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發現都流露出窮途末路的表情,喜水收起平時的沒心沒肺壓低聲音對瓦狗說:“跑!能跑一個是一個,你是火種,唯一能救我們的希望。”
九未兒也是同樣的意思,趁起身瞬間把手腕上的古樸手鏈摘了下來:“到每個城市最頂級的五星酒店,搖響它,自然會有人來找你!”
瓦狗猶豫了一下,雖然心裡極不情願,但心裡明白這是唯一沒有辦法的辦法,收起手鏈後走到班主面前。
該跑路要跑路,該刺的第三劍還是要刺!
“清風無形,皓雲化極!凌!”
“凌”字訣加上“縈”字訣,成敗在此一舉!雖然明明知道希望渺茫,但萬一出現奇跡了呢?
——要麽三人整齊的離開這裡,還是自己倉惶逃竄就看眼前一劍了!
刺向哪裡都想好了,既然班主命門不在胸口和腦袋,唯一值得一試就只有小腹了!
班主大方的走到瓦狗面前,伸開雙手讓其完成最後一劍,手心處藏著一卷銀線,隻待面前的傻小子送出長劍即可系上線,如此,三小隻全在自己掌握之下!
“準備好了嗎?”班主催促道:“夜宵時間快到了!”
瓦狗回頭看了一眼夥伴,九未兒面色如水,好似已經知道最後的結果,瓦狗面色潮紅,呼吸急促,恨不得自己代替瓦狗,可一想到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眼下還是交給道門正宗更靠譜些。
“我來了!”瓦狗提起縈繞著寒光的長劍,劍尖滾動著似霧般凝練的劍氣。
“小心了!”
長劍如一條出山的青龍,裹挾著呼嘯的殘影直奔班主小腹而去!這要是扎準了,絕對是一根對穿的糖葫蘆!
電光火石間,只聽“叮!”的一聲,不知從哪飛來一顆石子打在劍身上,二者碰撞發出金石交戈脆響,劍尖受此影響偏離了方向,差之毫厘間穿過了班主衣襟,卻沒傷到半點皮肉!
“我要是你!”一聲老邁的聲音從台下一躍而上:“就不會用什麽劍!”
場上的人不約而同投向來人,只聽同時想起三個聲音:
“你不是?”
“老鏢師?”
“怎麽是你!”
來人一張臉上籠罩著一層如雲似霧,照理說看不出五官,可任誰又能一眼瞧得出來本來面目!
他是在迎接洗家班進鬼市時露台上胡言亂語的老酒鬼。
他是綁架喜水本要問路卻雙雙消失不見的老鬼鏢師。
他還是剛和瓦狗九未兒坐在台下點評著鬼看戲的搬鬼鬼!
三鬼合一!
一顆石子打飛了瓦狗蓄勢待發的長劍!
嘴裡還說著沒頭沒腦的話!
“我要是你就不會用什麽劍!”
“你是同一個人!”瓦狗同時見過三個不同身份的,“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擄走我們的同伴?”
“我?”或者說老鬼更直接點:“我只是地府裡的一名鬼卒,你們叫我阿悵就行。”
……鬼卒……阿悵……
怎麽連地府的鬼卒都驚動了!
這還不算完,更讓人瞋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名曰阿悵的鬼卒走到台前忽的俯身一跪,朝著班主:“獄守大人,請隨我回地府吧!”
獄……獄守……大……大人……
班主是地府裡的獄守?十八獄的獄守!中層管理幹部!他跑到陽世來做什麽!還搞了個戲班!
“又是你!”班主看都沒看來人一眼,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瓦狗聽:“這第三劍算還是不算?”
鬼卒阿悵直起身子,“明王大人差我來,獄守之職已空置許久,您若再不回去怕瞞不住府君大人了。”
“好,我知道了,”班主或者說獄守隨意點點頭:“你先回去複命吧,我再逗留數日即回。“
趁著台上二人對話,喜水悄悄湊近九未兒,一臉的求學好問:“鬼卒是什麽?獄守又是什麽?”
九未兒心裡掀起波瀾,萬沒想到眼前不起眼的班主竟是地府內看押一方地獄的獄守,說起來他怎麽能擅離職守,跑到陽世來?
聽到喜水的詢問,也隻好耐著心回到:“地府裡有十大陰帥,每個手下都有無數兵卒,他所說的明王,既是‘馬面明王’,也就是人們口中常說的牛頭馬面裡的馬面。”
“至於獄守——地府十八層,每一層都坐鎮一判官同時也有一獄守,判官負責判罰罪責及所受的刑期,獄守則是看守罪人刑期,判官和獄守各司其職,保證每一個墮入地獄的都逃不過該有的懲罰!”
“噢,”喜水點點頭:“哎,那府君大人是不是就是大BOSS閻羅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