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長上前一步,走上台前,只見它雙腳並立猶如一棵大樹般插入地下,身體同時膨脹,撐破了院長的服飾還在繼續增大!
同時圓潤臉上的五官一一退化,隨之生出樹眼,在它的頭頂被催發似的向上生長,一尺、兩尺、三尺……轉眼間一棵鬱鬱蔥蔥的大樹出現在眾人面前!
“現……現原形了!”喜水第一反應:挖了靠!這就是傳說中的原形嗎?第二反應:這樹也長的太好了吧!
虯結的樹根深扎地下,挺拔的樹乾漆黑如鐵,恣意伸長的樹枝蓬勃生長,滿樹伸展的樹葉碧綠欲滴,真是一棵好樹啊!
如果僅僅是好樹也就算了,關鍵是山長化成原形的樹,其巍峨的大樹冠穹蓋般向場面上的三人籠罩而來,很快就在覆蓋了半個廳堂。
用尾巴尖想這待著樹下肯定是不明智的,都說“大樹底下好乘涼”,前提是是真的樹,而不是妖怪變得樹,之前不久的樹籠還前車之鑒。
就在喜水三人想要撤出樹蔭下時,突然腳下一滯,不知何時被什麽鬼東西繞住了腳踝,根本動彈不得!
“你的犁!你的劍!”喜水哇哇大叫:“我怎麽動不了了!”
瓦狗和九未兒早就發現,第一時間斬向腳下的羈絆之物,可隨著長劍揮舞而下,竟傳來金鐵之聲,再一看去,如果不是眼花的話……綁住腳踝的是一根根足有雞蛋粗的鐵鏈!
“怎麽會!”喜水馬上伸手去扯,入手是鐵器的冰涼,用力之下鐵鏈絲毫不動!
與此同時,講學廳裡的土地如同燒開的水沸騰起來,只見之前被犁進地裡的那三四十個死書生,此刻如同初生的新芽一般,破土而出!
“餓——”從每個死書生喉嚨裡傳來低吼,各個如同行屍走肉般朝無法挪動的三人蹣跚而來,經過土下的掩埋,此刻出現在地上全都泥土掛在猙獰的臉上,真如新死的惡鬼返回人間索命一般!
“清風無形,皓雲化極!凌!”
瓦狗道揭、精血雙管齊下,一劍劈到離自己最近的書生頭上,如同被斧頭劈砍似的半個腦袋斜斜飛出,露出已經凝固漆黑腦花空洞!
只剩半個腦袋的死書生身子一歪,臉上掛著獨眼好像絲毫沒受影響,反而是顱腔內沆濁之物外露,迸發出衝天的惡臭!
“公輸,秘術!挾山術!”
九未兒也動了,手裡的鐵尺“呼”猶如重越萬斤,照著最近的一個齙牙的門生兜頭砸去!
只聽“噗”的一聲!書生腦袋像西瓜一樣炸裂開來,黑黃之物滿天飛濺,眼珠、口條、白花花的脊髓四下裡迸發,獨剩一個血洞脖腔轟然倒地!
我去!一個道門正統!一個魯班秘術!
我呢?我呢?
喜水發自深深的靈魂拷問,同時又發現頭頂的樹冠在被僵屍書生分神的時候已經籠罩了下來,而且好死不死把他們三個互相分開!
山長因該是充分明白“三個臭皮匠”的道理,就像剛才合作犁地的鐵爬犁戰術。
“瓦狗!”
喜水隻來得及叫上最後一聲,四周就被翠綠的樹冠遮蓋,另外還有一幫植物大戰僵屍裡的反派,這一刻,喜水隻覺得自己就像個大堅果……可能抬舉了……向日葵還差不多!
“怎麽辦!”咄咄而來的死書生已經近在眼前,甚至能聞到從喉嚨來噴出的臭氣。
自己的腳卻仍被捆著動彈不得,更要命的是——在這方翠綠的樹冠世界中並不是環保無汙染的和平!
定睛一看:山長生出來的樹冠不單單有分隔三人的作用,其包裹後的樹冠在收緊,而且從樹枝上開始長出針狀的樹葉,如同松樹一般,但卻是真正的“松針”!
“松針”根根都有筷子長短,如匕首般鋒利,在縮緊的樹冠裡一寸一寸向被桎梏的三人遞進!
這是要無差別攻擊啊!一乾僵屍門生打頭陣,如果弄不死——還有第二層針刺機關!
三個人,三個壓縮囚籠,待三處樹冠全縮緊成球時,就只剩下三個滿是針孔,血肉擠成一團的死囚!
我靠!這還是樹嗎!比豬籠草還毒啊!
喜水眼睜睜離自己最近的活死人滿口黑牙馬上貼到臉上,想飛踹一腳卻發現紋絲不動……忘了被腿被鐵鏈鎖住了,只有掄起沙包大的拳頭揮在臉上。
“哢擦!”只聽下巴碎裂聲,齙牙門生頭一歪,0.05秒後又扭了回來!而且少了下顎骨的支撐,整張嘴大到能塞下一個菠蘿!
來不及多想,喜水第二拳接踵而至,“嘭!”的一聲打在太陽穴上,又聽“哢擦”一聲,活死人上額骨移位,齙牙死門生頭又一歪,0.05秒後又扭了回來!
這回眼珠子飛出去一個,空洞的眼窩裡爬滿了豆大的肉蛆!