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間太久,屍體已經徹底軟化,血液已經凝固,除了臉上猙獰的表情和頸椎的刀痕。
蘇姒走近查看,“姐,不介意我仔細查吧。”
上官祁搖了搖頭,她現在隻想找到凶手,將其繩之以法。
頸椎上的傷口呈鋸齒狀,鋸齒比較鈍,另一面較為光滑,直接貫穿到底,插破氣管和大動脈。
“法醫當時是怎麽說的?”
她用手張開量了一下,皺著眉頭。
“大動脈破裂導致失血過多而死,身體多處有毆打的痕跡,但有一點奇怪的,屍斑在後背,並不在胸前。”
劉奇峰在一旁拿著卷宗說道,上面詳細記錄了死因。
“姐姐,阿姨是說看到叔叔時身體正在僵掉對吧。”
蘇姒看著上官祁,只見上官祁皺著眉頭冥思苦想,仔細還原著媽媽說過的每一句話。
“確定,媽媽正在說父親身體正在僵著,甚至還有余熱。”
“有溫度是正常現象,人去世後,屍體大概每小時會下降一度。”
蘇姒解釋著,隨後又看向屍體。
時不時皺著眉毛,是不是有用手比劃著什麽。
劉奇峰看著蘇姒此時此刻的動作,有些感歎,和張來當年真像,真不愧是師徒。
“小姒,你發現什麽了?”
他開口詢問著,就算那麽多天過去,他還是覺得有些蹊蹺,這是多年來養成的直覺。
他不太懂推理,隻懂得如何驗屍,如何判斷,如何抓捕。
蘇姒沒有搭話,從劉奇峰手中拿出屍檢報告。
死因:被刀具貫穿頸部,刺破大動脈失血過多而亡。
姿勢:死者被貫穿後趴在桌子上,雙手撐桌,像掙扎的想要爬起。
面部猙獰,驚恐和憤怒。
初步推斷凶手應該是一米八五左右的男性,身材碩壯。
【圖片】【圖片】
現場只有死者指紋,沒有多余指紋,每一處死角都勘察過。
【指紋圖片】
死亡時間結合屍僵,血液,屍斑以及眼球化學法和胃容量食物消耗。
確認死者生前隻喝過咖啡,沒有藥物。
死者應該死亡兩至三個小時,時間在二月十八日。
也就是一周之前,死者剛被發現就報了案,警察與法醫很快就過來了。
喝咖啡是因為要熬夜加班的緣故吧,但這次案件疑點重重,說不清道不明。
“小姒,先別急著推斷,先說說你的推斷吧。”
劉奇峰在一旁說著,他心裡也很著急,畢竟死的又是一個大富豪,而且連凶手的模樣都不知道,更別說實施抓捕了。
蘇姒看著他,若有所思。
“首先屍斑位於死者背部,說明死者後背朝地大概半小時左右,只有保持一個姿勢半小時,才會形成屍斑。
但死者被發現時確是坐在椅子上,一定是被移動過。
但死者的姿勢極為自然,流血也是桌子上和桌子旁邊的地上,並不有任何突兀的地方。
就像真的在桌子上被殺死一樣,但屍斑又極其不合理,想要證實這個,就要否定那個。
而且這傷口就像是匕首捅穿一樣,我量了一下大概是二十五厘米左右的傷口。
應該是國家部隊中的軍用匕首,劉伯伯這匕首管控的嚴格嗎?”
最後一句是問劉奇峰的,她不清楚匕首在華國是否嚴格。
劉奇峰點了點頭緩緩吐出五個字:“僅次於槍支。
” 那管控是極為嚴格的了,這匕首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能拿出手的應該是軍方,可若是軍方早就介入了,不可能讓他們自己勘察。
而且軍方是守衛國家的,衝在最前面用他們的血肉築起守衛祖國的城牆。
絕對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殺上官姐姐的父親有什麽好處?
“還有,啊~嘶…”
蘇姒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自主的向後倒去。
眼前一黑,沒有了任何知覺。
……
病床上,蘇姒緩緩睜開眼睛,就聽到旁邊的醫生說著:“病人身體本來就有些貧血和低血糖,現在又有極大的精神壓力,這才導致的昏迷。”
上官祁直點頭,應著醫生的話。
那醫生回頭一看,發現蘇姒醒了,就囑咐了幾句,轉身離開了。
蘇姒看著面前的上官祁和劉奇峰,張開嘴發出沙啞的聲音。
此時外面的如日中天,正是中午最熱的時候。
說明蘇姒已經昏迷了三四個小時。
“姐姐,我這是怎麽了。”
聲音就像吃了一把沙子一樣,說不出話來。
只有上官祁把耳朵貼在蘇姒的嘴上才能聽清一點。
“沒事,就有些貧血和低血糖,過幾天就好了。”
上官祁安慰著。
旁邊的劉奇峰看到蘇姒醒了後,關切的目光終於軟了下來。
“你第一次接觸這樣的案件,承受不住也正常,那你先在這休息,我先回去。 ”
“我不能離開太久,回去讓你師傅看看。”
張來也就經過了那兩個案子,後面也就再也沒有管過,或許只是出山查一次。
蘇姒點著頭,她知道,局長的位置很忙,不能在這多陪她。
在劉奇峰走後,蘇姒的手機響了。
但她身體虛弱,摸不到手機,只能上官祁幫她拿出來。
上面是“師傅”二字。
張來打來的電話。
上官祁幫著蘇姒接通,那邊就傳來聲音。
“小姒,你上官姐姐的案子我看過了,你先在在醫院,要是還想查的話就吱一聲,要是不查的話就吱兩聲。”
“你先在不能說話,叫就行了。”
師傅看過了?這麽快就可以結案?真不愧是神探。
還在蘇姒思考的時候,上官祁幫她回了。
“小姒說她想繼續查,不過她現在在上廁所,沒法說。”
“行。”
電話那邊掛斷了。
蘇姒瞪著眼睛看著上官祁,她知道這案件對於她來說是多麽難受,居然就這麽答應了。
看著蘇姒的眼神,上官祁歎了口氣,明顯很憂愁。
蘇姒只能繼續用沙啞的聲音說話,但說什麽上官祁也聽不清。
隻好起身去給她接了一杯溫水,看著蘇姒喝完。
過了一會兒,蘇姒的嗓子逐漸好轉,只聽她對著上官祁不斷的說著:“對不起。”
上官祁摸了摸她的頭,有些寵溺的說道:“其實我不想讓你查案,因為那個男人死就死了,死了我也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