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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遼青帝》2
  黃欽也歎道:“老天有眼,太子長大了!”

  突然他“咦”了一聲,注意到黃浩腳邊的那個背包,於是好奇的問道:“太子,奴婢很好奇,這個包從哪裡來的?”

  “哦,”黃浩勉強笑了笑,解釋說:“那天我落水裡,迷迷糊糊中有一股力量把我托了起來,回到岸邊,面前突然出現了一位白胡子老爺爺,他把這個包交給我,就消失不見了。剛才我又夢到白胡子老爺爺了,他指著北方讓我牢記“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九字真經,說只要拿下遼東,我們就能夠重新奪取天下。”

  “太子,您這是遇到神仙了啊!”黃存激動不已,他喃喃細語,“老神仙說的好,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天佑大齊!天佑大齊!我們有希望了……”說到這裡,他猛然抬起頭來,沉聲問道:“太子,下一步我們怎麽做?”

  “十三叔,眼下當務之急是擺脫李克用的追兵,昨夜我們向南跑了四十多裡,李克用肯定認為我們打算去江淮,我們不如反其道而行,潛回冤句。我心中有了預感,父皇只怕凶多吉少,遇害了……”說到這裡,黃浩沉默了一下,有繼續說道,“如果我所料不錯,朱溫這狗賊殺害了父皇后肯定會急著趕回汴州與李克用爭功,冤句留下的兵馬必定不多,更有可能是這狗賊的輜重營留在後面。現在我軍急需補給,不如回過頭來打他個措手不及,奪取物質後,全軍立刻遁入泰山山脈,我知道有個地方很適合我們休整。”

  “此計甚妙,現在的問題就是,我們如何甩開李克用的追兵,如果讓他們一直跟在後面,想要偷襲冤句,只怕很難啊!”黃存問。

  “十三叔,我是這樣想的。天一亮,我打算派出一支小部隊假扮我軍大部隊,繼續向南急行軍,故布疑陣,把敵人引到山東和江淮的交界處碭山,那裡山高林密很方便小部隊隱藏。等敵人過後,立刻走小路向臨沂方向轉移,跳出敵人的包圍圈。然後晝伏夜出,隱蔽渡泗水,走章丘、周村、從淄博進入泰山……”說到這裡,黃浩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說到:“打下冤句後,我會派人在朝陽洞這裡接應。十三叔,你考慮一下派誰去比較合適。這次千裡轉戰,帶領這支小隊的將領必須膽大心細,更重要的是忠誠。既不能讓敵人追上,又不能讓敵人察覺這是一支小部隊。任務很艱巨啊!”

  黃存想了想,說道:“讓黃鄴去吧!這孩子雖然年輕,但跟著陛下打了不少的硬戰,頭腦也很冷靜,就這麽定了!”

  “也好,讓九哥領軍我也放心。就帶著父皇留下的禁衛去,這些人都是軍中的老卒……”黃浩說道。

  黃鄴是七叔黃揆的兒子,黃浩的堂兄,在他這一代排行老九。黃鄴今年二十五歲,讀過幾年私塾,武藝高強,又膽大心細。是黃氏家族中是位不可多得的智將,忠誠度更是沒有問題。黃浩也覺得只有他比較合適,於是讓黃欽請他過來,他要面授機宜。

  不多久,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將領就趕了過來,正要向黃浩行禮,黃浩搶先挽住他的胳膊,說道:“九哥,來的正好。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他拿出事先畫好的一張地圖,然後指著地圖低聲吩咐起來……

  ——————

  安排好一切,眾人散去,現在已是醜時,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營地裡一片安靜。黃浩卻怎麽也睡不著,他回到樹下,頭枕著背包假寐,仿佛非常平靜。實際上,他現在心潮起伏,

腦子裡思緒萬千。  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自己怎麽就突然成了黃巢的兒子,來到了唐末這個亂世呢?原時空黃浩海軍陸戰隊退伍後,成了本溪鋼鐵廠的一名工程師,由於企業效益不好,做了幾年於是下海經商。他運氣不錯,生意做的很成功。因為從小就喜歡帆船航模,就在青島開辦了一家船廠,專門生產遊艇和仿古帆船,這些年有錢有閑的人多了,生意很不錯,算是一個成功人士。在那些顧客的影響下,他也漸漸迷上了駕駛帆船這項運動,還參加過幾次遠洋航行。

  前不久,廈門一位帆船愛好者在他這裡訂購了一條兩桅帆船,並且邀請他參加自己的團隊做一次環球航行,他欣然應諾,開始積極準備。出發之前,他回泰安鄉下去看望自己的父母親,畢竟這一次出海時間會很長。沒想到從家裡出來就出了車禍,他的司機開車過快,過黃河大橋時與一輛大卡車刮蹭,汽車失控衝進了河裡,自己好不容易打開車窗逃了出來,卻不料遇到了這樣詭異的事情,手裡雖然拿著背包,人卻變成了太子黃浩,成了一個十六歲的小正太。這讓他情何以堪?

  跟隨義軍從汴州這一路殺回老家冤句,黃浩就從來沒見到過這麽多死人,那些殘破肚爛的屍體讓他現在想起來還不寒而栗。上輩子雖然當過兵,但那是和平年代的兵,哪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說實話,這些日子他一合上眼就會噩夢連連,根本無法入睡。所幸太子身份嬌貴,黃欽伺候的很盡心,要不然自己早就崩潰了。如今義軍的命運已經到了生死關頭,熟知這段歷史的他也不得不挺身而出,為將來謀劃。

  黃浩就這樣躺在樹下,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裡像放電影一樣回放當時的情景,讓他心亂如麻。他乾脆坐了起來,打開背包清點一下裡面的物質。裡面大部分都是父母臨別時給他塞進去的土特產,父母親都是樸實的老農民,家裡也沒什麽好塞的,一包玉米,一包乾辣椒,還有家鄉的特產花生和土豆就把背包塞得滿滿當當。雖然這些東西並不值什麽錢,但它們卻是父母的心意。看到這些東西,黃浩的鼻子忍不住有些發酸。

  把這些東西拿出來,裡面有一架老式六分儀、一架德國產二戰時候的望遠鏡,還有一本58年香港出版的航海地圖冊,這是他放在老家的收藏,這次順道一並都帶出來了。一塊嶄新的上海牌多功能防水手表本來是送給大哥孩子的,誰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用慣了手機,不習慣用手表,也許是嫌醜沒要,更多的可能是嫌棄是國產貨吧,掉價沒面子,又賭氣給塞進了他的包裡。不過現在好,便宜了自己,否則沒這東西很多事情沒辦法做。

  清點完後,黃浩又把東西重新塞進包裡。他現在心裡有了底,至少有這些東西,將來想要在遼東立足,也並不會那麽的難。歎了一口氣,重新把背包放好躺了下去。這一次,他心裡平靜了很多,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等黃浩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天光大亮。黃鄴早已經帶著小分隊出發了,其他的人都隱蔽在山坳裡,小心的查看後面的情形。果不其然,兩個時辰後,一支騎兵出現在山道中,人不多,大概兩百多人,看樣子是李克用的前鋒斥候部隊。這些人下了馬,仔細的查看了地下的痕跡,很快就確定了黃鄴留下的線索。一名軍官讓兩個人回去報信,其他人沿著山道追了下去。下午的時候,連續有三支部隊追了過去。黃浩沒有輕舉妄動,又等待了一天,發現後面的確再沒有敵軍,這才率領隊伍調轉方向重新撲向冤句……

  兩個月後,冤句東面一百五十裡外隱藏在泰山山脈的黃崖洞村。

  “十三叔,這村裡還有老百姓麽?”黃浩問剛剛進門的黃存。

  黃存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說道:“浩哥兒,村裡村外都找過了,都躲到山裡去嘍。現如今啊,人人都成了驚弓之鳥,看見過人馬,要打仗,還有不怕之理?我一來到就叫弟兄們尋找本村老百姓,可是只找到幾個聾三拐四、留下看門兒的老頭老婆,連話也說不清楚。弟兄們還在想辦法繼續尋找。”

  “十三叔,讓幾位領軍的將領今天晚上都過來開一個會吧。有些事我要安排一下。”黃浩吩咐道。

  “行,”黃存答應一聲,說:“正好我要去巡哨,我現在就順道去通知一下。”

  黃浩點點頭,繼續低頭烤著濕漉漉的鞋子,等候晚飯,心頭焦灼而沉重。

  這冤勾一帶本來是熟地方,老百姓同農民軍多有瓜葛。農民軍把這地區叫作“軟地”,官方把這地區的百姓說成“通賊”。可是三四天來,自成經過許多村落,老百姓都藏了起來,隻留下一些老年人看守門戶。雖然也有膽子較大和同農民軍關系較深的人自己找上來,報告官軍消息,帶領路徑,但畢竟為數不多。而且愈是追兵近,情況緊,愈不易遇到這樣的人。黃浩心裡明白,老百姓怕打仗,怕官軍,也怕義軍擄人、搶人、奸淫和殺人。特別是老百姓看見他的部隊如今處在敗勢,更不敢接近。

  如他所料,這次回馬槍很順利的拿下冤句守軍,義軍繳獲了大批的糧草輜重,大大緩解了物質的緊缺。等朱溫派兵回追堵截,他又領兵虛晃一槍,大張旗鼓的假意向膠東進軍,兜了一個大圈子引開朱溫的追兵後,乘夜悄悄渡過汶水,再次繞道返回冤句,潛入泰山山脈,找到了這個原時空抗戰時期的八路軍根據地所在地,總算是安定了下來,為義軍贏得了難得的一次休整的時間。

  這段時間,黃浩常常在心中琢磨著如何解民倒懸、收買民心。為著這問題,他在不打仗的時間喜歡找一些軍中老人閑論古今和民間疾苦。在軍紀方面,他也比自己父皇在時更加注意,還著實殺了一些犯奸淫擄掠的人。但到底怎樣把隊伍弄得“秋毫無犯”,他現在沒辦法認真去做;天天奔跑和打仗,也沒有一個駐下來整軍練兵的機會。他想過,攻擊登州之前,自己必須將部隊進行一次整訓,統一思想,把大夥兒擰成一股繩。

  這個時代的軍隊成員從將領到士兵差不多都是親戚或者老鄉,凝聚力靠的是血脈關系,這樣下去,肯定會遇到發展的瓶頸。尤其是到了遼東,那裡是少數民族居住地,如果光靠親情管理軍隊,是發展不起來的。最近十三叔黃存就時常對他說:“浩哥兒,睜隻眼合隻眼吧。水清了養不住魚,誰替你賣命打仗?就是如今這樣,已經比官軍好多啦!”

  這話也沒錯,這是一個比爛的時代。真正比較起來,他的隊伍確實比官軍好得多,所以他父親黃巢起兵時除抱著“打富濟貧”的宗旨外,也用“剿兵安民”這句話作為號召。可是現在看來,打富濟貧也好,剿兵安民也好,都顯然成了一句口號。義軍成分複雜,良莠不齊。要將這支部隊打造成一支真正使老百姓歡迎的軍隊,還真不是件容易事!

  親兵們把晚飯端上來了。擺在桌上的是半碗醃蘿卜,籃子裡放著四個黑面餅,其余的全是蒸山芋,另外每個人面前有一碗稀飯。黃浩早就饑腸轆轆,狼吞虎咽地吃下去一個黑餅子,然後端起稀飯碗喝了幾口。自從黃浩接過這支部隊的指揮權,親自領兵以後,他現在要求官兵一致,士兵們吃什麽,他就是吃什麽,從自己開始做起。

  黃浩奪了大將軍黃存的指揮權,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這並非他不信任自己的十三叔黃存,講句實話,通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十三叔和父親比起來,衝鋒陷陣或許是一把好手,可領兵作戰的水平實在差太多了,根本就沒有一點頭緒,更不用說戰略思考了。黃存純粹是因為和黃巢是親兄弟,才當上了大齊帝國所謂的大將軍,根本不稱職。所以他毅然接過了指揮權。還好黃存倒有自知之明,人也豁達,沒太往心裡去。

  這一個多月來,黃浩巧妙的利用遊擊戰術,每次必以多擊少,以眾凌寡。連續指揮打了幾個勝仗,積小勝為大勝。義軍的士氣也因此大振,所有人對這位太子心服口服,人人都誇太子比老皇帝更善於作戰,尤其是會打巧戰,手段層出不窮。包括黃存在內,現在人人對黃浩唯命是從,黃浩也將這支軍隊的指揮權牢牢掌控在手中。

  黃浩艱難的吞下四個餅子,上輩子他哪吃過這樣的東西?實在是粗糙的難以下咽。可是沒辦法,這個坑是他自己挖的,留著淚也要跳下去。隨手端起了稀飯。名為稀飯,其實碗裡邊清澈得不見小米,在燈亮下照見人影,不如說是清水煮乾野菜倒較恰切。

  黃浩一邊吃剩下的山芋一邊想著,雖然繳獲了大批的糧食,但也只能勉強支持三個月,而這一帶又是窮山,不斷地遭受天災和兵災,十室十空,即令找到百姓,倉猝間也根本沒辦法找到糧食。

  山東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唐軍絕對不會容忍他滯留在這裡,如果不能夠盡快突圍出去,時間長了困都會被困死。現在要緊的事有兩件,第一是抓緊時間整軍訓練,改善武器裝備。第二件事就是派人偵查登州平海軍,還有山東到底官軍有多少,如何布置,朱溫的追兵究竟在哪裡,都要得到確實消息,這個仗怎麽打法?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一舉拿下。

  登州離這裡將近九百裡,這一次千裡躍進,十分的冒險。戰前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否則,自己一步不慎,就會導致全軍覆沒。上輩子自己雖然讀過軍校,也學習過很多戰例,但那都是紙上談兵。所以這一次出擊,他非常的謹慎。吃過飯,他看幾位大將還沒來到,便帶著幾名親兵出去看看。

  月光下到處是他的部隊,雖然打了幾次勝仗,繳獲了不少物質。但帳篷都損失將完,弟兄們差不多都露宿在火堆旁邊。還好現在是八月剛剛立秋,山中的氣溫不算太低。有了篝火,弟兄們還不至於凍壞。有些戰士在馬蹄旁邊的草上躺下,韁繩掛在胳膊上,枕著鞍子,扯著鼾聲。見到這幅情形,黃浩無奈的搖搖頭。這哪像一支軍隊,簡直和流民也差不多。他正要往駐扎著傷號的一座帳篷走去,身後卻響起一陣腳步聲,一名小校追了上來。

  聽到腳步聲,黃浩停住腳步轉回頭來,用眼睛問:“什麽事?”

  小校向他稟報說,大將們除大將軍黃存和大內總管黃欽之外其他將領都到了軍帳,右散騎常侍馬祥請他快回去。

  黃浩點點頭,向回走去。小校又高興地對他說:“太子殿下, 老百姓我已經找到啦。”

  “已經找到啦?在哪裡?找到幾個?”

  “這地方我很熟。我在寨外邊的樹林中找到一個老百姓,給了他幾錢散碎銀子,叫他快去後山上把老百姓統統叫回來,不要在樹林裡凍壞了。”

  “好,好,這件事辦的不錯,到底把老百姓找到啦!”

  “太子,你記得龐英麽?”小校忽然問。

  “當然記得,我記得他家裡就是這寨裡的獵戶?箭術不錯。”

  “太子好記性!是的。上個月咱們從這一帶路過時,我還見過他的伯父。”

  黃浩自從穿越以後,發現自己有著驚人的記憶力,以前的黃浩所有的記憶都被他接收了過來。尤其是對於部下,只要原來的黃浩見過一兩次面,問過名字,怎麽樣都不會忘。這個龐英原是王仙芝手下的一個弟兄,後來又跟著他父親,去年攻打長安嚇陣亡了。如今一提,龐英的相貌還活現在他眼前。

  “啊,龐英就是這寨裡的人!他的伯父還活著麽?”

  “我剛才問了,還活著哩。這個老頭子識得幾個字,心中明白。他老人家還有一兒一女,兒子龐雄今年已經十六了,跟殿下一樣大。聽說現在就在登州平海軍的船坊裡學徒。要是把他找回來,準會打聽到平海軍的消息。”

  “太好了!快把他找回來見我。”黃浩走了兩三步,又回頭吩咐,“對了,有件事你去辦一下。等老百姓都回來了,你就去黃總管那裡取一百兩銀子散給大家,莫忘了。”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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