克用,這樣,一來可以出出這口惡氣;二來不論田公公當政的朝廷,還是北方多數藩鎮,都對沙陀李氏的崛起懷有戒心。李克用要是死了,他們可能偷笑都來不及,不會對宣武大打出手;三來嘛,從長遠看,大唐氣數將近,群雄逐鹿之勢已顯端倪,天下藩鎮以碌碌之輩居多,真正堪為大敵者,也就是這個李克用,現在他在我掌中,這種機會可是常有?不殺白不殺!

  要麽不做,要做就做個徹底!想明白了這點,朱溫立刻付諸行動。他單獨召來心腹部將楊彥洪入內室密議。一番密議之後,朱溫與楊彥洪定下了具體的殺人方案:用車輛裝載大木頭堵塞上源驛周圍的街道,以防李克用逃走,然後派兵圍攻,誅之於驛館;如果一時不能得手的話,就縱火燒掉驛館,給沙陀人來一次集體火葬!

  楊彥洪仔細想了想,覺得計劃仍可能有破綻,又向朱溫建議說:“大帥,萬一那些胡人突破了封鎖,一定會縱馬狂奔,大帥可在北城第二線布置,見有騎馬奔馳者,放箭射殺!”朱溫點頭答應,計議一定,兩個人便分頭行動。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放火之夜。漆黑的夜空就像塗了墨,不見一絲亮光,仿佛連星星都睡著了,身處上源驛的李克用,大醉之後正酣睡於床,隨同他一道來的幾百名親兵也大多進入了夢鄉,只有薛志勤、史敬思等十多名不敢多喝酒的親將還保持著清醒。

  突然,他們似乎聽到周圍寂靜的街巷中傳來一些奇怪的聲音,警惕性很高的薛志勤立即衝出去查看,發現情況不對,立刻封住大門以防不測。片刻之後,喊殺之聲四起,飛矢流箭像雨點般射進上源驛,與此同時,楊彥洪指揮的宣武士卒開始衝擊上源驛的大門。薛志勤、史敬思等十余名親隨拚死抵抗,與汴州人馬激烈對射,沙陀軍的戰鬥力到底不是浪得虛名,竟連殺數十人,將楊彥洪的人死死擋在了大門之外。

  李克用的侍從郭景銖衝進李克用的臥室,先吹滅燈火,然後衝著李克用大聲呼喊,奈何這位大帥酒喝得太多,竟怎麽也叫不醒!眼見不斷有流箭射進臥室,情急之下的郭景銖一把將李克用拖到床下,以避箭傷,然後舀了一瓢冷水,兜頭澆下,才總算將李大帥叫醒。

  驚醒後的李克用問明緣由,方知禍生肘腋,急忙爬出床底,拿起弓箭,準備突圍,但因酒勁未過,仍然頭昏眼花,手腳酸軟。

  此時,不但驛內的李克用著急,驛外楊彥洪的焦急程度也不亞於沙陀統帥,他見攻不入驛站,擔心驛站內李克用的幾百親兵要是都醒過來,更難有勝算!於是下令,執行第二號方案,暫停進攻,將車輛上的木頭搬來,堆砌在上源驛四面牆外,縱火燒驛。

  刹那間,熊熊烈火騰空而起,裹著濃煙從四面八方向驛館內蔓延,李克用一行人,眼看就要性命不保。

  李克用命不該絕,此刻他也開掛了!正當危急之時,忽聽得天空中一聲驚雷,緊接著蠶豆大的雨點便如斷了線的珠子,鋪天蓋地砸落下來,打得青石台階劈啪作響,連周遭的喊殺之聲都被壓製下去不少!人工放的火,到底敵不過大自然降的雨,不多時便被澆得氣息全無,連火把燈籠都熄滅了。天地間恢復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乘著這個雙方誰也看不見誰的機會,薛志勤、史敬思、李嗣源等親隨扶著李克用,從上源驛的側面翻過院牆,混過汴州兵的封鎖,突圍而出!他們利用每次閃電的亮光,辨別方向,尋找出城的路徑。神奇的一幕再次出現,命運又一次眷顧了李克用!說來湊巧,也不知是他們有意,還是不熟悉城中地理,他們沒有走最短的路徑到城北,而是往城南奔去,正好避開了朱溫的第二道防線。

  當然雷雨閃電也並不總是站在李克用這邊,他們在途經一座橋時,天地一閃,終於被守橋的汴州兵發現了,雙方立即展開一場惡鬥。薛志勤護衛著李克用,李嗣源等拚死衝殺,終於殺出一條血路,奔往城南,為阻止汴州兵追殺,史敬思留在橋頭斷後,英勇戰死。

  此時,搞笑的一幕出現了。在另一頭,楊彥洪終於衝進了一片狼藉的上源驛,一陣大砍大殺之後,他驚愕地發現:李克用不見了!這事非同小可,要是讓那個沙陀獨眼龍逃出城去,別說自己,就是朱大帥也得吃不了兜著走!情急之下,楊彥洪顧不了許多,連忙騎上快馬,奔向城北,他認為李克用最可能逃亡的方向急追……在那個方向,朱溫正嚴陣以待。

  這可能是朱溫生平最緊張的一個晚上,他很清楚,這是一場豪賭,倘若輸了,後果不堪設想!自雷雨聲響起,朱溫的心猛地抽緊了,不用說,放火行動肯定要黃了,想到此,握著弓的手也不禁微微抖了一下,眼睛更加專注地盯著前面那一片混沌的無邊雨幕。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四下裡瞬間被照得一片雪亮,就著這亮光,朱溫發現遠處有一騎正朝這邊狂奔而來,來的好!他毫不遲疑,立即拉開大弓,嗖的一聲,一箭已如流星飛出……真是好箭法!弦音未絕,只見那人已應聲落馬!朱溫立即率軍士衝過去,扶起一看,竟然是楊彥洪。而且一箭穿胸,已經沒氣了!

  出了這麽大一個烏龍。朱溫好不懊喪,但轉念一想:如果李克用未死的話,這具屍體還可以“廢物利用”。李克用今天開了掛,當然沒那麽容易死!他已在親隨的保護下爬上了汴州城南的尉氏門,左右又用繩索將他縋下城牆,脫離了險境,雖然狼狽不堪,但總算是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

  “上源驛之變”,開掛的人還不止李克用。在入城的河東人馬中,包括河東監軍陳景思在內的三百余人均命喪汴梁,僥幸逃出城的僅有十余人,而且大多掛了彩,李克用的義子李嗣源一路衝殺在前,竟毫發無損,被視為奇跡。

  還有一個小插曲讓人嘖嘖稱奇。由於李克用和陳景思兩個大人物都不在,營中暫時管事的人是李克用的正妻劉夫人,一個理智、沉著到了冷酷級的女人。恰好這時,一位獨自逃出的士兵第一個趕到了城外營中,一進大帳,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劉夫人面前,泣不成聲地說出他以為的情況:“不好了!挨千刀的汴州人忘恩負義,襲擊我們,大帥、陳監軍,還有幾百名弟兄,全都被他們殺害了!”

  危難當頭,劉夫人盡顯禦姐本色,不管如何震驚,臉上神色不變,而且立即在心中評估了應該采取何種對策,以及由此帶來的成敗得失。待盤算一定,劉夫人平靜地吩咐這名士兵先退下去休息,待他一轉身,立即一劍刺出,讓他永遠“休息”,避免他將李克用“已死”的消息散播出去。

  隨後,冷靜的不像話的劉夫人悄悄派人召集留在營中的各位將領議事,告訴他們:大帥有可能已經遇害,但目前禁止外傳,否則營中這支因為追剿黃巢而極度疲憊,又遠離後方的大軍有崩潰的危險。劉夫人決定等到明天一早,再全軍整隊,緩緩撤走。

  天色微明時,從城南突圍的李克用終於輾轉回到了大營。宣武軍恩將仇報,幾百名親兵弟兄慘死城中,讓李克用怒不可遏。雖然李克用自己也算不上正人君子,但朱溫的腹黑程度仍讓他大開了眼界,這姓朱的小子,心怎能這麽毒呢!在死裡逃生的路上,李克用不知已將朱溫的十八代祖宗問候過多少次了,現在,是該將這些問候付諸實施的時候了。於是他傳令:進攻汴州,為死難的兄弟們報仇!

  劉夫人見李克用如此行事,情知不妙,因他安全回來而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忙委婉地提醒丈夫說:“夫君這次出兵,本意在為國討賊,恭行大義,拯救東方各鎮於危難。汴州人忘恩負義,竟下毒手要謀害夫君,理屈在先。夫君應該將真相上報於朝廷,讓天子處置才是正途。如果不這樣做,馬上舉兵攻打汴州的話,天下人還不知道朱全忠幹了什麽壞事,卻先看見我們幹了什麽,那時難辨是非曲直,反而讓姓朱的有話可說,落一個擅自興兵的罪名。”

  李克用聽罷,沉思了片刻,恢復了理智,隨即放棄了立刻報仇的念頭,退往許州。李克用怎地如此好說話?為何要退?劉夫人在表面上提出的這段諫言,雖然很光明、很正大,但這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現在李克用自己評估了一下。如果立即對朱溫開戰,真沒有打贏的把握!

  雖然目前李克用的兵力大大強於朱溫,但在上源驛事件這個時間點上,狀態很不好。一是士卒連續作戰,已成強弩之末,急需休整。二是攜帶的軍糧差不多已經吃完了,原先還指望朱溫提供補給,現在顯然不可能了。三是離自身大本營河東太遠,周邊諸藩鎮在暗中大多對李克用懷有敵意。這幾條因素加在一起,客場作戰的李克用要迅速打下汴州,幾乎不可能,更沒有打持久戰的本錢。

  臨行前,氣憤難平的李克用寫了一封信給朱溫,大加痛斥。朱溫毫不臉紅地回信說:“昨晚上我也喝高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等今早徹查,才弄清真相,原來是朝廷密派的使節與楊彥洪陰謀要害李公。我已經將楊彥洪這小子處決,為您報仇了!望李公明察是非,不要錯怪我啊。”

  李克用知道朱溫在扯謊,不過他暫時顧不得了,部下又累又餓,必須找地方休整。翌日,李克用退至許州郊外的舊營壘,向城中的忠武節度使周岌借糧。當初周岌之所以和朱溫、時溥一齊聯名將李克用請來,是因為黃巢強大,現在黃巢軍已近於消亡,對周岌而言,李克用當然越早離開越好。

  於是,周大帥連忙藏好存糧,然後很無辜地回復李克用:雖然俺很願意幫忙,但因為受到黃巢賊兵的破壞,許州也斷炊了,現在實在是無糧可借啊!

  李克用見周岌這麽滑頭,雖然心裡窩著火,卻一時無奈, 隻好讓大家把褲腰帶再勒緊一點兒,退往陝州。畢竟控制那一帶的王重榮、王重盈兄弟對他還是友好的。稍作補給後,李克用再從陝州渡黃河,返回河東,徐圖後舉。此時在李克用的心中,朱溫已經取代了赫連鐸、李可舉等老熟人,成為李克用必欲報復的頭號仇家。

  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大唐中央雖然還在,但它的意見,不論出自皇帝,還是出自宦官、大臣,都可以扔到九霄雲外去了。藩鎮間爾虞我詐的合縱連橫和你死我活的玩命搏殺,才是這個時代不變的主旋律,直到他們中間殺出新的王者!除了朱溫、李克用之外,大批潛在的候選人也或先或後,開始走上五代十國的歷史舞台。

  我們的主角黃浩就像阿三哥開了掛一樣,也同樣搭上了這一趟順風車。背嵬軍在四面皆敵的情況下,三戰三捷,不僅有了一塊地盤,還幸運地得到了一段寶貴的休整之期。黃浩也有時間打理一下新地盤,評估一下自己是否要留下登州當做根據地來發展。

  戰後的這段日子,他就四處考察自己的地盤,考慮得失和未來的規劃。

  這一天,他來到了蓬萊縣城。蓬萊縣城不戰而降,這座城市不大,但因為是海濱小城,格外清新乾淨。最難得的是,因地處北陲,而登州的陸路則非黃巢當年率領義軍南下的必經之道,即便戰火多次燃遍河南道,卻始終未有波及登州分毫,因而本地農業、經濟未受破壞,一直還算穩定。

  黃浩信馬由韁沿海道行走時,心裡浮想聯翩,當真有世外桃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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